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砚知亭晚》海桐枝

84、老家

　　下次的工作安排在年后，虞姐今年给他安排的都是些需要拍摄的短片，或者就是杂志差不多的。
　　江晚延自是乐得清闲，当下其他的事都解决了，对于他自己。
　　从前半年的跑走开始，等到被季絮发现后，他其实还挺喜欢这份事业的，但现在的他虽然有些舞蹈功底，在一些动作方面还不算太僵硬，不过在季絮的指导和他自己看来。
　　他还是决定要去练段时间，公司早就对他安排好了老师，等到年后，可能自己的心思也都要奔到事业上了，而顾临砚没表面说关于住宿这个问题，想念是会想的，但这一切的开始也是因为机遇。
　　趁着还有些日子，顾临砚也提前完了公事来陪他，出去旅游的时间也没有了，但现下的时间，到是可以陪他回家一趟。
　　江家每年过年都会去老家住一阵，表面上是怀旧，其实真正的想法也是想跟老人过个年，外公和爷爷两家以前都住在这里，包括江晚延，虽然他没见过人，可在猛然看到照片的一瞬间，像是早就认识一般。
　　江立的意思是可以带上顾临砚，但家人是两波的，江晚延每年的老家不可能不去，但如果今年让顾临砚去他家过，那他爸那边也会落寂不少，就在江晚延打算提前几天回来时，顾临砚却说去他家过。
　　“去你家，我爸跟严姨那边也去。”
　　江晚延正要推脱之际，却被这句话搞蒙了，“你爸也去？”
　　顾临砚估计也有些惊讶:“江叔刚才跟我爸打过电话，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等到几人在江晚延家集合后，唯独顾国岭大包小包显得滑稽，本来长辈们应该先聊天，但自来熟的江谰言早就先凑上去了，她对顾国岭那大包小包实在是好奇。
　　“爷爷，你这里面都是什么啊？”
　　江谰言看起来十分有礼貌，实则人早就眼睛冒光了，估计今天顾国岭不跟她说，她就能郁闷一路，但小姑娘兴趣起来的大，消的自然也慢些，她说着要跟人一起拿行李，到了快上车时，却早就在车里睡着了。
　　车上的江晚延跟他哥聊着闲话:“鹤舟今年不去了？”
　　看到小姑娘在后面的车里坐着，人看起来都齐的差不多了，唯独少了大侄子，往年大侄子还都会提前来的。
　　“说是有公事，应该会晚几天。”
　　江鹤舟今年独自创业，看起来还经常回家走走，实则都是在挤着空闲的时间，别说江晚延，就连江谦也不知道他做的怎么样了，问就是还不错，但稍微打探一下，还是有些名头。
　　江谦开着车:“今年怎么不找余北了？”
　　“今年是是跟鹤舟一起，应该过几天就来了”，车里空调开的很足，江晚延就把围巾拿了下来。
　　余北从小就是跟奶奶生活在一块，至于爸爸妈妈，看上去可能熟悉，但真正见过的也不过几面而已，他们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唯一还记得的，大概也只剩下江晚延。
　　余北每年都要去给奶奶扫墓，往年的江晚延都会提前跟他说好，今年大概是江鹤舟陪着了，等到清明回来后，他再去看看。
　　老太太固执一生，唯独留下的，也只有余北。
　　可能是怕无聊，江谦没话找话:“顾总最近生意怎么样？”
　　顾临砚:“挺好的，上次合作的工程差不多了，等到时候让任总过去看看。”
　　两人跟聊家常一样，江谦也不是才认识顾临砚，算算时间，他可能比江晚延认识的还早，他刚做生意那会，到是也有点短期的小合作。
　　像是刚想起来，跟每年的话题都差不多，江谦考虑到每个事情:“萨萨接哪里去了？”
　　“前几天接到朋友家了，说是看猫可爱，一下还接了两只，连顾临砚的也接走了。”
　　说起这个，今年到是不太一样，往年萨萨不是在宠物店，就是放在了余北家门口的大爷那里，他前几天跟商禾聊时，商禾看起来很喜欢，他家也没人对猫过敏的，也就接过去住了起来，那两只猫别提有多高兴了。
　　江谦却以为他放在了余北那里，还有些疑问:“余北不是过几天要来？”
　　江晚延就知道他要问:“不是余北，放到商禾家了。”
　　江谦听到后还有些停滞，不过在等红绿灯时，他又开口:“是跟老许家经常在一起的那个？”
　　江晚延也没想到他认识，不过说起老许家，他还真不知道是哪个，旁边的顾临砚比他回答快。
