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canta per m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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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无法想象的天灾席卷之后，格兰法洛倒是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活跃期，被风暴冲垮的房屋需要修缮，被海嗣毁灭的港口需要重建，审判庭留下了一部分人手，更多的是在海上搜寻着什么。
但是很可惜，除了一些似是而非越听越离谱的传言，他们并没有得到更多有用的情报。那些歌伶和颂偶的身体被审判庭提前处理掉了，在恐鱼造成的慌乱还没有彻底消失之前，那些只是残存在街道和路面上的模糊血色并未引起过多的怀疑。
在确定消息后，scout他们并未停留太久，很快就准备离开了。
审判庭的人在海上徘徊数日仍然一无所获，大审判官达里奥望向他们的眼神总是压抑的，充满愧疚的，比起反应明显更加激烈，充满了抵抗情绪的白色卡特斯，scout的态度倒是令所有人都不解的冷静。
他们没在审判庭这里浪费太久的时间，在确定了的确有人看见一名阿戈尔少年离开的影子后，scout做的唯一的事情，是从窗户上取下那盏已经熄灭的炎国古灯。
“这是个证据。”他看着手里的东西，若有所思：“我想我有很多话要问某个人。”
“我和你回罗德岛。”ace迎合一声，“白兔子呢。”
霜星坐在栏杆上晃荡着双脚，没有回答。
“我去有她的地方。”
Ace叹口气：“别找死啊。”
“她没有死。”狙击手忽然冷不丁开口，走过去拍了拍霜星的肩膀。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先和我们回罗德岛。”
他的语速流畅，神色平和，被他按着肩膀的女孩抬头一脸莫名的看着他，scout按着霜星，转过身还能安慰两声神色忧愁的ace：“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没有疯，也很清醒的知道我们之前经历了什么……我很难和你解释这个，我只能和你说我知道我们的指挥官还没有死。”
“……说真的，我不知道要不要信你，哥们。”ace的舌头有点发僵：“毕竟我们都知道一些你的‘特殊情况’，如果你这么说我很难不多想，总得给我个合理的说法？”
Scout摆弄着自己最后的行礼，他思索片刻，然后才给出了一个相当奇怪的答案。
“因为我还活着。”
“这话说的，”ace一抬眉：“我也还活着呢——还是你说因为指挥官死了我们就要陪着一起？”
“不是这个意思，”萨卡兹清了清嗓子，藏在护目镜下的眼神有一瞬间称得上羞赧：“我是说，她和我约定过，如果她死了会带我一起走。”
……考虑到猩红的确来了，那么那家伙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威胁博士刹那的迟疑犹豫也不是不能想象——玩弄人心的神祇惯用的手段，如果站在这里的换了任何一人，博士大概都会有瞬间的屈服意识，但因为是他，所以她反而可以无所畏惧。
因为她很清楚，scout的命是由她掌控的所有物。
Ace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明显变长。
“……你是说，我们的指挥官如果真的决意赴死，她只带着你一起？”
Scout点点头。
Ace无意识地加快了一点语速：“她没提起别人？”
Scout摇摇头。
“……”
这会ace忽然就有点不想说话了。
微妙的，他稍微有点理解了当时王女目睹狙击手和自己珍视的指挥官搞在一起的操蛋心情。
同样都是被她真心以待的对象，同样都是一个位置上的干员，平日里的一视同仁，私下里也在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但是总能有些奇怪的地方让人察觉到，最关键部分的差异。
这差异其实并不致命，甚至可能对与博士本人来说，这是最自私的、最糟糕的那一部分个人情绪……所以她吝啬对人展现，从来都只愿意暴露出最柔软的一面，竭力弥补她的干员们在战场之外的遗憾。
