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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我不是专业咒术师 ...


  •   早晨的第一缕阳光,从酒店的窗帘缝隙之间落进。但安静的房间内,依然处于令人头脑昏沉的黑暗。

      “禅院、禅院。”一张大床上,莹白发丝散乱、穿着睡衣的前任黑手党干部,在睡梦之中,隐约听见有人在喊他。

      那道嗓音不算十分熟悉,似乎还有些焦急的味道。

      禅院晓的眉毛微蹙,翻了个身从床的这一侧滚到那一侧,趴在床沿、快掉下去的地方,迷糊道:“中也别吵。”

      西格玛:“?”小孩疑惑。

      在西格玛叫了半分钟之后,禅院晓一脸哀怨地坐起来,一双略显淡漠的眼睛,久久盯着对面的墙壁放空。

      “外面有奇怪的人。很多,长得很奇怪,行为也很奇怪。”西格玛看起来极为严肃,脸色很是认真的样子,“他们到处走来走去,我们可能有危险。”

      禅院晓还在放空,半晌才缓过神来:“我昨晚看暗网的帖子和技能植物图鉴,天快亮的时候才睡。”

      西格玛的话,是半句没听进去。

      白皙而修长的手抬起来,在唇边掩着打了个呵欠,禅院晓才看着西格玛,迟滞地问:“怎么了?”

      “有危险。”西格玛言简意赅,斩钉截铁地说出自己的论断,在此刻看起来还挺成熟的模样。

      “什么?”禅院晓一脸睡意朦胧、睡眼惺忪。

      西格玛拉起他的手腕,拖着禅院晓起床,眉眼里写满了十足的凝重与谨慎:“你跟我出来一下。”

      “哦哦。”禅院晓被他拉起来。

      然而在坐起来之后,他又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发了会儿呆。凌乱的白发,随意地搭在宽松的睡衣上,神情恹恹,整个人显得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西格玛:“……”起个床为什么这么难。

      禅院晓又被他叫了声,迟缓地爬下床,下意识地结了个手影把[农田]召唤出来,准备开始收菜。

      西格玛:“???”你在干嘛——?

      西格玛瞪大眼睛:你昨天在沙漠里秒杀那些人贩子犯罪商团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要干嘛来着。”禅院晓蹲在地上,盯着酒店的地板上,方方正正、刚才用手影召唤出来的20块格子的[农田]。

      禅院晓停滞半晌,薄唇翕动:“蘑菇升级是选小喷菇、大喷菇、魅惑菇、胆小菇、寒冰菇还是毁灭菇?”

      西格玛:啊??

      “劳烦您帮我选一个。”清冷的嗓音缓声说。

      西格玛:QAQ!但是你念了一串什么东西啊。

      他站在农田旁边看了眼。

      在一众稀奇古怪、长相奇特的蘑菇里,选出一个五彩斑斓的炫光白色。白色光滑的蘑菇,通体散发着浅粉与浅蓝的缤纷炫光,与西格玛的发色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吧。”

      “嗯嗯。”

      【[魅惑菇]:当僵尸吃下魅惑菇,僵尸将会为你作战。】

      【魅惑菇声称:“僵尸们是我们的朋友,他们被严重误解了,僵尸在我们的生态环境里,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在[蘑菇]进化为[魅惑菇]之后——

      原本普通寻常的蘑菇,如陀螺一般旋转坠入地底,取而代之的是二十株新鲜的双色炫光白蘑菇。

      禅院晓的视线在[魅惑菇]的介绍上扫过。

      扫过、再扫过……

      很好,因为睡眠严重不足而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产生了十分严重的阅读障碍,导致文字在面前一遍遍划过、竟完全无法读入大脑。

      “哦你说有危险对吧。”禅院晓在[农田]旁边随意地盘着双腿坐着,宽松的白色睡袍之下,其实不是土而是干净的地毯。

      他单手揉了揉眼眶:“我等会儿看看。”

