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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暗坊斗鸡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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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潇潇朝着脸上那么一抹,一抹深色的颜料在手里掉落,心中微微一叹,只怪这天实在是太热,得想另外的法子了。
见她神色惨惨,尉迟凌从怀里掏出一抹纯白的手帕递给她:“无需这般伪装,你又未作什么出格之事。”
一席青色官袍下摆随风而起,带着淡香的人和她擦身而过,先一步进了衙门的大门。
秦潇潇看了眼他的背影,又看了眼他递过来的手帕,最后决定细细的擦干了脸上的伪装。
一张雪白的脸露了出来,明眸皓齿,衬的这身粗布衣服都顺眼了不少。
活脱脱一个俊秀的公子哥。
衙门。
仵作已经验完尸体,将验尸状递了上去。
勒沟数目为一条,位于甲状软骨其下位置,勒沟呈现平行状态。
勒沟的宽度与我们在死者卧房里寻到的勒猪绳宽度一致,勒沟各处深度并不均匀,形成了下陷的压痕。
表皮剥脱,皮下出血,颜色呈现紫褐色。
死者床上无挣扎痕迹,头部只有轻微的淤血,手足体表并未有破损和挣扎的痕迹。
在死者的胃中发现大量腌制花瓣类食物,并未发现有毒。
尉迟凌的心已经沉到了极点,冷声问道:“是否依旧没有心脏?”
仵作点头:“和前边六具尸体一模一样,都是被人勒死,无心脏,再缝合。”
“这样的缝合手法只有已经消失的吴氏才会。”
秦潇潇将这些话一字不落的听下去。
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暗坊。
“大人,暗坊斗鸡场里昨日带回的鲜花饼。”司昀也是连续去了好几场,才得到的鲜花饼。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鲜花饼并不是日日都有。”
尉迟凌和秦潇潇一同转身望向他。
眼里闪过一抹骇然。
司昀被秦潇潇的面容一惊,眼尖的他一眼就认出了秦潇潇:“呀!竟是嫂夫人!”
秦潇潇面露窘迫,尉迟凌向前一步,接过他手里的鲜花饼,看了眼一边的王明轩:“今日你和司昀留在衙门值班。”
“查一下是否和之前胃里的鲜花饼一致。”尉迟凌将自己手里的鲜花饼递给仵作。
仵作全部接过,打开包裹,暗色的糕点呈现在眼前,仵作掰开其中一个,深色的,已经被糖类的汁完全浸泡的花瓣呈现出。
仵作在认真的验。
司昀也在一边认真的跳脚:“大人,前日我不是刚值的班吗?还打算今日回家好好洗洗呢,卑职身上都臭了!”
“大人闻闻,卑职真的臭了。”
尉迟凌被他吵得头嗡嗡响,摆摆手:“今日,明日都是你和王明轩。”
司昀欲哭无泪,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陈檀拉在一边:“行了,我陪你,可别惹大人了。”
陈檀身为文书,自己亲笔写的东西,记忆更是深刻,死者胃内都有未消化的鲜花类物。
司昀一连几日都未得到,偏偏昨夜得到了,这让他也很在意。
见陈檀也陪着自己,司昀这才消停,眼神幽怨的看了眼尉迟凌,又移动到秦潇潇的身上,嘴巴直接下摆,委屈吧啦的。
看着七尺粗犷的大汉露出如此委屈的表情,秦潇潇视线悄悄的移走,假装没看见。
司昀更是伤心了。
陈檀悄悄的瞥了眼几人,微微摇了摇头。
“大人,现在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暗坊斗鸡场,是否发起查封令?”司昀这些日子跟着尉迟凌查案子,尉迟凌心思细腻,最喜欢把线索连成线,清晰明了,司昀受益匪浅。
这个案子渐渐地他也摸出了个大概。
“嗯,是要的。”尉迟凌手敲击着案台之上,细白修长的手指“咚咚咚——”的一下又一下。
只是面上似乎有些隐匿,难言。
秦潇潇有些着急,线索已经这样的明显了,尉迟凌为什么没有动静?
她眉头皱了又皱,恨不得替尉迟凌做决定。
尉迟凌像是没有看到大家的着急一般,依旧在不停的敲击着案台。
“咚咚咚——”听的人心烦意乱。
许久之后才开口:“此事我自有安排。”
“司昀,王明轩,你们两个今日不许出衙门,留在这里。陈檀将所有同线索整理好递给我,至于秦啸。你需要跑一趟腿。”尉迟凌边说,视线边移动向她。
只是神情之间略有些犹豫。
两相对视,尉迟凌浅色的瞳眸是沉沉的看不见底的情绪,秦潇潇回他的是一双探究的目光:“何事?去哪?”
