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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偶像 Vol.2 ...


  •   2.

      光知子上高中时没有去贵族学校,而是选择了青道高中。因为青道大小是个私立,所以家里还是任由她去了。

      青道走廊里的橱窗摆放着御幸那届夺冠的球、奖杯、照片,墙上甚至还悬挂着他的队服和签名,因为他现在已经是赫赫有名的职业选手了,无数后辈第一次路过时,都会情不自禁地瞻仰一番。

      光知子也驻足仰望了许久。

      终于,她也长大了,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御幸一样的年纪。

      橱窗玻璃倒映着光知子的面庞,而她却透过玻璃,凝视着橱窗里的御幸的照片。

      入学以后,光知子只加入了学生会,没有去棒球部。

      尽管她很迷恋那个橱窗。

      现在的青道棒球部怎么样,光知子都不在意。能去甲子园也好,去不了也好,都和她没有关系。有时候,她甚至很抗拒棒球部的少年从她面前经过。

      他们穿着和记忆中的御幸一样的制服,但举手投足却傻得可以。同样是十五岁,他们却不断地提醒着光知子,她和御幸的十五岁之间相隔得那么远。

      所有学生都以为藤堂大小姐不喜欢棒球,却不知道光知子已经当了三年的投手。

      她很后悔当年没有把球投进御幸的手套里。仿佛只有把球投进他的手套,才能震动他的心,从而萌生悸动。

      得知御幸去了职业球队以后,光知子默默看完了他全部的采访。

      每次记者问到他如何看待各种各样的棘手的选手,他的回答都是:“我希望能用棒球跟对方交流。”

      用棒球交流。

      光知子似懂非懂,但是那一刻,她决定学习投球。

      家里为她找来了很多前职业选手当教练和陪练。她选中了一位已经退役的巨人队投手,因为她看过对方的数据:这位选手和御幸有过几十个打席的对决,但御幸几乎没在他手上打出过安打。

      换句话说,他让还是职业新人的御幸吃过不少苦头。

      光知子开始了学习如何投球。从直球开始,慢慢开拓到教练现役时最拿手的球种,也是御幸最不会打的伸卡。

      她没有加入任何社团、队伍,也没有队友和同伴,只是专注地练习着如何投球,看向捕手手套的眼神总是矢志不移。

      西门家的千金说光知子不像在打棒球,而是更像在练弓道,因为她好像把投球当成了一种修行。

      “确实是一种修行。”光知子看着手掌新长出的薄茧说:“等到可以把球投进他的手套里,就是我可以去见他的那一天。”

      光知子没有忘记,现在的御幸已经是职业选手了。她要投出让职业选手也会惊赞的球。

      时隔五年,光知子再次来到明治神宫棒球场。她身上还穿着青道的校服,站在入口处,和数不清的观众一起,目送御幸背着球棒入场。

      很多选手都会在途中诚恳地与球迷打招呼,御幸也象征性地挥了挥手,还停下来给一个举着手套的小朋友签名。

      光知子就站在最前面,身边是三四名便衣保镖。御幸从她面前经过,但眼神仅是稍作停留。

      这一天,御幸打出了职业生涯第50个全垒打,也是在养乐多燕子球团通算第9000个全垒打。

      就在众人惊呼奇迹般的巧合,以及“还有这种纪录”的时候,光知子已经用9000万从那名捡到球的观众手中买到了这颗球。

      球团一般会回收这么有纪念意义的球,所以光知子很快就见到了工作人员。

      “我们可以用一个御幸选手签名球跟您交换吗?”

      “可以。”光知子直接将球交了出去,“我希望他能当面给我,这样就更好了。”

      出于安全考虑,保镖提议道:“您可以直接要求那位选手来府上见您。”

      光知子马上否决:“我希望能跟他用棒球交流。”

      她被带进了俱乐部,便衣保镖被扔在了外面待命。

      会客室的茶几上摆着整齐的养乐多和小点心,光知子却只是站着看墙上的照片。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御幸刚冲完淋浴,换了普通的训练衫。他手上拿着还没拆封的棒球和签字笔,一进来就展开了耀眼的笑颜。

      “你好啊。是那位捡到球的高中生吧。”

      光知子第一次肉眼见到御幸戴框镜的样子,不适应地眨了眨眼。

      御幸看清她的模样以后,也眨了眨眼。

      来之前,他已经从工作人员那里听说了来者是超级可爱的女高中生,而且是他高中的后辈。对方还揶揄他最受小女生欢迎。

      “那就给她换一个印着糍粑的球吧。”御幸无奈地把手上的常规款球还了回去,“还是糍粑美?”

      糍粑和糍粑美都是他们队的吉祥物,糍粑美是妹妹。

      工作人员吐槽御幸罪恶至极,但还是把他要的球塞了过来:“都给你都给你。”

      所以现在,御幸一手拿着一个球,问光知子:“你想要哪个?”

      “小孩子才做选择。”光知子立在会客厅中央说:“我都想要。”

      “哈哈,好吧。”

      御幸大声地笑了,好像在笑她人小鬼大。不过,他没有讲更多的话调侃逗弄,而是拔了笔帽直接问:“你的名字?”

      他要在球上写受赠称谓。

      光知子不假思索:“写’蝴蝶结小妹妹’好了。”

      御幸笔头一顿,失笑抬头,“……哈?”

      “如果御幸……先生还记得平成○年的夏天,明治神宫的半决赛。”光知子提起了初次见面那天,“你走上了投手丘,帮一个身高只有一米的萝莉捡了球。”

      “平成——”

      御幸噎住,没想到故事发生在那么久以前。

      光知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他已经忘了。

      “啊啊,”片刻,他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萝莉?”

      “嗯。”

      “这样啊。”

      “我现在可以投出96公里的球了。”光知子又补充道:“还会更快的。”

      她知道现在的成绩还算不上什么,不过有些事必须传达:

      “因为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让你接我的球。”

      “要试试吗?”

      “什么?”

      “接你的球啊。”

      御幸无声地笑着露出牙齿,弦外之音是笑她的记忆消失得太快。

      他把手上的球抛给她,又去拿了个手套,好像突击检查。

      光知子拿着球察言观色,缓缓跟着御幸走到了俱乐部外面。

      尽管已经长大,但她看着御幸高大健硕的背影,还是需要仰着头。

      他的样子还是那么无懈可击,答应她接球也是——因为满足了她的要求之后,她就理应得偿所愿,适可而止了。

      ……

      “好球。”

      光知子投出的球正正好好钳进了御幸的手套里,他蹲在地上,手的位置没有挪动半分。

      路线很甜,正中红心。

      多年的愿望轻而易举地实现了。光知子站在俱乐部看板投出的灯光下,耳边始终回荡着球投进手套时的声音。

      “啪”的一下。

      比心跳更加震耳欲聋。

      御幸从地上站起来,走过来问:“你是棒球部的成员吗?那群家伙现在怎么样?”

      这次,他走近了,仔细看了光知子一眼。

      她穿着青道的校服,胸前的名牌写着:一年级,藤堂光知子。

      15岁。

      “不是。你们棒球部不要女生。”光知子答道。

      “哈哈哈,什么’我们’棒球部,”御幸看着她的校服,又在笑她人小鬼大,“你不是青道的学生吗。”

      光知子不置可否。

      “那御幸前辈,”她换了称呼,“之后等我提升了球速,还会来找你的。可以吗?”

      御幸给她上了人生中的第一课,而她也有想反过来教他的事——

      喜欢从来没有适可而止,只有得寸进尺。

      (未完待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偶像 Vol.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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