博士珍惜他们这些干员，所有从巴别塔开始跟过来的老人都清楚得很；即使经历了亲身恶灵的时期无数次的生死一线，ace也没想过抱怨过哪怕一个词。
——我愿意为她死。
斐迪亚心想，只选了scout，这不公平，而我甚至都已经为她死了一次了。
但是正因为死过一次，所以我才应该更加珍惜这一次的重生……都不需要他的指挥官开口，ace都能猜到她会用什么样子的表情，什么样的语气劝着自己，不要这么轻易的交付第二次的生命，要更加珍惜自己才对。
如果没听到scout可能真的是“毫无自觉”的“炫耀”，那么绝大多数的干员大概都会因为博士的这份珍重而感到一种感激的幸福吧。
他们这些为她出生入死多少次的老干员，似乎就应该在未来的某个时候放下曾经由她亲手塑造的这些痛苦而沉重的回忆，更加轻松的往前走——哪怕这些回忆可能就是她过去曾经拥有的全部。
不得不说，Scout被她偏爱的方式是特别的，可能在很多人看来是自私到残酷的——她会忽略单独针对他生命的威胁满不在乎的进行下一步计划，唯有他的命在指挥官的眼中不是需要独立的个体存在，仍然是她的棋子，是她的所有物。
因为这个生气显得相当莫名其妙，所以Ace还是没说话，只是失手折断了手边的一根枯枝。
“但我们还得琢磨点别的问题，”scout明显是真的没有多沉重的心情，他还有空开了个玩笑，虽然内容多少令人有点笑不出来的意思：“我多少还能说个当时生死不明是在执行任务，勉强能糊弄过去，但是你可不一样，ace。”
“想好回去后说什么吗？”
Ace陷入了新的沉默。
他想起之前自己第一次苏醒的情况，实在是很难和scout一样如此冷静。
Scout便跟着安慰道：“既然想不到，那你就选和我一样的理由就好了。”
“……什么理由，生死不明，执行任务？”ace挑眉，倒也没顾及这里就坐着个现成的前任整合运动干部，不大客气的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可是当着不少人的面负责和那个龙女对峙，当时就被烧成了黑漆漆的一块。”
“……”
霜星倏然陷入了安静。
“不是说这个。”scout仍然很淡定：“猩红剧团——博士说过的，罗德岛内还有一位特殊的干员正是出身于此，只要和凯尔希医生他们稍微商量一下，把你和霜星的问题全都归到那边，不成问题。”
“能成？”
“我不知道指挥官做了什么，但是祂暂时不会出现——”scout想了想，才继续道：“这段时间的空余，我们可以操作一下。”
“——猜的真好，那家伙暂时的确没空来搭理你们。”
年的声音居高而立，她落下时炽烫手掌先一步挥散了霜星凝结的冰晶，ace的身形紧绷，而他和霜星唯一没有立刻跳起来攻击的理由是scout仍然显得相当放松的身体，她走过来拎起那盏熄灭的古灯，然后便只是笑着瞧着scout隔着护目镜的眼睛，唇角笑弧加深几分。
“所以，您的确出手救了我们的指挥官。”
“这话说的不大合适，”年笑道：“与她相识更早的本就是‘我们’，只是我不记得，大多数事情都不记得，所以这盏灯其实也不是我铸造的玩意；偏巧我那姐姐的脾气特别能记住的东西也多，她说那丫头本该就是许久之前与‘我们’相熟的旧人，在外漂泊太久的孤独游子，总该值得有个人寻个机会带她落叶归根——”
如今的机会正正好，“他们”本是分裂而出的自我，倒也没谁比她那好姐姐更擅长从一堆东西里捞出来最关键的东西；那小姑娘如今这样彻彻底底死了一回，又让令姐在海里仔细洗了洗，由她顺手扔了些无聊没用的东西，倒也是个破而后立的好机会。
至于罗德岛？萨卡兹，还有什么深海和审判庭？
人家都死了一次了呀，该扔的东西都让令姐扔进海里了，他们自己捞了许久都没捞出来，难道还要让她把好容易捞出来的这个就剩半口气的回去继续给人折腾？
让人知道这姑娘如今去哪儿就已经算是她的顶好心了。
但倒也不必担心会炎国会如萨卡兹排斥外族一般，排斥这从天而降的比他们中大多数都看着年轻的小祖宗。
大炎与萨卡兹不同……虽不能说是她真正的故乡，但该留的东西也都是留了不少的，至少在年的记忆里，炎国的那些人对血统传承过程中的纯粹正统与否，还真的没那么上心。
踏天之心，弑神之意——以一人之力惹得三神一死一逃一残，如此行事作风，你说她不是大炎真祖，他们自己就第一个不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canta per m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