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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站 有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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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贝曾经想过,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另一个自己,过着另一种人生?
像她吧,人生是典型的杯具,那么对方是不是无敌的幸运?
夜深人静里,凄冷的房间内,仅有的烛台勉强照亮了房间的黑,却驱散不了那种让人屏息的压力。
两个昂长七尺的大男人,手忙脚乱地进进出出,做的,是丫鬟似的工作。
无论是轻柔地扇动着手上的羽毛扇,或是扭了湿帕轻轻地拭汗,无不是为了床上那个咳嗽不已的少女。
那少女叫小六。
因为一直被两个大男人“小六”、“小六”的叫唤着,仿佛深怕少女一旦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就会魂飞魄散似的。
不过,也难怪这两个大男人担心,因为那睡在床上的少女,脸色出奇的发白着,那一声声的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一般,那样的痛苦,那样的,叫人害怕,而那瘦弱的手指,紧紧地拽住床上的铺垫,嘞嘞嘞地作响。
待四肢开始有了些感觉,贝贝艰难地扶着墙壁站起来,悄然无声地,来到那少女的床前。
近看了才发现,少女的脸已经有了血色,只是,细细地一看,却又发现那红潮是那样的不健康,分明是岔了气,才气血浮面的。
但奇怪的是,仿佛有什么心电感应一般,就当贝贝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脸上,越发着疑问和担心时,少女徐徐地,张开了眼。
那黑亮的眼眸,泛着幽幽的蓝光,美丽得叫人看着看着,禁不住畏缩了下。
“夙风……”
“小六!”
伸出来的手,牵不住心心念念的人,却是教另一个男人在半空截获,但少女却半点都没有挣扎,用一双美丽得让人望而生畏的眼,轻轻浅浅的注视着那个同样心心念念着自己的男人:“夙风,为什么你就是不听我的……”
“是我的主意!”
那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倒是顶天立地扛了那句责怪的话,只是,少女依然没把他放在眼里,一心一意地,只看着自己想看的男人:“送她回去吧,她不属于这里。”
“不行!”
那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再一次代答:“她不在了,你要怎么办!”
就连那个在今夜表现得异样反常的傻蛋警察——夙风,也这样说道:“小六,惟有这个我无法答应你。”
“把她送回去。”
话,明明说的很轻很轻,可少女的目光却有着无法忽视的决心。
明明没有被这个少女注视着,但一直站在旁边的贝贝却忍不住吓了一跳,完全没想过,自己那张只差没写着“杯具”与“好欺负”这等字眼的脸,居然也可以有着公主般的威风凛凛,更何况,是由一名娇弱得仿佛随时碎掉的少女所表现出来的此等气魄?
这样看着这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少女,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以至于,贝贝之前忘记了去思考自身的状况,还有那一直存在的太多不合理的地方——例如,那个跟死花痴女楚楚交往的傻蛋警察,为什么跟那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小六暧昧着JQ?又例如,这个傻蛋警察,为什么变了一个人似的?而这个奇怪的地方又是哪里?为什么眼前的两个人,小六和那个很让自己有扑倒冲动的男人,为什么都穿着那种……恩,宫斗片里面见到的那种很奢华、很多层的衣服?就连发型也……禁不住瞄瞄那个很让自己有扑倒冲动的男人,头顶上的那个像馒头一般的,是馒头还是发髻?
而奇异的感觉,使得她转走了视线,很意外的,先是对上了那个自己很想扑倒的男人的目光,然后,又碰到了那个本来与小六对望的傻蛋警察的目光。
只是,那个傻蛋警察很快又转走了视线。
“小六,你知道情况不容许你再任性下去。”
“任性的……不是你们吗?巧?”
原来,那个让贝贝很有扑倒冲动的男人,叫巧。
“小六!”
“我……咳……”
“小六!”
“快!快拿药过来!”
猛地又是一阵急咳,贝贝被两个紧张的男人挤到了一边去,但却在角落里注意到了那来自小六的,奇异的目光。
真的很奇异,小六的目光跟那个巧看她的目光居然……高度的相似着。
似乎,是在等着自己表态?
小六或那个巧,都在等着她说些什么呢?
还有那个傻蛋警察……
他也是不时的偷看她,但目光里却有着另一种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味道,很复杂的,像是讪笑,却又分明着说不清的不忍,而当发现她眼底的疑惑时,那复杂的目光又彻头彻尾地改变了,所有的情愫,锐利出了莫名其妙的挑衅来。
使人,懊恼。
屋子里,密不透风的,当巧从外面端来了那碗腾腾着热烟的药后,恶臭的酸腐之气,霎时充斥了整个空间,恶心得贝贝赶紧捂了嘴要夺门而出。
“不许走!”
