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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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沁城，一个名副其实的花海之都，盛夏中的花儿全数绽放，摇曳着耀眼的姿态，为这个饱经战乱之苦的都城带来了宛若新生的力量。
一阵风儿吹过，靠坐在榻上的白衣女子，如倾泄的瀑布般散落在胸前的发丝在空中扬起美丽的弧线，那张绝色的面孔却布满了无情无欲的冷然。
“你说什么？”月忆深吸着气稳定自己，很明显，娜萝的话已经打乱了她那平静的心湖。
“高兴没有背叛你，那夜你撞见他和我躺在床上其实只是一个早已布好的局，北堂静，你若静下心好好想想，就应该明白他根本就不可能背叛你而爬上我的床，可你却没有给他机会，而我也太天真了，以为你赶走了他，他就会回到我身边。”娜萝苦涩的笑了笑，她太蠢了，北堂岚根本无意让高兴活下去，都是她太轻信他，才会让高兴和自己落到今天这般田地。
月忆闻言，她看向站在一旁的高兴，而他的神情却一如既往的云淡风清，平静的激不起一丝涟漪。
“你为什么不解释？”如果他解释了，不管当时她信与否，她都不会让他轻易离开自己。
“你转身就走，没有给他一秒解释的机会。北堂静，你知道他后来做了什么吗？”娜萝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高兴那如死了一般的神情。
“岚说你和他私奔，却出了车祸。”月忆缓缓的说着。
“你信吗？”娜萝讽刺的笑了笑，他还真能编呢！
月忆摇了摇头，或许她真的不曾了解过北堂岚，可那件事也绝不会像他讲的那样轻描淡写，而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去追究事情的真假，或许只是因为自己容不下一丝背叛，所以恨着高兴，即使再听到他的死讯时，她都不曾要原谅他。
“那为什么还要放任北堂岚的杀戮？”
“岚的、杀戮？”她，不信！
“不信吗？那个可爱甚至胆小的常常躲在姐姐身后的孩子怎么会做出那么血腥残忍的事来，连我都不敢信呢？那么漂亮的眼睛里竟然闪着只有魔鬼才有的冷光，北堂静，你惊讶吗？你弟弟北堂岚根本就是一只恶鬼。”一想起他的眼神，娜萝从心里发寒。
“他做了什么？”月忆的眼底寒芒冷冽。
“够了，不要再说了，娜萝。”一直沉默着的高兴阻止她再说下去，那样的难堪他不想让北堂静知道---------
“岚对你做了什么？”月忆起身，光着脚走到高兴的身边，慑人魂魄的琉璃之眸盯着他，轻声问道。
“你还在乎吗？”高兴淡淡的说着。
月忆缓缓靠近他，修长的手指怜惜地抚上他淡然俊秀的脸颊，薄红的唇瓣微启，
“你忘了我曾对你说过的话了吗？如果你忘了，那我就再说一次：你的一生我会拿自己来补偿你。”
“可是你却给了我一个永远都无法兑现的承诺。”
他的脸上一片冰凉，不如记忆中那般暖和，
“对不起，那件事，我很抱歉。”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只是对不起。”拉下她的手，握在手中，高兴黑色的冰眸里看不出任何情感的波澜。
月忆看了他好一会儿，轻叹道：“你的确长大了，知道要跟我讨价还价了。那好吧，高兴，那一世未能实现的承诺在这一世，我都会给你。”
“我要你发誓。”优美的唇瓣勾起一丝弧线，带着一抹模糊不清的得意。
看着他小小的得意，月忆只是宠溺的笑了笑，
为什么这一世再看他的时候只想对他好呢？
为什么想要将他留在身边呢？
或许只是那一世欠他欠的太多了，
所以想要好好补偿吧！
月忆两指并立指天，看着他缓缓说道：“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说的，一生一世。”高兴笑了，第一次，原来他的笑也可以如此灿烂，如此的耀眼。
月忆点了点头。
此时，
“娘娘，啊？”兰儿做梦都不会想到她竟然看到这样的场面，祈月山庄的小总管竟然拉着皇后娘娘的手，两人还相视而笑，天呐，若是被别人看见可就惨了。
“怎么了？”很自然的收回手，没有一丝被撞破禁忌的慌乱和尴尬，月忆的表情又恢复到冰冷。
“那，那个，御王爷请您去正厅。”兰儿低下头有些紧张的说着。
“本宫知道了。高兴，我过去一下。”月忆看了他一眼。
高兴点了点头，两个星期前的那晚，他抱着月忆的那一幕就已经让轩辕焰眼里的嫉妒泛滥成灾了，他知道自己如果和她在人前太过亲近，那会让月忆很为难，毕竟她现在是秋之国的皇后，而他只是祈月山庄的一个小小的总管而已。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高兴敛下眸，转身看向身旁的娜萝，
“谢谢你。”
“只要你得到想要的，就可以了。”那她情愿被他利用，娜萝勉强扬起一丝笑意。
那些话从她嘴里说出，和他亲口说出，是不一样的，
由她来说，多多少少会引起北堂静的愧疚和怜悯之心，
而现在也正如他希望的那样，北堂静亲口给了他承诺，
