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蛾与火[火影]》末世纪总受君

14、四代视角

　　最初的奈落于水门来说只是朋友。
　　他们没有相互指导过忍术，不是师生。
　　他们没有相互并肩作战过，不是战友。
　　他们没有在同一个带队老师手下一起学习过，不是队友。
　　所以，仅仅只是朋友，那种相互打闹调侃过后可以很自然的挥挥手道别的普通朋友。

　　在水门的初次印象里，奈落是个没什么防备，喜怒都挂在脸上，很会照顾孩子，没什么脾气并且很好相处的人。所以，在水门的意识中，他觉得自己跟奈落其实是两个世界的人，尽管对方将来也可能会跟自己一样成为一个忍者，但是不一样的终归是不一样。
　　很快，水门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只是从那天后，自己的失眠不治而愈了。

　　真正认识到奈落的身手，是在旗木朔茂死去之后旗木卡卡西成为他学生的那年。
　　那时，在水门心里除了包括老师自来也在内的‘三忍’以及三代火影外，最憧憬的便是被称为‘木叶白牙’的旗木上忍，在他心里旗木上忍一直是个英雄，即使在那些流言纷飞的时候，他依旧这么觉得，也期望着那个‘英雄’的存在能度过这个难关。
　　可惜的是，在他注定失望后，同样也接触到了一些自己从来没去想，或者不愿意去想的东西，比如政治，比如所谓的‘必要的牺牲’。

　　‘牺牲’就是‘英雄’最终的归宿？
　　水门年少单纯，却不笨，也许他心里是有答案的，只是想找个人去证明，可惜那时没有适合的人，也没有人愿意帮他去证明。于是，这个问题理所当然的被埋藏到了心底。

　　待到他接到三代给他的去做带队上忍的任务时，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年仅五岁，却少年老成，即使戴着面罩，也依然锋芒毕露的‘天才’下忍。

　　我不需要队友。

　　那是孩子对着叫他过来的三代大人，开口的第一句话。护额下面的黑色双眼在说出这句话时有着五分的冷然，两分的不屑，两分的骄傲，以及一分的挣扎。
　　如同伤兽般的孩子。
　　而正是这样的孩子却是战场上死的最快的。

　　水门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竟然第一次就碰到这样辣手的‘天才’学生，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为此，他特地跑去问了自己的老师。

　　对付这种骄傲的小鬼只有用同等的或者比他低等的能力去打破他的骄傲，让他认识到现实的残酷，告诉他，他所谓的‘天才’也不过如此，让他明白自己的不足，也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想怎么样就能够怎么样的，虽然这么做有些残忍，但却是最有效也是最快的。
　　回答他的不是自来也老师，而是同身为三忍的纲手大人。

　　同等？或者低等？
　　水门反复咀嚼着这样的话，然后等到他回过神，却已经站在了忍者学校的门口。无奈的挠了挠头，这里……应该没有哪个孩子能够打的过提前毕业的五岁天才吧……？
　　抬脚刚准备转身，却又迟疑了一下……算了，去看看吧，反正来了都来了。

　　于是很不巧的，水门正赶上奈落那个班在做手里剑测验，而作为记忆力一向很好的未来四代同学在观察了那群孩子后，很容易的就在人群里看到了穿白着色T恤黑色短裤，正跟同学插科打诨的奈落。
　　啊，原来他在这个班啊。这是水门当时的想法。

　　接下来的测试，在水门眼里，虽然不至于惨不忍睹，但都跟自己想象的相差甚远，至少，在他的观察里，没有一个能打的过‘五岁天才’的。
　　有些失望的看着底下的那群后辈，虽然很想就这么离开，但做事有始有终的性格却让他留了下来继续观察。

　　测试的靶子从最初的一个，变成了两个，接着三个，然后变成距离不等的九个靶子。在这一变化的过程中，大家的差距便都显露了出来。而与此同时，水门原本已经被浇灭的期待，此时却亮了起来。
　　与负责一大堆学生的中忍老师不同，水门因为之前认识奈落，所以比起别的学生，水门有意无意的便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投到了他的身上。从最初的一个靶子，再到最后的九个靶子，奈落全都没中红心，那些手里剑无不都扎在了距离红心靠右或者靠正上的地方，如果换成面对着你的敌人的话，那部位分别都是心脏以及咽喉。水门这么想着，将之前的测试回忆后依次记下来是
　　第一轮，右。
　　第二轮，上、上。
　　第三轮，右、右、右。
　　第四轮，上、上、上、上。
　　……
　　第九轮，上、右、上、右、上、右、上、右、上。

