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指缝间流走的岁月》深海泣潼

3、雨夜中的怜惜

　　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是一件最难过的事情。

　　嘉以为自己可以不计较任何事地守在雨的身边，等她忘记那段伤心的爱情后再行动，但事情并不如自己估量得那样准确。

　　在一个冬日的晚自习后，嘉看见雨神色黯然地匆匆离开教室，嘉没有多想，担心地尾随而去。

　　那个晚上可能是入冬以后最冷的日子，天空飘着细雨，碎碎密密，如雾却似雨。

　　雨的脚步很快，嘉觉得很奇怪，紧紧地跟着她，没多久，嘉的脚步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在离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一阵酸味涌上心间，嘉不由地皱起眉头，刚想转身离去时，他顿了一下，还是站在了原地，远远地看着漆黑中的两个身影。

　　隐约中，嘉见到雨似乎和他争执了起来，随后雨便转身快步走开。

　　嘉见此情形，连忙找了个暗处躲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的酸意已淡，换来的是担心与焦虑，他犹豫了一下，快步向学校的车棚走去。

　　取了自行车，嘉急忙地出了校门，在寒冷的冬夜里寻找雨的身影。

　　“……那么巧啊？”嘉终于在雨经常走的那条小巷子里见到雨。

　　雨看见嘉时，愣了一下。

　　嘉努力地装着这次相遇是偶然，只是，当他看见雨抬头的时候，他根本无法去平息自己心中的澎湃——雨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着灵动的泪光。

　　雨迅速地低下头，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又抬起了头，声音沙哑地说：“是啊，那么巧……”

　　“我刚刚去找了一个朋友……没想到看见你了。”嘉极力地不让雨觉得尴尬，但是看到雨用手背擦眼睛的时候，心却隐隐地难过起来。

　　“我……送送你？……”嘉试探地问，看着雨想要拒绝的神情时，嘉又补了一句：“反正也顺路。”

　　雨顿了数秒，才微微地点头说：“恩。”

　　此时的雨由细丝变成了细线，且越来越大。

　　雨的脚步很慢，安静地走着，也似乎没有察觉到雨已经变大。

　　“冷吗？”嘉忍不住地问。

　　“还好。”雨的回答很平淡，但还是带着浅笑。

　　“你也没带伞吗？”

　　“……是哦……下雨了……”雨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盛着落下的雨点，又说：“好象越来越大了，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家怪远的。”

　　嘉看着雨纤细的手，还有那手腕上的茶色水晶，笑了。

　　“你这个笨蛋。”嘉顺手地拍了拍雨的脑袋，怜惜地说，其实他想说的是：就不能多穿点衣服，撑把伞么？

　　嘉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口，因为他知道雨是个不听话的孩子。

　　冷雨夜里，两个没有伞的人在漆黑中走着，萧萧瑟瑟。

　　那年的冬天很冷，总是下着毛毛雨，那年的雨，整整感冒了一个冬天。

　　很多次，嘉总劝雨撑把伞，但雨却说，她喜欢雨，因为她就是雨。

　　雨就是那么随性，让人挂心。

　　那年的圣诞节，嘉送了一条小围巾给雨。

　　他希望可以把温暖送给雨，即使只有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