他和北堂静终究会在一起的吧，那自己呢？
他多年来为北堂静的付出也总算有了回报，那自己呢？
他拥有了北堂静，就拥有了一切，那自己呢？
失去了他，也就失去了一切！
议事厅
“王爷找我何事？”月忆看着站在厅外的轩辕焰，轻轻扬扬的微笑着。
“你看了自然就知道了。”轩辕焰满眼笑意的看着她，自洛嘉城那夜后，大军开始陆续回京，而他为了恢复中的月忆不舟车劳顿，在经过洛沁城时特意留了下来，让她好好调养生息，一来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二来也是自私之举，他不想让她那么快就回皇帝的身边，那他见她的机会也就越来越少。
“是吗？”月忆说话间已踏入大厅，却在见到站在大厅中央的人时楞住了。
“静，”在见到日夜思念的人后，恋几乎是冲到月忆身边，然后热情的抱住她。
“小希？”任她抱着自己的月忆在经过最初的思想罢工后，绯红的唇勾起一抹优美的弧线，伸出洁莹白皙的手环抱住她。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我有多害怕你出事吗？我每天都在祈祷，祈祷你能一路平安、祈祷死亡能离你越远越好，可战争是那么的残酷，我再怎么祈求上天，却还是显得那么无能为力，你还是受伤了，伤的那么重，我好害怕你因此会离我而去，静，我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好害怕------”眼泪婆娑的看着月忆，恋抚上她的脸，以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傻瓜，死亡只会降临在该死的人头上，你看我像该死的人吗？小希，痛不痛？”不在意的笑了笑，月忆捏了捏了恋的脸，手感一如从前那么的细滑。
恋看着她的笑容傻傻的点头，
“所以你不是在做梦。”更大力的捏了捏她的脸，月忆坏坏的说道。
“静，我是真的担心你，你别这么无所谓好不好，你差点死掉哎！”回过神来的恋打掉她的手，没好气的说着，有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的吗？她为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对死亡表现的那么淡漠。
“可我并没有死。”挑了挑眉，月忆放开了恋。
“你，为什么还要和那时候一样呢，漠视死亡、漠视一切，这样就能解脱了吗？”她以为北堂静可以以东方月忆的身份重新开始，可是她给的答案并不是她期望的。
“当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感觉不到死亡的疼痛，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却是满眼的伤痕，所以死亡对我来说，是最好的解脱。”人活着总是有理由的，而她呢？似乎那唯一存在的理由早已变的模糊而可笑了。
“静---，无法改变了吗？这样的人生？”听到她这样说，恋心疼的看着她。
“或许吧，因为有人夺走了我生活的权利。”月忆似笑非笑的撇了一眼一旁的北皇绝，似真非假的说道。
“静--！”恋拉了拉她的衣角，她当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开玩笑的！”月忆朝恋眨了眨眼睛，掩去了眼中一闪而过的伤感。
“很久不见了，娘娘。”一直沉默着的北皇绝不着痕迹的拉过妻子，礼貌却也疏远的跟月忆打着招呼。
“的确是很久未见了，火云之皇。”谦恭有礼、笑容可掬的看着对方，却也在心中暗吐不已。
“月忆，你和纳兰皇后仿佛认识很久了？”轩辕焰突然问道，她们之间的对话让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月忆的身体里住着不只一个灵魂，而平日里他们见到的月忆也绝不会是她最真实的一面。
“是啊，我们很久以前就认识了。”东方月忆淡然一笑，并不想解释什么，而轩辕焰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也就未再追问下去。
“你的伤好了吗？”恋皱了皱眉，静的脸色并不是健康人拥有的红润，那可是最致命的一箭啊。
月忆点了点头，看着恋身边的北皇绝，她扬起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她从未想过再经过那痛苦的死别后，还能与她相遇，
而再次的相见，她的身边早已有命定的人守护，而我，又能再奢望什么呢？
我要什么？小希或许永远都不知道，又或许她知道，只是在装傻而已，
如果是这样，那我情愿她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面对无法回应的难堪与尴尬，我真的无力承受，
神野佑希呀，你可知
那一世没有了你，我曾经的牺牲，又有什么意义？
这一世没有了你，就算人生怎样的繁华如锦，却也掩不住灵魂里荡漾的萧瑟，
