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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

  •   “叽叽叽叽”窗外的小麻雀在院子里的柿子树上欢快的蹦跶,像是在提醒那甜美的梦中不远想来的胖娃娃,暖暖的太阳升起来了,宽阔的院子里一片生机勃勃,房子是带七八十年代的老房子,典型的坐北朝南,琉璃瓦房檐延伸出一部分,这样就空出来一部分,屋檐下修了三层台阶,然后在窗台底下放上了一套木墩茶几和几个木墩子。
      米爸米妈在下雨天的时候不管多忙都会在屋檐下的木墩子上坐上一会儿,喝一壶茶看着从房檐上滴下来的成串儿的雨滴,这已经成了二人多年的默契,用米妈的话来说,当年他俩约会的时候并没有像其他年轻人一样去看电影,去县城买东西,米爸是个虽然看似很腼腆但是却很浪漫的人,那种浪漫细致入微到骨子里。
      每次两人见面都是米爸骑着大二八自行车,后面驮上米妈骑上几里地去邻村一个大爷那里喝一口茶,然后坐上一天,然后再骑上几里地把米妈送回去,米妈说当时家里对姑娘管教很严格,必须在太阳下山之前回家,如果是太阳下山之后才回家的,那下次再出门就难了,所有每当遇到下雨天两人都特别开心,因为父母再也不用以太阳为标准了,他们俩都可以晚回去半个小时,这就是两个人之间在那个年代心照不宣的爱,不张扬,不轰轰烈烈,但是总觉得很踏实,一种心落在肚子里的踏实。
      屋子里靠近大床的小床上睡着一个白胖白胖的胖姑娘,长大后听米妈说我生下来的时候足足有十斤重,当时村里的产婆说很难顺产,所以米爸当机立断把我和我妈妈送到了县医院,米妈说当时可受了老罪了,不过看到平安降生的小胖子,米妈说当时受的那些罪都值了,这件事一直到现在还被我们一个胡同的小伙伴拿出来说笑,说我一出生平台就高出他们一大截,我反正是没有印象,每次都是一笑而过。
      米妈坐在床上眼带笑意的望着这熟睡中的胖姑娘,嘴角不自觉上扬,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孩子的脸蛋,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母亲的召唤还是被窗外的麻雀的热情感染,胖娃娃努努嘴,动了动满是莲藕圈的小胳膊,微微皱了皱眉,想要翻身,嘴里发出嘤嘤的奶声,米妈见状,赶紧抱起宝宝,把孩子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抱着孩子,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宝宝后背,来回在屋里挪着轻轻的脚步,就这样,宝宝被安抚了,躲过了一场因为早上起床的苦恼劫难.
      这时候米爸进来了,看见抱着孩子的米妈说:“宝贝女儿醒啦,来爸爸抱抱”说着就要上手抱孩子,亲孩子,米妈赶紧拦着米爸说“孩子刚醒,你别添乱了,去给孩子充点奶粉吧,你的宝贝女儿饿啦。你宝贝女儿的妈妈也饿了,饭我都做好啦,你把饭盛出来,然后餐桌摆一摆,赶紧吃饭吧,吃完就去上班啦。”米爸应声而动,丝毫不敢怠慢,因为时间确实已经不早了。
      老家的格局很舒服,五间坐北朝南的大瓦房,青砖彩色琉璃瓦。之前是平灰房顶,但因为夏季多雨,然后房顶会积水,然后很久都不会散去湿气,造成屋顶的木房檩会潮湿容易断裂,所以在我出生之前,米爸就请房顶修复工人把家里的房顶改成了人字形的屋顶,这样房顶显着高,而且雨天不易存水,屋内也不会在雨季显得很潮湿。
      当时整个村里就我们一家是这样的屋顶,而且房东都是红色瓦片,然后最外一层被铺上了显眼的红色琉璃瓦,从远处看是红瓦青墙,特别有氛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好多相亲都盖起来二层小楼,墙体外都贴着白色瓷砖或者是被石灰抹上厚厚一层,平平的屋顶多了一层栏杆放上几把椅子一把遮阳伞放上几盆绿植,都更享受生活了。
      虽然过了很多年,但是我家的房子依然没有动任何细节,只是琉璃瓦在多年的风霜雨水的洗礼之后阳光下更加亮得刺眼啦,多年后每每说到这个房子的时候,米爸都特别骄傲,拍着胸脯说:“就这个房子我这辈子都不会动,因为这是我送给我家小宝的第一份礼物,青砖红瓦,我想我的孩子以后要像这座房子一样朴实但又不失个性,像青砖一样朴实,像红瓦一样,即使经历了风雨,也要不畏风雨,让自己更发光。”
      说到这儿大家是不是会感叹我的父亲文绉绉但是又透露着一丝倔强,对,倔强是绝对有的,就单说这幢房子,说不动就真的没动,当然一大部分是出自对我的爱,还有另外一小部分是因为我爸爸对爷爷原来上班的老厂房有情节。
      因为爸爸小时候爷爷奶奶都在村里的一个私人纺织厂上班,据说那个纺织厂占用的老厂房是原来民国时期国有大厂房,后来国有企业撤走了,厂房质量还行,纺织厂老板就跟村委会申请在这里办理纺织厂。
      因为当时各个乡镇都会比拼就业率,比拼粮食收入总产等等,村委会听到这个消息很是开心,迅速开小组会讨论了一下决定让纺织厂开在这里,纺织厂给村里带来了很多就业岗位,爷爷和奶奶就进场当学徒工了。
