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摆摊养夫郎》三五余七

11、第 11 章

　　时间一天天过去，万安积极地准备着亲事，进山打猎、去码头扛麻包、下河摸鱼……每天忙进忙出，整天乐呵呵的。万安是高兴了，万家其他人则是越来越郁闷。

　　看到小儿子一大早吃过饭又要出门，张母叫住他，“安子，你最近怎么回事？有事没事就要往外跑，你不是马上就要和张家小哥儿成亲了嘛，最近没事少出去。地里的庄稼也要熟了，这两天就有人开始割麦子，你要是没事干就在家里把那些锹啊镰的全都找出来好好磨磨刃。”

　　“我出去有事啊。”万安满脸无辜，“冬哥儿家今天要收麦子，我即将迎娶冬哥儿进门，咱们两家也马上就要当亲家，我这个当儿婿的，总不能不去帮忙啊。当初我大姐夫和大姐定亲，农忙时可是在天天在咱们家地里帮忙干活。”

　　“你嘴里的话一套又一套的，我说不过你。你这段时间往张家跑的次数也不少，今个儿就别去了。张家只有两亩地，家里又有三个壮汉子割麦子，哪里需要你去他家帮忙。”她乐意看大女婿给自家干活，可舍不得自己小儿子去别人家使力气。

　　万安假装听不见扭头往大门口走去，还没有走到大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

　　“大哥你是什么意思？我出去还有事儿呢，你拦在大门口不让我出门算怎么一回事？”

　　“张家地少人多，用不着你帮忙，咱家可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你。”万和反锁住院门，推着万安往院子里走，边走边说，“最近咱爹接了一个大活，我们三个忙不过来，你这两天就留在家里帮忙。”

　　万安刚想拒绝，转念一想，说不定等他和冬哥儿成亲以后家里就要分家，他可要好好表现，不能让爹娘心里怨怼他，他也好争取到时能多分些家产。

　　看到万安这般识相，万和当老大耍威风的心情得到了极大满足，瞧，还不是要听他这个大哥的话。

　　看到万安听他的话乖乖留下来帮忙干活，万和便想得寸进尺，把另一件事情也给解决了。

　　“老四，你最近带着人经常往山里跑怕是赚了不少钱吧？怎么也不见你把赚来的钱交给咱娘，你现在可还没成亲呢。”

　　呵，原来说来说去是想把话落在了“钱”上。

　　万安假装不解地开口，“我为什么要把赚来的钱交给咱娘？这可都是我好不容易赚来的。”

　　“你说为什么？你现在还没成亲就想把赚来的钱全都攥在你自己地手里，哪有这个道理？你也太不孝顺了！”万和开口指责道。

　　“我是要成亲的人，再过不久就要娶媳妇儿，用钱的地方多。而且我也是和大哥你学的呀，你当年刚和大嫂定亲便不愿意把赚来的钱交给家里，说是要你自己保管钱，留着给大嫂买礼物。大哥，你怎么还来问我这话？”什么人呐？万和这个当大哥的没有做好表率，如今居然还敢要求他把兜里的钱掏出来。

　　“你你你……”万和“你”了半天也说不出反驳的话，到最后把矛头指向万安说话的语气上，“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就是你和大哥应该说话的态度？”

　　万安懒得搭理他，整天就知道摆大哥的架子，半分大哥应该有的气度都没有，转身去找爹和二哥。

　　万和看到万安直接无视自己走了便气不打一处来，看到娘坐在院子里纳鞋底却没有替自己教训万安的想法更加生气了，暗恨爹娘不愿意给他们分家，害得他在家要受爹娘和两个弟弟的气。

　　“哼！”

　　万和冷哼一声，不想看到万安那张恶心的脸，索性直接转身准备回房间躺着。

　　万母听到大儿子冷哼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大儿子的背影，不知道今儿个老大闹的是哪一出，一大早就这么大的火气，他弟弟好生生和他说两句话，不就是安子没有回他的话嘛，他便甩脸子，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的脾气这么大。

　　……

　　张冬家里的田地少，他家里今年收割庄稼的时间早，等到万安一家和村里其他人家准备收割麦子的时候，他家的麦子已经入了粮仓，着手平整田地播种下一季的粮食。

　　农忙时节，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忙碌的村民，万安全家除了万书在家里睡大觉，其余所有人都一大早起来到地头拿镰刀割麦子，就连年仅三岁的万琴也被她娘从床上拽起来下地干活。

