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 4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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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扇受用地笑了笑。
“谢谢。”
鹿昭同样回了一笑。
这几次的交谈她也发现自己和裴南扇之间的默契度很高。很多事情不需要多说清楚，两人眼神稍微对一下就能理会。
虽然鹿昭也知晓裴南扇对自己平行时空的身份还有些疑问，但那对此时的她们来说已经不是重点。
“说起来，我好像在原先时空里也见过你。”
“见过我？”裴南扇不由有些好奇。
“对。你当时还被我妈请到家里来吃饭。”
鹿昭原本只以为那个梦里的片段只是自己的想象，直到后来某一天她又再次回到梦里。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物。不同的是，这次鹿昭听清楚了里面的对话。
“原来之前有一天我妈出去买菜的时候突然身体不舒服，差点晕倒在公交车上，是那个时空的你送她去医院。后来，我妈为了感谢你就请你到家里来吃饭。”
做到相似的梦不神奇，神奇的是这个梦接连做了好几天。后来鹿昭有一天躺在床上仔细回忆了半天，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而是自己的记忆。
过往裴南扇对鹿昭的身份还没有这么直观的惊奇感，这次听她说起那个时空的自己，惊奇之余也多了些兴奋。
“那个时空的我从事着什么职业？”
“好像是......”
鹿昭努力回想着。
“啊好像是自己开了一家咖啡店。看起来过得挺开心的。”
裴南扇无意识地咀嚼着“咖啡店”这三个字，脸上先是惊奇而后则是添了几分怅然。
“原来平行时空里的另一个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梦想。”
“你的梦想是自己开一家咖啡店？”
裴南扇轻叹了口气，点点头。
“我父母都是老师，从小就希望我上名校，做他们眼里的社会精英。但其实我一直对咖啡很感兴趣，梦想就是自己能开一家小咖啡店，做出能让客人开心的咖啡。”
鹿昭难得地看到裴南扇的脸上出现向往的神情，见状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等弄清楚了所有事情的真相，你还是可以去实现你的梦想。”
裴南扇感激地冲她笑笑：“嗯，会有机会的。”
趁着这对话的间隙，鹿昭起身去厨房倒了两杯水。
一人一杯，紧接着两人又回到目前的几宗案子上。
“我今天在诚德医院里见到了莫凡的妈妈。也是因为见到她，我才给你发那条信息的。”
“你怎么会去那里？”
“噢沈傅予急性肠胃炎犯了，我送她过去的。”
听到沈傅予的名字裴南扇喝水的动作顿了顿。
“我知道她在那里住院，之前我也有去那里找过她。可是她谎话连篇，对于她剥削莫凡的事绝口不提。”
此话一出，倒是鹿昭奇了。
“你为什么也去调查莫凡的案子？”鹿昭突然觉得自己不懂的事情还有很多，每一次和裴南扇聊天总能多出很多新信息。
“莫凡的案子过后，莫凡的母亲马慧兰开始接受各家媒体的采访。我有一个朋友发现她曾是当年引起火灾的饭店里的服务员。所以那天我是去想问问看她有关火灾案的事。谁料她和二十二年前一样，还是各种说谎。”
裴南扇口中的马慧兰彻底颠覆了鹿昭之前对她的同情。
“啊，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想到她是这样的人。今天看到她发疯，我还以为她是伤心过度。”
“马慧兰发疯？”
“是的。”紧接着鹿昭就把今天看到的场景一一复述给裴南扇听。
“你说马慧兰当时嘴里喊着是许超害死莫凡的？”
鹿昭点点头，一回想到马慧兰那副厉鬼附身的模样，她不由又打了个寒战。
“你说她那样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
“不清楚。不过许超已经死了。”
鹿昭惊得眼皮一跳。
“什么？许、许超死了？”
说到这儿，鹿昭很快想到今天看到的那则新闻。难道说那个S大的新尸体就是许超？
裴南扇见她这般激动，不由奇怪地问道：“你知道许超是谁？”
“对。有一次我上课间隙出去上厕所，谁知道就被许超跟踪。这人被我发现了还跟我气急败坏地大喊，说是我们鹿家没一个好人，都是我们害死莫凡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也想知道。照理说，莫凡与鹿仁那小子有牵扯，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确实因为他来找我，对莫凡的案子产生了好奇。”
就好像一个锚，许超的跟踪不仅让鹿昭对莫凡的案子有了兴趣，也让鹿昭将莫凡与鹿家连到了一起。
裴南扇蹙眉思考了半晌，觉得这里头有些蹊跷。
“我觉得许超不仅让你对这个案子有了好奇，他通过向都市报爆料让所有人都将鹿家和莫凡联系到了一起。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鹿昭也赞同裴南扇的说法，正喝着水，脑袋里冷不丁跳出了另一幅画面。
紧接着一拍大腿，她赶忙说道：“我知道了。”
谁料动作幅度一大，杯子里的热水溅了出来，刚好溅到了裴南扇的手上。
“对不起，对不起。”鹿昭下意识伸手去摸，但等真碰到了裴南扇的手，她又自觉不妥，改去寻找纸巾。
“没事。我这里有。”裴南扇从容地从包里拿出一包抽纸，眼神示意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鹿昭浅浅地呼出一口气，也很快定下心来。
“就在昨天，我在文茂商场看到顾旺旺和鹿仁在一起。”
“顾旺旺？”裴南扇擦手的动作顿了顿，“你是指无念酒吧的那个红人？”
“对，是她。在他们的谈话过程中，我无意间听到一条消息，原来莫凡出事之前已经怀孕了。而这个孩子......”