      【魅惑菇+20,经验+40】
      【经验:42/100】

      禅院晓一边把新收获的魅惑菇放进脚底影子的仓库里,一边熟练地在商店里购买向日葵继续种在土地里。

      【[向日葵]成熟时间:19:59:59】

      随后,他缓缓站起来。

      酒店地板上诡异的农田,缓缓消弭在黑色的影子里。原本位置的地板与地毯,依然是纤尘不染的模样。

      西格玛还是一脸忧虑与审慎。

      “你有没有发现,周围的植物都不见了。”站在酒店房间外的走廊里,西格玛注视着一个花盆沉声说。

      “有吗?这里原来有植物吗?”禅院晓同样走到西格玛旁边,对着这个角落里的、空空的花盆陷入沉思。

      西格玛:“有的,你昨晚没观察到吗?”不仅这个花盆里有一棵很高大的草,旁边台上原本也有一些鲜花,现在都只剩下瓷瓶和花盆土了。

      禅院晓与西格玛,两个人面面相觑。

      禅院晓:我观察这个干嘛……

      西格玛:为什么连这个都不观察……

      双方都从各自沉默的眼神里读出了一丝震惊与不解,随后西格玛眉头一皱,耳朵动了动,旋即,西格玛立刻走向这条回廊尽头的拐角处,靠着墙壁小心翼翼地往那个方向探看。

      同时,给禅院晓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禅院晓没休息好,靠在墙边蹲了会儿,眼睛看着花盆里仿佛被人翻过的土壤。这里面似乎有一些残存的微薄的咒力痕迹。用幼时在家族里学的专业词汇来说,叫残秽。

      应该是咒灵吧……他想。

      抬起倦意的双眸,禅院晓的目光在周围的花盆与瓷瓶上慢慢地掠过,发现那些地方都有残秽。

      或多或少。那就是有咒灵活动过的迹象。

      西格玛说的危险,是咒灵?

      禅院晓靠着墙蹲在地上,面前缓缓排开一列植物,棉花、西瓜投手、土豆地雷、豌豆射手、窝瓜、魅惑菇。既然那种咒灵疑似会被植物吸引,那就试试看吧。

      西格玛转过头来,西格玛语塞。

      西格玛又转回头观察那边的情况,他刚刚似乎听见一种如同自喉咙深处散发出的诡异又厚重的低吼声。但现在看的时候又完全不见那种怪人的踪影。也可能是他的神经过于紧张了。

      西格玛凝眉,转回头又看向禅院晓。

      只这一眼,西格玛瞪大眼睛,立即出声提醒:“你背后……”

      禅院晓闻言转头,一头脸色发青、毛发稀疏的僵尸低吼着,乍然出现在他的眼前:“呃啊啊……”

      原本略显淡漠的双眼蓦然睁开,两手撑在地板上,单薄的身体疾速往后退了退,宽松的和服款式睡衣搭在地上。然后又扯了扯衣服的下摆,怕被僵尸踩到。

      那头僵尸低吼着,铁青的脸上挂着一大一小两颗不对称的惨白的眼珠,牙齿也掉落了许多颗。

      不过身上的衣服倒是挺完整的,是棕色的西装外套与红色条纹领带,深蓝色的裤子、棕褐色的皮鞋。在其中一条裤管的中央,因为裤子的破损,而裸露出一条干枯得不像样的腿,像是已经萎缩了。

      西格玛的大脑飞速运转,因为他看见僵尸扑向禅院晓。

      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禅院晓的双手在面前结印,影子里射出一棵巨大的树干,直接将僵尸轰向了对面的墙壁。酒店的墙壁直接捅穿,好在墙壁后面是建筑的外部了。

      “……”禅院晓沉默了。

      他隐约好像看见,窝瓜比他更先一步,把僵尸给压死了。是错觉吗?但是刚才摆地上的窝瓜确实不见了。

      禅院晓看着墙壁被砸出的大洞。

      他默默起身过去,慢条斯理地把树干回收进影子里。其实,好心的咒术师不能在普通人面前随意使用咒术,必须要使用[帐],也不能随意在外面搞出大动静。

      但我是黑手党啊,黑手党肯定是不管这些的。

      禅院晓:大拇指.jpg

      他无视了墙壁的大洞,也完全没有要向任何人留下任何解释说明的意思,只是留下一捆足额赔偿的现金。

      “就是刚才那种青色的人,酒店里还有很多。”西格玛凝眉,从回廊的尽头处,向禅院晓的方向走回来。

      “那应该是僵尸。”禅院晓道。

      在树干撞穿墙壁的动静引来旁人之前,两人十分默契地离开作案现场。西格玛说:“我早上去餐厅吃饭,发现这家酒店里有很多僵尸在游荡,但别人好像没在意。”

      西格玛一度怀疑,僵尸难道其实是人类社会的正常现象吗?是他太过敏感了吗?为什么其他所有人都浑然不在意的样子?

      后来他才反应过来,其他人好像看不见僵尸。

      “看起来是僵尸,但本质应该是咒灵吧。”禅院晓解释道,“简单来说,拥有咒术天赋的人,可以看见普通人看不见的东西,比如长相奇特的咒灵、术式造成的效果。”

      “人类的负面情感会产生很多威胁到人类生存的咒灵,这种僵尸咒灵有可能是因为人类对植物的恐惧而诞生的,更准确一点来说应该是小型特定植物。”禅院晓闲庭信步,往外面走去。

      西格玛一边听一边点头,默默地记住了所有的知识点,并且由衷地感慨:“禅院,你懂的好多。”

      禅院晓:“都是我瞎掰的。”

      西格玛:“?”