　　看到万琴小小年纪被她娘带到地里蹲在地里拿锄头松土，万母看不过眼，“老大，你们两口子是怎么回事？她年纪这么小，你们不让她好好在家里睡觉，作何把她带来？”

　　“娘，小孩子觉少，睡多了容易尿床。而且现在正是忙着收庄稼的时候，我哪有时间给她洗衣服洗床单，倒不如让她拿着小锄头在咱们屁股后面帮忙松土，也省的等地里的庄稼收完了再种粮食时还要翻地。”

　　“大嫂，那你怎么不让万书也来地里干活？万书今年都已经六岁了，能干的活可比我这小侄女多多了。”万安在一旁没忍住开口。

　　万和没好气地开口，总觉得娘和小弟是在故意找茬，“哎，你管我们带着谁来呢。是我们是她爹娘呀，还是你是她爹呀？整天对我家的事情指手画脚，你也忒不懂事了。我家万书的手是用来握笔杆子的，可不是用来下地干活的。你知道读书有多辛苦，不好好睡觉怎么能读好书？”

　　万和心中郁卒，分家又分不成，还要弄出些让人不高兴的烦心事，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行行行，我不说了，我也不问了，总行了吧。”万安看他们对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这么不重视，心中也冒起了怒火。

　　就让他的好大哥好大嫂好好“孝敬”他们的心肝儿子吧，以后有他们两口子受的，就让他们两口子像上辈子一样“孝敬”儿子和儿子一家“孝敬”到七老八十吧！

　　万安从背篓里拿出一个小板凳让万琴坐在小板凳上玩土。

　　只是一个小动作，哪知又引得万和两口子不满，万和不满地嘟囔道：“也不知道你是她爹，还是我是她爹。”

　　“小叔，你把你的板凳给她坐了，可就不能抢我们的板凳了，咱们带来的板凳可是有数的。”万和媳妇儿也在一旁说话，还特意从背篓里拿出两个小板凳放在身边，生怕板凳被小叔又拿走一个，他们就不够坐了。

　　万母看着眼前的情形眉眼直跳，老大两口子是怎么回事，最近天天找事，就为了分家的事情把家里闹得鸡犬不宁。

　　其他人全当没看到方才发生的事情，拿着镰刀默默割草。只要不是兄弟打架，万父不在意儿子之间的小摩擦，万兴则是选择隔岸观火，只等着老大劝动爹娘分家，他好从中得利。

　　万安懒得搭理他们，叮嘱过万琴乖乖坐在板凳上不要到处乱跑，便拿着镰刀开始割麦。

　　万安家有五亩田——四亩旱地和一亩水田。四亩旱地紧挨着，水田则在另外一个地方。万安七人花费一上午的时间堪堪割完两亩地的庄稼早已经又累又饿，万母刚要让小女儿回家做饭，万和那口子已经先一步提出来要回家做饭。

　　万和媳妇儿早已经干累了，刚好可以趁回家做饭的时间好好歇口气，说完自己要回家做饭，不等公婆答应便直起身放下镰刀快步往家里走。

　　做饭的人回家以后，万安他们在地头大树下稍稍歇息纳凉一炷香的时间，又拿着镰刀到地里割麦子。

　　半个时辰后，万和媳妇儿提着装饭的饭盒来到了地头，今天的中午饭做的是糙米饭，搭配的是豆角炒茄子和青椒炒肉片这两个菜。

　　万安看着碗里拳头大的米饭团和稀稀拉拉的肉片，又看了一眼其他人碗里的饭菜，大家的都比他的多，碗也比他的碗大，他碗里的饭菜分量看起来和小侄女万琴的那份饭差不了多少，万安瞅了一眼大哥碗里冒尖的米饭和满满当当的厚肉片，心中冷笑。

　　“大嫂，你是想饿死我吗？为什么你给大哥盛的饭那么多，给我盛的饭就只有这么一点，你喂猫呢？”

　　小儿子坐的远，万父万母听到小儿子的声音，伸头朝小儿子碗里看去，看到那薄的像纸一样的肉片和少得可怜的糙米饭，又低头瞧了一眼他们几个碗里堆得冒尖的米饭和厚厚的大肉片。

　　万母还没有开口说话，万父已经黑着脸说话了，“万和家的，你怎么给你小叔子盛这么少的饭？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是农忙要吃好的吃饱吗？”

　　别的时候，他可以假装看不见儿子们之间的摩擦，但现在是农忙，不是他们耍心眼的时候！

　　万和媳妇儿没想到公爹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黑脸，委屈地说道：“今天的米饭蒸少了，盛到小叔子的时候，锅里的米饭就剩这么一点了，菜也只剩这么多。”

