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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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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微知道,暗恋就是一场漫长的失恋,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硬拉着沈南嘉刨根问底,正好看见周亦行,应该是刚接完电话,来不及多想:“周亦行!”
沈南嘉整个人仿佛被施法定住了一般,余光中看到那个熟悉身影越来越近。
“怎么了。”周亦行走近后,冲沈南嘉点了点头,随后便将视线转向施微。
施微将站在她身后的沈南嘉拉过来,推到周亦行身边,“我姐妹今天喝多了,你应该开车来的吧,帮我把她送回家,老黄已经打了好几个电话了,谢谢行哥!”
话刚说完,不等周亦行开口,连电梯都来不及等的施微,一把拉开安全通道的门,跑的无影无踪。
沈南嘉稍微往旁边退了一小步,刚施微把她推的太近了,呼吸间全是那人身上的气息,她有点喘不过来气。
周亦行皱了皱眉头,很明显,他看到了沈南嘉自作聪明的拉开两人之间距离,“现在就走吗?我送你。”
“不用不用,我……我自己可以的,可以的。”沈南嘉心跳的很快。
周亦行的眼神变得复杂而微妙,他并不是不记得沈南嘉是谁,反而刚见到她的时候,他就想起来这个当初低着头跟躲瘟疫一样甩开他的女孩,“你很讨厌我吗?”
“怎么可能!”沈南嘉猛地抬起头,对上周亦行的眼神,又很快错开。
“那你为什么从来都不看我。”周亦行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会有点烦躁。
“我……我……我只是……对不起……”沈南嘉觉着自己又可笑又可悲,她忽然想起高二下学期刚开学那会,自己甩开了周亦行的手,他那时候的眼神就好像给自己判了刑,后来的他再也没有跟她有过交集。
周亦行看着沈南嘉惨白的脸,笑着摇了摇头,“算了,走吧,送你回家了。”说完抬手抹了一把她的头顶。
手掌轻微的触碰,她浑身仿佛过电一般酥酥麻麻,脑袋好像短路了,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周亦行往发现沈南嘉还待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空洞,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又凑近了一点,“你不会喝醉了吧。”
温热的气息喷在脸上,沈南嘉瞬间清醒了过来,“没……没有,我们走吧。”说完便迈着步子慌慌张张的往电梯口走了过去。
“唉!先等等,你衣服哪个?”
“我自己拿,,”沈南嘉红着脸从衣架上取了衣服,全程没抬过头,视线里只有包裹在裤腿里修长笔直的小腿,和黑色的皮鞋。
电梯下行的途中,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周亦行看着恨不得把电梯盯出两个洞的沈南嘉,有点想笑,她的伪装很差劲,可是,她又在紧张什么呢。
电梯到达一楼,沈南嘉率先走了出来,快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周亦行加大步伐走在了前面,挡住了她。
“你现在这等一下,我去开车。”
“哦、好。。”
黑色的奥迪车停在酒店门口,副驾驶的车窗降了下来,露出周亦行极具线条感的侧脸,“上车。”
犹豫了一下,沈南嘉走向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去哪儿?”
“韶华路216号。”
周亦行设定好导航,两人都没再开口说话。
车内很安静,沈南嘉能清晰的听到两人的呼吸声,她的余光只能看见那只握着方向盘的骨节分明的手,每次经过路灯,都能看到中指根部有一颗小小的痣。
“这么多年没见,你变化挺大的。”周亦行突然出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大家不是都变了吗?”其实沈南嘉很想问,你还记得那个时候的我吗?
周亦行趁着红灯的间隙转头看了一眼,她好像永远低着头,“高中的时候你挺孤僻的,眼里好像谁也看不见,除了施微。”
沈南嘉没再说话,扭头看向车窗上模糊的影子,突然就和她记忆力那张模糊的脸重合了,然后清晰的映出二十八岁的周亦行的脸。
十年的时间不短,她每次都能准确的回忆起他最喜欢穿的白色板鞋,骨节分明的脚踝,她无数次描摹他曾落在地上的影子,闭着眼就能画出他的后脑勺,却在时间流逝的长河里面渐渐模糊了他的正脸。
车子停在路边的停车位,花店的门牌灯还亮着,‘南嘉花艺’。“你不回家吗?”
沈南嘉抬手解开了安全带,“我就住这儿。”拉开车门的手忽然顿住,“你要不要进去看看。”
说完就后悔了,成年人酒后的上去坐坐代表着什么,她不是不谙世事的傻白甜,可说出口的话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好啊。”
沈南嘉刚想为自己的一时头脑发热找补借口,周亦行就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先她一步下了车。
按着指纹开了锁,沈南嘉走进去先打开了里侧的小灯,暖黄色的灯光,各式各样的花草盆景,整个店铺像被轻纱笼罩着。
周亦行一走进去,就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花香,整个人被温馨的气氛所包围,他突然觉得,侧脸映在光中的沈南嘉,比盛开的玫瑰还要抢眼。
沈南嘉拉开休息区的椅子,“你先坐,我去给你倒杯水。”
“不用了,你早点休息吧。”周亦行摆了摆手,刚进来的时候他还疑惑这里怎么住人,走进来看到延伸的楼梯,猜想楼上应该是住的地方,太晚了,两人共处一室也不太方便。
“你要走了吗?”沈南嘉话刚说完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似乎一直都在说错话,“我的意思是要不要喝杯水缓缓,我看你今天也喝酒了。”
周亦行笑了笑,“没喝酒,是苏打水,要不然怎么开车。”
沈南嘉愣愣的,“哦……那你注意安全……”他能答应送自己回来,肯定是没喝酒,她开始感觉到烦躁。
“走了,你早点休息吧,”周亦行说往门口走,推开门,又回过头来说,“店布置的挺漂亮的。”
“等等!”沈南嘉跑到操作台边,拿起今天摆拍用的花束,快步走到门口,“谢谢你送我回来,送你束花吧。”
周亦行又重新关上门,将呼呼的寒风隔绝在门外,伸手接过了花,黄褐色的牛皮纸包裹着白色的花朵,“是百合吗?很漂亮。”
“嗯,水仙百合。”
“花我收了,你快去休息吧,别出来了,外面挺冷的,我走了。”周亦行说完便抱着花推开门走了,他先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花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又绕回驾驶位。
“周亦行!”看见周亦行伸手要拉开车门的时候,沈南嘉忽然感觉到细密的痛感涌上心头,眼前有水汽氤氲了上来。
周亦行站在车旁,天太黑了,他其实看不见沈南嘉的表情,但莫名的感觉到她好像很难过,又或许是自己多想了。
沈南嘉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疼痛感,望向周亦行,“晚安!”
凛冽的寒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冷,明明从未拥有过,沈南嘉却觉得她又一次失去周亦行。
好像陷入了死循环,她永远站在路的这一端,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转弯的地方。
而她永远留在了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