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二嫂的悲摧生活》流觞客

13、海棠的烦心事

　　“你！”王小明神秘兮兮的说。
　　牛大婶呆若木鸡，等反应过来气的指着王小明大骂一通，还不解气。
　　见她挽挽袖子还准备开骂，王小明举手求饶：“大婶，大婶，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您歇歇吧！”
　　牛大婶这才斜睨她一眼，没好气的道：“居然敢戏弄大婶，你这死寡妇不想活了！”
　　王小明嬉皮笑脸：“我哪敢戏弄大婶你啊。这不是我嘴贱，嘴贱么！大婶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别给我计较啊。”
　　牛大婶抬抬下巴：“说，怎么回事？”
　　王小明没精神的摆摆手，随后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
　　牛大婶鄙视她：“屁感觉！我还感觉他看上了隔壁李大爷了呢，你觉得可能吗？真是的，信大婶得永生！相信我吧，他绝对看上的是你！不过你也得对人家好点。干放着人家一个人，也不是个办法啊。我知道你要避嫌，可是能避的了嘛？”
　　王小明瞄了瞄四周正有意无意看着自己这边的人，深沉的叹了一口气：“避不了也得避啊。总让人嚼舌根也不是个办法。我在咱镇上还得生活啊啊。”

　　牛大婶不相信的样子：“你怕过？”
　　王小明严肃的点头，牛大婶憋了半天，终于才道：“你，你怕啥？有啥好怕的？那，你别想这么多。镇上的这些老东西，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哪看得人过的比他好。尤其是原本不如自己的！所以，你别太在意了，啊？”
　　王小明看见牛大婶笨拙的安慰自己，心里涌上一股暖意，笑着点头道：“牛大婶果然是牛大婶。信大婶，生活好。果真没错。”
　　牛大婶见她又恢复了以往嘻嘻哈哈的样子，也叹了口气：“你啊……”
　　王小明耸肩，好奇道：“大婶，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闻啊？”
　　牛大婶摇摇头：“哪有什么新闻，屁大点地方，连老鼠搬个窝你都弄得一清二楚，有新闻瞒得过你？”
　　王小明讪讪干笑：“我，我这叫好奇心旺盛不是。”说着忽然想起来，“哎，最近怎么没见海棠过来买豆腐啊？”
　　牛大婶奇怪道：“你不知道？”
　　王小明诧异：“她一直没来，你们也没说，我怎么知道？”
　　牛大婶大惊：“你居然不知道！”
　　王小明更加震惊：“你怎么会以为我知道！”
　　两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终于认清了王小明作为镇上八卦教教主居然没有得知这么一个巨大的八卦的惨痛事实。
　　于是，牛大婶立即马上的巴拉巴拉巴拉的把海棠家发生的事儿，无论是她家喂了几只猫还是李老爷打了哪天几个喷嚏等，事无巨细统统抖落了出来。

　　原来李海棠长的清秀标致性格和善，素有镇上“第一美人”之称。而这李大夫是个见钱眼开势利无比的主儿。
　　眼看着李海棠到了出嫁的年纪，李大夫就一心想着要给自家闺女厮配个如意郎君。这个如意郎君还非得要家世背景雄厚，才配得上不至于辱没了自家女儿。
　　他放眼看整个镇上，唯一配的上自己女儿的门第也就孙举人一家了。可偏偏这孙举人已是半截儿入土的人，还有三方正妻七个姨太太，自家女儿便是嫁过去也是受苦受气的命。因此他就将算盘打在了孙家唯一的儿子身上。，

　　“孙举人家的儿子？”王小明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牛大婶沉重的点头。
　　王小明被雷的通体黢黑：“他，他，他不是才五岁么？”
　　“四岁半！还没到五岁呢！”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王小明和牛大婶去瞧，原来是孙举人家的丫鬟豆花。
　　就见豆花气哼哼道：“也不知道那老东西吃了什么糊了心。海棠姐今年多大，我们小少爷多大？别说我们老爷不待见镇上的人，就算待见了，他会让自己儿子娶一个大十几岁的少奶奶？”
　　王小明和牛大婶连连点头称是。
　　豆花还在愤愤不平：“可不是。就为这事，海棠姐跟他爹闹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可偏偏那老东西就是不听，还早就请了木匠到他家里做嫁妆。说什么她以后是要入大家做少奶奶的，不能寒酸了。”

