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Take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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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ke 5
当天气因为“确定关系”这件事认真地找上你的时候，你才反应过来自己一直没有给过他一个承诺……不过别说是确定关系了，就算他就地向你求婚你都会答应的。
但是，这可是失忆的、对你有求必应的天气，再说，你观察他那顶质量不错的皮草帽很久了。
天气以前是长发，进了监狱被剃得很短，然后从不知道哪里得到帽子遮住自己的短发。你脑子里想象了一下那个滑稽的画面，一只被剃光了的绵羊含泪穿上一件毛衣，现在，你这个可恶的坏主人满脑子都是怎么骗他扒下身上的毛衣。
“在我的家族，如果要确定情侣关系，男方要赠送一样自己的东西，保管在女方那边，”你随口胡说道，“你准备好送我什么东西了吗？”
“我的东西……”天气被你说得陷入沉思，他好像一无所有。
“我觉得你那顶皮草帽不错哦？”你的视线从帽子顶部的小角往下移，与他的视线相撞。
太好了，天气松了一口气说：“那就这顶帽子吧。”
雪白的皮草帽的尺寸比你的脑袋大一些，遮住了眼睛，你将帽檐往上抬了抬，柔顺的茸毛裹着脸颊两边，有阳光和淡淡的香氛味道，头顶还带着天气的温度，非常有安全感。
天气一般只有睡前和洗澡才会摘下帽子，但他现在似乎没有不适应。
“好像一只小羊崽。”天气低头端详着你的脸，思索着说。
“我、我吗？”你抬头，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手一松开，帽子又滑了下来遮住你的视线。
“嗯，”天气在你动作之前，将皮草帽往上推了推，对你说，“刚出生的小羊崽站也没法站稳。”
虽然这不算是嘲笑，只是天气直观的感受，一种……粗糙的比喻，但你还是觉得，被叫做羊的应该是他才对……
“这原本你的帽子，天气，”你的双手扶着皮草帽，提醒道，“我只是替你暂时保管一下。”
所以应该是他先变成羊，他更像才对，你是这么暗示的。没想到天气直截了当地说：“那么就送你了，我再找别的东西给你保管。”
说着他转身就要出幽灵房间回男子监狱寻找，你赶紧拉住他，另一手还扶着帽檐，你说：“天气，我开玩笑的……我们早就是情侣关系了！”
天气立刻转过身，他问：“我通过家族的试炼了？”
“家族的试炼？”你笑了起来，“没有那种东西，是我编的，我只是想戴着试一下。”
你拥抱住天气，他的手摸上你的头顶，宽大的手掌陷入了柔软的帽子，他收回手，沉默地看了一眼掌心，然后又隔着皮草揉了揉你的脑袋。
他终于知道这种感觉有多好了，你眼前的视线又被按下的帽子遮住了，你忍不住说：“好了……放过我吧，我跟你说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说出来你千万不要生气……天气，其实在你进监狱之前，我们就已经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为什么一开始不能明说呢？”天气疑惑地说，这件事曾让他念念不忘，怀疑自己的心脏出了什么毛病。
你将帽子还给他，解释道：“因为我怕你不记得我……那会让我非常难过，而且如果你不承认我们的关系，我会非常尴尬。”
一开始你错将他失忆后的小习惯当做邀请，就已经有点尴尬了。
天气了然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可以任何时候都跟我说，我会信的。”
“你早就有这种预感了吗？”你抬头问，他刚刚那表现并不像有一丝丝知情的样子。
“我不知道……只是你就站在我面前，”他专心戴回皮草帽，不在意地说出让你心跳加速的话，“我不可能不想要追求你。”
“天气……”为什么失忆后他总是能说出一些吓到你的话呢……你摸了摸发烫的脸开始发呆。
“还有这个，”他将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你，“我的信。”
接着天气补充了一句，你第一次看到他有点抱怨地说：“第一个版本更好，可惜被安娜苏给毁掉了。”
回到女子监狱，你照常给组织的人打了通电话，交流的过程中，你有种参加文学阅读小组没话讲的错觉，又有种做完组织的任务回来瞎写报告糊弄上司的熟悉感。
“对了，我们的顶头上司要过来佛州咯。”
“顶头上司？总部不是在意大利吗，”你感到莫名其妙，“从那么远的地方来这里干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度假吧。”
“让我也来说一句……”接过电话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女声，“我收到的消息是他往东海岸线去了，很可能就在你所在的监狱附近，你记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对面报出一段数字，你记下来之后，有点犹豫地说：“指使顶头上司帮我做事，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嗯？想什么呢，”对面说，“尽量搞到一部手机，你需要随时准备支援他。”
