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同桌一起卖橙子》项宁

33、有点坑的生日礼物

　　高晓杰的作业也检查完后，一行人准备出发。毫无疑问由沈晨开车，蓝西西照旧要跟沈晨挤在驾驶位上。高晓杰一个人坐在车斗里，他不干了。
　　“蓝西西，”高晓杰坐在车斗里，拍了下蓝西西的后背：“跟我一块坐车斗。”
　　“来了，”蓝西西的长腿一跨，直接从前面的驾驶位跨进车斗：“奶茶你请客，你说什么我都照办。”
　　沈晨开着车，后面车斗里的两人一直在聊天，因为马路上的噪音，一会能听清，一会又听不清。
　　“今天下午去县里，不光是为了喝奶茶。”高晓杰说道：“下周五是宋佳彤的生日，我想买个礼物送给她。”
　　高晓杰称得上是不解风情，能想到这个说明真动了心。
　　现在宋佳彤跟高晓杰就是一个班的同学，还不是很熟，说起来送生日礼物并不合适。但万一能打动宋佳彤呢，而且蓝西西自己还能跟着蹭杯奶茶喝。
　　蓝西西将各种想法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不要送值钱的，她肯定不收。”
　　“女生们不都用化妆品吗，我送她化妆品怎么样？”高晓杰问道。
　　“学校里不允许化妆，”蓝西西坐着难受，半躺着：“你送这个让她摆着吃灰吗？”
　　高晓杰又绞尽脑汁想了会，实在想不出来，看到蓝西西半躺着，跟着半躺了下来，脑袋都快挨到蓝西西。蓝西西出声提醒：“控制好你的脑袋，别碰到我。”
　　“切。”高晓杰不满地向旁边挪了挪：“都是男的，碰到了又怎么着？赶快帮我想想。”
　　“香水不行，学校肯定不让喷。项链首饰也不行，太贵，买便宜的又送不出手。衣服嘛，不清楚她的码数。”蓝西西叨叨地说着：“我还真想不出来。”
　　“还有别的能送吗？”高晓杰自己也在琢磨。
　　三轮车靠边停了下来，可并未到县城热闹的步行街，蓝西西坐了起来，等沈晨转过身就问他：“怎么停这？”
　　“可以买学习资料当做生日礼物。宋佳彤的地理科目弱一点，买本地理参考书吧。”沈晨说道。
　　“这能行？”高晓杰犹豫地看向蓝西西：“我过生日，谁要是送我一本教材，我能把书扔他脸上。”
　　“别用你学渣的思维去揣摩学霸们的想法。”蓝西西因为思考，停顿了下，接着说道：“参考书一般都是三四十，价格不贵，适合送给关系不熟的同学，宋佳彤还用得着。”蓝西西赞叹道：“送这个合适！”
　　“那，那就送这个吧。”高晓杰犹豫地同意了，“宋佳彤要是把参考书扔我脸上，我可得找你。”高晓杰对蓝西西说道。
　　“行，大不了你再扔我脸上。”蓝西西伸了个懒腰。
　　“再走两条街就有个新华书店，咱们先去那买参考书。”沈晨转动钥匙，三轮车慢慢提速跑了起来。
　　进了新华书店，高晓杰也不知道买什么辅导书好，沈晨帮着挑了本图文详解的地理参考书，适合基础偏弱的学生。
　　高晓杰拿着书乐颠颠地去付钱，沈晨看着还在逛的蓝西西：“你想买哪科的辅导书？”
　　“英语。”蓝西西翻看着书架上的书，很认真地挑着。
　　英语？一个英语卷子考一百四十五的人有必要买英语辅导书吗？
　　“挑好了。”蓝西西拿着一本辅导书向沈晨走来，打断了沈晨的思绪。
　　“我看看。”沈晨接过蓝西挑好的书，看到了辅导书的封面<高考优秀作文100篇>。
　　“你作文扣了五分扣的是卷面分，你应该练字。”沈晨将书还给蓝西西。
　　“我知道，练着呢。”蓝西西一边往收银台走，一边说道：“这本是买给你的。我挑了好几本挑出来的，编得挺好的。”
　　付完钱后，沈晨从蓝西西手里接过辅导书，翻开看了下内容，不光有范文，还有详细的解释，的确编得好。
　　沈晨自己都忘了上次英语考试作文拉分了，没想到看着不操心的蓝西西记得。
　　“哎，这才等了一会，高晓杰就催了。”蓝西西快步向门口走去，高晓杰站在书店门口，一个劲地使劲向他们摆手。
　　“你俩磨蹭什么呢？我买礼物的人都在门口等了一会了。”高晓杰说道。
　　“我买了本辅导书给沈晨。”蓝西西解释：“不得花时间挑一挑。”
　　高晓杰惊讶地挑起眉：“你给沈晨买辅导书？他用得着吗？”
　　“用得着。”沈晨拿着书，对蓝西西说道：“谢谢。”