　　“是，跟许威的孙子，许之期。”
　　看起来顾临砚也知道，总共说起来，现场这三个人，好像也就江晚延不了解情况，但这座城市就这么大，要真的说出来，大家都认识也不算太惊讶。
　　江谦虽然惊讶，不过也没太怎么样:“记得上次在合作方见过，没想到跟想的不太一样。”
　　本来还以为是个顽固执子，没想到跟目前想的不太一样，难怪上次只有许之期来了，旁边倒是还有个人，但也没怎么露面。
　　商禾的情况，江晚延大多也知道些，不过他哥也不是个好奇的人，在途中随意说两句后，话题也自然就到了这里结束。
　　等到半路后，车上换成了顾临砚，江谦在后座休息，因为是去老家，江立也不喜欢叫些外人跟着，而今天又少了江鹤舟做个司机，江晚延自然要去另外一辆车上。
　　老江人老也固执，等到差不多到目的地后，又要看着人都进去了，自己才慢悠悠的走进来，他虽然邀请顾国岭也来，但两人对话上简直马嘴不对驴嘴。
　　顾国岭到哪都能有话:“老兄，你这地方还不错啊，旁边有没有什么热闹的地方，咱兄弟俩一起去啊？”
　　江立却不赞同:“都大半夜了，不在家睡觉，还能去哪？”
　　家政阿姨打扫完早就走了，而现场估计除了江立外，没有人不想出去走走，不过往年都是一起陪着江立的，今年到是换了个样。
　　因为有顾国岭前面的拉扯，江立根本受不了这个，在要打起来还是选另外一种情侣时，江立出去的简直比他们还要快。
　　两人都是从半路直通到家，江晚延看着时间，虽然才8点，但还是劝了劝顾临砚:“去休息会吧，都开一路了。”
　　顾临砚:“出去转转吧，外面热闹。”
　　江晚延看起来兴奋劲也没过，他们来的路上因为这边人多，还专门挑后面的小路走，不用看就知道外面肯定热闹不少。
　　他们在路上走着，江晚延虽然每年回来一次，不过对于这里却并不熟悉，老家的别墅每个几年都会加固装修下，但不再转换模样。
　　这里的回忆只有那些依稀的几个碎片，他当时实在是太小了，但这对于江谦和他父母来说，更像是回到了本来的家。
　　“只记得小时候老江带我在这里放鞭炮，当时附近还有不少小孩，不过他们看起来都不怕的样子。”
　　江晚延蹭了蹭围巾，从里散发的热意舒展开来，他对这里也很熟悉，因为每年都会有伙伴一起，但小时候毕竟是小时候。
　　以前不管是谁，只要是个同龄人，好几个奶团子战一块，都会拉着一起玩，但越长大就越寂寞了，等到江晚延又几次的来之后，他们却都有了别的小伙伴，唯独只剩下江晚延，明明他还记得儿时的回忆，期望能再次一起，可他们却已经忘了自己。
　　江晚延不能在这里待太久，所以后来的他在这里总是寂寞的，透过窗户去看他人，直到余北的到来，但那也不是他想要的，余北的到来是因为什么，就算他再小也明白。
　　是因为没了家人，没了其他人的陪伴，但江晚延不会，他会一直陪伴余北，他很喜欢余北这个朋友。
　　江晚延停下脚步，示意顾临砚站在旁边:“等下就有好戏了。”
　　顾临砚对这里有些意外的新奇:“什么？”
　　江晚延还没回答他，好戏就开始了，刚才那远处还在玩小炮的小孩果然被他妈提着耳朵走，嘴上哭喊的什么听不清，但腿上可是没少使劲走。
　　他妈妈的喊声也响彻整个街巷:“上次就把衣服玩个大洞，这还没过年呢。”
　　江晚延老家住的离这里远些，不过看着路上，这里也比那里老旧不少。
　　“估计等过几年，这里也就翻新了。”
　　巷里甚至还有人住，他爷爷以前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但后来因为拆房，就搬到了附近住，但这里倒是都过了几十年也没见人来看。
　　顾临砚:“那现在……”
　　“有了”，江晚延说起来还有些意外，“被做房地产的给盘了，不过一直没起来的原因，大概是因为这里不太好挪出去。”
　　换一个清新好的环境，人又不是傻子，当然是都想去的，但如果说是只抵一个首付，在已经很好的地段里，大多是出不起的，所以也因为这个原因，好多人都没能成功搬出去。
　　看向附近的人吆喝着，有不少的都是本地人，就连说起的话也都熟悉玩笑了不少，江晚延本来还在暗处站着，但他立马就被附近人认了出来。
　　或许也是不想离开这热闹的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