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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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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莉莎白在游历了湖区一带后,应夏绿蒂的邀请去往柯林斯牧师也就是自己的表兄柯林斯先生的府邸。
柯林斯先生的家如同夏绿蒂在信中所说十分的别致小巧又温暖,伊莉莎白心想这一切和柯林斯先生娶了一位贤能的好太太是分不开的。
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伊丽莎白等柯林斯夫妇走了以后,便把她到肯特以来所收到吉英的信,全都拿出来一封封仔细阅读,好象是为了故意忽视宾格来先生似的。
信上并没有写什么关于宾格来先生的话,既没有提起过去的事情,也没有诉说目前的。简素性娴静,心肠仁爱,因此她的文笔从来不带一些阴暗的色彩,总是欢欣鼓舞的心情跃然纸上,可是现在,读遍了她所有的信,甚至读遍了她每一封信的字里行间,也找不出这种欢欣的笔调。
伊丽莎白只觉得信上每一句话都流露着不安的心情,因为她这一次是用心精读的,而上一次她却读得很马虎,所以没有注意到这种地方。
想到宾格来先生有一个性格古怪的妹妹从中作梗,这使她愈发深刻地体会到姐姐的痛苦。
让她感到安慰是,不到两个星期,她又可以和吉英在一起了,而且可以用一切感情的力量去帮助她重新振作起精神来。
就在伊莉莎白幻想这用什么话语去安慰自己姐姐的时候,突然门铃响了,她以为是表兄回来了,心头不由得闷闷不乐起来,因为他总是夸张的显示自己多有出息,没有嫁给他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但是她立刻就知道猜错了,出乎她的意料,走进屋来的是宾格来小姐,自以为自高无上的有着贵族尊贵地位的宾格来小姐,于是她情绪上又是另一种感觉---那感觉就是说不出的怪异。
就在殷赏一进门的一霎那,她真的看见了伊莉莎白脸上一晃而过的古怪的表情,那神色不像懊恼,也不像生气,更不像高兴,如果实在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纠结(三条黑线。。)。
发现伊莉莎白表情不自然,殷赏立刻匆匆忙忙问她身体怎么样,又说她是特地来罗新斯游玩的。伊莉莎白客客气气地回答,像一个设置了自动回复系统的机器。
殷赏也就是宾格来小姐呆呆坐了几分钟,就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来踱去。
伊丽莎白心里很奇怪,可是嘴上一言未发。沉默了几分钟以后,宾格来小姐脸色沉重的走上前来。
:“伊莉莎白小姐,请你听到我接下来的话,别太激动。”殷赏看着不露声色的伊莉莎白,摸不清对方到底在想些什么。已经不见面许久,对于伊莉莎白的印象却没有因为时间的逝去而淡化,甚至因为时间的延长而将对方记忆的更加深刻,殷赏将这种记忆定性为女主的光环,如果伊莉莎白不是傲慢与偏见小说的女猪脚,自己肯定不会记得这个妞的。她再一次在心底这样确认着。
伊莉莎白失礼的张大了嘴巴,宾格来小姐究竟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究竟是什么?
