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之后（初代光）》SJJ

55、爱

　　这并不是古·拉哈第一次熬夜，在萨雷安学习的时候，他拼命汲取知识，经常是白天请教老师，晚上通宵学习，一日三餐都是贤人面包和酸奶也忍过去了。

　　今晚的时间却格外难熬，冲了几桶冷水之后又坐到窗户边吹风，夜风吹得他骨头发冷，表面却开始发热，眼看差不多了，他喝下一管F情期的诱发剂，之前被强压下去的躁动席卷而来。

　　明明青绿色的猫眼都有些雾蒙蒙了，他的神智仍然是清醒而冷酷的。

　　他要捕获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猎人，而且只有一次下手的机会，时机分寸还有尺度都必须把握好。

　　天色微明，他放任自己从窗台跌落到地板，闭上眼睛，听着自己急促的呼吸静静等待着。

　　阿光搓完一篮子HQ的渡渡鸟煎蛋三明治还没发现早起觅食的猫猫，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询问了其他人也没见到人后，阿光只得开始找人。

　　找人当然要从猫猫平时喜欢待的地方找，在走马观花看完了水晶塔周边和摩杜纳几处最常去的市场，阿光终于找到了灯下黑的猫猫——在他自己的卧室里。

　　耽搁得太晚，人算不如天算的猫猫此时真的已经失去了神智，来势汹汹的F情期让他只剩下野兽般的本能，在阿光开门的瞬间就如猎食般扑上去。

　　阿光反应迅速的接住他，顺便把猫猫紧紧接在怀里，有点懵逼。

　　和小红猫认识这么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对方这个样子，完全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很快就不用解释了，当猫猫某个位置精神抖擞的蹭上来时，已经是老司机的阿光秒懂。

　　财团其他帮忙找人的员工听到声响也差不多过来了，阿光电光火石间有了决定，抱着猫猫从窗户跳出去，沿着偏僻的小路开着疾跑冲过小怪群，猛的扎进波光粼粼的银泪湖。

　　碧甲族曾经给他施加了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的魔法，但那只作用于身体，不过阿光现在是纯以太构成的蛮神，只要想，就不会被呛水。

　　趁着入水的机会，阿光熟练的伸手摸了过去，等到他带着小红猫浮上水面的时候，对方终于有点清醒了。

　　“——！？”

　　看着那双不可置信而瞪得溜圆的青绿色猫眼，阿光那种荼毒未成年的感觉又来了，他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安慰道，“第一次都是这样，别怕。”

　　被心上人触碰的瞬间就秒泄的猫猫，心里阴影无需再提。

　　阿光很快就丢掉了杂念，从以太空间里掏出一瓶品质极好的炼金药，二话不说就给猫猫灌下去了。

　　“……”感受到身体的躁动被强压下去了，猫猫紧了紧还缠在心上人手腕上湿淋淋的尾巴，有些虚弱的问，“这是？”

　　“我早上在市场看到了有高价悬赏压制猫魅F情期的炼金药，就顺便接下了任务。”阿光看了看还有些脸红气虚的猫猫，碰了碰他额头，“你好像还有点受凉了，我还存了些治疗药。”

　　又是两管品相极好的炼金剂灌下去，小红猫不说生龙活虎，至少健康是没问题了。

　　小红猫还是一副很虚弱的样子，趴在心上人怀里有些蠢蠢欲动，他想要试探一下对方的底线。

　　“还想要？”阿光本来都带着猫猫往岸上游了，不过这些姿体暗示老司机该懂还是懂的，空闲的那只手安抚的拍了拍猫猫的后背，然后顺手就往下，“这次应该不会秒唔……”

　　小红猫冷酷无情的伸手捂上了那张嘴，同时抓住了那只往下的手，只感觉格外心累，什么想法都没了。

　　“我想先回去休息下，你帮我和其他人说一声请个假。”

　　病弱的猫猫乖巧的倚在怀里惹人怜爱，不过在‘喜当爸’的阿光看来，就是把猫猫的年龄更幼化了些。

　　一个人静静躺在床上的小红猫等来了看笑话的不速之客，希斯拉德一在房间内显形，就笑得直锤桌。

　　小红猫没理他，径直下床穿起了衣服，“市场高价悬赏炼金药，有这种巧合？”

