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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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高开学前一个星期，学校给重点班的学生放假两天让他们回家放松放松，宋暮野把从学校接回来，一进门发现张家来了客人，院子里停着两辆不认识的三轮车，站在院子里可以看到客厅坐满了人，男女老少十几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对着房子指指点点，小孩鞋子也不脱就站在沙发上蹦蹦跳跳。
“呦，瞧这大房子多敞亮，多气派。”
“就是啊，没想到你们兄弟俩这么有能耐，居然盖得起楼房。”
“瞧瞧这条几，瞧瞧这液晶电视，真不愧是我们张家的种，就是能干！”
“……”
“……”
宋暮野刚想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安鲤赶紧把他拉住，“这是他们的家事，咱们不方便进去。等他们聊完，咱们再进门。咱们先出去在街上逛逛吧。”
宋暮野觉得小鱼说得有道理，把小鱼的书包放在家里的三轮车座位下面，两人一起出门了。
安鲤和宋暮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夏天的太阳烫皮肤，走了没有十分钟，两人已经热得出汗。
二高门口那条街上有许多店铺和小吃摊，安鲤找了一个奶茶店点了两杯芋泥珍珠奶茶，他和木头一人一杯坐在奶茶店里喝着奶茶吹着空调，店里还有其他人和他们一样，不过大多是出来约会的小情侣。
上辈子，在安鲤上大学之前，他们不会进奶茶店买奶茶喝，买一杯奶茶的钱可以让他们去菜市场买菜吃上几天，即使手里有余钱也不会进来买奶茶，他们的钱要留着为以后做打算。这辈子，他们手里有钱，安鲤就想让木头把他这个年龄的人会玩的东西和会吃的食物都接触一遍。
安鲤注意到木头处在这样干净又安静的环境中十分不自在，坐在店里柔软的布艺沙发上总是动来动去，拿着奶茶坐在座位上明显的不知所措，神色也难掩尴尬和无措。
安鲤心疼这样的木头，他这时才忽然想起前几次他们一起来买奶茶，木头都会主动站在门外等着他，也不进店里，他们两个也没有像这次一样买了奶茶坐在店里喝，安鲤直到今天才意识到木头为什么宁愿站在店门口晒太阳也不进店，只是站在奶茶店门口等着他买完奶茶出去。
安鲤看到坐在自己对面的木头一直把奶茶和吸管拿在手里，眼睛也一直无措地观察四周，压低声音温声问道：“木头，你怎么不喝？”
宋暮野没有回答，只是小声询问他们什么时候从这家店铺离开。
安鲤起身走到对面，等木头往里面坐一些给他让出一些位置，他挨着木头坐下才开口回答他，“外面太热了，咱们在店里喝完奶茶，在店里待一会儿再走。”
宋暮野讪讪地点了点头，低着头大脑放空盯着桌子上的花纹瞧。即使有小鱼坐在自己身边，他心里的不自在依然强烈。
安鲤从木头手里拿过奶茶和吸管，用吸管戳破奶茶杯上的塑封放在他的面前，“尝尝看，我听我同学说这种口味的奶茶挺好喝的。”
宋暮野闻言低头尝了一口，点评道：“确实挺好喝的。”
安鲤在心里默默叹了一口气，从座位上站起身，既然在这里坐不安稳，那就找个法子让他坐得安稳些吧，“你坐在这里等我几分钟，我出去买几样东西，马上就会回来。”
宋暮野看到小鱼起身也座位上站起身，安鲤把他按坐在座位上，“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宋暮野听到小鱼的话又听话地坐下来，乖乖等着小鱼买东西回来。
安鲤出门以后直奔距离奶茶店不远的书店，走进书店买了两支五色签字笔、一本草稿本和一套收录了最近五年数学中考试卷的真题试卷。
安鲤回到奶茶店，把试卷放在木头跟前，“咱们估计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家了，既然咱俩没事做，那你就在这里做试卷，做完了我给你讲题。”
宋暮野有些震惊，随后开始扫视周围。
安鲤知道他这是在看店员和店里的其他顾客是不是在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们两个，温声安慰他道：“没事儿，店员不会来赶咱们走的。”
安鲤翻开第一套试卷，拔掉圆珠笔的笔帽，把笔放到木头手里，又把草稿纸和试卷一起放在木头面前，“木头，我也不要求你把整张卷子写完，你先把十五道选择题写出来，在卷子上面写上现在的时间。”
宋暮野确定店员和店里的其他人没有朝他们两个人的位置看过来，乖乖拿起笔将全部的心神放在试卷上。
安鲤就坐在木头身边看着他全神贯注地低着头在草稿纸上写写划划，一步步列出计算步骤，最后将算出来的答案和选项做了对比，从四个选项中选了一个填在括号里。
其中有三道几何函数算最值的题，安鲤亲眼看着木头从定义域开始错下去，一路错到底，最后选了一个错误的选项，安鲤没有开口纠正，静静地等木头把题做完，想着一会儿给他讲题的时候给他串一遍几何函数的知识点。
