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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七煞第六章 ...


  •   安安握着手机一阵发呆,好像脑子也跟手机一起死机了。

      “安小姐,别紧张,手机给我看看。”谭文昊拍拍她肩膀,从她手里拿过手机,把电池板卸掉重装。再开机,手机却仍旧保持着死机的状态,一片白亮。重复了几次还是一样。“可能是坏了。”谭文昊尴尬地牵了牵嘴角。“你的号码是保存在卡里吗?要不用我的手机试试吧。”他说着就把安安手机的电池板给卸了。

      “不,等等。”安安一把按住他的手,眼神惊恐,“别动,把手机给我。”

      谭文昊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但看她一副极度害怕的神情,还是照她的话把手机还给了她。

      安安一把抢过手机,死死攥在手里,神经质般地睁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白色的床单:“我身上的图案你看过,你身上就也长了那东西,说不定我的手机卡也带着同样的病毒,只要放进你手机里,你的手机也会死机。谭文昊,你说我会不会就是个病原体之类的东西,只要我消失掉,你们都会没事的。”她说着,回手拽住谭文昊的衣袖。

      “安小姐……”谭文昊没料到这才是她急着抢回手机的理由,不由顿了几秒。看着面前的女子惊恐如小鹿的眼睛,苍白小巧的瓜子脸,一股怜惜之情油然而生。轻轻拍了拍她拽着自己衣袖微微颤抖的手,柔声道:“你别乱想,我们身上的这些东西跟那个簋里头的拓片这么像,就说明这不是你的问题。我想,我身上长了那个东西并不是因为跟你接触的关系,说不定是我本来就被这个簋上边的诅咒选中,所以才会跟你有接触。”

      “是这样吗?”在他柔和平静的声音里,安安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松懈,眼里的惊恐也变成一片迷蒙,如迷路的孩童一般无措的神情让谭文昊忍不住伸手抚了抚她的头。

      “我想是的。”谭文昊极其肯定地点点头,“至少我们现在大致知道了身上图案的来源。”他说着,重新拿起那几页资料放在安安面前,又从包里摸出纸笔,微笑,“我们试着回顾一下事情的过程,或许能找出什么线索。”

      安安看着他,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程徽自从早上醒过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把白昕和袁北通通赶出去,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

      这两人简直跟发了神经一样,从早上开始就一言不发,家里的气氛沉闷得像座古墓。袁北在屋里兜兜转转找事做分散注意力,快到中午时还是憋不住,小心翼翼地问斜倚在门口发呆的白昕:“昕哥,徽姐她没事吧?”

      “她没事,闹脾气呢。”白昕耸耸肩无奈地笑笑,

      “啊?闹脾气?”袁北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好像之前他的压抑都是他的幻觉。

      “你先去淘米煮饭,我等会过来炒菜。”白昕说着把袁北往厨房的方向一推,握住门把手左右拧了两下,被反锁的门“嘎啦”一声就开了。

      哎,能打开怎么不早点动手?袁北摸摸头,想不明白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伸头想看看程徽到底在做什么,还没看到人,闪进卧室的白昕就突然伸出头来,冲他眨眼睛:“小鬼,乖乖淘米去,别偷看。”说完便“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搞什么啊?”袁北看着关得严实的房门,一种被抛弃的感觉油然而生。可他不是白昕这种妖怪,打不开反锁的房门,只好郁闷地去厨房淘米洗菜。

      这几天天气变化得有些诡异,早上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天却又阴沉的厉害。袁北打开了厨房里最亮的灯,生硬的人造光线让厨房的气氛看起来有些熟悉。他恍惚了一下,赶紧上米袋里舀了两筒米倒进水盆,并故意把水开得很大。在哗哗的水声里,他砰砰直跳的心才少许缓和一些。

      忽然,窗外一道电光贴着玻璃劈过,跟着就是一声炸雷。袁北没有防备,被突如其来的巨响惊得一抖,一下打翻了水盆,白花花的米粒顺着水流哗啦啦的倒了半池。他赶紧手忙脚乱地去堵下水口。刚接触到阀门,就有什么东西突然从下水口“蹭”地蹿了出来飞快地缠住他的手指。袁北条件反射地抽回手,缠住他的东西却用更加大的力道把他的手重新拽了回去,他曲起的指关节一下子磕在下水口边缘,而缠着他的东西还在拼命往下拉。“啊——”突然而巨大的疼痛让袁北忍不住大吼出来。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得疼痛,拼尽全力往回抽手,只听得一阵丝线崩断的声音过后,拉着他的东西终于松脱。