“是鹿仁的。”
鹿昭重重地一点头。
“对。所以我大胆猜测，许超可能是担心警方会受到鹿家的威胁，不将案子调查清楚，便决定先向大众公布莫凡与鹿仁的关系，让舆论来与鹿家抗衡。”
裴南扇认真听完鹿昭的分析，突然想到之前与吴卫的交谈。
“你说得有一点没有错。莫凡案子的调查确实遇到了阻力。”
“鹿家的？”
“准确地说是鹿仁。警方已通知他到警局配合调查，但他迟迟未到，而且警方去鹿家找了几次都扑了空。”
“鹿仁不在家吗？”但说完这句，鹿昭回忆了一番也发现了点不对劲。
“确实。鹿望仁出差后，鹿仁这小子就不常在家里了。”
“他为什么要逃呢？”
鹿昭对裴南扇的问题有些不解。
“逃自然是因为心虚。不然为什么要逃？”
裴南扇兀自摇了摇头，思忖了一会儿又道：“根据警方的调查，莫凡确实死于溺水。身上也并没有其他的伤口。也就是说，莫凡极有可能是死于自.杀。反倒是鹿仁的这一逃存在问题。”
“你刚才是不是说你昨天你看到了鹿仁？”
“对。”
“那证明他本人现在可能还在S市。”
“那这两起案子看来只有找到鹿仁那小子才有结论了。不过我还是想不通，许超为什么要来跟踪我。”
裴南扇闻声想了想，又问：“当时有谁跟你在一起吗？”
鹿昭很快地摇摇头。
“没有。我是中途突然想上厕所的。”
“那这个问题我们先保留。”
“好的。”
说罢，鹿昭见裴南扇仍在下意识地捂着手，不由关切地问道：“你的手还好吗？”
“没事。只是稍微烫到了而已。对了，上次让你观察沈傅予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鹿昭仍不放心地盯着裴南扇的手，闻声只是重复了一句“沈傅予”。
话毕，似想到什么，她眼神倏地一凝。
“沈傅予也有烫伤。”
“什么？”
裴南扇伸手朝她眼前晃了晃。
下一秒，手就被鹿昭认真地抓住。
“我觉得沈傅予应该是站在你这边的。”
虽然不知道鹿昭为什么这么做，但裴南扇还是没有选择挣开。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她腰上有一大片像是烧伤的疤，而且看起来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
“烧伤的疤？”
“对。”
如果鹿昭说得属实，再结合自己之前与汪朝讨论的结果，那沈家参与进火灾案的调查的动机就明确了。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点。”
鹿昭慢半拍地点点头，从头脑风暴中撤离出来。
片刻，见自己仍紧紧抓着裴南扇的手，她的脸倏地一红，忙不好意思地收了手。
“让我看看还有什么疑点。”说着，鹿昭就是没来由地四处看。
鹿昭的小动作一一落到裴南扇的眼里，半晌，慢慢也收了手，嘴角极淡地勾了勾。
“你这些天都和沈傅予住在一起吗？”
“嗯对。不在一个房间。”鹿昭嘴快地答道，紧接着动作一滞，迅疾地又补充道，“我的意思是她租的公寓空间很大，环境很好。”
裴南扇嘴角的笑意不自觉地加深。
两人四目相对，又不约而同地移开视线。
“关于沈家，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我怀疑沈家故意将马慧兰安排在诚德，同时也是许超文章爆火背后的操盘手。”
“操盘手？”经裴南扇这么一提，鹿昭也不禁回想起今天的种种，“我今天听到医院的护士说马慧兰是因为缺水住的院，家属虽然没来，但她的住院费都是有人交的。”
“嗯没错。也许沈家也想针对鹿家。”
“所以，鹿望仁真的和火灾案有关？”
虽说鹿昭这些天一直以局外人的视角看待鹿家的每一个人，可真正想到鹿望仁转换个时空过后依旧是个可恶的人，还是不禁有种宿命难逃的感觉。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就不能是个好人呢？
察觉到鹿昭情绪的变化，裴南扇伸手上前，轻轻碰了碰鹿昭的肩膀。
“你还好吧？”
鹿昭抬头看了裴南扇一眼，暂时收了情绪。
“没什么。那今天先这样。明天我去都市绿洲找冯建聊聊。总感觉现在案子太多，注意力有限，必须先搞清楚一个才行。”
“没事，慢慢来。”话毕，裴南扇倒先是愣了愣神。
没想到自己也有说着“慢慢来”的一天。
现在有了鹿昭的帮忙，裴南扇一方面压力小了，另一方面也有了足够的时间去梳理自己的思路。
末了，裴南扇缓缓收了手，眼神里也多了一抹坚定。
“我总感觉真相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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