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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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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已经跟着卡慕有一段时间了。
卡慕的要求的确和传闻中一样高，但两人都觉得还可以。
有时候驾驶着车辆行驶在路上，卡慕还会突发兴致，给安室透和绿川光两个人讲解一下方才见到的东西。
“丰田汽车是出了名的皮脆，组织分配给你们的都是安全性有保证的车，如果要打那个车战，遇到像丰田这样皮脆的直接打就是了，不用怕翻车。”
“这个路口晚上的时候特别黑，行驶的时候要小心，因为可能会有人在这里埋伏一波——我是指，会有那种连常识都没有的弱智白痴突然出现在马路上，你根本来不及避让；又或者是那个什么小帮派在这条路口摆上钉子或是尖锐的石头，等你开过去轮胎就会漏气，你下车的话，他们就会趁机勒索抢劫，屡禁不止，大部分又都是未成年人，警察管不了。特别烦。”
卡慕从不吝啬，无论是在物质上，还是在知识上。
通过卡慕对于一些关于日本里世界乃至组织里不成文的规定的解释与这段时间的教导，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的确感觉学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但这也让他们有些不安。无他，卡慕实在是太过慷慨。安室透和绿川光待在卡慕身边的时间甚至还不到一个月，就已经得到了这么多的情报。
尽管从卡慕的表情来看，这些信息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可能不过就是来自前辈的经验之谈。但这可是存在了快半个世纪之久的跨国犯罪组织，那么多的来自世界各个国家的精英卧底前扑后继地潜伏进入了这里，又有无数的人折在了这条道路上。而且卡慕又是这个黑暗组织首领——那位先生的亲信，重要的代号成员，手上沾染过的鲜血根本洗不干净。这样危险的人物，他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虽然卡慕提供的信息大多并不重要，可一旦这些情报汇集起来，便是一股可怖的力量。
毕竟有的时候，你知道的东西越多，获得的馈赠越珍贵，最后需要付出的代价便越是不可承受之重。
小心谨慎，才是上策。
“任务完成——”
绿川光从瞄准镜里看到任务目标倒在地上，狙击枪的子弹顺利地穿透对方的太阳穴。
卡慕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他的声音依旧如初见时的漠然，但绿川光可以隐约感觉到这位相貌出众的危险人物的态度变得比往日友善了一些。
绿川光将狙击枪收好，耳机里便传来了一声轻笑。
“可以，继续保持这个状态。”
绿川光面上立即露出一个微笑，一副恭敬的模样：“这多亏了前辈长久以来的教导。”
“嗯。”那边应了一声，接着，绿川光再次听见了卡慕的声音，“你倒是会说漂亮话。”
“不过我喜欢。”那人又笑起来，绿川光也没有出声。
“既然任务完成了，你们就先回去吧。”
卡慕难得大发慈悲地在天色尚早的时候让人下班，这令安室透和绿川光颇为意外，也感到了几分不安。
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怀疑，在心里暗自揣测着卡慕今日这么做的原因以及想法。
二人又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卡慕。对方嗤笑一声，锐利的目光扫过站在面前的两名卧底。青年雌雄莫辨的美貌真是张扬夺目，右眼下的一颗痣和挂在耳边的红色烟穗更是引人注目。偏偏当那双如黄金般璀璨的眼眸投来视线时总是让人不寒而栗，仿佛是被凶猛的野兽盯上了。
安室透和绿川光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但还是努力保持冷静。过了许久，卡慕才转过身，嘴角微微上扬：“看来你们很有工作热情。”
两名卧底听到这句话，一时间有些疑惑，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对方继续说道：“既然你们不嫌辛苦，想要为组织做出更多贡献，那么我这个做前辈的，也不好打击你们这些后辈的敬业精神与对组织工作的热爱……是不是？”
“所以，放心。”青年转过头，正好可以让两人看到那张靡丽妖冶的面容上微微翘起来的唇角。高高束起的长发甩在脑后，天光明亮，几根发丝垂落在脸侧，更衬得站在车门旁边的青年分外漂亮，不似真人。
“我会给你们布置另外几个任务的。”
“等着我的消息吧。”
卡慕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上了车。银色大G转了个弯，换了车道。接着，卡慕像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又把车窗降下，开口道：“哦，我先走了，你们自己打车回去吧。”
车窗又迅速升起，将青年的身影隔绝在了两位卧底的面前。
二人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是下意识地走上前了两步。