      “提问!我从哪一句话开始瞎掰的呢……”禅院晓一脸认真地看着西格玛,“哈哈哈没有啦。”

      西格玛:“???”

      禅院晓气定神闲地走着:“我只是想起来一位,曾经在精神病院同一个病房的室友。”

      精神病院?

      那是什么?西格玛疑惑。

      “你没睡好吗?没睡好就会困吗?”西格玛一路走着,随意地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去哪里?”

      “先去喝一杯咖啡。”禅院晓说,“然后解决附近的僵尸咒灵,再然后去找咒灵的源头。”

      “看不出来,你还挺善良的。”西格玛评价道。

      他一开始看禅院晓,还以为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类型,而且一贯有些我行我素的样子,没想到居然还会为普通人除害,是一名善良的咒术师。

      “没有啦,我杀僵尸是为了金币。”

      没有错,禅院晓刚才干掉那只普通僵尸,爆金币了。掉落了10颗金币,相当于他砍了十棵树。

      “你拿一个窝瓜吧。”禅院晓将[窝瓜*1]递给西格玛,“我不是专业的咒术师,但我要提醒你,最好拿着,不然要是再遇到僵尸,最后你会怎么样我也不清楚,因为我一开始说了,我不是专业的。”

      西格玛:“——?”他反复理解了半天。

      给孩子CPU干烧了。

      禅院晓在酒店餐厅站着喝完一杯咖啡,带着抱着窝瓜的西格玛在楼上楼下的回廊里,来回走一遍。确实如西格玛所言,他们这一路遇见不少僵尸。有刚才那种普通僵尸,也有在头上顶着个黄色路障、顶着个铁桶的僵尸。

      这些僵尸似乎对人类没有攻击性,也如其他低级咒灵一般没有诞生出灵智,只是不停地在吃植物。

      “就在刚刚,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本僵尸图鉴,里面介绍着僵尸的不同种类与习性。”禅院晓一边抱着豌豆射手,尝试性地突突僵尸,一边对西格玛说道。

      “同时,我的脑海里出现了一幅地图。地图标记着这附近存在着的墓地与僵尸。”

      西格玛缓缓睁大眼睛。

      人类大脑原来有这种功能吗?还是说只是你比较特别?你的大脑构造,我不是很理解。

      【祓除[普通僵尸],种植经验+10】

      【祓除[路障僵尸],种植经验+20】

      脑海内,伴随着金币掉落与碰撞的声音,禅院晓的[种植]等级一连升了好几级。

      只有一点:为什么涨的是[种植]的经验啊?

      当禅院晓使用了豌豆射手、西瓜投手、土豆地雷之后,他发现有一些植物是一次性的,有些是循环使用的。比如土豆地雷在僵尸脚底爆炸之后会消失,窝瓜也会消失。

      最后轮到[魅惑菇]。

      禅院晓不知道该怎么使用,试来试去往僵尸身上丢去。只见原本脸色发青的僵尸突然变了脸色。

      【捕获了[普通僵尸],获得[普通僵尸]*1!】

      【[坐骑]:普通僵尸】

      【[介绍]:僵尸一见到植物,就会走不动路,一直吃,直到把周围所有的植物吃光为止。除了植物之外,似乎对脑子有着特殊的兴趣,因此请不要在僵尸面前露出您的脑子。】

      【[韧性]:低】

      禅院晓怔了怔,坐骑——?!你要是说宠物,我也不至于这么惊讶。而且正常人谁会把脑子露在外面啊。

      所以说,僵尸咒灵被他收服了?

      禅院晓看着影子仓库里的僵尸。懂了,使用魅惑菇的效果,等同于调伏式神。接下来,就跟十种影法术的式神一样可以使用。而且只吃植物的话,排除正常人不会露出脑子,那四舍五入僵尸就是纯天然无公害的好用咒灵了!

      【祓除[铁桶僵尸],种植经验+30】

      【捕获了[撑杆僵尸]*1】

      【……】

      打完东京酒店副本,禅院晓一共斩杀了15只普通僵尸,5只路障僵尸,5只铁桶僵尸。

      【[种植]升级,Lv7→Lv11↑】

      在达到Lv10的时候,[农田]也增加了10块格子,现在总共有30块格子,每次可以种三十株作物。

      同时,禅院晓还获得了1只普通僵尸、2只路障僵尸、2只铁桶僵尸、3只撑杆僵尸。

      随后,禅院晓办理完退房,让酒店配的专车送他们前往一处郊区的墓地。西格玛抱着窝瓜。

      东京郊区墓地,稍显冷清。禅院晓与西格玛就是在这里,遇见了七海建人与灰原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我不是专业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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