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到最后还是失去了你，
神啊，你当真就这么残酷吗？
连我心底最后的一丝渴望都要抹杀掉，难道我的一生都要生活在没有她的阴影里吗？
因为阴谋，我曾经离开她，
而现在，没有阴谋、没有爱恨、也没有背叛，
可我还是，要离开她，
因为她的爱情给了这个叫北皇绝的男子，
而我，只能是她最好的朋友，
想了很久很久------
小希呀，我已不能再继续爱你了，
不是不想，而是已经不能再爱了，
因为这样的爱再也保护不了你，
我早已失去了爱你的筹码--------
夜深了，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别苑的花园里却传来悠扬的琴声，走近一看，才发现三个妙龄的女子置身在漫天飞舞的花雨中，那绝美的景色似乎超越了时空回到了从前，时间就此停格。
月光将舞动的人影拉长，优美而神秘，银色曳地的长裙，将舞者曼妙的曲线衬托的玲珑有致，仿若飞瀑的云丝随风轻轻扬起，在多情的月光下，抹上了一层银色的辉彩，就着月色、和着夜风、应着乐声，舞着玉臂，足尖曼点，翩翩起舞。
不远处的回廊中，轩辕焰无言的伫立着，她的舞姿真的很美，是他迄今为止所见舞蹈中最美的，每一个身段、每一个舞步都显得那么的轻灵，可是她的舞却也有种说不出的伤感，风动、树摇、影移，在月光下显得那么凄艳而孤独，清澈如水的眸顾盼间流转着的丝丝情意却带着幽若深潭般近乎绝望的痛苦，月忆，一向冷绝无情的你为何要流露出这不为人知的悲伤，为何只在火云皇后的眼前流露，而不是他！
一曲终了，娜萝默默站起，她看了一眼倚靠在软塌上的恋，无言的笑了笑，看见这样的北堂静，恋呀，难道你还不明白吗？又或许，你是在装傻？
呵---，这是管哪门子闲事呢，自己的感情都还是一塌糊涂。
轻叹一声，她转身离开，只留下月忆和恋，她们的爱恨终究要来个了断的，不是吗？
看着月忆的背影，恋敛下眸，不敢再看，因为这背影是那么的寂寞，而这份寂寞，都是因她而起！
“还记得《大明宫词》里的那首长相守吗？”月忆缓缓开口，在恋听来这温柔的声音恍如隔世。
“记得，那是我最喜欢的一守曲子，”每每听到那哀伤的旋律时，她都会有一种无以名状的伤感。
“你想听吗？”
“想---”
轻轻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月忆拿出别在身后的笛放在唇边，下一秒，舒缓流畅的乐音缓缓逸出，平和、清雅，却带着几分哀怨，若细细品来，就会发现乐声中蕴含着深厚的感情，却因无法倾诉而痛苦的压抑着，只希望借着这每一个音符去传达她对所爱之人的思念---------
夜，已经很深很深了，天边的花瓣仍在空中寂寞的飘飞着，幽怨的乐音在冰冷的空气中渐渐消散，转过身，却见软塌上的人早已合上了眼睛，怜惜的摇了摇头，月忆走了过去。
悄无声息的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月忆绽颜一笑，那抹清冷华贵的风姿，足以让所有的花儿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缓缓伸出纤细的手，却在半空中停滞不前，渗着丝丝阴寒的夜风吹过，恋如飞瀑般披散在肩上的发，随风轻旋，滑过月忆的指间，慢慢坠落，
轻轻地，月忆撩起手中的发，卷起、缠上指尖，一圈一圈向上绕着，直到她的手碰触到恋的脸，一如记忆中那般柔软细滑，让人爱不释手，白皙的手指一一划过她出奇精致的五官，当温热的气息钻入恋的发丝时，她的耳边留下的声音，如魔咒般魅惑:
“我爱你！”
沉睡在软塌上的人动了一下，淡淡的哀愁染上了恋的眉宇间，她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绝丽女子正温柔的凝视着自己，
“对不起。”她回应的只能是这三个字。
“你知道的，我要的不是这三个字。”轻叹一声，月忆起身站起，将背影留给了恋。
“静，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都不能弥补我对你的亏欠，我知道你为了我什么都舍弃了，甚至连尊严都，”看见月忆的身子在风中微微颤抖着，恋不忍心再继续说下去，她知道那一直都是她的禁忌，一直都是-----
“为什么不继续说下去？”黛眉下的凤眼安静的栖着一片湖水，不曾因她的话泛起一丝涟漪。
“我？”恋有些意外她的平静。
“怕我伤心？难过？嗬，那倒不必了，再痛苦、再难堪、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虽没办法掩盖、也无力抹去，可时间是最好的良方，它可以让人选择遗忘！小希，对我，你不必觉得亏欠，倒是我，要为北堂岚曾经犯下的过错向你道歉。”她知道她无法接受这样的感情，所以就算被加诸在心上的咒语折磨的生不如死，她都不会勉强她一丝一毫。
“过错？”恋睁大了眼睛，这么说，她都知道了。
