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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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许久，谈秋璟的手仍旧迟迟动不了，转身回头看向对面的闻季，他选完贝壳，正在做流沙。
也许是工作原因，看起来这样精巧细致的手工，闻季却得心应手，游刃有余，一点都看不出是第一次做，不过也是，搞建筑的，常常要画图纸，做测量，也需要精益求精。
恰好冬日的下午，阳光透过落地窗，落到闻季的肩上。
他低着头，额前有一缕发丝落下，迎着余晖，勾勒出他锋利的眉峰和挺立的鼻尖，发丝跟着他的动作摆动，好像在眉间跳舞。
谈秋璟以为闻季会觉得很麻烦，没想到他做手工的时候非常认真，偶尔抬起头来和他对视，也会笑着低下头去继续手里的动作。
谈秋璟刚刚迷茫不安的心好似突然得到安放。
他蘸取琥珀色的颜料，在画布上下了第一笔。手里的画笔在白色的画布上游走，就着画板上松节油和颜料，刷满了整张画布。
再也没有其他杂念，谈秋璟当初以为许久不开笔后，会觉得生疏，会害怕自己画得不好，但是现在，画笔落下，他好像瞬间就找回了感觉，不知道脑海中的灵感在什么时候会溜走，所以一刻也不敢耽搁。
闻季看到他渐入佳境，终于放心笑了起来。他就知道，能进全球第一美院的人，怎么会轻易被桎梏，只是一时的等待而已。谈秋璟背光在暗地，也不知道他会作一副什么画出来，也许是落地窗外的风景。
他想起自己在国外买的那副画，现在被安放在家中。也是因为这幅画，让丁恒有了送他来度假的馊主意。只是他们都没想到在这里能再遇到画家遇到他的第二次冲动，也不知道谈秋璟和那位画家认不认识。
他买下那幅画，完全是意外。当时刚刚结束一个项目，签好合同后，听到同行的人说周围有个画展，画展中也有很多佳作，虽不至于盛名，但喜欢画作的人也能去淘两张，反正对于他们来说，也算便宜，就当是做慈善了，他们笑称，“为艺术做慈善”。
闻季听完后没什么感觉，如果他看上了什么东西，会让助理联系拍卖行或者直接定制。只是眼下刚忙完，回去也是无聊，索性没事儿，跟着合作方去看看，就当是消遣了。
几人进了画展，因是最后一天，很多画作都被相继取下，有的已经谈好价格了。
画作下面有作者的简介，有在网络上小出名的画家，也有些是卖出过高价的名气画家。但在闻季看来，也就那样，他是商人，想到的无非是所谓的商业包装，艺术也不是绝对纯粹的。
他买东西也不只买贵的，合眼缘，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兴致快无的时候，他们很快走到了尽头，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幅画挂在那里，几乎是立刻，闻季往前的脚步停了下来。
那是他为数不多的冲动时刻，同行的人看他盯着画，知道他感兴趣，念出底下的作者名：JADE，一个美院的学生，普普通通的名字。
“闻季，低下头去。”前面谈秋璟的声音响起，不复以往的软糯，带着点硬朗和命令，闻季才发现，刚刚自己一直在看他。
“能和你说说话吗？”
谈秋璟心思在画上，大致轮廓已经搭好，接下来是对自己画作慢慢润色，手中的笔不停更换，“说什么？”
“说……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闻季低头把微景中多余的流沙取出。
越过画架，谈秋璟看向对面的人，他低头摆弄着手里的贝壳，好像是随口一问。谈秋璟觉得自己已经做得很隐蔽了，平常也尽量笑得没心没肺，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了。
“是因为我给的压力太大了？还是因为讨厌我？如果是我的感情让你觉得不舒服了，我以后可以少出现在你面前，或者退出节目。”
听他说完，谈秋璟心口一疼，忙道：“不是这样，我不讨厌你的。闻季，我也没有不舒服，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自己的原因，觉得可能别人对我的喜欢，让我觉得自己不值得。”谈秋璟勾勒着画布上青黑的发丝，发尖入眉，“就像你，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闻季抬起头来，画布遮挡了谈秋璟一大半张脸，却还是能看到他皱紧的眉头，一双眼盯着画布，手上的动作不停。
他握了握拳头，语气尽量平稳，“说实话，我也很奇怪，我以前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在看到一个人后，迅速喜欢上，爱上他。我以前也没谈过恋爱，以为会孤独终老，但见到你后，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你能感觉出来吧，因为现在不能明白说出口，但是又害怕你不懂。”