　　万母听到大儿媳妇的话，脸色也沉了下来，她、大儿媳妇和小女儿都是经常做饭的人，家里几口人需要蒸多少米饭，不用说也能把握得清清楚楚，更何况每到农忙，庄稼人家里每顿饭都会默认多做些饭，哪怕吃剩下也不能在这个时候吃不饱饭，老大媳妇儿分明就是故意的！

　　“你和书小子吃饭了吗？”万父伸手按住要发火的媳妇儿，又开口问道。

　　“还没呢，爹，我给你们送过饭就回家和小书一起吃饭。”万和媳妇儿不知道公爹为什么会这般问，乖乖回答道。

　　“万兴，你回家一趟，把你大嫂和万书那份饭带来，咱们一家今个儿都在地里吃饭。”万父叫了一声二儿子，吩咐道。

　　“是，爹，我这就回去把饭带过来。”万兴一向精明，怎么会不知道他爹的用意，又乐于看大哥一家的热闹，不等大嫂反应过来便把手里的碗往小妹手里一塞，起身匆匆往家里跑。

　　万和媳妇儿回过神看到二叔子跑得不见人，脸色煞白，低头扣弄着手不敢说话，她知道自己这回要遭了。

　　万母安静地等着二儿子把证据拿回来，其他人看到爹的脸色不好也不敢说话，气氛正沉默又紧张着，旁边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喏，这是你的饭，我用和我爹还有我哥吃饭的碗一样大小的碗盛的。”

　　众人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看到张冬正端着一大碗饭递到万安面前，碗里的红通通的红绕肉已经冒尖。

　　张冬见万安一直不接，又开口催促道：“万安，你赶紧把碗接住，我有点端不住了。”

　　“哦哦哦！”万安回过神连忙接过冬哥儿手里的大碗，还没来得及和冬哥儿说话便听到说，“我大嫂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我就先回去了。”

　　张冬静静地来，又静静地离开，万家人看到万安两只手上端着的饭碗，里面的饭菜分量差距很大。

　　万安有些饿了，把自家的碗放在饭盒里，端着冬哥儿家的碗拿筷子开始扒饭，刚吃了一口便觉得不对劲，他往下深扒一大口饭发现入口的全是肉，没有糙米。

　　万父万母看到小儿子吃了一口饭又停了下来，以为张家做的饭不对劲，扭头却看到小儿子拿筷子往下扒拉三四筷子才看到米饭，顿时心情有些复杂。

　　未进门的儿夫郎都能念着安子，给他送一份米少肉多的饭，可自家进门多年的大儿媳妇却因为最近一些摩擦故意不给安子多盛饭……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万安将碗里的饭菜吃到一半时，万兴带着万书和大嫂给她和万安准备的饭菜来了。

　　“爹，娘，这就是我的好大嫂给自己和万书准备的饭。”万兴把饭盒里打开，将里面的两碗饭和米饭露出来，话语中带着一丝丝幸灾乐祸，又怕热闹不嫌事大地补充道，“我用筷子检查了一下，这两碗饭中每碗都有一半都是肉。还有这糙米饭，我回家发现锅里的糙米饭还能盛两大碗呢，说不定是大哥和大嫂串通好，故意不想让安子吃饱饭。”

　　“碗里一半都是肉？！老大家的，你对你自己和你儿子真是舍得，你对我和你爹都没有对你自己和你儿子好啊。家里的肉还是我掏钱买的呢，你们一家没出一文钱就想故意饿我儿子，想要多吃肉，真够不要脸的。”万母忍不住讽刺道。

　　万和媳妇儿吓得不敢说话，万和也不敢吭声。

　　万母刚想开口让大儿媳妇滚回她娘家，又听到当家的在一旁说话。

　　“老大最近经常没事找事，你今天又闹这么一出，你们两口子不就是想分家。等安子和张家那小哥儿成了亲，咱们就分家！”

　　“你疯了吧！”万母一万个不答应，哪有父母在就分家的道理。

　　“就这么定了，吃饭！”

　　万母看当家的在分家这件事情上态度强硬，沉默许久悠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都是命啊！

　　爹娘答应了分家，老大两口子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开心，爹娘可不要一气之下就不愿意把家产多分给他们家啊。

　　万和想要开口同爹娘哭诉自家养孩子、过日子的不容易，可眼神触及到爹阴沉着的那张冷脸，忐忑许久也不敢开口。

　　万安和万兴没有大哥和大嫂那样的烦恼，只要能够分家就好，能够分到多少家产到时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