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狯岳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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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的房屋替换为了逐渐茂盛的树木，脚下也重新踩上泥土。
“唔唔唔”师兄我能说话了吗？
背着大大背篓的善逸被胶布挡住的嘴巴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自己背篓里装着不少粮食的狯岳走在前面的小路上，头都没回：“不行。”
那就是可以的意思，我妻善逸从善如流的去掉了嘴巴上的胶布。
被迫安静的善逸好不容易克制了一会，终于又忍不住期期艾艾的开口了：“师兄，你跟那个老板定了什么啊？”
当时他被挡在背后，只看到老板拿出来一个包裹，严严实实的，看不出形状也看不到颜色，师兄一向对其他事物没什么在意，丝毫不关心，很难想象他会买什么特殊的东西。
善逸的心里好像有一只猫在挠，尤其是这个神秘的包裹就放在师兄背篓最上面那一层，不停在他眼前晃。
听到愚蠢师弟的问题，狯岳微侧过身瞥了他一眼，那眼神有些奇怪，善逸一时竟然没读懂。
“你以后就知道了。”
看师兄态度还很平和的样子，善逸赶紧问出自己真正想问的问题：“那，师兄，你最近还要出门吗？”
金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狯岳的侧脸，平时老是没心没肺咧开的嘴巴微微抿起。
狯岳：“是”
“是还有其他的东西要买吗？”善逸的心里感觉到了不安，他装作和之前一样的打闹歪缠期盼一起出去的语气。
这小子还怪敏锐的，希望他以后能把这种天赋用在杀鬼上。
狯岳转过头看向我妻善逸，平淡的移开视线：“不是。”
“别啰嗦了，加速。”
一声令下，被他训练惯了的善逸听到这个语气下意识提高速度。
师兄弟两人就这么保持着疾行的状态回到了桃山。
“师父，这些米我会放到高一点的柜子里。”放到接近地面的柜子里怕会沾染潮气，桑岛慈悟郎并不是在生活上细心的人，不会把它拿出来晒晒，之前就有一次狯岳出门回来发现家里的米都发霉了。
那时因为他尚且不高，师父为了迁就他把粮食放在比较低的地方，习惯了米固定放在那个位置，桑岛慈悟郎现在还偶尔会下意识弯腰去底下的柜子里找米。
狯岳先把背篓最底下的东西掏出来。
“这个是新的被单，明天我和这家伙洗一下。”
“这是驱蚊的药水……”
善逸就在旁边给师兄打下手，跟随着狯岳的指挥把东西一件一件的放到对应的位置，终于到了最后的那个包裹。
他满目期待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黑色的布被打开一道缝隙，他探出自己显眼的脑袋看过去。
？？？
一件奇怪的东西。
类似于围裙有系带但又有些差异，形状像是背心，上面又有着纠结成一团的粗线。
有点眼熟，又记不起像什么。
“师父，这是我特意定制的。”狯岳把手里的衣服展开，一把套在一脸茫然的我妻善逸身上。
善逸身上顿时像是穿了一身乱七八糟炸毛的毛线衣，衣服上的粗线四处支棱，酷似山林间的草丛，如果换成深绿色，说不定他趴在山里戴个帽子就能完美隐匿。
“这家伙总是喜欢在地上乱滚耍赖，有了这件衣服，他打滚的时候就能顺便把地拖了。”狯岳把蠢师弟往地上一推，蹲下来用手推着他滚了两下。
那两块地板顿时干净了很多。
“师父，怎么样，不错吧？”他拍拍手站起来，认真的道。
桑岛慈悟郎：“……”
极其自然的顺从师兄动作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反应过来的我妻善逸立刻跳起来大声反驳：“哪里不错了？！！！！！我才不是拖把！”
他终于想起来这个衣服像什么了，这不是和大家平时不太常用的拖把一样吗。
他撒泼打滚想要桑岛慈悟郎为他做主，扯着师父的衣角指着狯岳：“爷爷，你看师兄！！！”
老爷子看了看善逸，对着狯岳微微点头：“确实很不错。”很适合自己这个小徒弟。
黄头发的小矮子一把躺下开始闹了。
“不过一件可能不太够。”师父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这不是完全没有站在我这边吗！
善逸：“爷爷！”
“是吧，老板的妻子已经熟练了，下次可以多定几件，正好换着穿……”狯岳和师父一边谈论一边逐渐走远，师徒两人之间流淌着脉脉温情，默契的无视了背后某人的抗议。