      袁北扣住水池边缘,往池子里一看,白花花的米粒中赫然躺着一把的头发,微卷的,发尾微微泛黄的头发。看清头发的一瞬,袁北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猛然炸开了一般,震得他头皮发麻。他抽风般地跳起来,顾不得被勒伤的手指还在往下滴血,转头就往厨房外冲。

      “徽姐开门!徽姐!快开门!她回来了!她回来了!”袁北直奔程徽的房间,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别的,他只觉得有人在他脑后不住地吹着冷气,哪里还敢回头,只能把房门拍得山响。可程徽和白昕不知在房间里做什么,他拍了好一阵门,两人还是没出来开门。而手指上伤口的痛觉在紧张等待的时候慢慢恢复了,殷红的血水随着他身体的猛烈晃动甩得门口地板上斑斑点点。

      袁北痛得龇牙咧嘴,脖子上却忽然传来一阵细密的酥痒,好像有人在恶作剧地用发尾搔他一样。袁北心跳都快停止了,他僵着脖子,眼睛缓缓转向一旁,只见微卷的头发从脸侧一点点垂下来,微微泛黄的色泽,他拍门的手忽然就失掉了力气,像团软趴趴的棉花一样软绵绵地贴着门板滑了下来。

      果然,该来的不管怎么躲,它都还是会来。袁北听天由命地滑坐到地上,放弃了抵抗。然而贴着他脸颊垂下的长发除了长长,竟然也没有别的动作,袁北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时间概念,也没有回头去看的勇气。窗外雨势很大,就和去年他妈妈去世那段时间的天气一模一样。客厅里没有开灯,天色又暗,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将他的影子印在门上,袁北甚至觉得那影子就是被妈妈杀死在柜子里的女孩,不由捂紧耳朵,将头埋进膝盖里,紧紧闭上了眼睛。

      “这次不会让你逃了……这个姿势和我们死的时候很想呢……你妈妈欠的命就让你来还吧……同学一场你就当陪我……”樊小夏的声音如同经过了特效处理,丝丝缕缕地透进他耳朵里,像虫子一样钻进脑子里……袁北打了个寒战,刚要哆嗦着要回话,就觉得眼前一亮,有人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怎么搞成这样?”程徽的声音。袁北猛然抬头,却发现视线被厚重的长发遮了大半。有程徽和白昕在跟前,他胆大了许多,几下扒开遮着视线的头发,这一动才猛然意识到那些长发竟然是从自己头皮里长出来的!

      “她破了你的阵。”程徽从他肩上拈起几根掉落的长发,用指腹捻了捻,看向白昕。

      “啧,别这么看着我。”白昕伸手将她脑袋扳正,坏笑着摸着下巴看向袁北,“小徽,你还别说,这小鬼长头发的样子还挺好看的呢。”

      “昕哥,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袁北一脸丧气,对程徽举起血淋淋的手,“徽姐,家里还有药吧,你帮我包扎一下好了,我不想去医院。”

      等给袁北清理完伤口,收拾干净屋子,已经是一点钟的事了。白昕煮了面条,三人随便吃了了事。吃完饭,在袁北的强烈要求下,程徽不得不拿出剪子把他突然长出来的长发剪掉。

      “徽姐,我敢肯定,绝对是小夏。”袁北盯着掉落在地面的头发,心有余悸。他清楚地记得樊小夏死之前就是留着这样一头微卷泛黄的长发。“她说我妈欠的由我来还,还说同学一场让我去陪她。徽姐,你说我这次是不是真的死定了?”

      “不会,你命大得很。”程徽说着,剪完最后一剪刀,抖开他身上的布,“起来看看,一会上理发店再去修修。”

      “哦”袁北站起来摸摸被剪得乱七八糟的头发,也没顾得上照镜子,一脸严肃地拉住程徽,“徽姐,你们有事瞒着我,而且还是跟我身上这个印记相关的事。”

      “……”程徽看着他,静候下文。

      “去医院以前你跟我说你对那个什么‘七煞锁魂阵’知道得很少,我相信了,因为你当时表现得也是很想知道真相的样子,否则你也不会拉我去医院找那个女人。可是现在,你怎么突然跟变了个人一样。是不是昕哥跟你说了什么?你知道了一些事情?不能跟我说?”

      “……”程徽又是一阵沉默,把地上的头发撮成一堆用报纸包好,对袁北说:“去把厨房里的瓷盆拿出来。”

      “徽姐!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姐姐,什么事都跟你说。我知道你们身份特殊,有些事不能告诉我。可是这件事关系到我能不能活着,这样也不能告诉我吗?”袁北站着不动,双手攥得紧紧的,仿佛在极力克制着即将爆发出来的情绪。

      程徽直视着他,表情平静:“好吧,我告诉你,你先去把瓷盆拿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七煞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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