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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除夕夜前夕 ...

  •   陈令啪嗒一声头就倒在了桌上。酒杯也被随之碰倒,里面的余液顺着杯身咕噜的转了半圈滴答滴答的滴在玉长行的衣服上。
      “陈令我真受不了你了。”玉长行跳起来大吼道。
      不过这丝毫没惊醒梦中的人,回答他的是陈令那平静的呼吸声。
      豦肖低头扫了眼,也撑着头闭眼不说话。
      至于萧予早就已经神志不清的靠在椅子上了。
      玉长行环顾了四面:“不会吧,都倒了。”
      他也有些眼花,慢慢走了几步:“张瑾。”
      张瑾又脚底抹油的从门口跑来了。
      “把你家主子抬进屋里去睡。”
      玉长行嫌弃的抬起陈令,将他的手勾在自己肩膀上。
      “等二殿下醒了给他说这个酒鬼我送回去了。”
      “那豦公子?”
      “哦对了,豦肖的车在外面,你到时候送他回去吧。”
      “起来走几步陈令。”
      玉长行怼着陈令的耳朵大声说。
      陈令有些烦躁的卸力往后一瘫,把玉长行吓得一惊跟着往地上栽。
      不过还好地上有层积雪,不过这一摔把玉长行摔的清醒了几分,他无奈的看着地上躺着的这头“死猪”,深深叹了口气。
      等到张瑾将豦肖送回处所并且尽职尽责的关好门窗后,隔了两秒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时,在黑暗中浅色的眼睛缓缓睁开
      了。豦肖轻声翻身下床轻轻敲了敲靠近窗口的柜子,然后立马又回到床上,果不其然刺啦一声窗户被打开一条缝,冷风瞬间涌了进来。
      窗外的人看了一眼又轻轻将窗户关上了。
      随后窗外传来声响,“如何?”
      “人还没醒,估计是听错了。”
      “你老是这么疑神疑鬼的,人只要不出来不就行了。”
      “也是。”
      等窗外再次恢复安静时,豦肖挪开了地上厚厚的地毯,踩上了那块空地板。至此,窗外寒风依旧呼啸只不过屋内不再响起呼吸声。
      顺着暗道,豦肖来到了一处所。
      他摇了摇挂在门上的风铃,屋内的门被打开。
      “未给你传信。”
      “给我腾位置,我会经常进出皇宫。”
      “先前你说你自己会解决。”
      豦肖一顿,每次自己要出去萧予就跟着自己,自己又不好拒绝。
      “你只管安排就行。”
      “七皇子,做事要讲信用。”
      “默许你在我身边安人,我已经足够讲信用了。”
      “可以,我有条件。”
      豦肖微微眯起了眼,站在一旁抱着拳:“我不答应你又如何。”
      那人顿了顿:“你我二人可以不用如此争锋相对。”
      “那你也应该拿出诚意来才对。”
      “你下次来这便是,令牌自然给你奉上,我把我的人撤掉。”
      “说来听听。”
      “七皇子那边的人应该在行动了,只不过事情不会这么快被挑起来,我的要求很简单,借力打力。”
      “有消息再说。”
      “那就静候佳音。”

      萧予最近有些太累了,加上冬日精神不济,一觉醒来竟已看到太阳已经微微落山了。
      萧予坐起来脑有些胀痛但是没有昏天倒地的感觉了。
      “奇怪,我是喝了醒酒汤吗?”萧予扶了扶头,不过还是没想起来这方面的事。
      坐在门口守着的张瑾听见声响,敲门进来。
      “现在是几时了?”
      “已经是酉时了。”
      “这么久。”萧予皱了下眉头,心里有些懊恼。
      张瑾立马会意的说:“明日就是除夕了,今日也无事。”
      萧予走出门:“他们在哪?”
      “陈公子也醉了,玉公子将他带回府了。”
      萧予心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豦肖呢?”
      “豦公子也喝醉了。”
      “在何处?”
      “我将他送回菲雨居了。”
      “复礼出去了吗?”
      “彦复礼说暗卫处有事,大概申时出去的。”
      萧予预感越来越强烈,漂亮的眸子盯着门外点点雪花:“煮醒酒汤了吗?”
      张瑾有些摸不着头脑:“主子还没醒酒吗,桌上那碗已经凉掉了,我马上拿去膳房让他们再煮一碗。”
      “不用了,拿上那碗冷的,我们去菲雨居。”