“爷爷！你们不能这样！”善逸的声音无人理会。
他站起来，结果一低头发现，在刚刚自己又一次撒泼打滚之后，整个房间的地板都被他打扫干净了。
可恶！居然……他都不想承认确实有用。
“爷爷，师兄，你们怎么这样啊！”我妻善逸一边叫嚷一边追上去。
脑袋刚凑过去就被狯岳一把推开转了个方向面对厨房。
“拖完地就赶紧去做饭。”冷淡又带着一些笑意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第一次听见师兄这样的声音，就连心跳都是愉悦的，好好听，比新年听到的寺庙的钟声还要舒服。
善逸的脑袋中好像炸开了烟花，烟花的光束掉落下来落到身上，酥酥麻麻的，他被迷得晕头转向，顺着背后的推力走就向了厨房。
“？”狯岳被他的服从而小小的惊讶了一下，随即把这归类为小蠢货日常不正常。
这家伙有时候就是会陷入自己的世界开始傻笑或者莫名亢奋，这个时候没必要搭理。
他继续跟师父谈论自己去参加藤袭山最终选拔的事情了。
“师父，到时候如果这小子又开始闹，不要惯着他，做饭和打扫卫生都让他来。”
自己一手看着长大现在比自己还高的孩子认真的叮嘱，长相优越的脸上神色冷淡，但眼里能看出柔和的暖意。
桑岛慈悟郎的胡子颤了颤，保持着以往严肃的样子：“知道了。”
……
蝴蝶被草叶上滴落的水珠惊醒，第一缕阳光带着晨雾的微凉，在一个很是寻常的清晨，狯岳带着师父给的刀，踏上了去藤袭山的路。
至于我妻善逸一觉醒来发现山上少了一个人才知道师兄要去参加考核和鬼作战大闹一场，就不是他知道的事情了。
和狯岳想象中有点不一样，我妻善逸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整个人如遭雷劈，脸色煞白，虽然他确实被雷劈过，但此时他感觉却比那个时候更难受。
“师兄，去藤袭山了？”他嘴巴里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想要听到爷爷否认的消息。
但桑岛慈悟郎只是看着那条下山、也是上山的路，默不作声。
“爷爷！师兄怎么就去藤袭山了呢！那里都是鬼啊！好可怕好可怕！”善逸尖叫起来，脑海中都不敢想师兄身上沾染鲜血的样子。
肮脏的高音再次响彻桃山，但与外界吵闹的尖叫不同，善逸的内心却突然空落落的，夹杂着恐慌，像是害怕失去重要的人一样。
他急的团团转。
“爷爷，师兄才刚出发没多久，我去把他叫回来好不好，杀鬼太危险了，万一师兄……啊！”
不等小徒弟吐出什么不好的话，前任鸣柱就给了他一拐杖。
“以狯岳的实力，不会有问题的。”他的话像是一根定海神针，着急忙慌的善逸不再那么慌乱。
是啊，师兄可厉害了，他平时就能把我打得满头包，还会那么多雷之呼吸的招式，他没问题的，一定没问题的。
“行了，别停下来，赶紧开始训练。”
拐杖落下，在地面发出“砰”的一声。
“爷爷你都不留给我多一点担心师兄的时间。”
善逸嘟囔着，发出不想训练的哀嚎，但身体还是诚实的动了起来，一切似乎又和往常一样。
仿佛回头，就能看见那块大石头上坐着师兄一边鄙视他没什么进步一边满脸嫌弃的喊他吃饭的身影。
但是！变得空荡只有两个人的心跳声的桃山，训练完后没有任何烟火气的厨房，无一不说明师兄不在桃山上了的这个事实。
漆黑昏暗的环境容易助长心中的想象，深更半夜善逸咬着被子眼含泪水，师兄已经是他重要的家人了，他越想越怕，怕师兄被鬼偷袭，怕看到师兄受伤缺胳膊少腿。
我妻善逸在被窝里翻来覆去，一双眼睛睁得干涩，却就是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早晨睡了一会又惊醒，索性早点起来去训练。
就算是我这个废物，也想要变得更强，至少，至少，至少到下次师兄出门的时候会告诉我一声的那种程度……
“嘶”一个分神没躲过去，被撞到的善逸捂住额头。
如果师兄在，一定会冷冷的用废物这两个字来骂我，脸还会嫌弃的撇开，仿佛看到我就很伤眼的样子。
金黄色头发的小孩自觉进行自己的日常训练，一边脑海中自动浮现如果狯岳在旁边他会有什么反应，想象与安静现实的对比，更显得此时一个人练习的他内心空落落的。
没有师兄在旁边骂我，好不习惯呜呜呜。
桑岛慈悟郎随着清晨的鸟鸣睁开眼，一推门就发现外面善逸已经在训练了。
起猛了，看见小徒弟在自觉早起加练。
他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看了眼太阳升起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狯岳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