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博女A逆袭手册》折纸无痕

21、赫鲁晓夫楼

　　严格来说，神降区的土地不属于任何一方，它充满污染和危险，并不适宜人类居住甚至是生存。

　　圣堪尼尔帝国和希因茨联邦都有一部分边境线和神降区的边界重合。

　　传说神降区的内部存在着各种各样的珍宝，其中最稀罕的一个的作用是找到它的人能实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一个愿望。

　　经常有人冒险越过边境进入神降区，这已经成为一种职业。“潜行者”把神降区里面的东西人肉搬运出来，然后秘密出售。这些拥有神奇作用和研究价值的物品在黑市上相当火爆，买家对其趋之若鹜。

　　凡是和神降区的土地接壤的国家都有这个问题：黑市交易屡禁不绝。不是所有神降区特产都天然无公害。他们什么都敢买卖，那些物品有的性质并不稳定，导致辐射、爆炸和腐蚀等安全事故频发。

　　第九机动队就曾数次进入神降区执行过打击这条黑色产业链的任务。

　　霍森斯镇距离神降区不远。

　　姬森磐先是联络了魏环缙，表示他要和他们一起结伴前往神降区。魏环缙本来很犹豫，但是被姬森磐的钞能力说服了。

　　三个人决定在仁福街碰头，然后乘车前往离神降区的边缘地带，再下车步行进入神降区。

　　姬森磐本来建议由他提供交通工具，姬森磐想继续坐他的空中飞车，结果花梦期（投影）极力反对。

　　她似笑非笑地说了一条规则：“飞行物在神降区内的坠毁概率会巨幅提高。”

　　魏环缙想要叫网约车或者去租车行租一辆，这回轮到姬森磐的安保团队提出反对。

　　伊曼诺尼公司的复制人板着脸说：“还是等我们的人开一辆车过来吧。”

　　趁着等待的时间，花梦期开始检查众人背包，以确保不会有人在神降区内因为携带违规物品而招惹来一些不容易打发走的东西。

　　投影一边干活一边心想这个星球的世界意志欠我一个“神降区生存专家”的称号成就。可惜这里不是全息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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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的汉特此时接到了一个来自上级领导的电话。领导问：“垃圾场那个案子，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汉特说：“现场附近没有摄像头，我们准备走访一下附近居民，寻找可能存在的目击者。再根据现场脚印比对……”

　　“哦，这样，你们做得很好。”领导打断了汉特的话，说道，“但是你们不用再继续查下去了。贝果帮的人刚才通过线人递消息给我们，意思说这是他们的事，让我们不要插手。记得和你的人说一下。对了，你有多久没休假了？”

　　“也没多久吧。”汉特不记得了，长时间的工作令他陷入了麻木和疲惫的状态。

　　“让我看看考勤表……你和戴维连轴转好几个月了。我给你们放个带薪小长假，你俩好好休息，怎么样？”

　　汉特没有思考多久就果断答应下来：“那就谢谢您了。”

　　电话那头挂断了。

　　汉特把手机塞回口袋，踱步到他搭档身边，刚好听见他们在讨论那辆活过来的幽灵车。

　　汉特把姬戴维叫走，在无人角落对他说：“上头给我们放了个三天带薪长假，叫我们不用查这个案子了。这是帮派的事情，你也别插手，知道不？”

　　“为什么？”姬戴维不理解。

　　汉特慎重道：“没有为什么，照我说的做就行了。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别掺和进来。这里头水深，小心淹死。”

　　姬戴维扶了一下眼镜，说：“我知道了，师父。”

　　他们回到街头。

　　花梦期的目光挪到汉特身上，她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说：“嘿，我看你好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此话一出，汉特感觉其余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了他的身上。特别是其中一道，简直快把他洞穿了。

　　汉特的脸皮抽动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大概吧。”

　　投影读取了戚檬的记忆，她热心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来帮你回忆一下，我们可是过命的交情。之前我还是第九机动队队员，执行任务的时候路过这里，你误会我是贼，咱俩打了一架，结果我挂了彩，你脑震荡住院了！”

　　汉特脸黑，当时他误以为在车库附近徘徊的戚檬是偷车贼，想要呼喊引来同伴，戚檬选择上前捂嘴。汉特以为她要攻击他，于是两人近身肉搏起来，打出真火气，彼此差点下了死手。后来还是被队友们强行拉开的。事后两方人马复盘发现整件事完全是误会一场。

　　“不打不相识啊，朋友。汉特，你反正也要休假了，车借我开几天怎么样？”投影说，“你信得过我吧。”

　　“不借，公车不能私用。”汉特言简意赅。他同时皱起眉，在他的印象里这个士兵不是一个话多的人。而且她的腔调变化也很大。

　　投影翻了个白眼。

　　姬戴维看了看汉特的脸色，又看了看姬森磐，他为难地补充说明道：“主要是这车有点毛病，它……好像有自己的思想。”

