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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出使西狄(小修) ...
先说,这方尚书家三人单传,今时今日,唯留下方无璧这根独苗苦苦支撑。当初方无璧能顶着他爹的名号“祸害”四方,说穿了,也就凭着这脐下三寸之物……
再说,这出使敌国说穿了,便是双手奉上,成为他人口中鱼肉。哪日两国开战,这第一斩的,便是那“使臣”。
按人之常情,怎么着也得念在方尚书侍奉大金王朝两朝君主的面上,饶过那方无璧一着吧?
金弦——当今大金国主也是这么想的,于是对着那时不时窜至面前晃悠的燕如,礼仪待之却顾左言他,更甚者视而不见。更小心眼儿的暗忖:你们西狄不派个使臣过来,凭什么让咱们大金送过去一个?
燕如也不多说,只是静静的喝着这宫里的香茗。毕竟,这是别人家的地盘,真想把那方无璧咋样,有些不易。可若是到了他的地盘,那就……
抬首,恰见书房外,那四品御前侍卫张青石,正恪尽职守的立在门外,神色机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那一身架势便是硬生生的把自己那叫傻牛的侍从给比了下去。
可燕如也不恼,嘴角轻挑,微噙着口中香茗,似笑非笑的直盯着那张青石一刻不移。结果,倒是一旁的金弦忍不下去了,话里带刺的笑问:“不知逍遥侯对朕的御前侍卫有何赐教?”
燕如缓缓摇首,答非所问,“那人是方无璧的好友?那种很‘好’的‘好友’……”
金弦眉尖一跳,不知为何,这一个好好的“好”字,从他燕如的口中吐出便百转千回的,透着那一抹子邪性。
而燕如又喝了口茶,自顾说下去,“前个些天,在下遇刺客行刺,幸得方无璧在一旁搭救。当在下想好好感激之时,却见那方无璧与您的侍卫状似极为‘亲密’的靠在一起,不敢上前叨扰。”
“……”
说到这,不用看,燕如便知金弦这脸色,已然变了。可犹嫌不足似的添道,“听闻方无璧那人极好男色,荤素不忌,更眼光独道的钟情于那些腰鼓背壮之武将……”
“……”
“在下又见您的侍卫为人似乎有些木讷的,被方无璧三言两语的便哄得面色泛红如桃开的……”
“……”
至此,燕如才笑意吟吟的冲着已是黑锅的金弦,最后一击,“陛下,您看让方无璧出使我国一事……”
“……来人!拿纸笔来!朕要写圣旨!!”金弦明知燕如说的那串瞎话中能信的一成都不到,可那又臭又硬的石头,却是自己的唯一死穴。此时此刻,燕如打蛇七寸,毫不手软的捏着金弦心中的那个石头,死死不放。
于公,金弦不敢得罪如此的燕如。于私……活该!谁叫那方无璧最近死粘着自家石头不放!?其实,金弦也早看他不顺眼了……
无论起因如何,总之一纸圣旨金口玉律,连天王老子都改不了。
尚书府内愁云遮日,尚书夫人闻此噩耗,终日以泪洗面,食不下咽!而方尚书更因夫人如此伤神,也是寝食难安。至于他方无璧则……咳咳……
几日后,待西狄驻军拔地而起,返国前夜,方尚书终于趁着夫人熟睡之际,拿着个鸡毛掸子,冲进方无璧屋子,雷庭巨怒的大吼着,“你这孽子!!看我打死你!”
方无璧正在准备行囊,见如此架势,连忙驾轻就熟的上窜下跳,躲过父亲击打路数,丝毫没有伤到分毫。
过了片刻,待方尚书累了,他这才嬉笑着给老父倒了杯茶,恭敬的奉上,孝顺的劝道,“爹,你也是半截入黄土的人,别这么瞎折腾了。若真的驾鹤西归,我那风韵犹存的娘准给你戴绿帽子。”
听听!听听!这是儿子对老子说的话吗?!方尚书气得一嘴茶水全喷地上!抖手直指他,“死兔崽子!白养了你这么多年!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好歹给我有点反应,成不?”