“他不爱你，却执意要娶你，为了你，甚至在雪地里跪了一夜，所以我以为他是真心爱你的，可没想到他这么做的原因竟然是要折磨你，亏我还那么信任他，以为他将是你最好的归宿，却没想到他竟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来。”
如果不是娜萝提及那些往事，那她将会一直被北堂岚的话蒙在鼓里，在她的面前对恋表现的是那么的痴迷，可谁又会想到他私下里竟怂恿黑泽光□□恋，而他就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当事情败露后，他划伤自己，所以当她踢开房门的时候，看到是他倒在血泊中的惨景，并将一切的过错都推到了黑泽光的身上：因为嫉妒，黑泽光刺伤了岚，并要在岚的面前□□恋。
多棒的临场发挥、机智应对啊，她至今都还记得惊魂未定的恋脸上有一种她不能理解的神情，现在她知道了，那是恋对岚变脸速度之快的极度惊愕。
“除了你以外，没人会认为他爱我。”他就像一个拥有双重性格的人一样，对她的态度也让人琢磨不透，时好时坏，只要在静的面前，她简直就是他的小公主：而一旦离开了静的视线，她就是他卑微的奴隶。
“为什么不说？”锁起眉心。
“他是你弟弟，我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而起冲突。”所以才一直容忍北堂岚的喜怒无常。
“好，你不说是因为怕我们反目，那黑泽光为什么不说出真相？”月忆的脸沉了下来，她那么信任他，他却如此耍她。
“静，你真的不了解岚吗？”他心思之深沉，足以想到万一事情败露后该如何应对北堂静的质问，他不可能不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的。
“他威胁黑泽光？不，这不可能，他有什么资本与能力去威胁黑冥的少主，而北堂家的权势从未真正意义上的属于过他，就算他是我的亲弟弟，都不可能轻易的获得特权。”不，她不信，打心里不信岚会有这种实力。
“你不信，那只能说明你太不了解他了，甚至比不上我对他的了解。静，你知道岚最恨的人是谁吗？你知道他最想杀的人是谁吗？”尽管她也曾不信，可事情就这么发生了，他的确用他的手段控制了黑泽光、甚至是黑冥。
“他，一直躲在我身后，见不得一丝血腥，听不得一丝杀戮，可一转眼，他就变成了十恶不赦的小恶魔，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呀！”今夜的风，吹的狂乱、而她的心也因这迟到的真相变的更加狂乱。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恋试探的问道。
月忆摇了摇头，从小，她就有意无意的忽略岚，当神野佑希出现后，她更是一度遗忘了岚的存在，她不曾了解过他，并且也不想，所以换个角度来看，她也是个不称职的姐姐。
“在岚诡异妖邪的面具下，他也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乞爱之人。”轻叹一声，那些禁忌的话她难以说出。
缓缓转身，月忆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卑微的乞爱之人？
“算了，你不明白就罢了，别再想了，那些都过去了。”不想让她的心灵再背负沉重的枷锁，恋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
北堂岚，那个自己与之相比都逊色百倍的绝世少年，
那双清澈无杂质的宝石之瞳，有时脆弱的像在凡间迷了路的天使，让人看了恨不得将他纳入怀中好好呵护；
可下一秒，当那双纯真、不染纤尘的眸染上了一抹幽诡的色调后，虽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一瞬间看去，恍如恶魔；
初见时，趴卧在北堂静膝上的孩子转身的那惊鸿一撇，让她误以为是误入凡间的圣天使，于是，她被迷惑了，而悲剧的罗盘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转动了，
她喜欢他，从不掩饰，而他若有若无的温柔，也让她以为他是喜欢自己的，而记忆中最快乐的事莫过于呆呆的看着他的睡颜、为他掖好被子，多傻气呵，
可快乐终究是短暂的，当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欲置她于死地的时候，她才明白，她的天使早已选择了堕落，可笑的却不是为了她，
她伤心、难过，为这早夭的初恋，可她并未感到痛苦，他从未想过要她，那她又何必苦苦执着于他呢，换来的只不过是一地的心碎。
想来，他也是可悲的，费尽心思却还是得不到想要的人，越是想得到，就越是得不到，而他的爱又是那么的决绝，最后选择了毁灭，
从此，他和她，什么血缘、什么禁忌，自那一世，全都灰飞湮灭-------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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