伊莉莎白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急切的想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看着宾格来小姐纤细的腰身靠着勾着优美图案的法式窗棱,她长长的暗色的秀发挽成一个淑女的法式,她疏远的眼神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彩,就在这一刻,伊莉莎白的脑中又记忆起了往昔的画面----幽暗的小道上,女人坐在泥泞之中,手捂住已经脱臼的胳膊,用力一扯,骨头清脆的声音在空中回响。
“伊莉莎白小姐?”殷赏歪了歪脑袋,看着凭空走神的女猪脚,这娃娃不是想歪了吧,哦买雷迪嘎嘎!“在离开麦里屯之后,我总是想起你。
伊丽莎白真是说不出的惊奇。她瞪着眼,红着脸,满腹狐疑,闭口不响。难道。。。
殷赏顿了顿,然后接着说:“总是想起你说过的话。”
什么话?我说什么了?伊莉莎白的心脏已经不是在跳动了,简直在奔驰。
“最近,我想得更加频繁。”殷赏犹豫的眼神,辗转的小眼神,欲语还休的眼神都牵引着对面的伊莉莎白小姐。
想?想我?伊莉莎白的脸彻底红了,尴尬之中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古怪的。。。心情。
“想起你说我高傲的话,我觉得这些话在很大的程度上是正确的。”殷赏在心里吐血,中国话常说要打别人得先给个枣,所以为了让对面的女人别太激动,自己才想说点好听的让对方心里别太难受。
伊莉莎白默不作声,其实她的心早已经翻起惊天骇浪。
殷赏看这情形,便认为她是在怂恿他讲下去,于是立刻把她妹妹私奔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
她说得很婉转,可是除了婉转之外,这个消息还是彻头彻尾的难看。
“什么?”听到消息的伊丽莎白身子一晃。
伊莉莎白惨白了一张脸,羞愧让她的身体微微发抖,在宾格来小姐的面前自己究竟还要出多少洋相?上次为了流氓韦翰和她吵架,这次又经过她来告诉自己家里出了一个跟男人私奔的风流女人。
殷赏体谅到她将会受到痛苦,因此颇感不安的搓搓手,打算适时的给个拥抱啥的,就像对付简小姐那套一样,然而事与愿违,对方不仅没有倒下,甚至用一种狠绝的眼神刮得她莫名其妙。
“宾格来小姐,您这趟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吗?”伊莉莎白的身体晃了晃,心中已是空空如也,风儿从窗口轻柔的泼过来,像是泼进了她的心底,凉凉的。
“厄。”殷赏终于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了。伊莉莎白的表情实在古怪。
“哈哈。”伊莉莎白惨笑。冷淡的。“我真的很讨厌你。”
殷赏不知道自己哪些话引起了她对自己的怨恨,对她那一片怜惜之心忽然在看到对方的表情后渐渐散去不留一丝痕迹。不过,她还是竭力镇定下来,以便等伊莉莎白把话说完,耐心地等她给她一个理由。
伊莉莎白脸色铁青,从五官的每一个部位都看得出她的内心无比的煎熬。
她竭力装出镇定的样子,一直等到自以为已经装象了,然后才开口说话。这片刻的沉默使屋内的两个人都非常难受。最后伊莉莎白才勉强沉住了气说道:
“我很荣幸,意得到你这样一个消息!也许我可以请教你一下,为什么这个消息一定要由您这位高贵的小姐来传达呢?不过这也无关紧要。”
“我还想请问一声,”伊莉莎白继续道,“为什么你明明很清高,为什么总是参合在我们家事中呢?”
殷赏听了她这些话,脸色大变;不过这种感情的激动,只有一会儿就过去了,她听着她继续说下去,一点不想打岔。
“我有足够的理由对你怀着恶感。你不仅无视我的父亲,还看着我被一个下作的流氓欺骗,你在旁边看着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你还离间我姐姐和宾格来先生,拉着宾格来先生离开麦里屯,让我姐姐陷入失恋之中,不论你是出于什么动机,都叫人无可原谅。说起他们俩的分离,即使不是你一个人造成的,也是你主使的,这你可不敢否认,也不能否认。你使得男方被大家指责为朝三暮四,使女方被大家嘲笑为奢望空想,你叫他们俩受尽了苦痛。现在你又看着我们家出这种丢脸的事情,你说,你是不是又在嘲笑我们!对,我们家就是这样!我有一个整日与书为伴的父亲,一个思想贫瘠的妈妈,还有两个生活不检点的妹妹!你想嘲笑就尽情的嘲笑我吧!” 伊莉莎白终于流下眼泪,怨恨自己也怨恨家人。
殷赏故作镇静地回答道:“我不想否认。在简小姐和哥哥的事情上,我的确说了些话。”
伊丽莎白听了她这句文雅的话,再也平息不了她的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