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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出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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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元韬最后还是没有走到费扬面前，他不想和一个陌生人分享与裴漾的一点一滴，裴漾只能是他的，裴漾只是他的独一无二。
费扬敏锐地感知到有人在看自己，他抬头注意到贺元韬正要离开，他内心涌出莫名其妙的情感，他想要留住贺元韬，想要和他说话。
“等等。”
费扬把口罩戴起来，才开口说：“对，对，对不起。”
贺元韬不是很想理他，但是他却忍不住想要看和裴漾相似的那双眼睛。
“下午我的语气也不好，不该对一位专业素养严谨的摄影师如此不耐烦，吓到你了吧。”贺元韬温柔的语气让费扬想哭。
在他出车祸昏迷一年的时间里他的脑海里都是一个高个子男生的身影，但是影响朦胧，也不记得他的名字。但是贺元韬给了熟悉感。
“不要紧，我有的时候就是很严苛。”
“哪有自己说自己严苛的，你好傻。”贺元韬说：“而且，你不结巴了。”
“这是车祸的后遗症，”费扬挠挠头：“我和陌生人说话紧张，加上受到惊吓就会结巴。”
“怎么会车祸？”“我不记得了。”
贺元韬看着那张遍布疤痕的脸，触目惊心，一个看起来才二十多岁的孩子突然毁容，还能再度有勇气出现在人群前，光是这份魄力就是常人难做到的。
“希望我们以后会多多合作。”
“好。”
“你今天就要回去了吗？”
“明天长宁会来接我。”
“你住哪儿？”
“我有酒店，离这里不远。”
贺元韬说：“我送送你，晚上一个人不安全。”
费扬看着眼前这个男生，眉宇间自带一股野性，像一头盘踞林间的猛虎，自带丛林之王的威严，让人无法拒绝。
“谢谢。”
贺元韬总觉得在这个人的身上有裴漾的影子，他总是要不自觉地靠近他。
“你一直看我，你认识我？”
“你，你和我的男朋友很像。”贺元韬颤颤巍巍地开口。
费扬下意识地捂脸：“你真会开玩笑，你长得这么帅，你的男朋友也很好看，怎么会像我这么丑。”
“不是容貌，是气质，你和他真的好像，像到让我觉得你就是他。”
费扬和贺元韬对视，记忆在他的脑子里波动，藏在他脑海里的人像碎片在胡乱拼凑，可是却始终拼凑不出这个人的真面目。
“我不是他。”
贺元韬笑：“是啊，只有人像他，但是没有人是他。”
费扬到酒店后，和贺元韬分别，贺元韬在台阶之下，和台阶之上的费扬对视，两人眼神交错，复杂纠缠。
酒店的旋转门遮盖费扬的身影，贺元韬只好离开。
贺元韬抚摸着裴漾的照片，他细细算来自己和裴漾只谈了小半年，他却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要和裴漾绑在一起，他除了裴漾，谁也不想要。
他到现在才明白裴漾的不安全感是因为害怕失去。
贺元韬醒来，打开手机发现自己的微博消息提示有将近上万条，有评论关注和转发艾特自己。
他打开微博，看到微博热搜是公司的微博官方账号发布了自己的出道公式照，自己的粉丝涨到了十万粉丝。
“这是新人吗？出道就是完全体的帅。”
“我靠，他是我的学长。”
“贺元韬要出道了？”“楼主认识？”“当时他和彭靖阳搭戏，电视剧还获得年度剧集呢。当时他还是大三学生，但是演技真的很好。”“居然是他！当时的造型掩盖了他的颜值，我没认出来。”
“他这种的男演员现在太缺了，长相野性带有侵略感的帅气，不修饰就很帅。”
当然不只是好评，还有很多质疑。
“澎湃传媒不做网红了？也要插一脚娱乐圈的事情吗？”
“这男的长得有些像鸭子。”
“把有些去掉，有些KTV不就是这种长相吗？估计是KTV生意难做，在富婆面前脱衣服，求着人家给他资源。”
“感觉会被富婆玩坏。”
“不知道陪睡了多少有钱的大佬才爬上来的。”
他大致能猜到这些舆论背后的操盘手是谁。贺元韬觉得现在自己正处在舆论漩涡中央，有两只手拉着自己，一个要自己走向光明，一个要拖着自己走向深渊。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成为任何人的傀儡。
他翻看自己的出道公式照，在摄影师的名字上他停留了一下，‘费扬，Feiyoung’
裴漾做网红的时候是叫‘starryoung’，这也是巧合吗？
他翻看实时评论，真的有人在讨论费扬。
“这个摄影师他有一家网店，他家的衣服质量也特别好，而且他把模特拍得超级好看，我当初就是被一个模特吸引住了才去看看的，结果被种草了好多衣服和裤子，男装女装都有，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拍出道演员的公式照，他好厉害。”