几乎是同时,她被那个傻蛋警察紧紧地拽住了胳膊。
刺痛的麻痹感,逼出了贝贝额角的汗,但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迟钝的发现:“我手上的石膏怎么……”
不只本来打在双手上的石膏没了,就连动一下都觉得痛的指头,都可以活动自如了?!
她错愕地看着那个傻蛋警察,想要从他那里得到答案,可除了一句冷哼,再无其他。倒是那个咳嗽得痛苦不已的少女,在这个时候艰涩的开了腔:“夙风,放了她吧……”
“不行!小六,若没了她你该怎么办!”
也几乎是同时,巧呛声,“夙风,把她抓牢了,要是放走了她,我绝不饶你!”
身边的男人根本没有任何的表情,但贝贝却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肩膀上的指头,是如何一分一分的,加深了力度抓牢着自己的胳膊。
下一秒,她被那个傻蛋警察带回了床边。
然后,一切归于沉寂。
床上的少女不再咳嗽,安安静静地,任着巧把自己扶起,慢吞吞地,喝下那光是闻就已经很恶心的咬。
然后,当咬被喝光,少女用一种不许任何人反驳的声调说道:“你们,放了她吧。”
那一瞬,贝贝注意到了,叫巧的男人目光一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有句很老套的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这个叫巧的男人是帅的一塌糊涂的,虽然,她曾很有冲动去寻找机会扑倒他,可,现在她深切的体悟到什么叫做年幼无知,因为,她在被瞪的一霎,亲眼目睹了美男的脸粉碎成恶鬼的丑陋。
“那个……为什么你们总说没了我她要怎么办……她到底怎么啦?”
这样的态势下,这样的话,是好奇,也是情势所逼,贝贝总觉得自己再不开口说话,迟早要被人磨碎喂乌龟。
而果然,就当她的话说出口的一霎,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
尤其是那个坚持着要把她送走的小六,咳嗽得那么痛苦的方才也不曾掉过眼泪,喝了那么恶心的药也不曾眼泛泪光,这个时候,那豆大的泪水居然说掉出来就掉出来,噼噼啪啪地,落在自己的手心上。
贝贝讶异的,瞪着小六低了头,默默啜泣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头皮一阵发麻。
至于一直守在小六床边的巧,那丑陋的恶鬼脸孔也在那一刹恢复到忧郁的美男状,拳头,闷声地打在床架子上,不知道在愤恨个屁。
而……
那个还一直拽住她胳膊的傻蛋警察,唇角不知因何泛出了个微不可见的弧度来,带点冷,更多的,是讪笑。
“请问……”
蓦地,听见了小六那怯弱的声音,贝贝飞快地眨了眨眼,实在很恶心自己居然也有这种我见犹怜的表情,一时间,鸡皮疙瘩掉了满地。
“请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姑、姑娘?
若不是被那个巧警告般地瞪了一眼,贝贝一定嘴角抽搐,“我是贝贝。”
“原来是贝贝姑娘……”
猛地又是一阵鸡皮疙瘩,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她貌似听到了谁在偷笑?
“叫我贝贝就好。”
谁!到底谁在偷笑!
“那个,贝贝姑娘,硬把你带过来实在很抱歉,但,有件事情实在很难以启齿……”
“那就不要说的好。”
贝贝反射地回答后,四周气氛骤然一变,她警惕的环顾,当接触到巧那想杀人的目光后,直觉地往那傻蛋警察的背后躲了躲,而在不经意的视线里,好像,恩……是错觉吗?她好像看到那个小六嘴角抽搐了一下下?
“咳!”
巧眉头抽搐着,适时化解了小六被打断的尴尬:“贝贝姑娘还是听听小六的话吧,别忘记了,你来到这里以后,是小六一直护着你。”
呃……
如果说她完全没这种感觉,会不会被揍?
她只知道来到这个奇怪的院子后,就是因为这个小六,她被视作猪肉,被这三个莫名其妙的人斤斤计较着。
“巧,我累了,不如,你代我说吧……”
眼见着小六突然又一副虚弱到快断气的表情,贝贝直觉里面有鬼。
但,到底是哪里有鬼呢?
还没来得及细想,巧已经走了过来:“事情是这样的,小六得了重病,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很重要的青梅竹马的朋友来了邀请函要小六去参加宴会,所以,我们才大费周章的把你请了过来,希望你能够代替小六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