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星降临》皮卡一皮卡

3、熬夜照顾

　　邱瑞喝完药听见栗承星的卧室传来一声大叫，随后听见“咚”地一声，放下杯子赶紧跑到栗承星的房间，推开房门，栗承星躺在地上，嘴里喊着什么，本身冷白皮的脸泛红，嘴里在嘀咕什么。邱瑞把人抱到床上，发现栗承星烧的烫手，一边做着降温，一边打给了军医林清。
　　林清今天不值班，是不愿意来的：“邱处，今天我不值班，可以打我们的值班热线。”
　　邱瑞头一次这么直接：“不是我病了，他…别人来我不放心。”
　　林清差点儿想说放不放心关他什么事儿，他只是一个朝九晚五的医生，沉默了一下，虽然邱瑞算是他的上司，但毕竟不是直属上司，而且邱瑞估计平时忙的没时间跟他一个小人物计较。能让邱瑞记住也不过是个机缘巧合，邱瑞有一段时间胃口不太好，他给开了些中药，药效不错，邱瑞也记住了林清。
　　邱瑞低声道：“麻烦你了，按天计费给你工资的三倍报酬。”
　　林清心想，就是个发烧，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来回来去不过三四小时，不得不说钱这种一般等价物具有致命的吸引力：“好，我过去。”他还想见见这个法艾星的前王子，究竟长成什么样才让邱瑞那么照顾。
　　林清初见栗承星的时候，感觉他长得确实很帅，还很…怎么说，和邱瑞截然不同的那种未经世事，是那种乐观积极的小王子，但经历这种事情估计以后就是忧郁王子那种的吧。
　　栗承星潜意识里是不喜欢扎针的，从针靠近就开始躲，军医说道：“麻烦邱处帮忙按一下。”他没想到邱瑞没舍得，只是弯腰有规律地哄着栗承星，栗承星竟然出乎意料地听话，也不躲了。
　　林清扎了进去，挂上了水，想要和邱瑞说什么，邱瑞低声道：“抱歉，稍等。”
　　林清看见邱瑞拿了热毛巾给栗承星的针眼敷上，估计是怕明天青紫，他也是头一次见邱瑞这样上心，毕竟平时邱瑞自己受伤都没这样，输液输多了手部青紫是很正常的，如果不是知道栗承星是法艾星的前王子，两个人大概率没什么交集，他差点以为他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林清说道：“那邱处我先走了。”
　　邱瑞点点头：“明天可以麻烦你来给他号个脉吗？”
　　林清不用把脉就知道这孩子郁结于心：“好的。”
　　邱瑞说道：“算两天。”然后打开智能终端给林清转了账。
　　这种钱他还是乐意赚的，赚的很轻松，他开心邱瑞也开心，何乐而不为呢？林清收了转账：“谢谢邱处。”他走到门口，发现邱瑞在送他，他心思活络，想起之前邱瑞的胃不太好，“明天需要给您也看一下吗？胃病不是小事儿。”
　　邱瑞愣了一下，没想到林清会主动这么说，随即摇了摇头：“不用了，谢谢林医生的美意。”
　　林清边走边想，感觉他是不是对邱瑞有些误解，因为在他的刻板印象里邱瑞是行动处的处长，所以就一定是那种严肃的硬汉，实际上抛开邱瑞办的事儿，这个人细节上还是很温和的。
　　邱瑞守着栗承星到后半夜挂完水，又等了两三个小时彻底退烧了，他才坐在外面客厅的沙发眯了一会儿，也就一共三四个小时，起来做早餐。
　　他知道栗承星不太喜欢吃三明治，热了牛奶放了一点麦片，发完烧应该喝些容易消化的东西，想到栗承星喜欢喝甜的东西，他放了一点糖。
　　栗承星醒来就看到了完全不同于他家的装饰，脑子一阵剧痛，后脑勺好像被谁敲了一棍子，他已经不记得后来发生了什么，睁眼闭眼都是他家被炸的火光，他扭过头看见了邱瑞，下意识躲了一下。
　　邱瑞看见栗承星醒了：“趁热喝点牛奶，放了点糖，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胃口。”邱瑞犹豫了一下，“衣服我换的，汗打湿了，什么都没做。”
　　栗承星听见邱瑞的声音又缩了一下，这个男人的声音时刻提醒自己昨天不是一场梦，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看见了牛奶上氤氲的热气伸出了手。
　　邱瑞以为他要喝，帮他拿了起来，没想到栗承星反手就打碎了，邱瑞躲避不及，手被烫红了，还被碎片刮到了，牛奶泼在他的蓝色睡衣上有一丝滑稽，邱瑞“嘶”了一声，应该是被烫伤了，他从床头柜抽了几张纸擦了擦被牛奶溅湿的床单，问道：“你没伤到吧？”
　　栗承星高烧之后的声音很哑：“滚。”
　　邱瑞没说话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端了一杯温水：“不想吃也喝点温水。”
　　栗承星哑着嗓子，声音活像阎王殿里拷问人心的判官，问道：“你是人吗？”
　　邱瑞没说话，垂下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没说话，上面被划的口子很快渗血，他刚刚没处理，血珠已经快滑落到指尖了，有的时候他也好奇这个问题，他还是人吗。
　　人都说除小恶以绝大恶，但对于一个执行的人，杀死一个人和杀死一百人都是一样艰难的决定。
　　邱瑞拿来垃圾桶和抹布，处理碎在地上的碎边，趁这个机会栗承星也注意到了邱瑞手背上的口子，心中有异样得欢快，如果他没有和家人死，那他活下去的意义，就是让罪魁祸首为他们家陪葬，他要看邱瑞生不如死，他要看邱瑞五马分尸，他要他血债血偿，他想，这个口子还不够深。
　　门口有人按门铃，邱瑞深深地看了栗承星一眼，仿佛看透了他在想什么：“在这里活下去才能和我斗。”意思是不让他做傻事。
　　邱瑞去开了门，是章明，章明先看见了邱瑞的睡衣，又看见了邱瑞的手：“邱处。”不得不说，他头一次见邱瑞这么狼狈。
　　邱瑞摆了摆手：“不碍事，小孩子闹脾气。”
　　章明跟在邱瑞后边，亦步亦趋地说道：“您直接把他送寄宿学校不就完了，何苦这样折磨自己？”
　　邱瑞回头看了他一眼，章明知趣地闭了嘴，去拿了药箱。邱瑞趁这个功夫换了军装出来，章明先处理了口子，简单包扎了一下，再拿出烫伤膏想给邱瑞上药，邱瑞摆了摆手：“面积太大，算了。”
　　章明看了看邱瑞一脸倦意：“昨天您没休息好？”按理说，如果邱瑞想躲，不至于划手，还烫了这么大面积，有一种可能邱瑞没想躲，还有一种可能邱瑞懒得躲了。
　　邱瑞点点头：“昨天他发了一晚上烧，快天亮我迷糊了一会儿。”
　　章明看到了邱瑞的黑眼圈，说道：“那今天处里开会，我送您去？”
　　邱瑞摇摇头：“我自己可以，你看着他点，别让他做傻事。”他顿了一下，“回来林清来，你先去主城堡附近那家甜品店买栗子饼，回来交接一下再去办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