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炮灰乱窜》千芳魏紫

8、贾瑚的丫鬟08

　　因为半夜起来搞事影响了睡眠，皎月一直睡到她娘叫她起来，她才醒过来。

　　皎月穿戴好出来就看到安氏，安氏脸色不大好，脸上带着个浓浓的黑眼圈，一脸憔悴的样子。

　　“娘你怎么啦？你昨晚没睡好吗？”皎月故作疑惑地问安氏。

　　“夜里没睡好。月儿赶紧洗漱去服侍你奶奶起来，娘先去做早饭。”安氏说完话就往厨房去。

　　安氏显然不想多说。

　　皎月点头：“知道了。”

　　皎月嗤笑一声。

　　一直以来在这家里，起得最早的永远都是安氏，林氏和楚小姑以及皎月。她们起来之后就会去做早饭，服侍楚奶奶起床。

　　只要她奶奶在家睡觉，她和她娘还有她婶娘以及她小姑，她们四人不仅晚上要端水给楚奶奶沐浴洗脚，早上还要端水服侍楚奶奶起床。就算她伤还没好，也得照顾去服侍她奶奶。

　　她们在荣国府就是这么服侍主子的，在家却也要这么服侍楚奶奶。在荣国府当奴才，回家还得当奴才。

　　在楚奶奶洗漱好梳好妆出房门之前，家里的男人们和孩子们必须都已经起来了，不然楚奶奶就会骂骂咧咧。

　　一直以来她奶奶在楚家的地位就和荣国府落魄之后，贾母贾史氏在荣国府的地位一样。是宝塔尖上的人物。

　　和贾母是在丈夫死后才成为宝塔尖上的人物不同，她奶奶自嫁给她爷爷起，就是楚家宝塔尖上的人物。她左右着楚家人的生死和喜怒哀乐。

　　不过这一切都昨天为止了，以后奶奶她别想再左右楚家所有人。

　　皎月和以往一样，用铜盆盛水端进屋去，去叫楚奶奶起床。

　　“奶奶，该醒了。奶奶……”叫了两声之后，楚奶奶没反应，皎月故意加大声音叫，让楚家其他人都听到声音。

　　楚爷爷他们都起来了，听到皎月的声音他们都停下手上的动作，很快皎月跑出来，一脸惊慌说道：“爷爷，奶奶好像病了，怎么都叫不醒她。”

　　“病了？我去看看。”楚爷爷皱了一下眉，倒了洗脸的水晾了布巾才去看楚奶奶。可见听到楚奶奶生病了，楚爷爷并不着急担心。

　　楚爷爷进去看，叫楚奶奶，楚奶奶也没醒。然后楚爷爷跟楚爹去叫大夫。好在荣国府后街居住的人多，有人在后街开了药店，一早大夫刚起来。

　　楚爹去叫大夫，大夫很快就过来了。

　　等大夫来给楚奶奶把脉，说是楚奶奶病了中风了，需要好好静养。楚爷爷让大夫给楚奶奶扎针把楚奶奶招扎醒。楚奶奶醒来之后，没精神的样子，有气无力的，最重要是她暂时动不了了。

　　楚奶奶看着床前的丈夫儿子媳妇孙子孙女们，楚奶奶眼神复杂。只不过她那脾气都一辈子了，如今一大把年纪了，想改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不能动了楚奶奶脾气更加暴躁起来，她冲皎月等人说道：“都待这做什么？都出去，都给我出去。滚出去。”

　　楚爷爷深深看了楚奶奶一眼，然后转身出去。其他人对楚奶奶心里是下意识的惧怕，楚奶奶朝他们吼，吓得他们赶紧出去。

　　皎月走在最后，她故意的，故意走在最后。她回头看楚奶奶，然后故意朝楚奶奶露出嘲讽的神情。

　　楚奶奶看见了，果然暴怒冲着皎月大骂，骂的声音尖锐，骂的话刻薄。家里人都听到了她的骂声，皎月红着眼睛出来。

　　“月儿，别听。”安氏过来拉皎月，安慰女儿。

　　安氏虽性子懦弱，但她却是真心疼爱孩子的。只是性子懦弱的人，就算是真心疼爱孩子，她们也无法没有能力，不敢鼓起勇气去保护自己的孩子。

　　安氏和林氏都是这样。

　　“月儿，你奶奶就是这样的性子，她说的话你别放心上。你是个好孩子，我们都知道。”楚爷爷也安慰皎月。

　　皎月和她哥哥楚修义是楚家的长孙长女，很得楚爷爷疼爱。

　　“嗯。”皎月红着眼睛，委屈的点头。

　　她仔细看家人，发现除了三个小的，其他人眼睛下面都是浓浓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是昨晚都没睡好。

