《第一印象》十号长椅

15、像个变态

　　下来电梯两人走到花坛那里看见一只奶牛猫正卧在石头上打盹儿。

　　秦祝看见它的时候它张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奶牛猫听见熟悉的声音，转头一看，秦祝正笑着偏头跟另一个男人说话，它冲着秦祝喵喵叫了两声，慢慢朝他走过来。

　　陈雨有些惊讶：“是吗？看起来还挺健康。”
　　秦祝笑着点头：“它过来了。”

　　奶油猫迈着猫步优雅的朝他走来，秦祝朝前走了两步蹲下摸它，它围着秦祝两只脚蹭了一圈，眯着眼睛：“喵～”

　　陈雨看的心痒，也蹲下盯着奶油猫看，笑着问：“你好，我能摸摸你嘛？”
　　奶油猫盯着他看了两秒，转头走了。
　　陈雨叹了口气：“看来它不太想理我。”

　　秦祝笑笑：“我刚开始喂它的时候它也这样，警惕心特别强，理都不理我，就远远看着，给它吃的也不行。”

　　陈雨有些好奇：“那你们俩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这么熟悉的？”

　　秦祝笑了笑：“后来有一次它应该是打架受了伤，就窝在这个花坛，正好那天我遇上，买了根香肠给它吃，它冲我呲牙，我掰了块当着它面吃下去，第二天下来一看香肠吃完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一直到现在。”

　　“它现在真的很信任你。”陈雨听的一脸认真，“怎么没带回家养？”

　　秦祝笑着摇头：“没想过，我可能照顾不好它，而且它也已经习惯自由自在了，突然被束缚起来，不好。”
　　陈雨点点头：“也是，这样也挺好的。”

　　两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路口，秦祝伸手拦了个出租车，待车停稳，他打开车门钻了进去，陈雨弯腰看着他：“你怎么……”
　　“快上来啊哥哥。”秦祝朝他招手，“咱俩一起。”

　　陈雨笑了笑也坐进车里：“你跟佳旺说了没？”
　　秦祝：“放心，我这就跟他发消息。”

　　消息刚发过去舒佳旺那边来电话了，秦祝一接通那边就开始尖叫：“你怎么回事儿？又把我扔下了，我要跟陈哥说话。”

　　秦祝笑了声：“反正晚上就见了，不着急这俩小时。”
　　舒佳旺：“我不管，我要跟陈哥说话。”
　　秦祝：“好我知道了，挂了啊。”

　　陈雨刚想问怎么说的，他手机就响了，拿起来一看是舒佳旺打来的语音电话，接通。

　　秦祝握着他手腕把手机拿远，舒佳旺控诉的声音非常高昂：“陈哥！你能不能管管你旁边那人！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挂我电话，还不让我跟你说话！怎么会有这种人！”

　　陈雨转头看秦祝一眼，秦祝坦然回视：“看吧，声音特别大。”
　　舒佳旺一听不愿意了：“现在都不背人了啊！我还听着呢就说人坏话！陈哥！你给评评理！”

　　陈雨笑着说：“行，我等会儿就批斗他，还你一个公道。”

　　舒佳旺表示非常满意：“还是我陈哥靠谱，哥你真得小心那家伙，他心眼儿多的很，哎呦！不好意思，忘了他这会儿在你旁边，那咱们改天说。”

　　陈雨笑的不行：“好好好，我记住了，等下了车我就找他理论去。”
　　舒佳旺：“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哥！”

　　挂了电话，陈雨把手机放腿上，他因为不习惯手机隔几秒就自动关屏所以设置了长亮，秦祝看见上面还有好几条信息，他好奇都发了些什么。

　　陈雨看着他：“你好好在家休息呗，佳旺来两天你陪他好好玩儿玩儿。”
　　秦祝低着头故作委屈：“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陈雨脸一红，悄悄看了前面司机一眼，司机师傅刚正不阿目视前方，陈雨脸更红了：“你小声点儿，这有，有别人。”

　　秦祝看他这个样子顿时也不委屈了，笑眯眯看着陈雨，凑近他，压低声音：“哥哥，我想和你在一起。”

　　陈雨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头上哗啦浇了下去，他直接原地变身红色油漆人，推了秦祝一把，他挪到车门旁边，躲开后视镜，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自然。

　　结果秦祝不依不饶坐过来，他伸手握住陈雨手腕，陈雨挣扎一下，他手顺势向下滑去，紧紧扣住陈雨五指。

　　陈雨一时间无处可逃，脸红的罕见，他有种身体被打开的羞感。

　　秦祝在这时松了力道，如果这时他挣扎，那手一定会重获自由，但是陈雨没有。

　　他悄悄用眼睛瞥了秦祝一眼，只一眼就收回目光，秦祝无声而温柔的看着他，专注而执着，好像等他多久都可以，没有回应也可以，一直等下去也可以。

　　这么一想，好像确实是秦祝一直在主动，说喜欢他，说爱他，只是他从未回应过。

　　既然这一生他都没办法过所谓正常人的生活，那为什么不趁着一份真挚美好的感情在眼前时把握一下呢？

　　是啊，为什么呢？怕吗？应该是的，可是有什么好怕的呢？人活到底无非就是一把灰，为什么不趁着还不是灰的时候活一次？

　　陈雨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胸腔，激烈的内心情绪促使他眼睛发酸，手微微发抖，好几次想回握那只手都不听使唤，反而伸的更直。

