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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番外我们这一辈子(上) ...

  •   陆江远小时候在胡同里见过一个老人雕刻的木头,他雕刻的西游记里的神仙妖怪惟妙惟俏,3眼的二郎神,手握三尖两刃刀不怒自威,观世音菩萨身坐莲花台慈眉善目。初见时老人就依在门口,嘴里叼着烟杆,只见手中的刻刀像被驯服一般,顺着老人苍健的手在木头上飞舞,也没瞅见他打过什么草稿,几刀下去已经有了大致的雏形。老人眼角余光已经瞧见了他,见陆江远看得入神,原本心里打好的注意,玩心一起,又改了注意。眼前的小娃娃虽然年少但目光聪慧,稚气中又带有不羁。
      刀锋一转,嚓嚓凿去不用的木屑,不多时能看到一个孩童的大体模样。利落的换过一把更精致的小刀,仔细打磨,雕刻五官,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头做好了,又开始雕刻小娃娃的其他部分,脖子上刻了个圈圈,手臂上还有绸缎一般的东西,脚下还给他做两个带火的环。做完这一切,老者吹了一口气,人偶放到了小陆江远眼前,陆江远仔细看了一会儿,先是喜,越看越觉得熟悉,回过味来突然脸上露出了红晕,说道,“老头,你怎么把我的脸刻上去了?”
      老者吸了一口烟枪,“怎么?喜欢吗?”陆江远本来还伸手摸着,顿时放下了手背到了身后,摇摇头,“这东西有啥好的?”嘴上不屑,眼睛却没离开过。
      老者把烟杆放到门槛上敲敲,“不喜欢你还看这么久,放心不收你钱,老头我高兴,送你。”东西塞到陆江远手上,不拿好该是要掉下去了,虽然脸上勉为其难,到底是收下了。放在手里把玩。虽然大环境就这样,到底家里还是有些市面上少见的新奇玩意,不过陆江远还是挺佩服老者的鬼斧神工,一块木头一把刻刀,三两下就能刻个人偶出来,他年纪小,也知道这没个10十几年的功夫是做不出来的。
      这场偶遇,年纪相差一大截的两人最后成为忘年交。老头手上是祖传的手艺,以前是给宫里做事,再到后面,都忙着搞生产建设,也就没人看这些不能吃不能用东西。雕刻这手艺,磨人性子又枯燥无味,孩子不愿意学,老者可惜,本以为手艺到他在这里要失传,没想到遇见陆江远这小娃娃,又合眼缘,没收他当徒弟,权当交个朋友,一来一往,等到陆江远快20岁,手上已经有了10多年的功夫。老人走前,对这个小老友甚是满意,其他没留,就送了一方石头给他。早些年老者不光是木头刻得好,刻章的手艺也是一等一的,不过年代特殊,好多的东西砸的砸,丢得丢,就这这块没去皮的石头留了下来。以前行家长过眼,里头应是好东西。陆江远拿着这块石头,外面摸得都包浆了,老人生前应该没少把玩。他承下这份情,默默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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