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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质问,哭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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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溪!”
在外面侍奉着的内监听到陈抑明显带有怒意的呼唤声,慌忙小跑进去,等候差遣。
“处陶任彦以极刑。”
陶任彦就是刚才赐死的大臣。
东溪做好被砸东西的准备:“回陛下,陶大人已经喝了赐酒死了。”
果然下一秒一个毛笔砸在身上。
“滚吧!”
如蒙大赦,东溪感天谢地的退了下去。
手心被侵湿,陈抑回神,把手拿开,这是他唯一一次的没有透过春生的眼睛去寻找自己心里的爱人,他看着春生湿润的发抖的眼睛,就像是一个失去母猫的幼崽,可怜兮兮的,陈抑无力道:“不要那么喜欢春生这个名字。”
小猫颤抖着点头。
陈抑安抚性的摸摸小猫的头:“你不要怕,朕现在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其他人伤害你。”
小猫充满不安全的眼睛迷离了一瞬,渐渐安定下来。
陈抑满意的继续抚摸了小猫的头,声线温柔得蛊惑人心:“陶任彦已经死了,你想要他家人的命吗?你要是要,朕就给你取来。”
感觉手下的人猛一颤,陈抑收回手,看着春生的眼睛,继续蛊惑:“嗯,要还是不要。”
春生觉得自己被陈抑的声音编制的漩涡给吸了进去,绕啊绕,绕的他头晕,很想顺着的言下之意君王回答下去:要。
但是,虽然把他抢来进献给君王的大臣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的家人是无辜的啊,谁都不想死,想好好的活着。
要是说不要,他的君王会生气吗?
会杀了他吗?
要喝毒酒吗?还是被砍头?
他不想死。
陈抑出声打断愣神的春生,温柔蛊惑全消失了,满满的不耐烦:“快说,想死么,嗯?”
春生吓到不敢再犹豫,遵从本能,脱口而出:“不要。”
陈抑又笑了:“为什么?”
春生再也不相信陈抑的笑容了,每次因为君王的笑容而放松的时候,等待他的都是更为残忍的事情。
他观察着陈抑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回答:“奴,觉得他的家人不想死。”
君王的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冷了下来,没有发火,没有暴躁,也没有不耐烦,就是冷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
可莫名的,春生觉得这才是君王开始认真的生气了。
春生被陈抑的威亚镇的一动不敢动,也不敢发出任何一丁点声音,直接告诉他,要是再惹怒陈抑一丁点,他真的会死。
陈抑看着连呼吸都不敢的春生,面无表情的把床上挂着的剑取了下来。
拔出,剑尖儿对着刚才用毛笔在春生胸口上写的春生二字描绘起来。
剑尖儿锋利无比,偏偏陈抑力道控制的极好,若有若无的在在春生身上游走,一点皮都没划破。反而痒痒的很舒服。
致命的舒服,春生感觉只要自己呼吸时胸部再往外扩一点,剑尖就会刺透他的皮肤,陈抑稍微用点劲,剑就会穿过皮肉,刺透他的心脏。
“觉得他的家人不想死?”陈抑突然道。
因为说话,陈抑手上的剑没控制住,在春生的胸口上划了一个口子,血流下来,雪肤红血,像极了那天的白雪红梅。刺的陈抑眼睛疼,陈抑气的把手中的剑扔出去。
对着什么都不知道,懵懂的春生怒吼:“不想死就可以不用死,那哪些无辜死去的人呢!他们就想死了吗?他们不想活吗?他们又做错了什么?你又是心甘情愿的被送到朕身边的吗?你不识字,你被别人叫秋桓就是秋桓,叫春生就是春生,也是你想的吗,你不想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吗?好一句他们不想死!”
春生被双目猩红的君王吓的缩在被子里,他这样卑贱到泥土里,竟然还妄图去救那些贵人的命,他不过是一个连字都不认识,还不知道能不能活过今晚的玩物罢了,他想再往被子里躲一躲,但是身体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羞耻变的软绵无力,他崩溃的躲在被子里小声哭泣。
陈抑把躲在被子里的春生揪出来,春生本能的想躲避。
陈抑双手固定住春生的头,逼着他直视自己:“你说啊?”
春生看着感觉随时都能杀了自己的君王,求生的本能让他想说些什么,好让残暴的君王饶了自己,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说才能让君王高兴,哭的脱力,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奴,奴不,奴不知,知,知道。”
陈抑松开满身泪水的春生,无力的坐下。
是啊,他又知道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