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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给他上药 ...

  •   裴怀瑾向后撤退一步捂住了伤口,深色的衣衫看不出血迹,他也来不及分神注意薄枝,专注于同黑衣人搏斗。

      黑衣人小六却是终于注意到自家主上大人的暗示,心中震惊主上怎么会在,但一切以命令为先。
      看懂撤退的指令后,小六同裴怀瑾打过几个来回,当即将与裴怀瑾缠斗的手下召回来,一群杀手来的快离开的也利落。

      十几个人轮番围攻裴怀瑾,也没见他筋疲力竭,寡不敌众,薄枝未免气馁,但她不能有所表露。

      裴怀瑾眼眸微眯,看着这些刺客竟然撤走了,才将手中抢过来的长剑仍在地上。

      这些人不是死士,他们就像是来仅仅为何和他打上一架,然后再快速离开,竟半分不留恋。

      腹部的伤口被捅的有些深,驾车的手下过来扶住裴怀瑾的手臂,戒备地将人送回了马车中,然后利落上马,驾车离开,省的那拨人卷土重来。

      车内,薄枝将裴怀瑾给她的匕首随意扔在一旁,“裴大人看来有不少的仇家?”

      薄枝双手一抱,清润的眼眸幸灾乐祸地看着裴怀瑾捂着腹部的伤口。
      今日事虽没成,但看见裴怀瑾吃苦头的样子,她不可谓不愉悦,嘴角轻轻勾了起来。

      车厢内血腥味渐渐遮盖住怡人的松香,裴怀瑾看了薄枝那轻弯嘴的红润双唇,他倒是小瞧了她那张嘴。

      “你看起来很高兴?”裴怀瑾脸色微沉。

      薄枝弯起的嘴角在一瞬间拉平,皱眉装作严肃道:“哪有?也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来刺杀您,真是该死!”

      一张小脸上气怒、愤恨、悲惧交加。
      她是做足了戏。

      而“胆大包天”本人,说完后背靠着车厢一侧,眼睛瞥向车门,轻轻舒了口气。
      裴怀瑾目光紧紧盯着这人,轻“呵”一声,对薄枝这掩耳盗铃的行为不做评价。

      薄枝再转头看裴怀瑾时,只见男人已经脱了外袍,手指已经解开了内里衣衫,裸露出大半个胸膛。

      “喂!你在做什么?”
      薄枝看了一眼,避开他的伤处,猛地扭头不看他。

      裴怀瑾手指没有半分停顿,径直掀开了白色的中衣,血色的伤痕还未止血。
      “过来,帮我止血。”男人出声道。

      薄枝眼睛一转,再次看到他的脸和胸膛,男人上身几近赤裸,白皙的肌肤上垒块分明,坚韧有度,对于还没见过人赤身裸体的薄枝来说就是一场无与伦比的刺激。

      “裴大人自己有手,想必不用叫我帮忙吧?”

      薄枝眼巴巴瞪着,这男人怎么可能真的让她给上药,大约是在捉弄人。

      裴怀瑾闻言,作状思考,冷俊的眉毛轻动,看起来浓密非常,不失昳丽。
      “怎么会不用,我先下最需要的,就是薄大人你。”

      裴怀瑾专注看一人时,一双眸子如同狼盯紧了猎物,黑色的眸子能让人猛然陷入凛冽的冰山川谷,这让薄枝不禁胆寒。
      “需要我就需要我,你这么吓人做什么?”
      薄枝拍了拍胸口,裴怀瑾这厮莫非脑子有问题。

      薄枝慢吞吞地将屁股挪过去,“伤药在哪里?”她问。

      裴怀瑾从榻边按下机关,从暗格中将碧绿晶透的小瓶取出来递给她。

      薄枝伸手接过,眼睛顺势向那暗格看去,谁料被他极快地合上。她摸了摸手心的玉瓶,质地极好,甚至比得上她府中佛堂的神仙像了。
      裴怀瑾竟如此有钱,早知如此她今日在山庄应该好好敲他一笔银子。

      奢靡,实在奢靡。
      薄枝摇了摇头,想她每个月那点俸禄,生财之道浅薄啊。

      “还在等什么?”男人催促她了。

      疼吧,薄枝还想让他多疼一会。
      不过,她还是慢吞吞打开玉瓶,避开眼前白晃晃的一片肌肤,闭着眼给伤口那处撒药粉。

      裴怀瑾在外征战这么多年,身上除了腹部上两道伤痕,其他地方竟都完好无损,白嫩光洁。

      这和她印象中的裴怀瑾大不相同。

      薄枝的头稍稍凑近,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快就包裹了她,有车内燃过的松香气息,伴随着体温的暖意,热哄哄的。

      她手指轻抖,鼻尖被烘出了汗,直到男人叫停,薄枝才若无其事地将伤药合上,将自己挪的离他远了些。

      裴怀瑾自始至终忍着伤口不出一声,这药虽然疗效最好,却敷上时伤口最痛,他沉默穿好了衣裳。

      马车车窗密闭,一路疾驰,驾车人熊讷驾着车马才刚到城门口,因他持着将军府令牌避免了城门守卫的盘问,径直进入。
      “将军,是直接回府吗?”他隔着车厢问里面的人。