　　“当当，我只是一个担忧后代的有钱商人，花大价钱匿名悬赏炼金药而已，有什么错呢~”希斯拉德笑咪咪的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过，哈哈，还真是第一次的小孩子呢，噗哈哈哈……”

　　“……”

　　短短的一段时间，小红猫已经从破釜沉舟，阴差阳错，人生黑历史过度到破罐子破摔的境界，简单概括就是——佛了。

　　“我想见一见另一个人。”小红猫已经全副武装完毕，虽然经过一番折腾有些病弱感，但那双青绿色的猫眼透出足够的从容和冷静，好像一夜之间脱胎换骨长大了，“他的‘爱人’。”

　　希斯拉德撑着下颌有些拿不定主意，究竟要跟着猫猫去看哈迪斯电闪雷鸣呢？还是继续跟着我们的‘大英雄’探险呢？

　　就在这时，水晶塔方向突然传来巨大的爆破声，小红猫透过窗户看过去时，刚好看到高耸入云的水晶塔尖被一刀两断。

　　伴随着塔尖掉落到银泪湖溅起巨大水花，已化为神龙腾空的芝诺斯痛快大笑的声音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

　　小红猫当即就想赶过去，不过希斯拉德的传送魔法更快一步，强制绑架不是事儿，“来，你和哈迪斯好好聊一聊，我去那边看看！”

　　哈迪斯那张臭脸和毒舌也翻不出新花样了，希斯拉德快乐的奔赴前线吃瓜现场——当然还是‘大英雄’这边好玩点~

　　水晶塔这边，芝诺斯被小红猫使坏引走后又光明正大回来了，更是带着负责监视观察的桑克瑞德在水晶塔的开荒中如推土机般杀了过去。说实话，水晶塔里没有亚蒙这个疯狂科学家的复制体也没有始皇帝赞德还有点不习惯，除了合成兽就是亚拉戈的机械也挺无聊的。

　　顺利的推到塔顶始皇宝座那儿，热身完毕的芝诺斯顺手就朝阿光砍过来了。

　　阿光见怪不怪的挡了下来，示意桑克瑞德带着其他人先撤。

　　桑克瑞德一脸懵逼，不听说两人是故友吗？对方还一口一个‘挚友’的叫着，这下手可真狠。

　　阿光无奈的笑了笑，安慰道，“成功揍他一顿就可以安静了。”

　　桑克瑞德很识趣没问失败怎么办，果断带着人撤离水晶塔，然后在最佳观战席看了一场特效爆棚的人人（龙）混战。

　　只不过芝诺斯打得实在太HI了，水晶塔顶被一刀两断的时候，不止外面观战的人吓到了，阿光也很无语。

　　当初和艾里迪布斯在水晶塔顶闹那么大，都没毁了水晶塔，他还以为这里很结实呢。不过芝诺斯好像更结实，当初在宇宙尽头打讴歌者的时候，梅蒂恩那么多攻击砸在芝诺斯的龙背上都没事，区区一个水晶塔，好像的确很脆。

　　桑克瑞德：“……你们皇太子这什么情况？”

　　盖乌斯：“……大概改造融合了某种龙族的基因合成兽？”

　　等到芝诺斯尽兴离去，好像全身被榨干的阿光正想怎么解释破坏遗迹公物的事，反被财团负责人安抚，连个黑锅都没捞到。

　　他倒忘了，在吸引仇恨这方面，芝诺斯不但不在乎，而且无往不利。

　　最困难的开荒已经结束，负责人表示暂时不需要他了，放他自由活动，阿光拖着个体力值精力值都差不多个位数的破烂身体找了个不起眼的安静角落，拿出雕金锤和磨刀石，给老男人送来的原石打磨。

　　磨着磨着，突然感觉不对劲，抬头就发现一只眼熟的幼龙跟宠静静的待在旁边的碎石上看着他。

　　“……尘世幻龙？”

　　虽然大多数幼龙都长得差不多，但是这种带着苍老却智慧眼神的幼龙，他至今只见过一个。

　　“人类。”尘世幻龙开口就是绝杀，“你不属于这里。”

