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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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一场令近藤教练痛苦不已的篮球小知识抢答赛结束之后，近藤教练连晚饭都没有留下吃就落荒而逃。
进来收拾果盘的中堂管家，看着茶几上散落的杂志和录像带，露出了微笑：“要腾一个柜子出来，专门存放吗？”
浅野碧还在收拾自己的笔记本，闻言一愣：“也……也可以？”
于是中堂管家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浅野碧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笔记本，然后伸出右手，缓缓地握了握拳。
近藤教练当然不是单纯来吃水果或者遭她精神攻击的。
教练落荒而逃之前，还是记起了正经事。
“生日过完都一个多月了，想好了吗？”
认认真真在自己刚才没记得太清楚的几条定义上做了着重标记的少女抬头迷惑地“嗯？”了一声。
“关于，要不要继续升组的事情。”
在纸面上滑动的笔顿了一下。
“你可已经有些时候没来训练了。”
她的笔又动了起来。
“但我有出门……”
“出门打击不良吗？”
“也不是……只是刚好看到了。”
“所以大概什么时候能有决定？缺席训练太久的话，状态肯定是会下滑的。”
“我知道，但我答应了要去看比赛。”
“有冲突吗？”
“所以……等全国大赛结束之后再说吧。”
“……没冲突吧？”
她不说话了。
近藤教练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了，只好叹了口气：“记得日常锻炼别落下，别让我发现你状态下滑太严重。”
——————
所以在吃完晚饭之后，她决定出门散步。
并没有想去街上逮个欺负人的不良揍一顿的意思，也并没有心情不好。
戴着战术手套只是习惯而已。
随着天气逐渐转热，日头也渐渐变长了起来。
在夕阳之下路过的一群国中生应该是刚从街头篮球场离开，准备回家吃饭的样子。
远远看到她，竟高兴地挥了挥手：“大姐头！”
浅野碧的脚步一顿，却突然懒得反驳，只是抬起手摆了摆当做打招呼，然后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啊……果然。
因为差不多到了晚饭时间，附近球场的人都基本散去了。
所以，突然变得很好找。
那个依旧在场地里加训的人。
动作看上去比上午的时候还要迟缓……
她悄无声息地走上前去。
“你快脱力了。”
背后突然传来的女声吓得本来就有点视线涣散的人背后猛然绷紧，手上的球都差点脱手而出。
“你这家伙……”三井咬牙切齿地转过身来，“能不能不要突然出声啊！”
但倒是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呢……
突然出现的女生在夕阳的映照之下，倒是不如上一回那样像女鬼了呢。
只是面色平静地再度指出：“腿都快站不住了吧。”
被戳穿的三井寿有点恼羞成怒。
接着收获非常贴心的补充：“过度训练，会伤身体的。”
女生有些不太理解一般看着他：“明明下意识保护膝盖的应激反应还没有完全消除，但是又会进行很可能对膝盖造成二次创伤的过度训练，你这样很矛盾。”
这种事情，他也不是不明白啊。
被打断了训练，再加上确实已经快没有力气了，三井寿无奈地抱着球走到旁边的长凳上坐下，拿起没开封过的饮用水。
但是因为手上都是汗的缘故，拧了两下也没拧开。
啧。
他伸手去拿旁边的毛巾。
浅野碧已经很自然地走了过来，坐在他旁边，然后顺手取过他手中的水瓶，拧开之后又还了回来。
三井寿：……
他沉默地喝了几口水。
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他现在也不是之前不知道在想些啥的混不良的状态，所以浅野碧觉得自己不需要再多话。
但蔓延了片刻的沉默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彩子和我说，湘北这几年的成绩都不算很好。但是今年不一样了，今年你和宫城归队，再加上一年级的流川和樱木……”
三井寿握着毛巾的手紧了紧，然后发现她用一种“快说些什么呀”的眼神望了过来。
说……说什么啊。
“嗯。”他凝重点头，套了一句大猩猩的口号，“制霸全国！”
见他神色坚定，女生似乎也变得高兴了起来。
就见她弯起眼睛笑着说：“正好你也要休息一下，不如趁此机会来抽背我比赛的规则吧！我背了一下午呢！”
全然没有想到对话会以这种角度急转直下的三井：？
18.