　　上周末，高晓杰看到蓝西西发的奶茶照片，就馋得不行，此刻坐在奶茶店门前，喝上一口，浑身舒畅。
　　附近有个烤饼小摊，做的烤饼很受欢迎，沈晨去排队买烤饼。
　　蓝西西想到朱睿喊了白毛那帮人来练球，心里犯愁：“明天练球的人，朱睿找的白毛他们。”
　　“我估计就是他们，”高晓杰又喝了一大口：“别人还真不好找。”
　　“我怎么老是有点担心？”蓝西西也喝了口奶茶：“我担心练着练着打一架。”
　　“打起来怕啥？”高晓杰不当回事地说道：“张航远和王松是咱这边的，有他俩，不用怕。”
　　高晓杰心比他的脑袋都大，满不在乎地说道。
　　蓝西西跟这种缺心眼的实在没话说。
　　练球时，张航远和王松是与咱们一个队，可白毛他们是朱睿找来的。真要有冲突，可说不准他俩是哪边的。
　　蓝西西往沈晨说的烤饼摊望去，沈晨前面还有三个人。
　　“哎，”高晓杰的声音让蓝西西转回头，“我突然想起来，下个周日是沈晨的生日。”
　　沈晨的生日？那不也是沈晨妈妈的忌日吗？
　　高晓杰尽管心大，但脑子正常：“你就当随便一听，别琢磨给他送礼物，就当不知道。”
　　“你就不能憋着不说？”蓝西西很不满，现在知道了，还得装作不知道。
　　高晓杰正要说话，看到沈晨买到饼回来，刚才想说的话立刻抛到一边，伸手拿饼。
　　“刚出炉的，小心烫。”沈晨提醒道。
　　“没事，”高晓杰拿起饼，咬了一口，饼皮层层酥脆，直往下掉渣。
　　三人吃完一袋子饼，准备回家。
　　高晓杰掏出手机：“来，拍个照。”镜头扫到高晓杰身旁的蓝西西和沈晨，按下拍照的按钮时，蓝西西下意识地往沈晨身边靠了靠。
　　“我怎么能这么帅？”将照片分别发给蓝西西和沈晨后，高晓杰看着照片，为自己的帅气折服。
　　照片上，高晓杰在最前面举着手机，沈晨在最后面，眼睛并没有看向镜头，而是看着自己的前面。他的前面正是蓝西西，背靠椅背往后靠着。
　　“你要不要放大照片，舔一下自己？”蓝西西忍不了高晓杰的自恋，催道：“走了，回家。”
　　高晓杰意犹未尽地收起手机，以为另外两人正巴巴地等着他，却看到沈晨还在盯着手机。
　　“不是要走了吗？”高晓杰问道。
　　“等我发个消息。”沈晨说道。
　　沈晨干的事肯定是正事，高晓杰没有异议，等着他发完消息。

　　沈晨的聊天对象是张光海。
　　张光海躲在他家店里的卫生间，将撕得粉碎的日记本点着，碎纸屑很快烧成灰烬，然后又被倒进洗脸池冲走。
　　看到日记本消失地无影无踪，张光海松了一口气，可心里无法排解的苦闷仿佛毒药，一直不停地腐蚀着他的心。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张光海点开消息，看到两张照片，一张是今天刚拍的，拍得是高晓杰、沈晨和蓝西西三人坐在一家奶茶店门口。
　　第二张照片是上周日拍的，画面中只有蓝西西和沈晨，仍然是在这家奶茶店门口。
　　【橙：谢谢你答应演白雪公主，有时间的话，请你喝奶茶。】
　　张光海可不是心比脑袋大的高晓杰，一听有吃的，脑子都不转下就催着请客。
　　张光海斟词酌句地回复。
　　【张光海：我也是为班级出一份力。你辅导我数学，应该我请你喝。】
　　【橙：不用客气。】

　　发完这条消息后，沈晨收起手机站起身，蓝西西和高晓杰也起身回家。
　　沈晨相信张光海能明白那两张照片的意思。
　　蓝西西自己数学基础都东缺一块西缺一块，还要费劲巴拉地辅导张光海，沈晨就看不顺眼，主动接手这活后，又得知张光海要扮演白雪公主。沈晨就一直琢磨如何应对这事。
　　去学校北门找张光海时，张光海和他三姐的对话虽然语焉不详，沈晨也猜到一二。
　　高中的男生，中二之气让他们的脑子不同于常人，即使在日记本里写下自己的舔狗行为，也不会在日记本让人翻看后，害怕成那样。
　　沈晨还清楚地记得张光海问他三姐的话：“你不觉得我是变态吗？”
　　什么样的情感会让张光海自称“变态”？应该是自己对蓝西西产生的这种情感吧。
　　既然是同类，沈晨相信张光海能明白自己未说出口的意思：
　　我喜欢蓝西西，不要跟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