　　“……我知道。”阿光顿了顿，手上的活儿没停，一心二用聊起了天，“我们打架吵到你了？”

　　记得猫猫上次带他穿到第六星历的时候，听说水晶塔爆发了大战，结果把沉睡在银泪湖的尘世幻龙给吵醒了，这次他们动静也不小，大概也是这样。

　　“我睡了很久，也差不多该醒了，然后感应到你身上有和‘我’的契约，我就顺便借着这个分/身过来看看。”尘世幻龙拍着幼龙小小的翅膀飞起来，“‘他’认可了你，我也不会怀疑，我会暂时用这个分/身跟着你，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带我去看看我孩子，看完我就离开。”

　　打酱油的尘世幻龙说完就消失了，都不给他摸一摸的机会，唉。

　　阿光心里苦，想他以前多风光，跟宠坐骑从毛茸茸的小可爱到炫酷的机甲神兽什么都不缺，结果先被一个系统外挂坑没了大半，然后又被特弥斯扒空了所有，连后来他想跟可爱的小树枝重新签定契约也被猫猫阻止了。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个没跟宠没坐骑没爱人（正在追）的苦逼小冒险者。

　　阿光中午送饭去的时候，猫猫背对他睡得正香，送晚餐的时候，猫猫还是睡得很香。

　　“……”不怪他多心，这看上去就是小红猫安静乖巧的在闹别扭。

　　算了，明天再说，今晚他得先把那个老男人解决了。

　　鉴于老男人提前通知过他会离开，所以阿光拎着夜宵去了沙都希斯拉德的别墅。

　　吃人嘴软的希斯拉德告诉他哈迪斯就在这间别墅里，至于能不找到他，找到他之后又能不能‘看’到他，这就不知道了。

　　“……”突然感觉有点累。

　　今天一天遭遇的事儿太多了，再加上和芝诺斯互殴一顿现在还没缓过来，更重要的是尘世幻龙的那句话，搭配老男人收藏的一堆灵魂碎片，有点不是滋味。

　　“昨天我碰到艾里迪布斯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我也会参加那个计划。”阿光也懒得再去找人，直接对着空屋子说话，“这是我按照你要求制作出来的成品，就放这里了。”

　　他掏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搁在桌上，转身就走。

　　“诶，今晚这么冷淡？”希斯拉德捧着还没吃完的夜宵碗，有点惊讶——他的饭后瓜呢？

　　“有点累。”

　　阿光头也不回的挥手，这次可不是欲迎还拒的试探，而是他真的想回去休息了。

　　“急着回去哄你的小情人？”

　　阴阳怪气的声音熟得很，打开门之后只能看到一片乌黑混沌的异空间，明显这幢别墅已经被隔离了。

　　“你说的小情人是谁？”阿光叹了口气，拉上了房门，“自始至终，我为之心动，想要永远在一起的只有一个人。”

　　“但是那个人……”客厅中的爱梅特·赛尔克已经打开了小巧的礼物盒，拎着一枚水蓝色，雕刻着亚伊太利斯圆溜溜星球样的耳坠，嗤笑一声，还是戴上了，“不是我。”

　　“你果然猜到了。”阿光拉开椅子坐到了老男人对面。

　　既然对方肯搭话，而且还把这里隔绝了，显然愿意谈一谈。

　　“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是背负合并世界复活同胞重任的无影，但是却和其他想要杀我的无影不一样。主动‘投敌’说要合作，知无不言，但是说到半截又自顾自转移话题引人好奇，那夸张又戏剧式的表演和毫不留情的说话方式让我很不适应。”

　　“我一开始比较警惕，然后又发现他知识渊博很厉害，接着他又救了我的同伴，我觉得我不应该再带着偏见去看他，然后我发现他对我抱有莫明其妙的期待。我搞不懂他的想法，但是我发现有他在的时候我就转不开视线，我想要知道他更多的故事，想要更了解这个人。”

　　“后来，我差点变成了食罪灵，并没有后悔，也没有害怕，只是有个想法在心里扎根发芽——我现在是怪物了，而怪物做什么都可以，所以我想在最后的时间里把喜欢的那个人一起带去无光之海。”

