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寻亲记》晓雪生

26、第五章 拜望恩公（1—2）

　　亦青回头猛然看见高永直直地看着自己，她吓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亦青忙收长剑，稳住身形走到高永面前问道：“高永！你这是怎么了？”
　　高永并不回答，目光定定地看着亦青手中的长剑。亦青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后举起长剑，疑惑地将长剑在高永眼前晃动。
　　高永缓过神来，一下了跪倒在地，仰面对亦青说道：“张夫人，请你教我舞剑吧！”说完便如小鸡啄米一般不住地磕头。
　　亦青看着跪在眼前的高永，又转而看着手中的长剑，她摇了摇头，然后将长剑收入鞘中，伸手试图扶起高永：“高永，现在已经深秋，你赤脚薄衣，可要小心着凉啊！”
　　可是，高永固执地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亦青为难地说道：“傻孩子，起来吧！你要是受凉生病，我将如何向你义父交待？何况就是你长跪不起，我也无法答应你的要求！”
　　高永抬头仰看亦青，一脸倔强地问道：“为什么？”
　　亦青想起了师傅临别前最后一个夜晚要自己对天所起的誓言，一时间，不知应该如何向高永解释。她看着高永，叹了口气说道：“唉！要是你张叔叔在家就好了，他一定会很高兴收受你这个徒弟。”
　　高永继续仰着头对亦青说道：“要不，张夫人先代张叔叔将我收为徒弟，等张叔叔回来，我再好好向他跪拜，如何？”
　　亦青笑道：“你这孩子尽说傻话，哪有代人收徒的道理？”随后，亦青笑容渐收，一脸抑郁：“还不知他何时能够回来？”
　　两人僵持片刻，亦青看着倔强的高永，心中突然涌出一丝感动，她上齿咬着下唇，略作沉吟，最后下了决心。亦青对高永试探地问道：“高永，你看这样可不可以？我先教授你一些武功拳法。但是，不能传你剑术。”
　　“为什么？”高永一心想学的就是舞剑，他不明白亦青为什么说，可以传授拳法而不能传授剑术？
　　亦青答道：“因为我的这套剑法至柔至阴，所以只能传女不能传男。”
　　对于亦青的这一番解释，高永似懂非懂，不过，他知道这已经是张夫人在向自己做出了让步。高永虽说心中还是有着几份失望，但是一想到张夫人毕竟算是同意了教授自己一些武功拳法，便立即乖巧地对亦青磕头，口中喊道：“师傅在上，弟子给师傅磕头。”
　　亦青赶忙闪身一旁，她对高永说道：“我刚才说了，我只传你拳法，并非收你为徒，你不用对我行拜师大礼。”
　　高永却道：“能够传授我武功，就是我高永终生的师傅，不管师傅认不认我这个徒弟，我都会终生伺候师傅。”
　　看着高永憨厚的模样，亦青扶着他站了起来，并正言道：“学习武功，先要学习为人之道。人正则武艺就会纯正，人邪则武艺也会歪邪。武可护身，也可伤身。这些话，你可要记住？”
　　高永懂事地说道：“谢谢师傅，高永记住师傅的教诲。”
　　亦青说道：“我说过了，你不用喊我师傅，我也不算收你为徒。”想想高永一直称呼自己“张夫人”也似乎不妥，于是又对高永说道：“不过，以后你既不要叫我‘师傅’也不要再叫我‘张夫人’了。要不这样，从今以后你就改口称我为婶娘吧！”
　　高永不置可否地看着亦青。
　　就这样，高永从这天起，开始跟随亦青学习拳法。也是从这一天起，高永突然觉得在这个家中自己有所事事，他也好像一下子开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