方无璧摸摸鼻子,坐在尚书身边拍着他肩,“爹,你要我有啥反应?是像娘一样成天嚎哭的,还是要我装成孝子的,给你承欢膝下几天?”
事实上,这几日,方无璧倒完全像是没事的人一般,除了接到圣旨时稍许有些茫然之外,其他时候依旧还是那方大公子,该干嘛就干嘛去。
只是最近几日不再往外跑了,而是时常在他娘哭时端着个碗,见她停下歇息时,连忙一勺饭给喂过去,玩得不亦乐乎。如此下来,这尚书夫人哭了几日,倒是显得圆润许多。
尚书大人当然不希望自个儿的儿子真学他娘一般哭哭啼啼的,但好歹此行一去不知何年马月的能回来,就不能多少表示一下?
方无璧似是明白他爹的心思一般,又是拍着他的肩,语重心长,“爹,人生百年,终究只是一场悲欢离合,过眼云烟……”
“……”
“不懂啥意思?”方无璧误把他爹吓着的表情,看成疑惑不解,“其实很简单,你们生了儿子,可这儿子终究一天也要长翅膀飞的啊,总不能一辈子待在你们身边吧?”
“……”
“而现在,”方无璧又是一脸深沉的告诉自家爹,“现在,该轮到我飞的时候了……”
“……”这回儿,尚书大人明白了——敢情他把出使异国当成了出门遛一圈吗?抚额静默片刻,尚书大人一脸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夜深了,我陪你娘去了……”
“好啊,爹,慢走。”方无璧起身,把尚书送出了屋,然后便把门上的栓,给锁得紧紧的……
渐渐,他的神情变了,收起了方才的嬉笑,那与其父肖似的面上变得有些茫然,一如刚刚接到圣旨一般,也一如看着燕如杀人一般。他环视四周,仔细的打量着这间他住了二十载的屋子。然后再闭起眼,哪是书桌哪是床榻一清二楚,香炉袅袅,沉沉的香樟之便似游走于岁月之间。
然后,又渐渐,他的神色开始变得无措起来,明知自己该去整理行囊,该去和爹娘告别,该再去整个尚书府走走,再去他那常去的艳倌青楼,或去城墙之下,再抚摸一下那古老的青砖……
这里,是伴着他长大的地方,他以为自己一辈子要呆的地方。而在明日,他……真的要离开了吗?不是不眷念,不是不依恋。他,只是不知道此时此刻,该作何表情,像他娘一般哭吗?还是像他爹一般气愤?他都觉得不该如此……
他只是,被自己生长之地,给抛下了而已……
视线陡转,盖上了书案上那一摞厚厚的书册,打量着上面积着的厚灰。他方大公子才想起这是前些个日子,从白凤的旧居里整理出来,却不知该如何处置的书册。
“啊!”突然,方无璧双掌相击,恍然大悟的神情,想起了一件事……
第二日,燕如一反常态,身着厚重红锦袍服,粗蟒腰带,头顶缀珠明冠,脚踩祥云宝靴,一身喜气亲自登门拜访。冲着那一脸阎罗的方尚书,便是笑颜媚人,“在下来接方大人,尚书大人,在此叨扰望能见谅。”
“……”知道了,依旧以为他是在掳人,这不知道的……还当他上门抢亲!总之,一旁的傻牛看不下去,蹲在墙角找着地上的蚂蚁洞。半个时辰后,未果。
是的,半个时辰。只因先是尚书夫人嘤嘤哭泣,再是尚书大人一脸臭茅坑。而那家丁进去已是半个时辰,燕如杯中的茶喝了倒,倒了喝的,快把自己给憋死之际,这方无璧依旧没出来。
于是燕如笑得更欢了,这笑里碜着抹食人鬼的黑气……
“老,老爷!不,不好了!”尚书家中的老管事,一脸冷汗的奔至前厅,凑着自家主子的耳际抖声道:“少,少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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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无璧的屋子挺干净的,除了书案上明令不许碰的一摞书册外,这地板有人常年擦拭,光可鉴人。这桌椅也摆放得整整齐齐,一只空的鸟笼高悬窗下,香炉暗燃。
干净至极,便连那床榻之上也是一片冰冷,被褥齐整。方老爹的眼扫至那儿时,气红一片,而燕如则是双眼微眯,那对狐狸眼笑得似是偷了腥一般。
显然,这方无璧昨夜便已离开,未留下只言片语就消了踪迹。倒是侍候他的侍女打开衣柜,发现了里他最喜欢的几件衣裳,几双鞋子,还有一柄折扇都不见踪影,而府库里也正好报来缺了几百两纹银。
如此的罪证确凿,怕是这在官海沉浮数十载的方尚书,也无从油滑。而一旁的尚书夫人更是思儿心切,趴在桌上又是嚎啕大哭!
