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开的爱》寂**苏

5、你的眼睛太深，我看不清

　　“解决好了？”躺在草地上的水嫣听到脚步声，眼睛都没有睁开，慢条斯理地张口询问。

　　“你越来越不像样了。。。。。。”阮垣叹了口气，无奈地瞪着她，他心爱的徒儿。

　　“是吗？我以为你赞同我的做法？”水嫣坐起身来，她的眼睛在黑夜里却闪耀着光芒，让人看了都会醉。

　　“我怎么会赞同你的离经叛道？”阮垣躺在她身边，看着夜幕里闪烁的星星，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下药的时候，你已经来了，而且从你的角度，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我下的药吧，可是你并没有阻止我。。。”水嫣趴在草地看，直视他，不让他有机会逃避，“你也想知道吧，如果三师父喝下了春药，他是找你当解药，还是自己忍耐着，用药物缓解，然后一点点地解毒吧？”

　　“。。。。。。”阮垣别过脸去，不让她看见自己的尴尬，她完全把他看穿了，他自己的私心，“这么说，你是知道我在，才下春药的？”

　　“我算准了三师父会自己抢着喝，所以我不会拿他的性命开玩笑的。。。”水嫣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准备离开。

　　“。。。。。。”阮垣突然觉得这样被她看穿，玩弄于鼓掌之中，很恐怖，那个小女孩越来越。。。

　　“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水嫣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头都没有回，就反驳了一句，倔强地不让他看到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眶。

　　“嫣儿。。。。。。”她说到他们的痛处了，是他们几个把她教成这样的，为了应付以后会有的混乱，危险，她不可以像一般的姑娘家学习琴棋书画，女红之类的。“你，没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他赶紧转移话题，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僵持着。

　　“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她突然转过来，一步步地逼近阮垣。

　　“。。。。。。”她很聪明，她知道他们不会轻易告诉她，所以她不主动要答案，而是等，等他们给她答案。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水嫣早就预料到了这样的局面，她没做任何反应转身离开了。

　　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无尽的黑暗在游荡着。水嫣停在飘香酒肆门口，坐在地上，倚着门口的那棵树，搬掉树根处的石头，捧出几坛酒，一个人开始不停地喝。她经常在半夜想要喝酒，可是那时候酒肆都已经打烊了，所以，她就选了这一家，门口有一棵树，在下面挖了洞用来藏酒，她给足了掌柜几年的酒钱，所以这个洞里的酒从来都是满的。

　　“一个人喝，容易醉的。。。。。。”封翼轩担忧的神色隐在夜幕之后，他自己似乎都没有发觉。

　　“我就是想醉啊。。。”水嫣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不过好像没有能如愿过。。。”在她六岁那年，被逼着学武，学用毒，学谋略，学暗器之后，她就经常喝酒，后来酒量越来越好，她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醉过了。

　　“介不介意跟我分享你的美酒？”封翼轩也倚着树坐下来，不等她回答，就捧起一坛酒。

　　“你这根本是自说自画。。。”水嫣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在街上游荡，还是你在梦游啊？”

　　“我倒是希望自己在梦游。。。”他很不情愿地承认，因为担心她，所以出来碰运气。总共才见过两次面，就如此放不下，真是很糟糕啊。

　　“你似乎，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她回过头来，在夜色里努力睁大眼睛，直直地望进他的眼睛。

　　“。。。。。。。”封翼轩苦笑了笑，他似乎泄露太多的情绪，那双望着他的眼睛在夜色里闪闪亮亮，很是美丽，可是他却觉得有点害怕。

　　“不用那么紧张，我是可以看穿一些人，但是你。。。”她放下手上的酒坛子，纤细的手指爬上他的脸庞，在他眼睛周围打圈，“你的眼睛太深，太黑，我看不清。。。”

　　“彼此彼此。。。”被她的举动吓到后，封翼轩很快恢复镇定，含笑地看着她。

　　“。。。。。。”之前他阻止自己喝药的时候，她看到他眼睛里似乎有着一丝忧虑一闪而过，而现在他看着她的眼睛里，似乎只有些她不明白的无奈。

　　“你在担心我？”她的手指离开他的眼睛，沿着他的脸颊一下滑下去，这是个陌生的领域，她只是顺从自己心里突然的冲动，找不到理由。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每次她快崩溃的时候，就拼命喝酒，喝完之后就觉得心里空洞的难受，那种孤独近乎绝望。今天他在她的身边，她终于有个人可以说话，酒精的作用让她慢慢放下防备，去除武装，试着以一个正常人一样，跟他聊天。

　　“你在我眼睛里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封翼轩不承认也不否认，努力地收起自己情绪，直视那双美丽的眼睛。

　　可是不管他怎么试图镇定下来，他都无法完全集中注意力，他无法忽视那修长的手指在自己脸庞上游动留下丝丝寒意，可是心里却有无数的小火苗一直跳跃着。

　　水嫣看着他似笑非笑的眼睛，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她的脑海里闪现的是水秋嫱跟风啸天对视的画面，可是她在封翼轩的眼睛，她看不到那股绵绵的柔情，她下意识地扯了扯嘴角，附身上前，轻轻地送上自己柔软的双唇。

　　封翼轩愣住了，闪了神，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水嫣已经旁若无人地掕着酒坛，歪歪斜斜地往前走去。封翼轩不禁大骂自己的蠢笨，送上门的艳福居然不懂得抓住，只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的眼睛里只有疑惑，还有一股近乎绝望的倔强，而没有一丝爱意。

　　走在前方的水嫣也在考虑相同的问题，她也同样找不到答案，她轻吻他之后，他眼里的诧异和那种叫欲望的东西一下子让她彻底醒过来了。

　　今夜，她，真的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