      一路上,萧予一言不发,也无心像以往一般卷起一半窗帘透风,车刚刚停稳萧予就借力跳了下来。
      菲雨居的暗卫见到来人快速打开了门。
      “他出去了吗?”
      “未曾开门。”
      萧予点了点头,拿过张瑾手中的一罐子醒酒汤就朝屋内走去。
      “哐”一声,昏暗的室内迎来了室外的光亮,萧予径直走向主卧。
      还好,豦肖正安静的躺在床上,自己开门的响声仿佛有些影响他,剑眉微微皱起。
      萧予稍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离去琢磨出一点不对劲,自己鲜少饮酒所以不胜酒力,豦肖虽比自己饮得更多但也是肴人,应该不至于现在还没醒。
      心里这么想着不自觉便往床边靠去,耳边传来匀称而又舒缓的呼吸声,萧予仔细打量起躺着的人,浓密的眉毛稍稍向上扬起,坚挺的鼻梁,轮廓分明的嘴唇,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得棱角分明的面庞。
      “你给他换衣服了吗?”
      “没有啊。”
      “他穿的是这件吗?”
      “是啊。”
      萧予将手伸进衾里想探探温度,不料豦肖一把将他的手抓住,掌心的滚烫传递过来,萧予的手只不过是被轻轻捏住便动弹不得了,萧予扭头和浅棕色的眸子对视了一眼就被里面的笑意恼得甩开了手后退两步。
      萧予有些气愤:“你什么时候醒的?”
      豦肖一双眼里毫无困意,挑了挑眉说:“刚刚?”
      “说实话。”
      “你进门的时候。”
      萧予仍然怀疑的看向他。
      豦肖无奈的摊开了手:“真的。”
      “你为何装睡?”
      “我还想问云忧为何来摸我呢。”
      萧予脸红了起来,水眸一瞪:“谁摸你了。”
      “那云忧是在干嘛?”眼看着萧予又要发怒,豦肖连忙下了床。
      “我就想看看你要干嘛而已,别生气别生气。”
      萧予将手里的罐子砸了给他。
      豦肖下意识抬手接住了空中的罐子。
      “给我的?”
      “不要就扔了。”
      豦肖打开一闻,山楂和橘子的香气扑面而来。
      “这是醒酒汤?”
      萧予白跑一趟又尴尬了一场心里不爽,没再回他,抬腿就朝门外走去。
      豦肖连忙一饮而尽。边追边说道:“怎么是冷的。”
      跟在一旁的张瑾说:“本来是给主子熬的,主子喝过清醒过后问道豦公子听说你醉了就连忙给公子你带过来了。”
      豦肖听后心里一暖:“云忧,是我错怪你了,给你赔不是。”
      萧予头也没回坐上了车。
      豦肖仗着自己高把头伸进车帘子里,“那云忧明日还来看我吗?”
      萧予在里面闭着眼冷冷说道:“不来。”
      张瑾在外面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明日除夕,主子会去祭祀。”
      豦肖顺其自然的问了句:“多久去啊。”
      “按照以往惯例应该是用晚膳之前。”
      “张瑾。”车内的萧予尾音上扬的喊了一声。
      张瑾冷汗一冒:不妙说多了,一不注意就被套出来了。他看向对着自己笑眯眯的豦肖,不禁冒出一点冷汗。
      “豦公子,劳请让步。”
      豦肖一脸遗憾的看着萧予:“云忧一定要来找我。”
      萧予冷哼了一声扬长而去。

      忙活了许久,另外一个醉酒的人也醒了。
      陈令起来大脑抽痛,胃里直冒酸水,他闭着眼睛缓了缓还在发晕的大脑,手一撑想起身走走,突然手上碰到了一个发硬的东西。
      陈令瞬间酒醒了一大半,睁开眼扭头一看玉长行只穿着亵衣躺在自己身边瞬间大惊失色,抬脚就把玉长行踢了下去。
      “哐当”一声,玉长行被迫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肘大口骂道:“陈令你有疾吗?”
      陈令睁大了眼睛缓冲了几秒,从床上跳起来:“你怎么和我同寝啊?”
      “你是闺房小姐啊?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我家。”
      “那你衣服呢?”
      “你吐了我一身你还好意思说。”
      “那你怎么把我带你家来了。”
      “你满身酒味站都站不稳还要我带你去见你爹啊。”
      陈令也缓过神来,谄媚的笑起来:“玉兄,还是你考虑周全。”说着就啪嗒一下跳下床垫着脚替玉长行捏起肩来。
      “走远点。”玉长行好心没好报正憋着一肚子火没地放。
      陈令打量了一下周围:“这是你寝室啊?”
      “难不成还是你的?”
      “不是玉长行,谁家寝室内还放一把长枪啊?”陈令说完走过去摸了摸枪身,手上竟然一点灰尘不沾。
      玉长行想起来了自己那把短剑,忙走过去护住:“你想干嘛,别打我长枪的主意。”
      陈令看了眼他那样:“谁稀罕你这玩意。”
      “当年你也是这么说我的短剑的。”
      陈令没想到他还捏着当年的事不放,没好气的说:“玉长行要不是你拿不出一张文钱我都不会要你那短剑。”
      玉长行一听瞬间紧张起来:“我那短剑比那几张文钱值钱多了,你可别给我拿去当了。”
      “那来都来了你先请我用膳吧。”
      玉长行琢磨着挺不对味,无语的扯嘴一笑:“又饮酒又用膳,你干脆入宅住吧。”
      “那就不用了,用完膳我就走。”
      “那用完膳要不要我送你啊?”
      “那自然再好不过了。”陈令好似没听出里面嘲讽的意味兴冲冲的说道。
      玉长行脸一黑:“巧言如簧,颜之厚矣。”
      “谬赞谬赞了。”陈令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雄赳赳气昂昂边走边打量,倒是有了几分参观自己家的气势。
      玉长行和他拌了这么些年的嘴了也没放在心上,自然的走在他身旁和他聊着。
      “你上一次来是几年前了?”
      “我来你这都怕被玉将军拉去训两圈。”
      玉长行想象了一下陈令和自己一起去训练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你可以来试试。”
      陈令光是想想就觉得自己非掉三层皮不可,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似的:“还是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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