　　他盯着自己的手，好像全身力气都用在那只不听使唤的手上，好像握下去就签了什么生死状，他的手都在劝他好好想一想，但是他的意志只有——“握住那只手”。

　　秦祝惊诧地看着陈雨，转而看向他们握在一起的手，兴许是陈雨用力的手掌给了他信心，秦祝身体里有股莫名的激动在流窜，无处表达，只能更用力的回握。

　　出租车依旧行驶着，时间在这一刻变的静谧悠长，两人在除了他们之外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十指相扣。

　　不知过了多久，出租车停下，师傅提醒到了，秦祝扫码付了钱，拉着陈雨的手下车，进单元楼，上楼，陈雨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特别紧张。

　　到了门口秦祝松开陈雨，陈雨打开门的一瞬身后人半推半抱着他往里走，他们进了陈雨卧室，继而关门。

　　秦祝把陈雨转过来，两人距离极近，他深深看陈雨一眼，喘息着紧紧抱住怀中的人，呼出的热气全都喷洒在陈雨颈侧。

　　陈雨浑身战栗，他侧头贴上秦祝肩膀，听到秦祝心脏砰砰砰的声音，很快，他红着脸轻轻推了推秦祝：“你，你，你怎么……”

　　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完整的话，秦祝松开他看着，陈雨羞的有些抬不起头，秦祝就捧着他的脸，视线一寸寸的从眉毛到眼睛再到鼻子最后停在嘴唇上。

　　陈雨下意识抿嘴，秦祝轻轻笑了声，对着那抿成一条线的唇轻轻吹了一下，陈雨瞪大眼睛看着他，秦祝表情很温柔，看着陈雨的眼睛，问：“哥哥，我可以吗？”

　　陈雨颤抖着松开唇，秦祝看着他微微发抖的嘴唇比出一个口型，低头吻了上去，松开陈雨的脸颊，紧紧抱住他的腰。

　　陈雨双手扶在秦祝肩膀上，微微抬头跟他接吻。

　　时间变的不再清晰，两人亲的啵啧带响，陈雨推了推他，秦祝微微分开一瞬，陈雨似乎想向后退，秦祝立刻追上去吻住。

　　二人吻的忘乎所以，最后还是陈雨嘴都没知觉了推推秦祝，秦祝放开他盯着看，两人看着对方呼吸不均的样子，抵着额头笑起来。

　　“哥哥，”秦祝抱着陈雨稀罕，“我好喜欢你，好爱好爱你。”
　　陈雨回抱着他，声音里带着羞涩的甜蜜：“你怎么那么粘人啊。”

　　秦祝往他怀里拱了拱，撒娇：“就是喜欢你，就是爱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呀？”
　　陈雨笑了笑：“粘人精。”
　　秦祝抱着他亲他颈侧：“哥哥不喜欢吗？”
　　陈雨一抖：“喜欢，特别喜欢。”

　　秦祝抱着他笑起来：“我也最喜欢哥哥了，最喜欢最喜欢最喜欢。”
　　陈雨抱着他上下抚摸秦祝后背：“这么大个儿的粘人精可真是不多见，稀罕的很。”

　　秦祝感受到他的喜欢，将人抱得更紧了些：“那以后你去哪里都要带着我，好不好？”
　　陈雨色令昏智：“好好好，去哪都带着你，上厕所也带着。”

　　秦祝补充：“吃饭要带着，上厕所要带着，出门办事要带着，刷牙洗脸要带着，出摊要带着，睡觉要带着，不能把我丢下。”

　　陈雨笑的不行：“可以，我两眼一睁就是带着你好不好？”
　　秦祝肯定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两人腻歪了不知道多久，陈雨拍拍秦祝后背：“几点了啊？”
　　秦祝不情不愿的松开一只手看手机：“快四点半，要睡会儿吧？”

　　陈雨点点头：“嗯，不然晚上会困的，快收拾收拾还能闭目养神一小时呢。”
　　秦祝暂时放开他，陈雨拿了衣服想去卫生间换，被秦祝叫住：“哥哥，就在这换吧。”

　　陈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秦祝坦然的脱了衣服往身上套，他索性也厚着脸皮就这换吧。

　　等他换好，发现秦祝盯着他看，脸无声的变红了，秦祝过去抱住他，深深吸了口陈雨身上的味道：“哥哥，你好好闻。”

　　陈雨羞得推开他：“好了，快休息一会儿。”

　　说完他自己躺在床上，背过身去，秦祝挨着他躺下，从背后紧紧抱着他：“哥哥，你身上真的好香，有种温暖的味道。”
　　“你说什么呢你，”陈雨羞得脸都要滴血了，“你这样真的很像变态。”
　　秦祝听了笑出来：“我可不是变态，是哥哥太好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