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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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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老儿?”
吴廖颇为惊讶,这个普通世界竟然会有天道降临。
难道是因为她的到来?
还是说这个世界并不如表面那般普通?
带着疑惑,她扫视四周,除了雾茫茫一片什么都没有,便问道:“唤我来何事?”
等了许久,她才恍惚感受到一股力量轻轻触碰她的手背。
好弱的天道!
突然,她脑中抽痛几秒,随后也解了疑惑。
“原来是老朋友唤我来的。”吴廖笑道,“我没想到你竟然会将你的后代孕育到这个世界来,看来这个世界确实有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东西。”
“放心吧,入乡随俗,我不会去破坏这个世界的秩序,也会尽量遵守这个世界的规则,不会为难你的后代的。”
“说不定因为我的存在,还能加速它的孕育和成长呢。”
话落,她脑中再次抽痛了一下。
她继续道:“不能透露我的真实身份和异界的事情?我父母也不行吗?”
“知道了,我不会再说。”
“不能用灵力对付普通人,但可以救人?这不是默认的规矩吗?你不用多强调。”
“行了,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你别再念叨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尽量不给你的后代带来麻烦。”吴廖不耐烦道,“我走了,以后别再唤我。”
***
第二天天没亮,公鸡都还没打鸣,吴廖就被廖小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随后借着白炽灯发出的微弱黄光,穿衣洗漱。
早饭去三太爷那边吃的,吃完一群人就去出殡了。
等所有事情忙结束,回程的路上,有孩子要上学的人家直接让车子在镇上停车,随后大人牵着孩子下车步行去学校。
西平小学是镇上唯一一所小学,吴廖就读于一年级一班。
廖小妹将吴廖送到教室门口便匆匆离开了,上班要迟到了,迟到了要扣钱,她舍不得。
吴廖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听着教室里传来叽叽喳喳的孩子们的嬉闹声,突然感到头疼。
她不喜欢吵闹的环境,身处其中莫名得会心烦气躁。
“吴廖,我抓住你啦!”
吴廖被人从身后抱住。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声音。
一回头,果然是吴娇。
吴娇龇着大牙笑问:“你在干嘛呀?”
吴廖淡笑着摇摇头表示没事:“进去吧。”
两人进入教室便分开了,各自去找各自的座位。
吴廖的个头不高不矮,所以坐在第三排第二列的位置。
她往位置上走的时候,一些孩子来来回回穿梭在走廊课桌椅间,一些小孩不知为何躺在地上打滚,还有一些孩子坐在位置上哇哇大哭……
这些场景让她很不适应。
幸运的是,她刚在位置上坐下,上课铃声就响了。
一些孩子飞奔回座位,但仍有一些孩子继续打闹,直到李老师进门维持秩序大家才在座位上坐好。
李老师是语文老师兼班主任,约莫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典型的瓜子脸美人。
“每组的小组长帮我收一下昨天的家庭作业。”
一声令下,各组小组长开始收取作业,期间遇到调皮的学生直接扯着嗓子喊老师告状,李老师便站在讲台上不停地维持秩序。
不过收个作业的时间,教室里又变得吵闹起来,有些调皮的孩子甚至直接离开座位打闹。
吴廖:烦。
看来得想个办法脱离这里了。
李老师习惯了这些场景,收齐作业后直接扯着嗓子高喊:“1,2,3……”
学生们一听,不管自己在干嘛,立马跑回座位,小手放到桌面上叠放着,整个人坐得笔直端正,嘴里高声回应:“坐坐好。”
“1,2,3,坐坐好”算是李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小口令,用这个方法特别容易让小朋友快速坐端正并保持安静。
“好,下面我们开始上课,同学们把语文书翻到这一页……”
李老师开始一句一句带着大家朗读新课文。
吴廖跟着读了两句话就不读了。
这些她都会,而且成年人的灵魂摆在这里,她做不到像小孩子一样扯着嗓子跟读。
所以,她开小差了。
然后……
“吴廖,别发呆。”
“吴廖,专心听讲。”
“吴廖,你看哪儿呢?”
“吴廖,站起来听课。”
“吴廖……”
“吴廖……”
“吴廖……”
“吴廖,你今天上课为什么不专心啊?”
课后,李老师将吴廖喊到无人的角落问话。
吴廖小嘴一张,轻飘飘吐出两个字:“无聊。”
“无……”李老师愣怔,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无……无……”
她不敢置信道:“无聊?”
这个回答让她如遭雷劈,然后开始怀疑自我,难道她上课不生动?不有趣?
不,其他孩子都喜欢,所以不是她的问题,是吴廖自身的问题。
李老师瞬间调整好心态,但心里还是不舒服,为了治愈内心,她做了一个决定。
***
在小学,每个年级上学时间一样,但放学时间不同。
一年级是放学最早的,所以张桂英会先去一年级接吴廖,然后再去六年级等吴敏放学。
今天她打牌结束晚了点,所以当她急匆匆赶到一年级一班的时候,教室里只剩下吴廖和李老师了。
吴廖背对着教室门站在讲台旁边,这架势就代表她被留校了。
张桂英有点怵老师,所以不敢进教室,也不敢出声打扰,便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李老师批完两本作业后才看到门口的张桂英,随后起身走到门口,道:“吴廖伯娘,我和你说一下吴廖最近的表现,麻烦你传达给她父母。”
张桂英不自在的地应道:“哎,好。”
“最近这孩子课堂表现很不好。”
吴廖对着李老师的后脑勺面露无奈。
夸张了啊。
也就今天她这个老吴廖开小差了,以前的小吴廖很乖的啊。
“就拿今天来说吧,她一整天的注意力都不在课堂上,每节课都要点至少十几次名。”
“希望她父母能重视一下这件事,回去后对她进行一番教育,别因为她年龄小而不当回事。”
“学习习惯是从小养成的,如果小时候没有培养好,性子养成了,长大之后会更难管。”
“而且低年级学的都是基础,如果她不认真学,基础打的不扎实,往后学起来会更吃力,到时候考不上好学校怎么办?”