      车内裴怀瑾已经包扎好了,薄枝则在一旁干坐着。裴怀瑾抬眼看薄枝的侧脸,吩咐熊讷:“先送薄大人回府。”

      “是。”

      车子重新挪动,薄枝才终于看了眼裴怀瑾。

      算他还有良心。

      “今日之事还请薄大人能够保密,且......某今日多谢薄大人救命之恩。”裴怀瑾扫了眼薄枝的手,对今日之事做一个了结。

      薄枝闻言,轻笑,马车内昏暗,却能见她容颜夺目,眼眸含光。

      “薄某必当保密,只不过今日马场,意外救了裴大人也实在非我所愿,钱货两讫,裴大人付钱就好。”她笑死人不偿命的语气轻佻说道。

      “不过,若是保密,裴大人要不多多送些银子,我保证守口如瓶。”薄枝笑得甜蜜。

      坐在主位的裴怀瑾黑了脸,口气勃怒:“薄枝,你是掉钱眼儿里去了?”
      冷冷清清的贵公子头一次在外人面前发了火,就连正在驾车的熊讷都听得一清二楚,将军动了气。

      啧啧,这薄大人也是能耐的,将军想来要么温润如玉,要么二话不说一刀干脆利落将人杀了,何曾有过如此外放的情绪?

      “唉,没办法,谁让薄某喜欢呢。”薄枝此刻才不会顾及裴怀瑾的黑脸,今日他遇了刺,肯定会率先追查刺客,这会儿回了京,他再怎么想收拾她也没办法。

      裴怀瑾胸口几番起伏,他也不知道气什么,手指将榻边的扶手捏的凸出了筋骨。
      他本以为可以通过薄枝来修复和老师的关系,可她实在不知好歹,竟然目光如此短浅。

      车马轻晃,车外“吁”的一声,车子已然停在薄府门口。

      车里气氛恐怖,薄枝见好就收,跳下马车,冲里面喊道:“裴大人,回头别忘了将银钱送来。”

      月白色云纹衣袍轻轻旋转,薄枝一溜烟跑的没了人影,熊讷看的呆愣。

      而车内裴怀瑾衣衫半露,手臂扶着额头,眉毛轻拧,脸依旧黑如锅底。

      “熊讷,回府。”男人声音沉着吩咐道。

      马车片刻没有多留,离开薄府的巷子,转而拐了方向回将军府。

      那日裴怀瑾果然信守承诺,当即命人往薄枝府上送了三箱黄金,来人见到薄枝行礼,说道:“将军说了,薄大人最好守口如瓶,否则泄露的第二日,他便来取您的头。”

      薄枝却想着,她当然巴不得别人不知道这件事,随口应答起来。

      送人离开,薄枝抱着这三箱黄金,将替她下值不久的松夏叫来,“快,将这些先收回库房里,我可终于有银钱养人了。”

      松夏听得一愣一愣的,额头微汗,主子说话越来越直白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主子养了多少个小倌倌呢。

      而接下来几日,薄枝与裴怀瑾撞了几面,只见那人面色冷漠,高冷鄙夷,遇到薄枝便眉头凝起,仿若她是什么瘟神似的。

      而薄枝呢该吃吃该喝喝,裴怀瑾脸臭,与她何干。

      自圣上让裴怀瑾调查云台贪腐一事,已经整整过去七日,裴怀瑾也成功查到了贪腐钱财的汇聚之处,就在朝中某位官员。
      裴怀瑾上了道折子,叙述整件事的情况。

      事后,皇帝萧肃却按下迟迟未发,裴怀瑾对此事有了疑心。若是普通的贪腐案,不会这么久都没有处置。

      这日,薄枝在府中正常休沐,红衣的郎君躺在椅中,闲适地晒着日光,乘凉在那颗百年老树底下。松夏支支吾吾的走至她面前,像是有什么事开口欲言又被嗓子眼糊住了嘴巴。

      薄枝看着都替她难受。
      “说。”

      “主子,最近那个有关淮序太子的话本子又出了新的范本,您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松夏支支吾吾,终于说清了是什么事。

      薄枝半阖的双眼张开,琥珀琉璃般的瞳色瞄向自己的小侍女。
      “又传什么了?具体说说。”

      她语气清淡,面上并无异色。松夏松了口气,解释起来:“之前是谣传淮序太子的风流逸事,可现在坊间,都在传......传淮序太子早已尸骨无存,是......是裴将军将他一举击杀,而后将淮序太子与昭云皇宫同葬。”

      松夏的声音愈发小了,她小心翼翼偷看主上侧脸,薄枝的面色已经绷紧,拿着摇扇的手已经钝住,手指关节已经被捏得犯了白。

      她最怕主上这个样子,太让人心疼了。
      松夏是曾经昭云遗民,是薄枝在乞丐堆里捡了她,一直带在身边,即使她是一众暗卫里功夫最差的。

      她也是誓死追随公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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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预收《不知春》,下一本会先写一个几万字的小短篇《清冷祭司又双叒破防了》,是不知春的前传,欢迎来看丫~~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