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
-
1
从流川枫一挑三换手进球后，整个球场沸腾的气氛就一直没有下来过。长谷川遥还记得球场上穿着白色11号球衣的少年进球后在篮板下站稳的那一刻，眼睛里带着少见的笑意，唇角微扬，恣意又骄傲。
当时场上所有的目光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他却微微侧过头。离得很远，可长谷川遥莫名觉得，他就是在寻找她的目光。
这个认知让她心跳的频率不受控地升高。
好像在以往的某个时刻，她也曾这样站在球场上，看着那个被万众目光簇拥的少年站在舞台中央，而他只是转过身面对着观众席，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这个胜利，送给你。”
脑海里瞬间闪过几个画面，一些片段性的记忆在逐渐恢复。
长谷川遥闭上眼，捏了捏眉心，让那股晕眩逐渐散去。
2
湘北不出意外赢了翔阳。
篮球部为了庆祝，傍晚在离学校的不远处聚餐。彩子邀请晴子和长谷川遥一起参加篮球队的聚餐，晴子欣然答应。
长谷川遥破天荒地在聚餐上喝了酒。
樱木还在拉着宫城在一旁说今天自己最后灌的那个球有多么惊天地泣鬼神，今日比赛MVP他当仁不让，宫城却嘲笑他流川都还没说什么，你就灌了一个球就沾沾自喜，你这个门外汉。
长谷川遥没吃什么东西，清酒倒是没少喝。她都不知道自己酒量这么好，怎么喝都不上头。
“......喂，你没事吧你。”彩子拽她手腕：“你饭没吃多少，喝酒喝这么多？今天不是赢了吗？”
长谷川遥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想通。”
彩子抬头看了一眼闭着眼睡觉的流川枫，在她耳边低声问道：“是关于他的吗？”
“有一些吧。”她回答：“但我还没怎么想清楚，脑子乱糟糟的。”
“要不你先回去？”彩子有些担忧：“你看着脸色不太好。”
长谷川遥放下酒杯，冲她笑了笑：“没事，我去洗个脸清醒一下。你们先吃。”
说完不顾彩子想陪她的意愿，独自起身去了洗手间。
——
冰凉的水扑在脸上，驱散了酒气上头带来的灼热感。长谷川遥揉了揉眼睛，那股子晕眩感又来了。
当时在球场上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些并不属于她的记忆。至少无论是她穿越后度过的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里，还是穿越前在那个时空里，这些记忆都不曾存在过。
昏暗的夜，坏掉的红绿灯，失控的车，耳边响起的尖叫声，骨头猛烈撞击响起的破碎声。
长谷川遥有些心慌。
她不知道出现在她记忆里的这些都是什么时空发生的事情。
还有最后响在她脑海里的那句绝望的嘶吼——“遥——！”
她听得出，那是流川枫的声音。
长谷川遥关上水龙头，心里的酸涩和恐惧快要溢出来。从来到这个时空就无处宣泄的茫然和无力在此时，在酒精上头的夜里将她完全包裹。
她不知道什么是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假的。
她分不清楚什么是真正重要的，什么又是无关紧要的。
时空年轮的转动从来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她什么都做不了。
长谷川遥走出洗手间的门时，却意外地在门口遇到了流川枫。
少年似乎等了她很久，等到眼睛都闭上，整个人靠在角落的墙壁上安静地熟睡。流川枫似乎听到了声响，在此时睁开眼睛。
烤肉店的喧嚣被隔绝在外。
连空气也跟着静悄悄。
几乎是同时，两人向着对方走过去，流川枫一手揽过她的腰扣进怀里，一手扣住她后脑勺低下头，正迎上长谷川遥踮起脚凑向他的唇，双手抱住他脖颈。
他们似乎等这个吻已经太久了。
连呼吸都吝啬于给对方。
不知是谁先松开了齿关，起先是试探性地触碰，然后便是疯狂侵占对方口腔里的空气。那道横亘在两人之间的屏障被狠狠破开，散在不知名的角落。
把你占有，也被你占有。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印证彼此的真实。
他的呼吸向下划过她锁骨，把一个吻印在她的脖颈。
长谷川遥把脸埋进他胸口，声音有些发闷：“为什么出来了？”
“找不到你。”流川枫的声音淡淡，语气也淡淡，仿佛刚才那个发了狠吻她的人不是他一样。
她扑哧笑出声：“小枫，你在撒娇？”
“......”
得到的是他又一轮的袭击。
再次分开时她气喘吁吁，他却跟没事人一样。
“你不开心。”流川枫说。
他黑色的瞳仁里透着不解：“为什么？”
长谷川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问了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
“你总是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女人。”流川枫抱着她，下巴抵住她额头：“在我看来你这个假设根本就不成立。”
“为什么？”
“想不出你离开的理由。”
长谷川遥一愣，觉得这家伙简直自信的没边了：“你就这么有自信只要你在我就一定跟着你？”
“不是自信。”流川枫解释：“是交换。”
她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在我就在。”流川枫垂眸看她，又低下头印了一个吻在她唇角，低声道：“交换。”
“......”阿米巴原虫开始开窍了？
“你以后肯定会去美国。”长谷川遥说：“这是你的梦想，不是么。”
“嗯。”流川枫没有否认她的话。
“那你......”
“谁说梦想只能有一个？”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