      虽然说是学徒但是当时他们二老的年纪已经接近四十了,爸爸那时候都已经小学毕业了,当然对于爷爷奶奶那个年代他们已经算是晚婚晚育啦,因为爷爷奶奶当时都是那个年代的大学生,凤毛麟角,俩人本来可以留在城里,然后接上父母去城里享福,但是爸爸的爷爷,也就是我老爷爷也是脾气很倔,爷爷当时说要接他们二老去城里,老爷爷别过头去说了句:“我的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以后死了我还要和你妈葬在这里,这是我的家。”。
      爷爷看到老爷爷泪眼婆娑,爷爷也是留下了两行热泪,扭头走出堂厅,握住奶奶的手说:“我的祖祖辈辈都在这里,我的老父亲和老母亲在这里,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以后死了我还要葬在这里,这是我的家,我们的家,我希望你能陪我,但是我不会勉强你,你可以选择!”奶奶温柔的用手逝去了爷爷眼角的泪水,然后轻轻拍拍爷爷的手说:“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我哪里多不去。”
      多年之后爷爷回想起来这个事情,总会握着我的手说:“乖孙女啊,咱这辈子不求别的,爷爷就希望你能找到一个跟你相偎相依到老然后把你当成他的家的那个人,希望你能温暖的过一辈子。”
      每次说完都会亲亲我的额头。我当时其实不懂,把我当成家,这句话好普通,还搞笑,谁还没自己的家,但直到我遇到那个人之后,我才明白爷爷的那段话深刻的含义,好朴实的爱。
      米爸把奶粉充好之后,递给了米妈,看着宝宝大口大口的喝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再看一会就要流泪了,我爸就是这么个感性还带点文人气质的大男人,可能墨水吃的有点多,米爸赶紧扭过头把大米白粥和几碟小菜整齐的摆放好,然后跟米妈说了声:吃饭,然后就坐在桌子上开始吃饭。
      米妈喂饱了宝宝之后然后轻声放下宝宝到小床上,也走到了饭桌前,开始吃饭(看我小时候多懂事,吃饱了从来不哭),两人低声聊了几句家常之后,米爸就收拾东西去上班了,因为家里爷爷奶奶身体不好,所以妈妈便留在家里照顾老人和孩子,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专职的家庭主妇。
      妈妈每天都把屋里屋外收拾的井井有条,左右街坊邻居都跟我奶奶说她有福气找了个好媳妇,能吃苦能干活,还会体贴人,奶奶每次听到这个都笑的合不拢嘴。
      妈妈性格温和,人很温柔善解人意,所以在我的印象当中几乎没有见到爸爸妈妈为什么事情吵过架,唯一有印象的一回就是我人生二度分手之后,当时我的爸爸妈妈已经五十多岁了,妈妈乌黑的长发中隐约会看到几缕灰花,眼角的皱纹越发明细,尽管我给她买了很多化妆品,但是人还是逆不过天,那些所谓的逆生长,所谓童颜,天知道她们背后付出了多少。
      妈妈每次都开玩笑说“皱纹爬上我的额头和眼角,这都不重要,这些都是我的成就,说明我的日子是慢慢度过的,过完总得有点收获,我这半辈子最让我骄傲的出了我的宝贝女儿之外,剩下的就是我这满脸的皱纹。”我觉得我这么没心没肺的性格除了后天有意培养之外,遗传基因是不可或缺的种子。
      春天来了。我也开始对这个世界蠢蠢欲动了,所有屋子了的小床已经圈不住我了,总是伸着小胖手指着外边院子里的桃树,呀呀呀的往外够,每当这个时候妈妈就会给我穿上耐磨的裤子,然后把我抱到院子里放到桃树底下让我试着站立,然后跟我说:小米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到这么高,伸手就能够到树枝自己去闻闻桃花香啊,桃树都是先开花的,美过之后就会吐露嫩芽,然后嫩芽慢慢舒展,最后树枝会变的茂盛,桃花会变成果实,随着阳光雨露的洗礼和滋养,果实越来越大,树枝偶尔会被压弯,果实由小变大,颜色由青变粉红,到那个时候就是收获的时候了,这个像不像女人的一辈子啊,含苞待放,豆蔻年华,慢慢成熟稳重,最后的最后美人迟暮。”
      我的妈妈骨子里就是个文青,虽然相对于现在来说学上的不多初中毕业,但是她老人家总愿意自己写几句诗啊词啊,什么的,应时应景,即时创作,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打油诗,她的诗表面看起来简单,没什么规律,但是字字经得住推敲,就像冰心出的散文集,虽然没什么关联但是想到就写下来,写下来就是诗,就是一段故事,就是一个场景,就是一幅画面,很生动,很生活,很美,很惬意。我觉得我妈妈的这种文青气质遗传给了我,但我后期可能变异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在那遥远的小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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