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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新郎新婚被杀案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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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兵荒马乱后,所有人都手忙脚乱地抢救顾二小姐。
所幸顾清乐没有骨折,只是脑袋磕出了血。她在家庭医生的简单包扎后躺在了自己的屋子里养伤。
接到亲生女儿疑似被养女推下楼的消息,顾父顾章天和顾老大顾清泽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现在曾经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聚在顾父的书房已是面目全非。
顾父顾母坐在书房的真皮沙发上,顾老大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沉默不语。
顾清月呆呆地站在他们面前一言不发。
“月月,你为什么要推小乐下楼?”男人疲惫地揉着鼻梁,仍旧是熟悉的语气,但一切都变了,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
顾清月停顿了良久,缓缓开口:“不管你们相不相信我确实没有推她下楼。还有我明天就回向家吧。现在这样确实也不是什么事。让一切都回到正轨吧!”
顾清月说完,没等众人反应,先行一步离开了书房。
书房三人面面相觑,眼里满是纠结痛苦和无可奈何。
顾父重重地叹气:“随她去吧!这样确实也不是什么事。”
顾老大还想出口劝解父亲,“爸爸,月月从小被娇养惯了。就这样让她回去吗?”顾清泽还有未说完的话,你真的忍心吗?
顾父:“月月是娇养惯了。小乐呢?小乐十八年来都是过着那种日子。这一切本应该是小乐的。”
父母疼爱,兄长呵护,不愁吃穿。
顾章天不是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顾清乐自导自演。他本想法挺好的,要是姐妹两人没有隔阂和矛盾,一家人幸幸福福地在一起挺好的。只不过是多了一个女儿罢了。但现在小乐如此排斥月月,月月又容下不下小乐。他不得已必须在两人之间做出选择了。
书房里又是一阵沉默。
顾清月走出书房后,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房间,而是敲响了顾清乐的门。
听着顾清乐虚弱无力的请进,顾清月只觉得她可怕得很。
顾清乐躺在床上,她声音低沉虚弱,面色苍白,只有唇上一抹红色。
顾清月声音中带着疲惫和不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顾清乐刚回顾家的时候,原主还幻想着和她好好相处。原主对她释放善意,她不接受,反而还诬陷她,说不喜欢她,给她下辫子,两个人的梁子就此结下。
“你抢了我的东西,还问我为什么这么做?”顾清乐一脸不屑的表情。她有时候觉得顾清月可能脑子有点不清醒。抢了人家的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连她都没有这么大的脸。她顶替了阿莲心里还愧疚了良久,就越发不喜欢这个一直占住阿莲位置的人。
顾清月也不想跟她争辩什么了,她缓缓地说道:“一切都随你的愿了。我明天就回向家了。希望你能好好和她们相处。”
“这是自然。”顾清乐先是有些惊讶,随后便是掩饰不住的欢乐。
第二天一早,顾清月简单的收拾了行李,拿着顾母偷偷塞的银票和大洋踏上了未知的家。
天微微亮,顾清月一路颠簸辗转,终于坐上了牛车来到了向家村。
向家村靠着海边,穷人家都是住在自己的渔船上靠着捕鱼为生。稍微有钱的人家修着一间小土房,建在岸边。
水天一线间,明亮温暖的晨光哺育世间万物,一花一草一树,炊烟缭缭,正是早饭的时间。
今天的向家村格外的安静,孩子的嬉戏玩闹声消失,好像有什么大事发生。
顾清月向着赶牛的老人家打听了原主家人的住处,穿着当下最时髦的高跟脚踩在潮湿的泥土上,一个一个脚印地往海边渔船走去。
顾清月提着米白色的小型行李箱,身子晃晃荡荡踏上渔船,轻轻扣着破了几个大洞的木板门。
来人是一个七八岁大瘦瘦小小的男孩。
他身穿暗灰色粗布麻衣,衣服补丁一个摞一个,赤着脚,小脚脏兮兮的。他面色蜡黄,两颊凹陷,两颗大眼睛因为营养不良凸出,嘴唇起皮泛白,怯生生地问:“你找谁?”
“请问这是向大勇的家吗?”顾清月蹲在平视着男孩眼睛,温柔地问道。
“爸爸妈妈去找哥哥了。哥哥被扣在顺毛哥家里了。”男孩面前话本里才有的富小姐打扮的女人,不由自卑地低下头糯糯道。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能带我去你找你的爸爸妈妈吗?”