十五道选择题，宋暮野花费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做完，安鲤也在一旁等了一个半小时。
宋暮野算了一下自己的做题时间，瞬间震惊了，随即便尴尬地看向不远处站在吧台后的奶茶店店员，担心他们认为他和小鱼是故意厚着脸皮赖在店里蹭空调。
安鲤一边拿红笔批改选择题，一边小声和他说话打消他的不自在，“咱们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只要咱们不影响到店里做生意，店员就不会管我们。而且这家奶茶店欢迎有人坐在他们奶茶店吹空调，我住在这周围的同学说经常有学生进来这家奶茶店点一杯奶茶然后坐着写作业，店长还会给学生送小零食，我同学之前就被送过两次。”
宋暮野点了点头拿起奶茶喝了起来，心里的尴尬也因为小鱼这番话消失大半。
下一秒，宋暮野发现有一件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他看着试卷上被打的大红叉，十五道选择题错了有一大半，他都不敢去看小鱼的表情。
“嗯，你这成绩进步空间挺大的哈，15道选择题错了9道，真是好样的。”安鲤语气平静地开口，“这套试卷，我前天才让你做过，而且还是咱们今年考过的中考试卷。中招考试过去才多久啊？前天到今天才过去多长时间？你已经做了三遍了，居然还能做错九道选择题，也真是个人才。”
宋暮野尴尬地冲他笑笑。
安鲤被木头一下子激起了火，在心里默念无数遍“不气”“不气”，但是看到这张试卷上的大红叉，这烂透了的成绩，还是忍不住开口讽刺木头几句，“你说说你，物化生成绩都挺好的，怎么就一门数学那么难搞呢？”
“英语成绩差，是因为你背的单词少。语文成绩差，是因为你阅读理解能力不行。政史地成绩差，是因为你不好好背书，觉得背书背得脑袋疼，再加上你以前忙着赚钱，也没有时间背。这几门成绩太差都有理由，但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数学成绩一直提高不上去？”
宋暮野看着试卷的红叉叉沉默良久，“可能……是因为我脑子笨？”
“写物化生的时候，你脑子怎么不笨了？你怎么脑子转得那么快？怎么偏偏你写数学的时候，你的脑子就转不过来弯了？”
宋暮野被反问得哑口无言。
“算了，算了。”安鲤知道木头成绩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扯着人往自己身边拉，“我再帮你把里面的知识点串一遍，这次你可要好好记。”
下一秒，宋暮野把奶茶杯上的吸管递到小鱼嘴边，“消消气。”
安鲤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他这个样子，自己哪里还舍得生气？
安鲤低头吸了一口奶茶，接着开始给木头串数学知识点。
安鲤讲得认真，宋暮野在一旁也听得认真，两人没有注意到有两个人进了奶茶店买奶茶，其中一个人看到他们两人也在奶茶店后，假装经过他们身边去瞅他们坐在奶茶店头挨着头，身子挨着身子在做什么，在看清楚他们是在学习后，又转身假装无意地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站在朋友身边点了一杯奶茶。
这人在等奶茶的时候也在频频看向安鲤他们两人坐着的位置。
“你在看什么呐？”这人的朋友注意到朋友频频往不远处的沙发上看，疑惑地朝那个方向看去只看到一对对情侣的背影，“那几对情侣里面有你认识的人？”
“没有，你小声一点，别被人发现了我们在看他们。”这人听到朋友的声音，紧张地让朋友降低音量，“我看的是其他人，等我出去了和你说。”
“行吧，你可真够奇怪的。”朋友没有再追问，静静地等奶茶店店员把两人点的奶茶做好。
两分钟后，两人拎着装有奶茶杯的奶茶袋一起推门离开了。
……
安鲤给木头将选择题涉及到的知识点串了一遍，又在其他几年的真题试卷上找了几道题让木头做。等到两人反应过来去看店里挂着的时钟，安鲤和宋暮野发现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十二点半，他们在奶茶店待了两个半小时，店里的顾客除了他们两人以外都已经走光了，店员也在频频往他们这边看，似乎想要上前询问他们什么时候离开。
安鲤和宋暮野两人有些尴尬地收拾好桌上的试卷、草稿纸和签字笔，离开之前，安鲤点了四杯奶茶准备带走。
“现在初高中的学校都还没有开学呢，你们就已经开始学习了？”负责收款的店员，一边和他们笑着说话，一边给他们找零钱，“你们学习真够努力的，我们刚才都不敢去打扰你们。出来也不带手机，是家里还没有给你们买手机，担心影响你们学习吗？”
安鲤笑笑没说话，不过看到台子上可以扫码付款的收款码和直接扣款的机器，安鲤想到木头他们每天摆摊做生意还是只用收现钱的方式，或许他们的收钱方式也应该与时俱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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