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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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说着往他们面前的高脚杯里斟酒。饭桌上几人商讨徐泽两人婚礼的事情，从婚服到场地设施。
陶斯延一言不发，沉默地吃饭。说是吃饭，其实不然，他面前瓷碗的米饭不曾少一粒。夹过一片的藕，在他口中也咀嚼了许久。
他的高脚杯里的酒倒是很快见了底，聆麦似乎看出了他脸色不对，桌下的腿碰了碰徐泽。感受到力道的徐泽疑惑看他，聆麦便朝他使了个眼色。
徐泽循向出神的陶斯延开口，“不合胃口？”
陶斯延摇了摇头，“没有，只是不饿。”
徐泽看了眼他面前的高脚杯，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不饿，但渴对吧。”
“陶斯延心不在焉答了句嗯，又道了句失陪，起身去了洗手间。
等他走远，徐泽看向一旁翻看手机的曾茉问：“你们路上遇见什么事了么？”
“没有啊。”曾茉翻看手机没有抬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翻弄手机界面的手指停顿了下，“人倒是遇到了个，我乐团同事，好像斯延说是旧识来着。”
“旧识？”徐泽略有质疑道，他跟陶斯延这么久的朋友，最为了解他。陶斯延虽面上待人礼貌谦和，但实际对来者拒之千里。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实质上的朋友。
若说读书时期更不会了，陶斯延读研那会儿，他记得来首都找陶斯延那几次，研一本该住的好好的，因为那唯一的室友，还从学校宿舍搬了出来，不会有什么人际交往。
想来他身边这么多年没人，前些天被老油条灌醉时他说的话，徐泽还自以为是听错了，想到这里他多少猜测到了点。
“怎么了？”看他表情曾茉有些奇怪问。
“没什么，吃饭吧。”徐泽夹起一只虾剥壳道，将剥好的虾肉放进了聆麦的瓷碟里。
曾茉将碗筷放下起身，“剩下的婚礼置办什么的，等到时候再和爸他们商量。”
“不吃了？”徐泽看她碗里也没动几口。
“嗯，乐团过几天要去国外，约了朋友聚一聚。”她拿过包拿出一个深紫色的礼盒递给聆麦笑道：“新婚礼物，算送早了。”
聆麦诧异接过，反应过来礼貌道谢。曾茉将包挎上肩，徐泽起身送她下楼。两人走后，餐桌空荡。
聆麦衣兜里的手机开始振动个不停，急促的与他的心跳同频。这让他倍感烦躁，他拿出手机，余光瞥见的信息果如他所料。
聆麦闭上双眼，仿佛这样能暂时逃避一般。
“他们人呢？”
陶斯延不知何时站他身后，看到只有他在，其他两人不知所踪。
这将聆麦吓得不轻，不着痕迹的将手机屏幕熄灭，勉强挤出个笑回答：“曾茉姐有事，徐泽送她下去了。”
陶斯延闷声回应了个嗯，坐了回去。
两人本就话少，没了徐泽。空气寂静无声，陶斯延看着桌面出神。聆麦更是因刚才那些讯息惊扰没了胃口。
“斯延，我能拜托你件事吗？”聆麦突然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什么？”陶斯延抬头看他。
被陶斯延这么一看，聆麦有些慌乱无错地避开，“你可以借我一百万么？我会、会尽快还的。”
“徐泽知道么？”陶斯延沉默片刻后问他。
聆麦垂眼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你觉得他作为你未来的伴侣，不应该有知道的权利么？”陶斯延眸中厉色稍纵即逝。
“……我知道，可有些事情让他知道只会连累他。”聆麦神色诚恳，“所以我乞求你这件事不要让他知道，画展结束后我会把钱还给你，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可以么？”
陶斯延默不作声，只是看着聆麦那带着恳求的眼。
“所以你宁愿求我伸出援手，也不肯让你的伴侣知道？”他稍顿几秒后不解道。
“有些事情，斯延你可能不理解，正因为徐泽是我将来的爱人，才更不应该让他和我一样深受困扰。”聆麦真切地回答。
陶斯延被他这一番话一激，心脏深处那根弦莫名被拨动，不再咄咄逼人。
“但我作为你的借款人，总该有知道这笔钱去向的权利。”
聆麦听到这话，眸光显黯淡下来，拇指抠着食指软肉，犹豫开口：“我……，我养父欠了债，这是帮他还的。”
不等他说完，陶斯延直起身拿过搭在沙发上的外套，“我会让刘助把钱送去你的工作室，徐泽不会知道。”
“不过恕我提醒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此刻陶斯延拿着外套已经到了玄关处，回头看了聆麦一眼。
聆麦低下头，他自然知道陶斯延这句话的意思。如果这次帮了可能还有下一次，一次又一次，无底洞永远填不满。
程意抽出湿纸巾帮何思立擦干净了油腻腻的小手，带着他出了店。司机候在店外，两人打道回府。
车内温度让何思立来了困意，揉了揉眼，竟毫无防备地靠着程意睡去。
程意为了让何思立睡得舒服点，轻轻地挪出一点位置，把他的头小心地枕在他的大腿上。
看着孩童的睡颜，心想才见两次居然能在生人面前睡着，先前还吃了两个牛肉堡。现在想起还是可以吃惊的程度。
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那个失望的背影。想起自己说出那些违心的话，一别七年，有些事是该忘记了，可停滞不前的究竟是陶斯延还是自己。
程意认为那次交集后两人不会再见面了，可当他出现时，自己内心却是有一丝窃喜的。
理智的栅栏将他围住，告诉他只有和陶斯延保持距离，这样才会对彼此都好。程意眼前逐渐混沌，他本以为可以像17岁那次一样，可是他错了。
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可以奋力一挣，那一旦有了软肋呢。
车在环山公路行驶半小时后，停在何家大门前。
程意看着他怀里熟睡的何思立，犹豫要不要将他唤醒。看着那敞开的铁门，他思索再三过后，还是让司机驶了进去。
程意将何思立缓缓抱起下了车，而偌大的何家，此刻客厅空无一人。他找不到人，不知道如何安顿怀里的何思立，有些迷茫的站在原地。
正当他想心狠一下摇醒何思立时，脚步声在大理石阶梯上响起。
“程意？”
程意闻声抬头，一个俊秀的omega站在阶梯上，身侧还有个alpha。他看着那omega的脸半天，才想起这人是外公的续弦朱羽。
早年丧妻续弦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omega足足小了外公二十一岁。相差年龄过大。因此事，媒体当年还借此讥讽汇锐创始人“人老心未老”。
程意微笑回应，“小姨在么？”
“哦，去公司了，可能晚点回来。”朱羽神色淡然从阶梯走下来，指了指沙发，“坐吧。”
程意摇了摇头，又看向怀里的何思立，将他往沙发上放。不料何思立已经先一步醒来，有些睡眼惺忪的靠在沙发上。
“今天他玩得有些累了，既然家里有人在，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他往外走，朱羽出声将他拦住：“好不容易来一趟，吃了饭再走。”
程意委婉拒绝道：“最近乐团要出国，还得回去准备。”
本没什么交集的朱羽今天却格外热情，硬要将他留下。
“再忙也不差这一顿饭。”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15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