“突然觉得他长得好像裴漾。”
这一条微博引起了贺元韬的注意，他点进去，她确实是裴漾的粉丝，她还参加了裴漾在临晚市的签售会，视频里裴漾化着淡妆，穿着蓝色大号T恤和白色短裤，对着粉丝笑得十分可爱，贺元韬的眼泪不自主地滑下来，砸在手机屏幕上。
贺元韬保存了这个视频。
他关闭手机，一个人窝在曾和裴漾一起生活过的爱的巢穴，房子里打扫干干净净，没有了裴漾独特的味道，只能用桃木香聊以慰藉贺元韬荒芜的内心。
如果不是自己没能力，他的父母怎么可能会毫无顾忌地伤害裴漾。
贺元韬接起电话，是房瑞打来的。
“瑞哥。”
房瑞声音激动：“元韬，今天公式照发出去后，公司股价涨了！”
贺元韬保持冷静，但语气难掩开心：“仅仅用一张照片？”
“当然，是因为看到你身上的潜质，所以才有很多公司愿意投资。这是个好的开始。”房瑞说：“MV剧本研习得怎么样了？”
“我都已经熟悉了剧情。”
“好，邓小鸥那边的要求是明天早上九点到拍摄地点，我们是新人，早点到比较有礼貌。”
“瑞哥，你安排吧。”
贺元韬和邓小鸥也有一年度没见面，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但是一切容不得他多想，时间来到了MV拍摄的早上。
“贺元韬哎，怎么这么帅得这么夸张？”
“和小鸥拍MV，还真男才女貌呢。”
“帅哥美女在一块，就是养眼。”
邓小鸥已经是国内的一线女歌手，她能拿到的资源已经是国内同期女歌手最顶级的资源，这次主打是一首抒情风的歌曲，讲述的失忆的恋人再度相遇却彼此错过的故事。
邓小鸥看到贺元韬没有什么愤怒的眼神，她只是拍拍贺元韬的肩膀：“拍摄加油。”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合作，但默契很好，贺元韬的情绪完全沉溺在剧情里，喊卡的次数很少，几乎都是一条过。
第一天的拍摄结束后，贺元韬一个人在椅子上暗自神伤，这个剧情自己在读剧本的时候本来没有什么感触，可是拍摄的主角偏偏是邓小鸥，偏偏是裴漾的好朋友，偏偏剧情又是情侣被迫分手，对方失忆，最后一辈子错过的剧情，贺元韬一瞬间将自己和裴漾代入进去，他一时无法抽离。
邓小鸥递给贺元韬纸巾：“演技比之前好很多，是想到了漾漾了吧。”
“小鸥姐，”贺元韬喉咙酸涩，声音颤抖：“你能告诉我，漾漾去哪儿了吗？”
“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邓小鸥坐在他身边，轻轻叹气。
贺元韬不信。
“一年前，我们让漾漾从双子传媒的丑闻中幸免于难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了。我们以为他离开了琅城。”
“他的证件和存折都在家里，他要是走，证件和存折他不可能不带走。”
“怎么回事？”邓小鸥诧异。
贺元韬手攥紧拳头，看来裴漾是真的出事了。
“贺元韬。”邓小鸥看得出他的愤怒：“你现在生气和着急都没有用，我会让柯伟和吴悠去找漾漾的下落。你不能冲动，你现在已经是娱乐圈的人，有粉丝，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你很有可能会被别人摁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好，好，好。”贺元韬尽量平复自己的情绪，重复单字。
MV拍了三天后，正式结束，贺元韬的专业素养确实不错，为了感谢这次邓小鸥的邀请，他还特意给拍摄组送了花，感谢他们的照顾。
贺元韬回到公司，方涛说：“这次的拍摄，导演和其他演员对你的评价都很好，等到MV上架我相信会有更多的人喜欢你。”
“嗯。”
“一会儿有个客人要来，需要你陪我去见一见。”
“女的？”
“是个男人，你见过的。”
“谁啊？”
“江月明。”
贺元韬还记得他是因为裴漾无意中帮了他，他才将自己介绍给了彭靖阳。
“好。”
江月明一如他的风格，戴酒红色的贝雷帽，黑色的披风卫衣和长靴，只坐在那儿就有独特如月光般清凉的气质。
江月明说：“坐吧，今天我来主要是来谈合作的。”
“请说。”
江月明语气冷而直率：“我最近设计的一些衣服需要参加下一届国际时装大展，缺一个契合我的作品的人。我看到你的出道公式照片，拍得非常好，所以我灵感迸发，想请你来做我的男装模特。”
他笑：“当然，我也不会让你白出力，我会带你去参加时装展，帮你拓展资源和人脉。”
贺元韬：“这个机会对我来说很难得，谢谢您愿意帮我。我会全力以赴。”
江月明点头，手指摩挲下巴：“但是我缺一个能凸显出你的气质和我的设计，将二者可以融为一体的摄影师，不知道方老板有没有推荐？”
方涛递给江月明一张名片，“Edwin，你看这个人怎么样？”
贺元韬瞥了一眼，满脸伤疤的照片让人不由得起鸡皮疙瘩，江月明缓缓念出他的名字：
“费扬，Feiyoun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