　　投影觉得姬戴维大惊小怪，她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去过神降区的东西会变异成什么样都不稀奇。你跟着我们，保证你能见到比活车还离奇的东西。”

　　活车自个儿偷偷摸摸挪蹭到了花梦期身后，然后像一头小鹿般用车头轻轻地顶了一下花梦期的腿。

　　灵界投影先是惊讶，然后开心地笑起来。她摸了摸车前盖，对汉特和戴维说：“你们看，它都愿意跟着我呢！”

　　她眨了眨眼，眼神灵动一转，仿佛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于是她对姬戴维说：“怎么样，你感兴趣吗？要加入我们吗？”

　　姬森磐看了花梦期一眼，敏锐察觉到灵界投影似乎希望人越多越好。为什么？他把疑问藏在心里。

　　“我……”姬戴维想说我不感兴趣，不会跟你们去，但是这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他不知道姬森磐去神降区做什么，那里有姬家的守护神和祭坛。姬戴维感觉到一丝不安，他也许得跟着他们，就当是为了家族。

　　姬戴维把祈求的目光投向汉特。

　　汉特叹了一口气，把头扭到一边，不知道是对姬戴维还是对幽灵车说：“你想去就去吧。我下班了，要回家了。”

　　汉特离开以后，投影快活地宣布道：“我们就坐这辆车去神降区吧，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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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影让姬森磐自己掂量要不要带复制人进入神降区，原话是：“你想带着也行，但是他们去了没有多大意义，反而可能出现意外。”

　　“什么意外？”姬森磐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投影用手指捻了捻自己的头发，说，“可能会变得和活车一样吧。”

　　姬森磐若有所思。

　　帝国边境由某个军团重兵把守。姬森磐决定派公司的复制人去稍远一点的地方制造暴动和骚乱，吸引大部分火力，然后他们四人一车在火车站借助货运火车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边境线。

　　计划得不错，但他们还是被边境岗哨发现了。

　　岗哨拉响警报，活车在机关枪的火光中狼狈逃窜。它全力驱动，灵活调整车速的同时避开路上尖锐的石子和裂成蛛网般的坑洼，还有任何可能造成它减速的障碍物。

　　驻守边境的军□□出无人机和地面装甲车辆追击活车，但他们对后方车辆扩音器里传出的重复警告充耳不闻。

　　姬森磐和姬戴维两人均有不同程度的晕车。姬戴维最严重，表现得像要休克了似的。姬森磐比他堂弟强一点，但也是在靠自己的意志力强撑着。魏环缙不得不给他们吃了治疗晕车的药。

　　花梦期（投影）说：“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她没说错。几秒之后，魏环缙看见一座废弃的边防检查站于前方的雾霾中若隐若现。

　　他们一头扎进迷雾中央。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穷追不舍的无人机和装甲车已经于后视镜中消失了。也许是那些士兵畏惧神降区，最终决定放弃追击。

　　活车载着他们四个人在高速公路上疾驰。它的状态比刚才悠闲许多，仪表盘的指针不再乱晃。

　　道路的一侧矗立着排放着浓烟和废水的工厂，另一侧是一望无际的焦黑的田野。

　　他们在路边停车，然后下车检查彼此装备。

　　汽车熄火以后，世界变得安静下来。

　　他们从工厂的铁丝网的洞里钻进去，在白色的庞大的圆柱塔和管道组成的迷宫堡垒之中穿行。

　　“集中注意力。”走在最前方领路的女Alpha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突然开口道，“不要随便回头，不然的话……”

　　因为紧张而乱瞟的姬戴维连忙收回目光，他说道：“好的，我会注意不要回头的。”

　　她“噗嗤”一声笑了，说：“我吓唬你呢，神降区没这条规则。”

　　姬森磐放慢速度和姬戴维并肩而行，解释道：“她在和你开玩笑。”

　　善意的玩笑？姬戴维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说：“我总是分不清别人话里的真假。哥，你怎么知道的？”

　　姬森磐笑而不语。

　　工厂的旁边是居民区。

　　像火柴方盒一样的五层高的板式住宅楼早已人去楼空。家家户户的阳台都全部由防盗窗封起来，晾衣杆上的衣架上还悬挂着大人或者小孩的衣服。花坛里的植物仿佛在一夕之间枯死。人工挖凿的池塘里没有活水，只有干涸龟裂的黑色淤泥。

　　死一样的寂静。这里没有颜色，只有一些微弱的气流。

　　魏环缙看了一眼盖革-米勒计数器上的数字，他说：“辐射变得更强了。戚檬，你确定你的路线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