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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药王谷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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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人下了死手,但涂曳明显手下留了情,于是很快涂曳就伤痕累累了,长长的利爪险险从涂曳面前抓过,涂曳抓住他的手腕,大声喊道:“十五师弟,我是二师兄啊,我给你带了红豆酥,你不是说要带回去给你妹妹吃吗?快醒醒啊”
鬼面人充血的眼眸有一瞬间的清明,“妹妹.红豆酥”
挣扎的手剜软了下来,但下一秒一柄长剑穿透了他的头颅,染红的剑尖正对着涂曳的眼睛,一滴鲜红的血滴到他的鼻尖,涂曳瞪大了双眼,连忙接住了他,“十五师弟”
十五倒在了涂曳的怀里,他颤抖着吐出了鲜血,他如释重负的说道:“二师兄,我终于死了”
说完这句话就咽了气,涂曳双眼猩红,抬头愤愤的看着离娄,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他?”
话音刚落,一道利爪就穿透了离娄的胸膛,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涂曳的脸上,让他有些发懵,“离娄”
“离娄”谷主夫人尖声叫嚷,推开鬼面人跑到离娄面前,将他抱在怀里,“为什么,为什么啊,娘带你走,带你去找大夫”
鹦鹉站在应乐的肩膀上小声的说道:“鬼面人不会攻击她呢”
应乐也发现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鬼面人都不会攻击谷主夫人。
离娄提着一口气挣脱了谷主夫人,走到涂曳面前,跪到他面前,“死之前,原谅我好不好?”
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涂曳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敢死,我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
离娄倒在他的怀里,“涂曳,我不死了,原谅我好不好?”
原来泪比血还热。
‘噗嗤’利爪穿透了胸膛,涂曳一张嘴满是鲜血,他倒在离娄的身上,离娄伸开手抱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道:“涂曳,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好好开始”
应乐大叫一声,“猪哥”
星棠雪分神查看,看到涂曳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登时暴起,“冰封万里”星棠雪大喝一声,地面瞬间凝成冰,离娄和涂曳被冰封住了,谷主夫人一把抢过涂曳脖子上挂着的哨子大喊了一声,“东陌”
东陌一回头,星棠雪趁机凝成冰锥将他袭去,东陌被重重的打落,正好摔到了谷主夫人的身上,谷主夫人吐出一口血,东陌惊慌的抱起她,“流景”
谷主夫人看着他,“我恨你”然后将哨子重重的往他脸上砸去,东陌看到她手中的东西时大惊失色,钢铁的脸被砸出一个坑,哨子裂开,被禁锢的灵魂四处逃窜,寻找着自己的□□。
谷主夫人诚恳的双手合十,“各方诸神在上,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以所有的功德为我儿子离娄赎罪,祈求他来世万事安康”
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东陌抱着她崩溃的大叫,“流景,你醒醒,流景,你醒醒啊”说着就抱着人重新跑进了地底。
应乐赶紧跑到涂曳和离娄面前,隔着冰层看着两人,“师尊,他们怎么样了?”
星棠雪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了两朵冰莲,解了冰封喂给了两人,盛时看得眼睛都直了,“这么稀有的东西,随随便便就能拿出来,真不愧是拂天君”
夜天白说道:“师尊想要,我去给师尊摘”
盛时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但表情很是无语。
鹦鹉倒是好奇,“去哪里摘啊,带我一起去呗,这么好看,我想养一池子”
盛时冷哼一声,“还一池子?龙鳞湖底,打得过冰龙的残魂就能去”
鹦鹉不解,“残魂很厉害?”
盛时摇头,“不厉害吧,就是整个大陆没几个打得过”
“你去过?”
盛时顿了顿,然后没好气的说道:“没有,话怎么那么多”
鹦鹉很无语,“以前跟人家好的时候,说人家可爱,现在说人家话多”
应乐抓着鹦鹉,颇有些无奈,“少说两句,好吗?”
鹦鹉吐了吐舌头,看到应乐周身是血,最后还是应了。
冰莲吃完,很快离娄和涂曳就醒了,涂曳一睁眼看到大家都在,吃了好大一惊,“你们都死了?”在看到星棠雪的时候达到了顶峰,“怎么拂天君也..”
盛时无语极了,“说点好的吧”
应乐解释道:“救回来了”
“没死?那我怎么感觉不到实地?”涂曳说着往身下一瞧,顿时黑了脸,离娄在他身下垫着。
涂曳赶紧移开了,又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痛得直吸气,离娄听见了赶紧问道:“你怎么样了?”