“我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节目中的限定，是想下节目后和你长久在一起的喜欢。在我看来，你长得好看，又会画画，性格好，阳光开朗，怎么会有人不喜欢……”
“在节目开始的时候，我最后一个到，第一眼就看到你了。所以，你为什么会不值得被喜欢呢，我反而害怕你会觉得我的喜欢是一种困扰，所以总是不敢太明显。”
两人的对话赤诚又走心，俩人几乎忘了，还有直播镜头的存在。
【哈哈哈哈哈其他嘉宾：不敢和秋璟说话，怕被闻季打。文记：我没有很明显……】
【两人说的好真心啊！！锁死了！不过，闻季你确定你是不敢太明显吗？哈哈哈哈哈】
【吃饭必须坐对面，玩儿游戏都要贴一起了，出门必给暖手贴，消息全都发给他，你告诉我你不明显……】
【我去！追剧没追到有嘴的男主，看个恋综磕到了一对有嘴的嘉宾！这糖该我吃！】
“说起来，开始的时候我还挺害怕你的，感觉你应该不愿意和大家聊天。”谈秋璟想起刚进节目的时候，闻季整个人看起来冷漠又禁欲，所以大家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
特别是刚开始，他并没有觉醒，一心扑在段丞身上，和闻季聊天少之又少，几乎约等于无。
“是吗？我对别人确实是这样，不过你是例外，如果我能早点和你聊天，一定会早点喜欢上你。”
【卧槽！直击心脏！我愿封闻季为最会说情话的BKing！】
【其他嘉宾：谢谢啊！哈哈哈哈哈……】
谈秋璟听到他说这话，也是粲然一笑，本来以为自己对闻季总是蹦出的直球免疫了，结果一不小心，还是蘸错了颜料。
顿时脸又一阵红，他觉得画画的时候还是少和闻季说话为好，这人总扰人心智。
……
整个下午，就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中，不知不觉地过去。
期间闻季怕他口渴，还给谈秋璟喂了两杯水。他本来想自己喝，奈何手上全是颜料，结果就是闻季强行给他喂到嘴边，还一个劲告诉他，这没什么，以后老了、病了，互相照顾都是常事。
谈秋璟开始被他弄得脸红就没消过，后来也习惯了，随便他怎么弄。闻季真客客气气的时候，他还觉得这人不正常了。
等到外面的夕阳西下，余晖落地，谈秋璟的画才堪堪画完。
画面上，正是刚刚做手工的闻季。画布上的闻季少了冷冽，在昏黄的光漫中多了些暖意，谈秋璟扩大了光圈，他整个人好像被金黄的阳光包裹，显得温暖又和煦。
“你也值得被喜欢，闻季。”谈秋璟看着他，说出心底存放许久的话。
闻季以为，谈秋璟已经很好了，也许不是最喜欢他的，但他想试试，所以一直努力。
可是看到这幅画，他却一震，刚刚还笑着的脸上出现许多看不明白的情绪，鼻头蓦然发酸，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动了。
“怎么了，不喜欢？”谈秋璟等着他回话，看着闻季的脸色，不清楚是什么神情，他暗自觉得，是不是金色的颜料多了些……
“唔……”突的，一个温暖的怀抱把自己按进一抹清香中，谈秋璟瞪大了一双眼睛，“闻季？”
“谢谢，我很喜欢。”头顶传来模糊的一句话，声音带着点水汽，谈秋景只觉得自己耳朵被这声气息吹拂地发烫。
“不是……衣服啊！！”过了许久，好不容易挣脱开来，谈秋璟看着他面前被自己围裙染上的颜料，责怪道，“你看，全都染上了！”
他着急把毛衣上的颜料擦掉，却没看到闻季微红的眼角。
“所以，这是我的了？”闻季小心翼翼看着画里的人，好像是自己，又好像不是他，是谈秋璟希望的他。
“嗯！当然！送你的约会礼物，谢谢你，闻季。”谈秋璟看来看去，有些不满意，“不过，这画不怎么好，细节上处理得不够，回头有了时间，再画一幅好的给你。”
闻季看向画布，明明是最好的一幅画，“这幅画已经是我心里的第一了。”
不管是画画的人，还是画里面的情感，闻季觉得，他可能会把这幅画挂在客厅中央，永世都不会忘记，是他的无价之宝。
谈秋璟是学这个专业的，自然精益求精，“边缘的笔触可以再细腻一点就好了，不过时间有限，现在改也来不及了。”
外面的跟拍导演已经在撤屋内的镜头，准备回别墅了。
直播间看到谈秋璟的画，都觉得惊讶，因为之前谈秋璟可是说过，他现在是无业游民。
【卧槽！谈秋璟画得好好看！】
【本人美术专业生，负责地说，他确实比我和我的同学画得好很多哈哈哈哈哈】
【楼上，他当然比你画得好，你们难道不知道，他是第一美院毕业的吗？！】
【啊？！我怎么吃瓜没吃明白，只听说他是以前那个谈家少爷啊！他不是段丞的白月光吗？】
【这个说来话长……】
网络上围绕谈秋璟新一轮的八卦展开，而作为舆论中心的本人，他抱着闻季送他的礼物，爱不释手。
“现在是冬天，不过这个微景的沙滩是夏天，就当我们是夏天来的了。”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闻季开车，外面已经灯光摇曳，闻季不赞同地说到：“那不行，因为我想明年夏天再来一次。”
谈秋璟斜睨他一眼，“谁要来了！”眼里却是止不住的笑意，明年夏天啊，好像也不远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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