　　王小明和牛大婶震惊：“请木匠到她家里做嫁妆？”
　　豆花语不惊人死不休：“是的。这不为啥海棠姐这几天都没来。在家跟他爹闹呢！”
　　王小明看着牛大婶，牛大婶表情怪异的点头：“我只知道她跟她爹闹。可不知道是因为做嫁妆这茬事在闹！”
　　而后，牛大婶又无不八卦道：“要说那李大夫是不像话。不过海棠这丫头也是的。做嫁妆是好事啊，她闹啥？无论嫁给谁，出嫁那天不都得有嫁妆嘛？好歹先做了再说，怎么着也都是自己的。”
　　王小明无语的看着牛大婶。牛大婶更来劲了：“怎么，我说的不对么？再怎么着，还不是握在手里是自己的才安心！”

　　“既然那李大夫这样子，做大户人家的少奶奶，岂不是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海棠怎么还能每天出来买豆腐？还有，李大夫不是早请了木匠了么，为啥刚开始没闹，现在闹起来了？”王小明还是想不通。
　　牛大婶大掌拍在桌子上：“还不是为了让人知道他家海棠生得好。要不出来，谁知道？”
　　豆花接着说：“哼。什么东西。这不觉得海棠越来越美了，唯恐别人抢先了。就寻思着托人先去我们老爷这探探口风，不想我们老爷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俩人竟然一拍即合。海棠姐就不依了呗！”
　　豆花仍在愤愤不平，牛大婶仍在喋喋不休，王小明假借家里小猫在打架，赶忙扭身假装回去了。
　　王小明先回屋唤了“生活”和“美好”出来，喂了它们一点早就准备好的米汤，看着它们拱着小身子围在一起舔食的时候，用手捏了捏它们柔柔软软的小身子，叹了一口气，叹了一口气，出去卖豆腐去了。

　　这一天真是难得清闲，不过下午的时候，倒看见海棠低头慢慢的走了过来。
　　到了豆腐摊子前，取了两方豆腐，海棠却握着豆腐，站在摊前。
　　王小明瞧着她神情憔悴，身形愈发瘦削，一阵风吹来仿佛都能吹走是的，让王小明见尤怜。于是，王小明摆出自己最亲切的表情来：“海棠，你怎么了？”
　　海棠抬头看看她，微微一笑。这让王小明更加心疼，乖乖，这是什么样的爹啊，把自家女儿逼成这等样子。
　　王小明立即道：“你先别走！”
　　海棠疑惑的看着她，看她利落的把豆腐包好递给人，然后拉着自己就进屋坐了下来。
　　王小明麻利的倒了杯水递给海棠：“天冷的很，你先喝口热水冷冷身子。”
　　海棠接过水，喝了一口，握着茶杯，眼圈红了起来。
　　王小明看的那个小心肝颤啊颤的，最见不得美人儿哭泣，于是语无伦次起来：“海，海棠，你你到底怎么啦。你给给二嫂说说，好好歹能舒坦点儿。”
　　海棠将被子放在桌子上，慢慢摇了摇头，低声道：“没有什么。二嫂挂念了。只是天冷，心里有点难过。”
　　P！王小明心道，什么天冷心里难受，你又不是见风落泪的林妹妹，你压根就是心里有事。不过——“这样啊。海棠还真是容易感伤啊。凡事呢，想开点。今儿天冷，指不定明儿天就暖和了。要知道，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天底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你看二嫂我，虽然病了一场，然后啥都记不得了。现在不还是活蹦乱跳，过的不知道多好。”
　　海棠看着王小明，目光犹豫：“二嫂……”
　　有门！王小明激动的等着。

　　“……二嫂，镇上我最喜欢同你说话。”海棠轻飘飘的说。
　　那当然了，我是谁，镇上横空出世的一奇女子，你不喜欢跟我讲话难道喜欢跟罗里八嗦的牛大婶讲？从你每天晃到我这儿买豆腐就知道啦！王小明得意洋洋。
　　“因为镇上，只有你才最自在……”说到这里，海棠顿了顿，疑惑的看着王小明，“说话爽利，很好打交道。说也奇怪。之前二嫂还是很安静的。好像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爱说爱笑了。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的样子，多好啊。”海棠最后轻轻的感叹着。
　　什么叫仿佛什么烦恼都没有的样子啊，那是表象，绝对的表象。
　　所以王小明扑哧乐道：“我是神么？没有烦恼怎么可能！你想想，谁还没个烦啊闷的，关键你烦了闷了气着自己了，有用吗，那些事儿不还在嘛。所以啊，我就想，人何必自寻烦恼呢。说不过就骂，骂不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还能怎么着？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泼妇干的。反正你烦着是一天，乐呵着也是一天。干嘛非得整的自己跟苦瓜脸似的。”
　　王小明挠挠头，好像这些泼妇干的自己都干过似的呢？脸难得有些发烧，在淑女面前说话都不利索了。

作者有话说

　　唉，要是我说情节有人帮我码字就好了，码字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