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霞半边天》延陵居士

27、第二十七回

　　白天从张知府府上出来，文昌县知县刘大人递上请贴，特地邀请她晚上去“艳阳天”吃酒看戏。

　　王彩霞拱手应了，吃过晚饭，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裳，带着李一，出客栈往右一拐，便是一条热闹的大街，身着长袖袍服，行在青石板铺就的街上，有了穿越时空的错觉。前方那座张灯结彩的红楼很是醒目，里面莺歌笑语不断，撩拨得人心里痒痒的。

　　行到近前，这座红楼便是辽州城最大的小倌馆楼，艳阳天。邻街三层楼阁，飞檐流金，雕梁画栋，每一层都挂着无数的红灯笼，照得朦胧奢糜，这娱乐业在每朝每代那是相当的源远流长，岂能不去见识一番，何况还有刘大人的邀请。门口几个大叔，穿着艳俗的衣裳，甩着香粉帕子，半遮面向路人抛着媚眼，王彩霞看着一阵胃痛。

　　在这月国，女子稀少，从事皮肉生的大多是男子，并不是每个男子都能找到想要的女子，一部分男子有了龙阳之好，小倌馆就迎合了此间之好，女子喜欢光顾小倌馆，男子也喜欢光顾小倌馆。男女通吃，生意想不火爆，都难。

　　“这位一定就是安庆县的王大人了，小的是刘府的管事刘二，小的白日头见过大人一面，我家大人让小的在此处等候大人光临，让小的领王大人进去。”刚到门口，一位管事模样的男子忙仰了上来，躬身伺礼。

　　王彩霞微笑着点头，由刘二头前带路，引入门内。李一皱着眉头，跟了进去。他心中很不情愿，原以为刘大人请自家小姐吃酒，只是一般的酒楼，没想到尽是辽州城最大的青楼，虽说当朝为官，身不由已，但他也不想自家小姐去那种地方。

　　刘二一边头前带路，一边笑道：“我们大人在后院设宴，王大人能前来赏光，真是荣幸之致。”

　　王彩霞客套道：“刘大人请客，彩霞启能不来凑个热闹。只是不知刘大人还请了哪些大人？”

　　绕过前厅的莺莺燕燕，细看不难发现，都是细皮嫩肉，穿着女子的衣裳，涂脂抹粉，都是假扮女子的男子。

　　王彩霞好奇东瞧西望，跟着刘二往院里的楼中走去，这一路行来，到也摸清了刘知县除了请她，白日里除了张知府，在座的几位知县差不多都请了，张知府他刘知县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请出来吃酒。

　　院内景色修造甚为精致，单说这湖内的奇异假山太湖石，收集不易，可用万金来衡量。李一走在最后，警觉地发现这院内外有四五个高手潜伏着，虽是没有杀气，只觉得自已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中。

　　上了雅阁，珠帘轻挑，王彩霞走了进去，只见刘知县端坐上首，见王彩霞进来，起身拱手伺礼：“王知县到了，快请，快请！”

　　王彩霞扫了一眼在座的诸人，都是白日里见到的各县知县，王彩霞微笑着向看向她的的众人拱了拱手伺还礼，客套一番，坐在末座。李一自有小厮引到别座。

　　“人都到齐了，上菜吧！”刘知县招手示意。“诸位同僚，今日欢聚一堂，咱们都是自已人，今年新加入安庆县王知县，以后还需相互提携，为百姓造福。刘某这杯酒敬敬各位。。。。。”说着，端起酒杯，其余官员也纷纷举起酒杯。王彩霞也举起酒杯，虚应着，怕自已喝醉失态，一边喝，一边用袖子半遮住脸，将酒倒入事先藏在袖子里的酒馕。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座的诸位官员，渐渐喝开了，酒晕上了脸，说话也越来越露骨，老鸨善会察颜观色，吩咐小倌上来陪酒，知道这几桌都是各县的知县，在辽州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老爷，可不敢漫待。

　　这楼，从一楼到三楼，呈环形，中间搭着个高高的戏台子。一楼是大厅，围绕着戏台，摆着散桌，往上的二楼和三楼，隔出数十个雅阁，珠帘向两边一挽，可以看到楼下戏台上的表演。

　　正在这时，老鸨领着一群男子进来了，谄媚笑道，“各位大爷，能来小店，是咱们的福气，小人找了这些年纪小些的，陪着各位说说话，逗逗乐。”

　　今个是刘知县请客，自然是由他先挑人，余下诸人都相继挑了，刘知县挑了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叫墨君的，又对老鸨道：“这位王大人是第一次来，你给她找个长相俊的，陪她逗逗乐子。”

　　不待老鸨应声，其中一个长相艳丽，脂粉气颇重的青年男子，直接就走进来坐在了王彩霞身边，很亲热的给王彩霞倒了杯酒，“大人，第一次来啊！”

　　那边在座的，有些知县已经直接楼过来，亲了起来。

　　王彩霞也不接他的酒杯，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刚进来的小倌，刘知县挑的小倌墨君，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粉脸红唇，一双大眼水汪汪雾蒙蒙，身形单薄，雌雄难辩。

　　刘知夏正搂着他，上下其手，亲个小嘴，一手伸进他的衣衫滑动，“长的真是水灵，只有艳阳天才有这么好的货色。”

　　在座的其他大人，挤眉弄眼，大声调笑。气氛也热烈起来。

　　“大人，难道香草不美么，为何大人总是看着别人。不看香草一眼。”香草坐在王彩霞身边，向她怀里靠去。浓郁的脂粉香气直冲鼻孔，王彩霞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你不要凑那么近，就算最美的美人了。”王彩霞掩住口鼻，翻了个白眼。

　　不一会儿，身旁口舌呻/吟声响起，王彩霞抬眼看去，众人都已搂着小倌抱在一处，轻衣半褪，不过，并没有激烈的情事上演，这些小倌有些还是清倌，年纪不大，只接些陪酒。

　　香草无法，客人亲近不得，只能一味劝酒，也乐得清闲，偷眼打量着面前女子的表情，艳笑道：“大人，想要么，香草可以完全伺候大人，香草的床上工夫一流，可保大人仙仙欲醉，要不要试试？”

　　难得进来一个长相不俗，年纪又小的女子，就算得不到她的亲睐，坐在她的身边，总比被那些老头子上下其手强，也不妄他抢先一步。

　　王彩霞瞧着他的艳脸，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转眼欣赏起楼下戏台上的表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