“向英毛。顺毛哥家往这边走。”
向英毛走在前边给顾清月带路。
顾清月看着走在自己身前消瘦的身影,不由心里有些发酸,眼框噙着泪。顾清月知道这是原主残留的感情。
顾清月大步上前,牵起了男孩因为平时劳作变得粗糙的小手,两人一高一低往顺毛家走去。
顾清月在心里暗暗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的。她感觉身体突然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飞走了。
还未等到她们走在那小土包一样的房子前,看见那里密密麻麻挤着一群人,村里的人原来都围到这里来了。
顾清月逮住一旁正起劲观望的中年胖大妈询问情况。
“俺滴神呢!你可吓死俺了。乖乖滴,俺们村竟然来了位大小姐。瞧瞧你身上穿的,哇,这是真丝做的吗?这是那天上的仙女裙吗?太漂亮了!”
顾清月再一次好脾气问道,这次大妈终于没有答非所问了。
她说道今天本是村里一件大喜事。村长的儿子顺毛今天和隔壁村的村花林巧儿结婚,没想到洞房的时候,新郎官竟然被人刺死了,新娘也昏死了。
正好村里几个和顺毛平时玩得好的几个毛孩子在婚房外‘听房’,就被村长扣下来了。说是等镇上的保安团过来,处理这些事。
几个孩子的家长都聚在村长家希望村长早点放了自己的孩子。这自家孩子被怀疑成杀人犯都心慌慌的。万一真是这臭小子嫉妒杀人了咋办。
“那巧儿可不是简单的货色。听说林家村那些小伙子一个个都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要不是她家大嫂说她脚踏三只船,她都不会嫁到向家这山咔咔来。
俺听说啊。俺们向家这几个小子对她也有不一般的感情。这女人真是个……咦咦咦这咋说的,什么妖什么妃的。”
“祸国妖妃。谢谢姨了!”顾清月接上女人的话。
她牵上向英毛的小手,往人群方向走去。
“对对对!”等女人反应过来,她们已经走远了。
旁边认识她的人问道:“这富小姐谁哟?她牵着向大勇那二娃子,你认识呢?”
中年胖女人:“俺不认识啊!”
等到顾清月来到事故中心。土屋周围四处张灯结彩,门前贴着大红喜字。自家院子摆着十多桌宴席,上面已是一片狼藉。
村里人有些是被邀请过来吃酒席的,有些则是听说出了大事围过来看热闹的。他们一个个伸着脑袋向鸵鸟一样往里面看去。
里面也围着几个人。
几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小伙一个个焉头耸脑的待在自家爹娘身后,像霜打的茄子。
村长向大杰脸色阴沉沉,黑着脸坐在高堂首位。旁边穿着红色布衣的中年妇女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向英顺是他们老来子,自幼疼爱有加。一个月前,顺毛非要娶林家那小妮子,他们拿他没办法。只得顺了他的心意,没想到竟然出了这事。
村长夫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埋怨道:“俺就说那小贱蹄子不能娶,是个灾星。她刚过门就害死俺们的顺毛?我的顺毛啊!”
“杰叔嫂,节哀顺变呀。俺估摸着就是那小贱蹄子舍不得荣华富贵,不想嫁顺娃子,设计害死了顺娃子。我听雄大嫂说那妮子是个有心机的,想攀高枝儿!攀上了镇上一个大少爷,她肯定不甘心,想着顺娃子死了。她就被退回去了。嫁给富家少爷。”旁边一个孩子的家长是个心思活络、巧舌如簧的人。见着形势对自家娃子不妙,想着祸水东引。反正那林巧儿名声的确烂透了。
“退回去?嫁到俺向家了,就一辈子是俺向家的人。俺就是死也不会让她好过的!”杰叔嫂情绪失控地大吼道。
“对对对!你看着也没俺们德娃子的事呢?俺就先带着德娃子走了。”德嫂眼前一亮,想趁此机会把自家的娃子带回去。
她刚想拉着自家娃子和丈夫的手走,就听见村长压着声音说道:“警察没到之前,谁都不准走!”
向大杰拄着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就像是敲在众人的心上。
众人心一沉,明白今天这事恐怕不好善了了。
德嫂见老村长这阵仗就知道他动真格了。她冷着脸,开始装腔作势地训斥着自家的孩子。
“你个混小子!人家顺娃子结婚,你瞎凑什么热闹!你说说杰爷爷和杰奶奶当时啥情况?”
向德毛吓得魂不守舍的,带着哭腔指着一旁另一个孩子:“云娃子让我们去听房的。我也不知道会出现这事。”
被指到的向云毛害怕的一哆嗦,随即甩锅给自己的小跟班:“杰爷爷不是我?是……是宜娃子。”
他说完趁着别人没注意瞪着向云毛,眼神里诉说着你要是今天不给我定罪,我就不借你粮食,让你们一家都饿死!
向宜毛接受向云毛的暗示,他沉默地走了几步,闷闷地说了一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