她学习任何东西的速度都很快。
因为这种将别人已经整理好的东西装进自己脑子里的举动，是再轻松简单也没有的行为。
相较而言，基础体能的锻炼，比赛节奏的掌握，以及怎样科学合理地榨干自己在赛场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以谋求胜利。
这些需要她自己慢慢琢磨的，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才是真正需要花功夫和精力的地方。
所以其实她这些年的课余时间也很忙碌，并没有多少空闲闲逛，只在今年，拿下了U16女子组优胜后，到现在，尚未决定是否要升组的闲暇里，才因为无事可做，出门溜达，撞见不良，行侠仗义，闯出了其实她本人也尚还未曾知晓的“幽灵少女”的名号。
可能因为那次恰巧天黑路灯又坏了，而她穿了一身的白。
不过这些事情，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因为今天是神奈川县预选拔的第一场比赛。
经典红黑配色的上衣，加上黑色的运动裤。
很好，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简单扎了个风格清爽的马尾。
下楼的时候司机已经在等候了。
于是早早抵达了市体育馆，并遇到了提前赶到的彩子和安西教练。
看到彩子也是一身红黑配色的外套，浅野碧觉得安心不少，抬手招呼他们。
“咦！”反倒是彩子一脸惊讶的样子，“小碧！你怎么来了！”
虽然有说要来看比赛但是……
“今天是周二诶！”井上彩子大为震撼，“你都不用上课的吗！”
他们是因为有比赛的豁免，才能获批假期，连晴子今天都在学校老实上课呢。
但面前的少女朝她微笑道：“因为我是优等生，所以请假很容易。”
说出了，超过分的实话呢。
井上彩子：……
她幽幽地说：“如果比赛顺利的话……接下去好几天，我们可都有比赛哦……”
“我知道，彩子上次说过比赛的日程了。”浅野碧点了点头，“所以我请了一周的假。”
彩子的嘴角抽了抽：“是、是吗……那就好。”
可恶，优等生就可以这样吗，好羡慕啊！
——————
因为并非是假日的缘故，看台上的观众并没有坐满，浅野碧左右看了看，根据彩子之前的指点，找到了湘北队队员休息区的正上方坐下。
这里能看到备战区的选手，如果耳朵尖的话还能听到下方教练和选手们的交谈。
虽然……听到可能也没什么用，但是离熟悉的人近一点她会比较安心。
只不过，当选手们登场的时候，看台上的女生还是一瞬间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
“为什么……”她略微睁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队服……是红白的……？”
说好的红黑呢！
她急忙低头去看场边的井上彩子，但是彩子已经忙碌了起来，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注视。
浅野碧鼓了鼓脸颊，决定把这件事记下来，等比赛结束了再去问。
两队的队员都悉数登场，比赛马上就要开始，看台附近也突然来了一队人高马大的少年人。
附近比她更熟悉高中篮球赛的观众们窃窃私语，隐约听到了陵南的字样。
少女转头望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认识的人，于是立刻就将视线转了回来。
恰巧比赛双方已经悉数站定，准备开球。
她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
场上……没找到？
她低了一下头，啊，在这里。
她所熟悉的三井前辈，和流川学弟，都正在备战席上，坐在安西教练的身边。
不上场吗？
浅浅的疑惑萦绕心头。
她想，果然只是背资料是不行的啊……不到现场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是完全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不过即便是坐冷板凳，樱木君也丝毫闲不住，立刻就大声嚷嚷着和安西教练吵着要上场。
于是趴在前方扶手处谨慎地探出头的浅野碧也终于顺利地听到了安西教练说出原因：“因为你们打架，所以要惩罚你们。”
打架？四人都？
少女皱起了眉头。
看着下方立刻陷入只有流川君没有加入的队内混战（口头较量版）。
打架啊……她微微眯起了眼睛，视线落在不知为何看上去有点心虚的三井寿身上。
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等比赛结束之后要问彩子的事情又多了一桩。
而下方终于把流川枫也牵扯进去的队内混战（口头较量版）也终于被彩子镇压，看着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浅野碧也终于把头从扶手上缩了回去。
比赛一开场，湘北就迅速地落后于三浦台。
对方主将不仅在赛场上步步紧逼，甚至出言不逊，牵扯到了看台上的陵南。
于是那一大队人高马大的少年立刻义愤填膺地声援起了湘北。
虽然有点吵就是了……
浅野碧倒是一点都不担心，毕竟比赛才刚刚开始，而且赤木前辈和木暮前辈看上去也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至于其他的几名队员，看上去好像还没有训练的时候放得开，但或许一会儿打顺手了就好了。
而且……这不是还有人，没上场呢嘛。
不过陵南的学生们真的是有点吵嚷，今天不是周二吗？他们怎么都不上学的？
本想着要不要往反方向略微挪动几个位置，离他们远一点，却突然发现下方的备战区，几人站了起来。
随后裁判大声宣布：“湘北更换球员！”
她愣了一愣，立刻舒展了眉眼。
安西教练人真好呀！只是让他们反省一下就放过了！
她高高兴兴地，又向前趴在了扶手上，认真地注视着替换上场的背影。
心情明媚地想着：“湘北加油！”
19.
