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染天下》寒梅墨香

57、 第五十七章兵戎相见

　　第五十七章兵戎相见
　　织染脸色雪白，他真的没有想到，轩辕圣会如此对待他？他真的，真的要置他于死地吗？在仇恨面前，他们的感情苍白的就像是纸张一样，好似六月的飞雪，产生了就融化了。
　　仇恨，他们现在也只剩仇恨了。
　　他掩藏的太好，这两个多月以来，他一直都在掩藏着实力，给他致命一击。现在，轩辕圣最大的希望就是他死去吗？算计了这么长的时间，赔上整个人，搭上这辈子炙热的感情，到最后，换来的是他的仇恨？他真的很失败。
　　织染很累，好像这些月所有的辛苦都涌了上来，看着轩辕圣的坚定表情，织染很想大笑，到最后，他还是败在这个男人的手里，再也没有力气反击，也没有力气挽留，现在，他只想长睡不醒，再也不要处在这个被仇恨围绕的世间。
　　吴柳一摆长剑，挡在织染的面前，现在他就算是螳臂当车，他也要誓死保护织染。
　　“想要杀织染，先过我这一关。”
　　轩辕圣看了一眼吴柳，小角色，不足挂齿。
　　织染的眼睛里是一片绝望，他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个下场吧，他纵横南北数十年，不是轻易被击垮的，织染轻敌了，是他犯的致命错误。看着摇摇欲坠的织染，轩辕圣冰冷的心也慢慢变得龟裂，在他下命令烧了织染的房子，顺便一起烧死织染的时候，他的心是疼的，可事情把他逼到那个境地，他也知道不能留织染一条生路，要不然织染一定会卷土重来，他才狠了心。
　　直到在后院堵住了织染，看见他虽然狼狈，可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有些暗自喜悦的，他们之间需要有一个了断，可这个了断，真的是死了一个才能平息吗？
　　箭在弦上，到现在这个兵戎相见的敌对场面，他们之间已经不可能恢复到以前，唯有决一死战，才会结束。
　　“我不过是爱你，你就这么对我，是我爱错了人，还是你不值得我爱？”
　　“如果你不那么贪心，我们绝对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情况，织染，自作孽，不可活。”
　　织染推开吴柳，放声大笑，风吹起他身上那件红色的衣袍，被远处的火光照亮，这身衣服，就是鲜血染成的，是织染的战袍，是他的嫁衣，他穿着这件衣服看着三夫人死去，他穿着这件衣服和轩辕圣头一次睡在一起，他穿着这件衣服，做了锦绣山庄的主人，如今，他也穿着这件衣服，面对生死。
　　“狗屁！我得到的都是我应该得到的，为什么我爱你还要忍受你左拥右抱，为什么我爱你你还要离开我，为什么我哥哥要死的不明不白，这一切都是你们逼着我做的，你想得到我，还想得到你完整的家庭，父慈母爱，儿女成群，我和我哥哥要背着男宠得名称苟活一世吗？这不公平，我爱你，我不过是爱你，想把你留下来，想和你好好过日子，这点小要求你都不答应，你还说什么是我自找的？轩辕圣，你好自私，我真的爱错了你。”
　　这件恨事，到底谁对谁错，如果他们不是一步一步的互相设计，一步一步的苦苦相逼，谁也不会疯狂到现在这种地步。如今谁也不用指责谁，只是胜者为王的时候，失败的那个人，才要承担一切痛苦和背叛。
　　轩辕圣忍着织染如利剑一样的话语，他的话很残酷，一句一句刺中他的心，他爱错了吗？他是在否定他们之间的感情？曾经，他们爱得那么炙热，爱的那么疯狂，就像是烙印一样，现在一幕一幕的都涌上来，他们抵死缠绵，他们相依相偎，他们紧紧拥抱，如今物是人非，爱？变得丑陋不堪。
　　“你要的太多，我对你的纵容也太多。”
　　太放纵了，就是这个下场，仇恨的战场，加了爱情，就变成这个局面。
　　“我只不过是想留住我爱的人。”
　　织染低喃着，他真的不过是想留下他爱的人，为什么这么难。
　　“现在少说废话，你到底要什么？整座锦绣山庄？还是织染得命？轩辕圣，你的算盘打错了，就算是锦绣山庄烧了，他也不是你的。织染，今天我一定要带走，你阻止不了。到现在这个境地，那就不要再说什么悲天悯人的废话，他爱错了你，那一切就这么结束了吧。”