燕如嘴角噙笑,使了个眼色,后头的傻牛得令悄悄的退了出去。这都城就如此之大的地方,他也只跑了几个时辰而已,若真要寻其踪迹又有何难?
只是,或许连燕如本人都不知,他这一早的好心情,便被这突然一出戏,给棒打鸳鸯似的整个都蒙上了一层灰黑。
他知道方无璧那人胆小,早就派人盯着他了。可见他这几日毫无动静的便以为他还稍微识点时务。可哪知昨夜他想给他些许时辰与家人话别,他倒是跑得一干二净?难道,是自己低估了他?
思至此,燕如心中冷笑:不急不急,方无璧!在下有的时间和你耗!
最后,再扫视一圈这已然早没了人气的屋子。燕如背手而立,冲着方尚书笑道:“原来如此,今日在下还真是见识到了你们大金国人的气度了……”
明嘲暗讽,尚书大人自然是黑了脸,“大人!此话怎讲?!我大金礼仪之邦,岂是那些言而无信的蛮荒之族所能比拟?”
西狄在立国之前,便是被冠以蛮荒之族而称。燕如自然明白他说的是何意,可他不恼,因为在他眼中看来,这无疑是菜市口的狗儿汪汪叫唤,光有气却无底。唯有胜者,才是王道。
所以,燕如不争这口气,却是眼波一转,恍然大悟,“原来这和大金国人无关……那就和尚书大人您有关了,难不成这就是你们大金人所说的,‘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在下今天真是见识到了……”
“怦”的一声,兵部尚书一脸黑的如同夜叉,伸脚一踢,便是一如当年纵横沙场一般,气势盖天,碎了一旁的红樟木椅。
这下,倒是换得了一室寂静。尚书大人气喘如牛,双目如炬,满含愤懑的瞪视着这闯入他家中的蛮族,可……
偏偏的,燕如等人却是极不卖面子,反而是一脸惊诧的打量尚书大人身后的……尚书夫人。
不知何时,原来躲在一旁卷着丝绢,点着头声声低泣的尚书夫人,此刻居然昂首挺立,双手高高举起。而那看似柔弱无骨,娇贵白皙的双手之中,竟是高高举起那足有五岁幼童般高,重逾百斤的青瓷花瓶!这天生神力,怕是连一旁的西狄勇士也自叹弗如!
而也在此时,燕如才真正的见到这位尚书夫人的庐山真面目。明眸皓齿,乌发俏唇,虽然隐有衰败之相,可依旧看得出年轻时的艳冠群芳。而那对柳叶眉下的桃花眼依稀还沾着水渍,便是招牌似的活脱脱的方无璧。
“……夫,夫人?”兵部尚书眨眨眼,再无方才那凶蛮之相,赶忙上前怜惜的扶着,“小心你的腰……”
方夫人的眼又红了,这桃染之色红了双眸,益发的风情,“可他胆敢骂你!还骂璧儿!”