　　作为让全家都没睡好的罪魁祸首，皎月深藏功与名。

　　楚奶奶在房里骂骂咧咧的，没人理她。皎月和安氏想进去服侍她洗漱被她给赶了出来。皎月去送早膳，还没进去就一差点被楚奶奶扔出来的东西砸到。

　　最后楚爷爷发话，让皎月不要再送进去，让大家都不理她。

　　早饭过后，楚爷爷让楚二叔去请假，顺便叫楚二婶和楚小姑回来。皎月被打发去带三个弟弟妹妹们玩。

　　皎月知道大人们要商量事情，她带三个小的在院子里玩，还找机会偷听。

　　听到楚爷爷说要脱籍的事，皎月就放心了。

　　皎月竖着耳朵听楚爷爷说话：“我祖父是秀才，我父亲自幼读书，只是没有什么天赋没考上功名。我年幼时祖父也曾教我读书。若不是后来遇到天灾家破人亡，为了活命不得不卖身为奴，或许我也会读书考科举。”

　　“父亲临终前曾交代要我和妹妹赎身回老家去，重振楚家门楣。可惜我不争气，不仅没有赎身，还把妹妹给弄丢了。还连累你们随我一起入了奴籍。”

　　“我愧对祖父，愧对父亲，也对不起你们。特别是安则安厚，你们兄弟俩，是爹没用，对不住你们。”

　　楚爷爷说着声音哽咽，楚爹和楚二叔赶紧安抚楚爷爷。

　　皎月听到这，她忍不住猜测，若是她奶奶没有嫁给她爷爷，或许她爷爷早就带着她姑祖母赎身离开张家回老家去了。

　　毕竟她曾祖父可是为了救主才丧命的，如此大的功劳，张家是家风清正的书香门第人家，施恩放籍赏盘缠给兄妹俩，让兄妹回老家，这应该不难。

　　可这一切却因为奶奶给毁了，因为奶奶嫁给了爷爷还挑唆少夫人卖了姑祖母，毁了爷爷兄妹的计划。爷爷决定留在京城找妹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找到。

　　所以奶奶才是罪魁祸首。难怪爷爷看奶奶的目光永远是那么冷漠，难怪奶奶生病了爷爷不见担心也没有关心，爷爷心里应该是恨奶奶的吧。

　　“我找了几十年都没有找到你们的姑姑。我也曾想赎身带着一家人回家去，但李氏一直肯，她有大夫人和大奶奶撑腰，我拿她没办法。”

　　“我还没找到你们姑母，还没赎身送你祖父棺椁回乡，我不能死。”楚爷爷的神情声音都沉重。

　　“李氏在楚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或许是连楚家祖先都看不过去了，如今她得了报应了。”

　　楚爷爷声音中带着嘲讽。

　　“月儿救了瑚哥儿，救了大奶奶和二哥儿，立了大功；这是我们全家脱奴籍的机会。我打算是去大奶奶施恩给我们消奴籍放我们离开荣国府。到时我们一家回老家去。”

　　“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们有什么意见都可以提出来。”楚爷爷看着儿女儿媳妇还有长孙问。

　　安氏和林氏懦弱，她们习惯了听话，没有什么意见。

　　就连楚爹和楚二叔也嗡声道：“我们听爹你的。”

　　被皎月造梦在梦中在后世“生活了一世”，被强行洗脑的楚哥哥楚修义有话说，皎月也在这时候在门口那冒出来。

　　兄妹同时说道：“爷爷，您不找姑祖母了吗？”

　　“爷爷，我们全家一直都在京城生活，在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们都习惯了。若是回老家去，我们靠什么营生，总不能回去种田吧。”

　　“我爹娘还有二叔二婶应该也不会种田吧？”皎月边说边走进来，走到楚爷爷面前说。

　　“爷爷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找到你们的姑祖母，在京城怕是找不到了。爷爷也想去别的地方再找找。爷爷问过当年的牙子，那段时间有不少人被带去了南方。或许你们姑祖母她在南方。”楚爷爷先回答楚修义的问题。

　　然后楚爷爷看向皎月说道：“这些年家里也攒了些家底，等老家后咱们在县城里买个院子安家，再买上两个铺子经营。日子总是能过得去的。”

　　楚爷爷并没有因为皎月是女孩子就无视她。

　　皎月却觉得楚爷爷太乐观了。

　　皎月看着楚爷爷，她犹豫了一下问道：“爷爷，我有些想法，我可以说吗？”

　　楚爷爷看向皎月，过一会他才说道：“月儿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来听听。”

　　“爷爷，你已经离开老家多年，你离开老家时年纪还小，而且老家那边又是闹天灾。天灾过后能活下来的人只怕也不多。老家那没有你认识的人，只怕是已经没有了。就算是同族，从未联系过，从未见过面，没有任何来往；我们于他们而言，他们于我们而言都是陌生人。”

　　“你和爹爹还有二叔在京城里行走，你应该知道在京城里的任何一个铺子背后都有主家做靠山。平民百姓想在京城里开铺子，那是开不起来的，就算是开起开了生意也做不久长。”

　　“咱们若是回老家开铺子，我们无权无势没后台，也只有被人欺负的分。到时我们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怕会落得个家破人亡。”

　　听皎月这话，楚爷爷父子三人神情凝重起来；因为皎月说的是事实。

　　“那你的意思呢？”楚爷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