“你也别怪我说这么多,我都是为了孩子好,希望家长能配合一点。”
“如果你们不配合,不教育,那好,往后这个孩子我也不管了,未来什么样听天由命吧。”
李老师噼里啪啦一顿说,面容严肃,语气严厉,气势十足,说得张桂英全程缩着头,不敢言语。
要知道,她张某可是能搅浑一村之水的人啊,如今在老师面前却只能当个缩头乌龟,失了面子。
她气啊!
吴廖盯着张桂英憋气的面容,脑海中也联想到她在村里的一些表现,两相对比之下,觉得有意思,没忍住咧了咧唇角,谁料李老师突然转过头来看她。
李老师瞪了吴廖一眼,立马又看回张桂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痛心模样:“你瞧瞧,我在苦口婆心地说她的事,为她考虑,结果她在那嬉皮笑脸的,唉……”
在李老师的带动下,张桂英看吴廖的表情也变了,一脸“你怎么这么死不要好”的表情。
吴廖:“……”
见此,李老师心满意足,她的目的达到了,心里的不舒服也被治愈了,就让人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张桂英格外沉默,以至于吴敏都没怎么敢说话。
回到家后,吴廖和以往一样跟随吴敏去她房间写作业,等待父母下班回来后接她。
张桂英则端着小板凳坐到隔壁巷子里,然后开始她的精彩表演。
“妈妈的,今天好好地因为吴廖受了一肚子气。”
“这个丫头真死不要好,在学校表现太差了,又不听课还扰乱课堂秩序,老师说她,她还嬉皮笑脸的,一点儿都不要脸。”
“我在那的时候,她都对老师没大没小的,一点都不尊重人,更别提私下里了,估计更过分,要不然老师会找我的啊。”
“估计老师也是被气的受不了了,找不到她父母才找上我的,然后把火全都发在我身上。”
“我又不是她娘老子,朝我发什么火呢,我硬生生被说了半个小时,路过的人全都盯着我看,你们说我来火吧。”
“我家吴敏都没让我丢过脸,她倒是让我丢了,把我气死了。”
“廖小妹他们倒好的,把孩子丢给我,自己不管,不管干嘛生呢。”
“你们以为我想接送啊,每天要提前一个多小时去学校接人,烦啊烦死了的。”
“妈妈的,夫妻两个都掉在钱眼里去了,一天到晚就知道钱,家里不好留个人管管孩子啊。”
“按照吴廖这个脾性,我估计以后也是个没得出息的东西。”
屋内,吴廖单手撑着侧脸,视线落在书桌某处,整个人安静不已,不知在发什么呆。
直到身旁的吴敏写完作业放下笔,她才将视线挪到吴敏的侧脸上,出声问道:“敏敏姐姐,你能教我学习吗?”
吴敏诧异地看向吴廖:“我教你?”
吴廖点点头。
吴家穷,没有能力为她提供额外的教育资源,也没钱给她买课外书。
所以她找不到“知识点都会了”的由头。
她想脱离一年级必须有正当的借口。
吴敏上六年级,现在已经进入总复习阶段,用来当“老师”是最合适的。
吴廖小嘴一撇,表情变得委屈:“老师上课我有点跟不上,所以你能帮我补习吗?”
“啊?”吴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可是我的成绩不好呀,而且我不知道怎么教人。”
“没关系。”吴廖将自己的语文书推到吴敏面前,“你只要教我怎么读、怎么写就好了。”
吴敏看了眼书上的内容,一年级的东西比较简单,要不,她试一试?
她看向吴廖,吴廖用眼神鼓励她,她犹犹豫豫道:“那,那好吧。”
“不过,如果我教不好你可别怪我啊。”
“嗯。”
吴敏拿出自己的草稿纸和笔,对照着书上的生字教吴廖怎么读、怎么写。
吴廖学得极其“认真”。
教完一行生字后,吴敏不确定地问吴廖:“听会了吗?要不要我再教一遍?”
“不用了,我会了。”吴廖看向吴敏的眼神中充满崇拜,“敏敏姐姐你好厉害啊,比我们老师都厉害,老师教的我都不会,你教的我一下子就会了。”
直白的夸赞让吴敏内心感到一丝雀跃,害羞道:“是,是吗?”
吴廖重重点头:“敏敏姐姐,你实在教的太好了,以后你继续教我好不好?我想多学点知识,我想变得和你一样聪明。”
吴敏下意识挺直腰板,微微昂起头,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既然你只能听懂我教的,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那我就继续教你吧。”
“谢谢敏敏姐姐,敏敏姐姐你真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