“你们先各自去忙。”尉迟凌移开眸子,对着司昀几人道。
几人相视而笑,眸子里八卦之火在熊熊燃烧。
陈檀,王明轩:“好的大人~”
司昀: “好的嫂夫人~”
尉迟凌皱眉纠正:“以后喊她秦啸,不得有误,错一次罚三日值夜。”
司昀摆摆手:“好的大人,好的秦啸~”
话还没彻底说完,就被陈檀拉着离开了。
陈檀边关门边无语的看着司昀:“你疯啦!”
司昀一脸茫然的看着陈檀:“我又怎么了?”
陈檀认命的一叹,拉着他的衣袖,边走边说:“嫂夫人既然是乔装,就不希望被人认出来,你这样大摇大摆的拆穿她,你你你真的你到底怎么想的?”
司昀眨了眨眼,原本就不算很大的眼睛闪过一丝迷茫,随后像是醒悟了一般,有些尴尬:“是哦,你别说,好像是这个道理。”
“现在怎么办,我刚才喊得那么大声。”司昀垂头丧气,随后又猛地抬起头:“我是不是彻底得罪嫂夫人了?”
陈檀闭眼:“你是彻底惹恼了县令大人了。”
司昀痛苦捂着头,随后又猛地抬起头,一双眼彻底放松:“得罪大人?那没事,大人无非就是惩罚我值夜,又不会给我使小绊子~”
陈檀转念一想,也是,大人这样的人物,这些小错误,也只是罚值夜,又不会像是那些‘官’一样,记仇使绊子。
陈檀一脸羡慕道: “你也就是命好,第一次当县丞就遇到了尉迟大人,你是不知道尉迟大人来之前,我在这里当差伺候那一位县令,那真是每天都活的谨小慎微,一个字都不敢写错。”
司昀嘿嘿一笑,勾住陈檀比他更瘦小的肩膀:“那是,我母亲说,我出生那年,家里来了个道士,道士说我是凡人中最顺遂的命格,一生顺风顺水无波无澜,子孙满堂不愁钱财~怎么样,羡不羡慕?”
陈檀竖起大拇指:“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但你能平安顺遂,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陈檀悄悄的松了口气,本来还怕司昀像其他几个死者一样,死的悄无声息,这样有了出生的批文,似乎让人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王明轩动了动手腕:“两位大人关系真好,我看你们谁家有妹妹姐姐未嫁的,还不如亲上加亲的好。”
听到王明轩的话,司昀双眼一亮,伸手拍了拍陈檀的肩膀:“巧了,我有一胞妹,不如等今年的春日宴我带你见见?”
陈檀摆了摆手,眼神有些没落:“我陈家出身寒门,配不上你们司家的门户。”
“哎呀,陈檀你也真够迂腐的,我们司家最不看重的就是门第,嘿嘿,就这么定了,等过几天值夜完回家我就问问妹妹的意见,能不能成,就看你们有没有眼缘了。”司昀直接打碎了陈檀的自卑。
陈檀看着眼里依旧神采翼翼的司昀,心中升起了一股子暖意,他好像命也挺好的。
遇到了尉迟大人这样公正清明的县令,遇到了司昀这样赤子心的县丞。
他们都对自己很好。
还有王明轩这些兄弟们。
王明轩看着双眼有些红红的陈檀,也拍了拍他的肩膀:“大人知文识字,以后也是前途无量。”
屋外的事情,尉迟凌和秦潇潇一概不知。
尉迟凌手里有一封封了蜡的书信。
这封信没有题字,他犹豫许久。
再次抬起那双浅色的瞳眸望向她:“夫人,此去路途虽不遥远,但危险必然重重。”
“若是书信送得到,暗坊便查封的了,若是书信送不到,便会迟之又迟,打草惊蛇。”
见他神色幽幽,秦潇潇感受到了一丝他的关切之意。
她接过书信,没有任何的迟疑:“我秦潇潇一人便可敌千军万马,送信而已。”
见她自信光芒,尉迟凌眸子闪过一丝亮色,随后隐没其中:“你还是保护好自身,莫要轻狂自大的好。”
“尉迟凌,你真啰嗦,你就说送去哪里,给谁,我约莫一下路程。”秦潇潇最讨厌别人弯弯绕绕,刚才就已经不耐,现在没人在这里,她直接暴露本性叫上了他的大名。
被叫大名的尉迟凌脸上一黑:“夫人当真是好无礼数。谁家夫人会喊夫君的大名。”
“好了好了,下次不叫了,快说送去哪?”秦潇潇把书信塞进怀里。
“苏州知府,林槐,若是他问起你,你便可说是我妻,他会信你。”秦潇潇来到这里,第一次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竟然是林槐,他在京城可谓是昙花一现,虽然时间很短暂,但是惊艳了不少的人。
光是‘科考改革’的提出,就是一场巨大的波动,震惊朝野,举国震惊。
可最终这些革新派不敌守旧派的老臣,最后被贬,没想到最后流转到了苏州做了知州。
更没想到尉迟凌竟然和林槐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