“他来这边有什么事？我不能离天气太远或者太久。”
“我们的大老板能力非常强，这点你不用担心……他似乎也在找人，不过不一定用得到你，”她想起什么，又说，“对了，都这么久了，你们真的不需要生活用……”
“真的不需要，谢谢！”你对过于关注你和天气私生活的上司大声说，“……而且小卖部有卖的！”
午餐时间，你遇到了空条徐伦，你们之前只在幽灵房间匆匆见过一面。再看到她的时候，你首先注意到她的神态，那时候的软弱已经彻底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为坚定而有意志的眼神，不知道短短几天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第二个反应是：她就是安娜苏私下里要求你和天气当僚机、帮助他得到的女孩……你觉得他可能没那么容易成功。
“啊，我知道你，你和天气是一对。”徐伦注意到你在观察她，她认出了你，向你打了个招呼。
“你认识我和天气？”你蹲着餐盘走了过去，跟她坐在一起。
“是安娜苏，他给我举了你们俩的例子，”徐伦回忆道，“他说监狱情侣挺常见的，让我答应他的求婚……之类奇怪的话。”
安娜苏真是靠不住，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天气的想法微妙的重合了。不过不是因为他对你和天气谈恋爱没有帮助，而是你觉得他追求徐伦的手段太拙劣了。
你解释道：“我和天气不是监狱情侣……我没跟他们提，我和天气很久以前就在一起了。”
“徐伦！”这时候一个手里拿着水杯的短发女生从远处大声打招呼，朝你们挥挥手臂，旁边还有一个身材壮实的编发女性。
“奥利维亚，”徐伦简单地各自做了一轮介绍，“艾梅斯，还有FF。”
她们取了中餐坐在你和徐伦的旁边，你很快跟她们聊成一团。
“那张纸是什么？”FF指着你手边的信问道，“我好像没有这个。”
“这个是天气给我的信，我们会时不时联络感情。”
在你和天气这里时不时约等于每天，基本上信中会说一些琐碎无聊的事情，但你和天气都挺享受这种什么都要分享的感觉。
说着你打开看了一眼。只是一眼，你看到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语句，天气到底是从哪里学会的，《电视周刊》会用这些词吗？
“真浪漫，这里可是监狱！”徐伦有点兴奋地问，暴露出一点小女孩的姿态，“我们能知道写的什么吗？”
“这次是一些工作上的事，不太能外传……”你虚弱地狡辩道，“我可以讲讲我跟天气之前的事情，但是信就不要看了……”
徐伦挑着眉看着你爆红的脸，还是放过了你，于是你开始讲述你和天气十年的交往。
你和天气这几年一直在为组织工作，因为你们同为替身使者。不过在此之前，你们已经是情侣了。
“十年？”艾梅斯吃惊地说，“谈了这么长时间恋爱，还没有结婚吗？”
“还没有，”提到这个，你有点失落地找着借口，“因为……因为工作，我们经常到处跑，挺忙的。”
“你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那岂不是从十几岁就开始了？真是场恋爱长跑啊。”徐伦撑着脑袋感叹。
“是的，应该从……”你心中算了算，“十二岁的时候开始的吧。”
艾梅斯嘴里的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边推开凑过来的FF边说：“这么早就谈恋爱了？”
“这么小的年纪？”徐伦显然对这种爱情故事很感兴趣，“你们是怎么相识的？”
“咳，其实一开始只是小孩子的玩闹，”你不好意思地清清嗓子，“我也没想到后来真的在一起了。”
“然后呢？”徐伦捧着脸颊催促道，“多给我们透露一点嘛。”
“然后我……”
你开始仔细回忆，十二岁的时候，天气已经快十七岁了，那时候你还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自己该有一个男朋友了，恰好又碰到了天气，他非常符合你对帅气成熟男朋友的印象。虽然他乐意带你一起玩，但你们两人大概都没意识到还有男女朋友这一层关系。有段时间，你都不记得天气是你的“男朋友”了，不过你应该是没来得及向他提分手的，不然这段感情又怎么坚持了十年呢？
可是你是怎么跟他相处来着……他是怎么看你的，你又说跟他了什么？……说到底，他再与你见面，真正确定关系是在你十八岁那年，这中间几年，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发生了什么？你对此完全没有印象。
“我不知道。”
“嗯……啊？”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你意识到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情，扶住额头撑住眩晕的脑袋，看向疑惑的她们，“我好像失去那段记忆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Take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