换人上场之后的湘北队，气氛立刻就热烈了起来。
宫城君速度极快，传球也很利落。
赤木队长马上就以一记灌篮打开了反击的局面。
浅野碧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的比赛，脑子里背过的术语疯狂打转。
而随着宫城一记背后传球，将球传到了三井的手上。
她的呼吸都跟着，慢了下来。
接球，起跳，投篮。
和初次见面一模一样的出手动作。
而和她同步回忆着的，却是旁边传来的另一声惊呼：“三井！是武石中学的三井寿！”
浅野碧转过头去，是陵南的人。
对哦，从刚才开始，陵南的人就一直在跟随着比赛的进度发表意见。
应该也是篮球队的人吧……
她想了想，悄无声息地偷偷往陵南众人的方向挪动了两个身位，这样可以听得更清楚些。
等她悄悄做完小动作，才发现又好像错过了一小节比赛，因为现在不知怎么的，球到了樱木君的手上，是准备罚球？
但他为什么……一动不动呢？
围在身边的队友好像都在偷偷跟他说些什么，樱木君的表情看上去相当游移不定。
不应该沉下心来准备投篮吗？
难道是在现场教学……？应该不会吧？
旁边陵南队的学弟大声地为樱木加油，但少女却意外发现，樱木君的背影看上去似乎更僵硬了。
“这可不好。”少女跟着露出了有些担忧的表情，“时间……”
要不够了。
5秒过时，罚球违例。
果不其然，附近的陵南队员立刻发出了超级大声的反应。
从刚才起她就想说了……
为什么你们陵南的人，对湘北的失误反应那么大啊。
她低头看了看下方的备战区。
真是，比湘北自己人的反应都大。
但好在，场上的湘北队好像自己都没对樱木君的罚球抱有什么期待。
二罚不中，流川学弟便如闪电一般飞速抢到了篮板球。
虽然从最开始坐冷板凳他就几乎不怎么说话，但浅野碧总觉得，他好像略微憋了口气呢。
但这一刻，随着球被扣入篮框之中。
他看上去好像也稍微打起了精神的样子。
真是太好了，曾经的学姐在看台上，也缓缓舒了一口气。
——————
神宗一郎带着清田信长进入市体育馆时，比赛已经进入后半。
湘北的比分冲到了三位数，紧接着樱木花道五犯被罚下。
带着快乐地哈哈大笑的清田信长，神还是在看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坐在正前方的马尾少女应该是湘北的人，因为她在听到清田一边狂笑一边吐槽樱木花道的时候，略有些痛苦地用手捂住了脸。
要不要提醒一下清田，别在人家学校的女生面前笑得那么大声呢？
你不如流川受欢迎，有的时候真的不只是因为脸啊。
然后下一刻，一个戴着棒球帽，架着墨镜，看上去行迹鬼鬼祟祟的男人左右看看，坐到了少女旁边。
神笑眯眯的脸色便是一沉，他认真看去，准备万一对方有什么不妥当的行为，就先出手制止。
但随即传来的对话让他愣了一下。
“你就是来看湘北的比赛啊？这场表现好像还不错嘛。”
“嗯。”虽然只有一个音节，但并非敷衍，而是很认真的语气。
“不过我打听过了哦，这个学校的球队并不算强，前几年的成绩也很一般，你确定他们能打进全国大赛？”
女生这次没有立刻回话，她侧过了身看过去。
露出的侧脸线条柔和，但眼神却很认真。
“会的，今年，一定会打进全国大赛的。”
像山泉水一样，清澈但却坚定的嗓音。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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