　　他那个去！哪有测试的这么整齐的啊混蛋！更扯的是那些手里剑的距离都扎的一模一样啊喂！！你这家伙从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是在玩吧！是在玩吧混蛋！！有这种实力还在学校混个什么劲啊!提早毕业帮前辈分担任务以及上头的压榨才是正道啊！！！
　　于是，水门觉得自己被耍了，被欺骗了，不爽了，愤怒了，爆发了！
　　人五岁孩子都知道要提早毕业为木叶的将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你这家伙凭什么这么悠闲！！？
　　接着，水门同学就这样黑化了。

　　又于是，奈落在不知道起因的情况下，成为了水门同学教育自己第一只弟子的试金石。
　　尽管结果是自己被对方奇怪名字的招式给免费烫了一次头发。

　　很精确的查克拉控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那桀骜不驯的电弧在他的掌中却温顺的如同一只家猫，比起火与风，雷更加的狂暴与不易控制。看着对方轻松而理所当然的样子，在没有任何血继界限的情况下。水门自认做不到这些，而他也没看过别人做到过这些，甚至他的老师也没有。
　　而他似乎也没打算隐瞒的样子。

　　水门难得的生出了好奇的情绪，试探的话语却下意识的变成了肯定。满是孩童稚气的脸上面无表情，没有惊讶，没有慌乱，更没有不安，有的只是理所当然的沉默以及默认。
　　回想起最初的相识，以及在忍者学校看到的那些，水门惊讶的发现，他其实是猜错了。
　　奈落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刻意的隐瞒，不论是那种堪称可怕的直觉，还是如今的身手，他从来都没隐瞒过，只是别人都不曾发现而已，就连他自己都轻易的将奈落的种种遗忘在脑后。等水门惊觉时，却发现冷汗已经在不知何时爬上了背脊。
　　这种人，很可怕。即使他现在还只是个孩子。

　　只是……

　　……麻烦。跳级，或者提前毕业什么的太麻烦，我喜欢平淡点的生活。

　　那双苍青色的眼中平静一片，却不期然的滑过一抹倦色，快到让水门以为出现了错觉。
　　他说的是实话，却没有说完。水门这么觉得。

　　所以他故意问他，为什么说谎。

　　‘木秀于林必摧之’
　　所谓的‘天才’与‘英雄’在我看来都是些早死的人，而在那些所谓的上位者看来则是一种拿捏在手里的工具与砝码，还是用完就丢的那种。‘木叶白牙’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不是吗。

　　对于水门来说，这些话太过熟悉，因为他自己也曾这么想过，甚至为此迷茫过，面对着说出这些话的奈落，水门仿佛看到了当时迷茫中的自己，只是这一次，他可以毫无畏惧，坚定的对自己说，如果‘英雄’的结局注定是‘牺牲’，那就由他来改变这一切。因为，他一定会成为最伟大的火影。

　　……啧，所以我才讨厌英雄。

　　那人撇了撇嘴，满脸的稚气，原本早熟的形象突然间磕啦啦碎了一地，这时候水门才惊觉刚刚的自己有多么的孩子气，就好像曾经他在学校第一次信誓旦旦的说出自己的梦想是成为火影的时候，那个差一点就要被硝烟以及现实所蒙尘的，最初也是最为纯粹的梦想……

　　名叫奈落的孩子低头无声的轻笑，就好像他之前的所有话语就是为了等待自己的这句回答。

　　温柔的人，早熟的甚至让人在不经意间将他的年龄给忽略，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竟然被一个孩子教育了。
　　有些……不甘心呐…...

　　嘛~所以为了你光明的未来着想，把你推荐给三代大人，让你跟着天善上忍去学习你一只念叨着的医术你应该、一定、肯定不会介意的对吧！
　　于是水门，你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