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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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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抿了抿唇,大脑飞速运转,还是没快过白玉堂不经大脑控制的行动,“砰”得一声被摁倒在床上,黑暗中两片温热的唇用力杵在自己右耳上,带着些许燥热的气息在耳边缭绕着,于是,展昭的CPU成功挂掉。
“你个闷骚的猫,想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了,嗯?”白玉堂带着点魅惑的音线在耳边扩散,其中夹杂着愈来愈急促的呼吸声。
展昭及时重启,猛地一偏头,白玉堂的鼻子和嘴就落入他还湿着的头发里,淡淡的薄荷味儿萦绕着,像他本人一样的清爽。白玉堂忍不住深呼吸,他极喜欢这种感觉,被一种淡淡的气息包围着,安定,平淡,又带着点说不出的悸动。
这个人只要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这种感觉就会慢慢的浮现,每一次都极为留恋,就像中了毒,每一次的结束都期待着下一次的开始。
“白玉堂,你差不多了!”展昭近乎低喝,其中的羞恼掩饰不了。
鬼使神差莫名其妙,白玉堂也恼了,横了一条心,我就不起来了!索性把左臂从他脖颈下绕过搂住他,身体也彻底放松,半伏在他身上,扭过头,近距离的看着那张愠怒的脸,邪魅的笑问:“差不多可就是有差了!怎么了?替小爷我着急了?”语气是调侃的,声音却是冷冰冰的。
展昭蹙眉,手臂发力,想要坐起,却被他刻意用力压得动弹不得,恼怒之余,尚能自由活动的右手已然成掌劈向某大色老鼠的后颈。
白玉堂侧身,左手抽不及,只能最大限度的后仰,依旧被展昭打到左肩,半个肩膀一麻,白玉堂“哎哟”一声,侧身软在床上,咬着牙骂:“你个没良心的猫,下手这么狠?就知道猫是养不熟的,我真是,猫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白对你这么好了……”
展昭满脸黑线听着他喋喋不休,明明是他调戏、咳、无理在先,怎么倒成了自己的不是?不过,刚才似乎的确没控制力道,不会真伤到了吧。努力撑坐起来,心心念念如此,开口却是嘲讽:“我什么时候求着你了么?你想干什么不是随心所欲,只管尽自己的兴就是了!展昭也不是没脸没皮的人,什么时候把你栓这里了?工作还是约会悉听尊便,没必要在这里当吕洞宾还委屈得要命!”
白玉堂揉着肩膀瞪眼,这人,真是,牙尖嘴利得很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但这话,翻身坐起,微微前探着身子,几乎将脸贴到展昭脸上,冷着声问:“你这是实在话了?还是……”语气骤然一转,那点小得意丝毫不隐瞒的流露出来:“工作?约会?你这是吃醋呢?哎呀,果然是只闷骚的猫啊!”
嗯,心情大好,肩膀的疼就当没有吧!
展昭瞪着猫眼,气绝!吃醋?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涵养再好,他也恨不得把这只老鼠煮了吃,还要狠狠地嚼!
白玉堂轻笑一声,气息浅浅的吐在他脸上,展昭本能的向后一躲,“小心!嘶~”白玉堂手快于脑子,一把拉住他,生怕他再张到床下,左肩却实实在在的疼!
习惯性的眯眼,善良的展昭开始忏悔自己刚才的暴力行径,温热的手指立即抚上眼睛,白玉堂低低的声音在面前晕开:“别眯眼,我宁可你看不清,我一点一滴的讲给你听,也不想看见你这样,展昭,没人跟你说,你这样只会让人难过么?”
展昭一怔,慢慢闭上眼,会让人难过么?他还以为能有一种方法看清东西,哪怕只是勉强,也是值得高兴的事呢。还是,难过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手指顺着脸颊滑到唇上,可能是因为刚洗了澡,一直干燥的嘴唇也有了湿漉漉的凉滑,“猫儿,我们只是在做一个梦吧……”白玉堂呓语一般,将唇贴上了那两片凉凉的唇上。
展昭向来相信欧阳春的办事效率和手段,早晨六点的一个电话,到八点查房的时候,展昭人已经在去刑警队的路上了。
司机老杨通过后视镜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半年多不见,怎么瘦成这样?唉,可惜了!
展昭眯着眼看着手里的材料,这是昨晚公孙送到医院的,当时自己不在……
想到昨晚,展昭脸不由得红了,气哼哼的翻了一页材料,做梦!都是做梦!
“展律师,老板叮嘱你一定要在中午吃饭前回医院。”老杨开始念经。
展昭抬头温雅的笑笑:“老杨,还是叫我小展就好!”
温和如常,老杨笑着摇头:“怪不得老板说你还是这样啊!”
展昭一怔,随即了然一笑,欧阳居然也学会了摆谱。
车颠了一下,眼前的字一花,展昭揉了揉眼睛,休息了两秒,又眯起眼来。
“别眯眼,我宁可你看不清,我一点一滴的讲给你听,也不想看见你这样,展昭,没人跟你说,你这样只会让人难过么?”
白玉堂的话好死不死的往耳朵里飞,展昭吸了口气,甩了甩脑袋,继续吃力的辨认着材料上的内容,即便是演戏,也得演得像一些。
呃,今天不会遇到那人吧?
“你好,我是林琦的律师,我想了解一下被代理人情况,方便的话,我希望能见见她。”
温和略带着低沉的声音在燥热的办公室里仿佛清风,听得人心头一阵清爽,所有人停了动作看向门外走廊。
正在二中队串门的孟雨跳起来,冲到门口,扶着门框又站住了。
果然是他,浅蓝色格子衬衣依旧是那么的爽利,穿衣风格依旧是他惯有的沉稳明朗,让人信服的力量还是从他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扩散开,那眼睛里温润的光泽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接近,他没有变啊。
可是,他是坐在轮椅上的,身后站着一位敦厚的中年人,很明显是他推着轮椅进来的,孟雨苦涩的笑着,时间永远不会倒退的,他不是那个他了。
王朝说不出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他不喜欢这种主动找上门的律师,因为他们总是会找到无数的空子来让自己兄弟们做无用功,可是这个律师太、与众不同了。
第一,他第一次见到坐在轮椅上的律师,代理的还是刑事案子;第二,他给人的感觉很平和、很有亲和力,不像有些律师那样目中无人;第三,他得承认,一个人长得好其实是很容易让别人心情舒畅的,尤其是像他这种收敛着的好。
手续因为某些原因变得繁复,展昭好脾气的在一楼二中队的办公室里等着,可以理解,换了是自己,也会晾这种找上门的辩护律师的。
孟雨溜出办公室,她办不到心平气和当做陌生人一样和展昭呆在同一个空间,一出门,就见白玉堂晃晃荡荡的进来,孟雨心里一慌,冲上前拉住他胳膊,叫了声:“小白师弟!”
白玉堂抽出胳膊,右手揉着肩膀,爷爷的,那臭猫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怎么睡了一觉还这么疼。
“你眼睛怎么了?跟人打架了?”孟雨指着白玉堂右眼下颧骨上的一块淤青大惊小怪,展昭的事暂时后放。
白玉堂郁闷的白了她一眼,扭头打了个喷嚏,闷声“嗯”着,绕过她走自己的。
“你感冒了吧?听着动静怪怪的!”孟雨跟在他身后,看到他经过办公室的门,往楼梯去了,心就放下了。
白玉堂点着头应着,却又猛地刹住步子,刚才眼角瞥过什么,很熟悉的身影啊。
看着他退回几步,孟雨就傻眼了,这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