　　“结果……他死了我活着，最后我连恳求他留下的立场都没有。”

　　“时间不会停留，未来也在继续，我们重逢在宇宙尽头，这次他还是选择了最爱的过去，直接堵死了我挽留的可能，你说我能怎么办？”

　　“所以你就开始玩穿越时空玩了？”吃瓜前排希斯拉德插嘴问道。

　　“不，我选择了像海德林那样耗尽以太和灵魂修复亚伊太利斯而‘死’。”阿光摊开一只手看着，很平淡的解释，“他喜欢亚伊太利斯，我也喜欢亚伊太利斯，就算相遇在错误的时间里，我希望我们最后的归宿也是一样的。”

　　“然后我醒来了，这个我是不肯放弃救我而奔波的同伴和信徒重新拼合的神明，是亚伊太利斯众人祈愿和祝福诞生的最后神明，也是被世界排斥的异类。我很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又该走向哪里，然后，我就在第六星历遇到了你。”

　　阿光把视线落到了老男人身上，对方懒洋洋的抬眸望过来，没啥表情，看不出究竟在想什么。

　　“我觉得我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也可以弥补一下遗憾。”

　　“哼，所以你对我的一切暗示和示好都视而不见。”老男人冷哼。

　　“你那时候还是想要合并世界的无影，立场不同，难道你希望我再次和你‘殉情’？”阿光无奈摊手，要守住心很难，但是要无视心就很容易了，“然后我们一起回到了古代一切之始……”

　　说到这里，阿光停顿了一下，给了个‘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不是全看在眼里’的眼神，关于希斯拉德那一系列神操作他一点都不想提，最后总结道，“你不开口前，我也不会开口，更何况我们之间还夹杂着其他无法回避的东西。”

　　比如阿谢姆，比如他喜欢的那个‘无影’。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你喜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不喜欢考虑太复杂的东西，有时候简单些更好。”阿光伸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俯身在老男人额头落下一个吻，“过去无法阻止我向前的脚步，我只会看着现在，看着面前的人，看着你。”

　　“哈，你也终于会说些好听的话了。”爱梅特·赛尔克抱住那颗送上门的脑袋，拉下来，嘴角含笑，“虽然差强人意，但我都收下你的求婚礼物了，也得给你点奖励。”

　　气息交换，口舌相融，阿光恍惚间身体一软，直接横向趴倒在冷硬的待客桌上。

　　“来来来，先别动手，先让阿光把名字给签了。”希斯拉德见机插缝的送来一堆纸，内容全是一样，是来自各国的婚书。

　　哈迪斯的名字早就签好了，证婚人是……希斯拉德？……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三人婚姻，阿光松了口气在旁边签下自己的名字。

　　“呵呵，我是鬼，所以不需要这些东西约束。”希斯拉德像是猜到了阿光的想法，收起纸张乐呵呵的公布。

　　做鬼，就是要为所欲为，呵呵呵。

　　“搞定！”希斯拉德散去了多余的以太，恢复了半透明的阿飘模样，冷冰冰的爪子直接伸过来，冰得阿光瑟缩了一下，“我看完了艾里迪布斯那里的存货，人鬼冰火两重天的玩法还没试过，这次一定要试试！”

　　——擦！

　　阿光可不想玩这么大，反应很快的从桌上翻身而下，但是更快的是一条肥硕的触须，直接将人拦腰卷住后拉，很快更多的触须就冒出来了。

　　“哈迪斯！”阿光不死心的挣扎了一下。

　　“亲爱的，总得让你的‘小情人’死心，免得再跑到我面前来闹笑话。”

　　老男人甜腻的声音像裹了蜜，下手却毫不留情，熟练的把人给扒个精光，而后埋首在□□温暖的身体里舒服的长呼一口气。

　　“是呀，你不配合点，会赶不上给小猫咪送早餐哦~”

　　希斯拉德摸了摸那颗汗湿的脑袋，亲了亲那双因为身理反射而落泪的蓝眼睛，觉得真可爱。

　　嗯，今晚耽误了不少时间，得抓紧时间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