方夫人咽不下这口气,一个是她托付一身的良人,一个是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凭什么让这人说去!于是,方夫人生气了,柳眉倒竖,一双桃花眼恨恨的瞪着燕如。
而燕如,此时此刻却是猛然间被消了气焰般,一语不发。
许多人以为方无璧像他爹,只因那肖似的脸廓。其实方无璧像他娘,无论这活脱脱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桃花眼,更甚者连脾性都是一般。
方无璧这人胆小,与燕如相遇之时多为四肢抖颤,一脸谄媚。可唯有一次,也仅有一次,他方无璧胆敢一鞭子极狠极准的抽向燕如。只因那时,他误以为自己设伏,伤了他的友人。
那一刻,枣红马上怒目而视的青年,才让燕如真正的记住了“方、无、璧”这三个大字……他不因自己受辱而气,却敢为自己重视之人,怒而翻天!
恍然之间,燕如突然想再见一见他生起气来的模样,哪怕再一眼……
“侯爷侯爷!”正在此时,不知何时归来的傻牛打断了他的思绪,凑上前喘着粗气,大嚷着,“侯爷,刚才在听值更的人说,半夜见着方公子翻墙而出,直奔西山郊外!后来小的探访,他夜宿西山那‘光华寺’内!”
“……是吗?”燕如眯起眼,笑了。最后扫了眼那一脸惊怒的方夫人,便带着自己的人手,挥袖直赴西山——我看你往哪跑!
不消片刻,这燕如便已赶至“光华寺”这百年古刹之外。看着这乌瓦白墙红门的佛门圣地,燕如眼一转,瞪着一旁的傻牛。
傻牛拖拉着,委屈上前。可刚想拍那门环,却见这门“伊哑”一声,自里而外的徐徐敞开,一灰色包袱陡然飞出,扔在了傻牛的怀中。
还未待众神回过神来之际,却又惊闻里头一声大呼,“大师!您误会了,本公子绝无任何轻薄之意啊!本公子只想给您画一幅佛像,以供后人瞻仰……”
“把这位施主给我‘请’出去!”老方丈声如洪钟,气盖山河!
结果寺内和尚一人一手一脚的抬起,愣是把方无璧方大公子,似是扔一麻袋一般,狠狠的给摔到了傻牛的身上!
“哎哟!祖~~宗~~哟~~”这傻牛依旧叫得似是奔丧,可饶是如此,却不避不躲的接着方无璧乖乖的被他压着。
此刻方无璧一身白色儒衫,头系青绾,手持羽扇,桃花翻袂,便是那与燕如初遇时一般,不差分毫。
摇着羽扇,方无璧起身拍了拍身上尘土,这才转身冲着一旁的燕如淡笑着,“燕兄,您可来了。”
“……”燕如一愣,“你在等我?”
“是啊,”方无璧一脸当然,“这是去西狄的必经之路吧?”
“……”燕如眼角一抽,抚额笑问:“三更半夜,你来和尚庙干嘛!?”
方无璧又扔了摇羽扇,依旧回了一抹浅笑,“凤儿的牌位在此,我来和他说说话。”
“……”
“昨夜整理行囊之际,突然想起这事,也就来不及打声招呼就过来了。反正这都城就这么一点儿大,燕兄你随便打听一下也知道此地吧?”
“……”这回,燕如又开始笑得咬牙切齿。想着要说什么,可对着那一脸的袒荡,却似是什么噎在喉中一般。猛的,燕如转身冲着身后一脸木愣的侍卫们大吼着,“看什么看!还不给我起程!”
……显然,这是牵怒……
可偏偏这把火的“源头”没心没肺般,清了清喉咙又说,“燕兄……”
“你还有什么事!?”
方无璧颇无辜的摇了摇首,指了指庙门之处。不知何时,那里头立着一约莫七岁,满脸阴沉的小孩,“能多带个包袱不?”
“……”
“啊,”方无璧又是一笑,“这是我刚收的义子,区翼。”
“……”
“也就是前阵子,被燕兄你一不小心给灭了全村的遗孤。”方无璧依旧没心没肺的这么说道……
啊,欢呼区翼出场~~未来的小腹黑啊,在两个祸害的培育之下,又会如何呢??值得期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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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出使西狄(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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