然后就吃了一嘴银色大G的尾气。
两名卧底就这样面面相觑，最终还是被迫无奈地咽下这口气。
“……话说回来，安室君有带钱包吗？”
即使现在周围已经空无一人，但诸伏景光还是没有喊出那个真名。降谷零看向他，微微一笑，把一名原情报贩子后面也必然加入情报组的组织成员应有的姿态与表现展露出来：“我当然有带出来了，绿川君。毕竟我们两个后辈，总不能让前辈开车吧？而且我的钱包里面还有驾驶证呢。”
他的语气有几分阴阳怪气，听起来像是对卡慕颇为不满。紧接着，诸伏景光又看似不经意地故作担忧的模样道：“可是打车的费用很贵，我们两个人身上的现金够用吗？”
“没有关系。”降谷零笑道，“回头我们跟组织报销车费就好了。”
几乎就是在降谷零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他放在囗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两下。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视了一眼，然后便拿起了手机。
屏幕亮起，一则信息赫然弹了出来，只写着短短一句话，但并不是二人以为的内容。
［调查这个人。
——Camus］
安室透点进去，卡慕那边也发过来好几张照片。
安室透将照片放大，一名黑色长发，头戴黑色针织帽，身材高大修长的男子就这样映入了他的眼睛里。
不知道为什么，降谷零对这名男人就莫名地看不顺眼。他继续查看起了另外几张照片，当降谷零看到男人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时更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而最后一张照片，是对方倒在一辆白色奥迪面前，嘴角边还流出了血。
安室透：“……？”
……这是发生车祸了？
耳边突然响起汽车的声浪，并且越来越近。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并抬头看了一眼驶来的车辆。
那是一辆黑色的沃尔沃，它在道路上行驶着，然后慢慢降速，在二人奇怪的目光中停在了路边。
驾驶座的车窗降了下来，一个人将脑袋探出窗，神情有些讶异：“……安室君和绿川君？”
“……若叶前辈？好巧啊，您怎么在这里？”绿川光率先出声。毕竟按理来说，若叶理央今日没有任务，毕竟已经是组织里的代号成员，又深得信重，平时也是比较勤勉，总能把任务完成得很出色。自然不像降谷零和诸伏景光这两位加入组织还没有一年之久的卧底会被卡慕随意拿捏使唤。
“送了朋友去了医院。是挺巧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们。”
若叶理央解释道，看起来并不想多说。坐在驾驶座上的青年垂眸看向站在路边的两位卧底，主动开口道：“看来你们被卡慕抛下了。”
用的还是肯定句。
安室透和绿川光听了若叶理央这话熟练地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绿川光坦荡地点了点头，承认事实确实如此。
安室透脸上又露出一个微笑，一脸好奇地询问道：“前辈怎么知道的？”接着装作不经意地说道：“难道前辈以前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吗？”
这句话很像是在冒犯。如果在他面前的人是组织内其他的代号成员，安室透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但降谷零却是通过关于若叶理央的一些情报和曾经接触过剑南春的经历，才做下了这个大胆的决定。
若叶理央看了安室透一眼，没有回答，而是说：“琴酒曾经就被抛下过。”
另外当时的琴酒还被玩家抢走了保时捷。
那时候的玩家年少轻狂，祂双手插兜，不知谁是对手。借此成功惹怒了琴酒，但玩家还是毫发无损地全身而退。没办法，毕竟玩家是整个黑方最大的关系户，而且琴酒也拿玩家没有办法。
就若叶理央的这一句话，便让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对卡慕在组织里的地位与平日的行事作风更加清楚了。
若叶理央左右张望了一会儿，又看向了站在路边，面上似乎仍有几分犹疑不定，最终还是开口邀请道：“离这里最近的安全屋也还有六公里，你们要不要坐我的车走，反正我也顺路。”
“那就有劳您了。”安室透抢先开口，正好他也可以借这次机会向若叶理央确认一件事。接着若叶理央又看向了绿川光，问道：“绿川君，你也要坐上来吗？”
绿川光微笑着点头：“我没什么理由拒绝。”
于是，两名卧底就这样子坐上了沃尔沃。几人都在卡慕手下做事，自然有一些共同话题。气氛还算愉快轻松。
若叶理央放在方向盘旁边支架上的手机突然弹出了一则消息。坐在后座上的两人只匆匆看了一眼，那部手机便被若叶理央用手盖住，接着便熄屏了。
“若叶前辈看都不看消息就关掉吗？万一是很重要的消息呢？”安室透依旧谨记着自己的人设，在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一名情报贩子。
若叶理央没有看他，只是专注开车，随口回了一句：“不重要。”
反正玩家已经记下了，待会再回复消息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