涂曳想都不想理他,放眼看去,所有的鬼面人都躺在了地上,了无生息,涂曳红了眼眶,“这是怎么回事?”
星棠雪解释道:“他们的灵魂回归,结束了□□的流浪”
鹦鹉听不懂,凑到应乐耳边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流浪”
应乐把它抓了下来,“有些事一只鹦鹉用不着懂”
涂曳的眼泪大颗大颗的砸在地上,内疚道:“都是我不好”
离娄轻轻的按在他的肩膀上,“这不是你的错,涂曳”
涂曳肩膀一动就将他的手抖落了下去,问了应乐,“他们呢?”
应乐指了指洞口,“下去了”
涂曳站了起来,离娄紧跟其后,应乐问道:“你要下去?”
涂曳眸光坚定,看着那不大的入口,“恶果该终结了”
“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涂曳阻止了他,“不用了,我能搞定”
应乐还是不放心,涂曳道:“我有把握,你放心吧,药王谷的事,该由药王谷的人了结”
离娄要跟他一起,涂曳还是没同意,他很固执,“这是我跟他们之间的事”
离娄争辩道:“我也在其中”
涂曳直白的问道:“我要杀他们,你要杀了我吗?”
离娄毫不犹豫的回道:“我帮你”
涂曳道:“不需要,别跟来,否则..”
即便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已经足够震慑离娄了,他已经体会过被涂曳讨厌的感觉了,于是他妥协了,“一定要平安回来,情况不妙就大吼”
涂曳没有听他说完就跳进了洞里,应乐一群人围着洞口往下看,但里头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应乐问道:“下面是什么?”
盛时回道:“一个很大的地宫,但最好换个说法,刑场”
应乐皱眉,“这下面就是东陌做试验的地方?”
盛时点了点头,想起之前看到的心里都涌起一股寒意,“一个大血池,里头泡着各种动物的残肢断骸,整整一面墙的人体,动物白骨,还有一整排的透明罐子,里头泡着动物跟人的缝合体”
离娄听着盛时的话,整个人都萎靡了下去,他坐在地上,抱着双臂看起来落寞极了。
盛时见他这副深受打击的模样,便问道:“你从没下去过?”
离娄声音低低的,“不是”
盛时觉得奇怪,“那你干嘛头一次听的样子”
离娄道:“不是”
盛时凑到应乐耳边小声的说道:“他好难沟通”
话音刚落离娄就抬头看向了他俩,盛时心虚的瞟向了别处,应乐倒是客气的朝他点了点头,离娄问道:“你真的和涂曳定婚了?”
应乐不答反问,“在此之前你能说说你跟涂曳之间是怎么回事吗?”
离娄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说道:“爱人”
盛时一口口水呛到了,不停地咳嗽,夜天白下意识的要给他拍背,被盛时一眼就瞪回去了,夜天白颇显委屈的收了手。
离娄也没看盛时,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应乐,在看到应乐毫无情绪波动时,心里便确定了,“假的”
盛时接了话,“我就知道是假的”
离娄道:“你们俩是假的”
应乐不可置否,现在也没有要说谎的必要了。
离娄放下心来,便说起了应乐刚才的问题,“其实对于药王谷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在离药王谷不远处的山村长大,家里虽然谈不上富贵,但好歹衣食不愁,那时候唯一让我困扰的事就是父母很偏心,他们对弟弟很好,却对我很疏离,对此我很在意,但慢慢的竟也习惯了。
直到我十八岁那年,一个温柔的女人来到我家里,她告诉我她才是我的母亲,只是为了某些极度危险的原因不得已才将我寄养在此处。
或许是受环境的影响,我的感情向来很淡薄,对于这件事很轻易就接受了,我那时候甚至暗自开心,我并不是没有人爱,我母亲就很爱我,她宁愿自己面对危险,也要把我送走。
在来药王谷的路上,母亲告诉我,父亲脑子有问题,经常会发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她才将我送走了,但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弃婴,她本来犹豫着要不要将他捡回去,恰好遇到父亲来寻她,父亲将那个弃婴当成了我,一直疼爱有加,故而她也没有说破。
最近父亲的病越来越严重,没几年好活了,为了不刺激父亲,她让我先以弟子的身份待着,等父亲去世在恢复我的身份,我答应了。
药王谷要比我想象的更好,师兄弟们相处得很融洽,在得知我是新来的弟子后,他们都很照顾我,尤其是涂曳,什么都想着我,但很快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