　　吴柳拜剑上前，他不会一点武功，他就是凭着一股冲劲，一股誓死保护织染的决心，拼上这条命，和轩辕圣决一死战。
　　轩辕圣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哼了一下，不自量力，他上来护住轩辕圣，就连兵器都没有拿吗，一掌打在吴柳的胸口，吴柳后退几步，摔在地上，口吐鲜血。那些个黑衣人上前，剑尖指着吴柳的胸口，只等轩辕圣一声令下，杀了。
　　织染一咬牙，到现在这步田地，他在去拼争，也没有意义，就算是在有机会把轩辕圣困在身边，结果不还是一样吗？他们之间不可能了，他爱的也累了，那就不要挣扎了吧，以前还觉得有他在，就算是吃苦，就算是很累，他也坚持下来。如今，他认清了事实，任何挣扎，任何抗争，都没有继续的必要。留不住的人，爱错了的人，那就不要再坚持了。
　　织染拔出匕首，这是他一直都贴身佩戴的，因为上边有好看的宝石，是轩辕圣送他的礼物。如今，就用这把匕首，了结了他们之间的孽缘吧。
　　轩辕圣的腿伤没有好利索，但应付织染，还是绰绰有余，织染只是一介书生，他会的两把舞剑，也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轩辕圣从拐杖里抽出一柄利剑，就连他的拐杖都是特制的，挥剑一摆，和织染战在一处。
　　昔日，爱的那么刻骨的人，如今兵戎相见。讽刺的画面。
　　也就是三四招的时间，轩辕圣一个仙人指路，利剑指向织染的左边胸膛。
　　轩辕圣停住了，他下不去手，对于织染，他还是舍不得。亲手杀了织染，这个念头一直在脑海里盘旋，如今真的实现了，他到下不去手了。剑尖只要再进去三寸，织染救回一命呜呼，死在他的手里。
　　抬头看着织染，和他对视着，只要织染开口求饶，只要织染说他会远走高飞再也不会来，他真的会放了织染一马，要他亲手了断了织染，他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报仇了，结果呢，一辈子活在思念他的内疚中吗？这件事，他们无关对错，只是爱的太偏激，才会如此。放了他，到现在，他只想，让织染好好的活下去。
　　织染对他柔柔的一笑，身体上前一扑，剑尖就这么刺入他的心口。
　　右手一颤，利剑一偏移，但还是刺入他的身体，轩辕圣赶紧推开，织染抓住他的手臂，向自己这边用力，宝剑再一次深深刺入他的胸膛。
　　看着他的宝剑刺入织染的身体，轩辕圣在同时，感觉也有一把利剑刺入他的心口，那是织染的眼睛，无怨无悔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织染，疼吗？像我这么疼吗？它仿佛要把我的心撕成两半一样，仇恨让我们蒙蔽了眼睛，才会互相折磨对方，我们还是相爱的，现在，这场爱情，是杀死我的凶手，你在控诉我吧，你没有爱错人，我现在和你一样感同身受，这疼痛，真的太剧烈了。
　　“我不过是，不过是，爱你，想，想留下你，和我好好过日子。一切，都太晚了。”
　　织染口吐鲜血，不让轩辕圣离开他一点，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轩辕圣的怀里。
　　不过是爱你，不过是想留下你，这么小的愿望，为什么就不能实现？
　　轩辕圣的心口像是裂开了一个洞，所有的冰冷都充涌上来，直到怀里抱着织染，直到导织染一口一口的鲜血吐在他的胸前，直到他伸手抱着织染的时候，摸到满手的血腥，他才颤抖着害怕起来，织染，真的要死了。
　　所有的坚持都是为了战胜织染，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他早就说过，他们俩的下场，就是有一个人死去，可真的看在眼里，摸在手里的时候，他才开始惊恐，织染死了，他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