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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17章 ...

  •   邵蓉蓉幻想了一下自己当着大家的面,说只会跟阿彻做害羞之事的那种场面...

      难怪会被人骂成是妖女。

      她自己稍一想象,脸立马红到了耳根处,耷拉着头埋进慕容彻怀里。

      “那...那这么一说,我真的不大敢出去了...外边的人,不会到现在还在记着我当年的这些事吧?”

      “这是自然。”慕容彻叹息道,“大周的女子多保守,从不会将爱慕的话挂在嘴边,可你当年就成天把爱慕孤的事挂在嘴边,如此惊世骇俗,再过几十年也让人记忆犹新啊...”

      他那么一说,邵蓉蓉赶紧害羞地去堵他的口。

      “好了好了...其实...我也不是因为你锁了宫门的事情生气...”她不好意思地说,“锁院门有什么的?小时候我父亲也锁过,我只是...我只是担心你锁了门是因为想抛弃我,而又不想让我跑出去找你...”

      她声音低低的,将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感受说出来。

      慕容彻听了,心里没由来刺痛一下,愧意生起。

      “你为什么...”

      他的话没问完,邵蓉蓉立马又笑着问道:“那我以前真的有跟阿彻做过那种事吗?”

      慕容彻被口水呛了一下,剧烈咳嗽起来。

      他脑子转得飞快,他回想起以前的邵蓉蓉,妖女一夜能战好几男子,但是失忆后的她一定会认为自己只会跟他做,要是说没有,以后他们一起做那事的时候,她就会知道自己并非是雏,若说有吧,压根没做过此事的他又感觉自己很亏。

      都怪他刚才编的时候没编好,为什么说她没有给先帝侍寝过呢?

      大概是他内心想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她,所以在撒谎编造谎话的时候,也不容他人沾染她吧...

      “嗯?有过吗?”眼前的姑娘眨动眼睛,还在等待他的回话。

      “嗯...有...有过...”

      他只得咬咬牙硬认责下来,亏是亏点,只能日后补偿回来了。

      邵蓉蓉一听又开始害羞了,在他怀里扭呀扭的,差点没扭成麻花。

      “嗯...哦,对了,”她心思转得飞快,很快注意力就转移到别的方向去了。

      “人家喊我妖女,你为什么也喊我妖女呀!你就不怕我难过吗?”她皱着眉瘪了瘪嘴,想到初见时他的确喊过自己妖女的。

      “那...那是因为,这是我们两人间的情`趣。”

      天子这位置也不是白坐的,这将白的说成黑,黑的说成白的功夫可不是盖的。

      “什么意思?”蓉蓉轻轻眨动眼睛。

      慕容彻突然将唇凑近她耳畔,压低嗓音,危险道:“什么意思?你敢问孤什么意思?难道你还要让孤给你描述一下,旧时你在孤床上的德性?”

      邵蓉蓉听了大窘,猛一记拳头朝慕容彻胸口锤去,脸上滴血,“讨!讨厌!”

      锁宫门之事就这么解决了,二人和好,慕容彻松了口气,但正当他欺过去,想要亲一亲她时,却被她略凶地瞪了他一眼,推开了。

      慕容彻眼神一凛,皱着眉,拳心紧了紧,到底是记在心里了。

      可邵蓉蓉当时的眼神其实只是想说“昨夜都被你亲破皮了,还不能消停些,死样!”

      ·

      邵蓉蓉得了些新做的衣裳,统共三十八套,都是这一季要穿的,大都是些颜色艳丽质感轻薄的上好丝绸。

      她皱了皱眉对老宫女说:“这回做的衣裳怎么色彩这么浓烈?”

      “回女郎,听安先生说,这次做衣裳的料子都是陛下亲自挑的,用的都是最昂贵的绸布做的。”

      邵蓉蓉以前在充国时吃穿都是最好,但也没有现在来到帝台所用所吃的那么精致,慕容彻几乎把最好的都端来她面前了。

      衣裳给做最好的,饮食最是讲究和挑拣,光一道菜就得浪费好几头大的牲畜,只取最鲜嫩的那一点肉,珠钗首饰也堆了满满一个库房,每天戴不重样的,须得花上一年时间也未必戴得完。

      这一下就做了三十八套衣裳,看来轮着来穿,每套衣裳只穿一两次就得换季了。

      “可我还是喜欢上回比较素一点的颜色。”她嘟囔道。

      “女郎长得好看,奴倒是认为穿些艳色的也很好看。”老宫女笑了笑,恭谨道:“不过安先生说了,明日还有衣裳的,女郎若是不喜欢,可以再等等。”

      邵蓉蓉愣了愣,这...该不会每天送三十八套衣裳吧?那样她一天下来换衣裳该多累呀...

      她换了几套衣裳就累得换不动了,虽然也好看,但她总觉得太浪费了些。

      换作以前她在充国,虽然也不缺穿的,但也没有那么铺张过,以前她没觉得有什么,但自从来殷京的半道上,听英娘给她讲的民间疾苦,以及自己所见所闻了之后,每当自己吃不完东西被人拿去倒掉时,就会有一种愧疚感,下回再也不敢吃剩下了。

      其实她一直很想把英娘找回来。

      那时候没来得及细问英娘关于自己的事情,她和英娘就分开了。她本来可以去问阿彻更多的关于自己的事情,但每次她一提,阿彻立马转移她注意力,并说是以后再详说。

      久而久之,邵蓉蓉总感觉到不安,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阿彻,总觉得他有所隐瞒。

      她想自己去找回那些记忆。

      这天慕容彻把帝台里的医官请来了,邵蓉蓉听说他把陌生男人带来丽华宫,吓得躲在屋里没敢出来。

      慕容彻亲自进去捞她,“蓉蓉,你别害怕,他不进来,你在手腕处系一细绳经殿门出去给他诊断就好。”

      邵蓉蓉还是害怕得很,“我没有病,诊什么?”

      “可你不是说想恢复记忆吗?那时候你撞到头了,你不让医官诊脉怎么知道要如何治?”慕容彻笑道。

      邵蓉蓉的头立马从床帐钻出,盯着他,“所以,我是撞到头所以失忆的?那我为什么会在宫外?”

      “几年前,孤登基的时候,有士族臣子不满孤和你在一起,那时趁孤不备,偷偷鼓吹说服你去给南蛮族人的首领和亲,骗你说南蛮人的首领看上你,要是你不去,孤的天子之位有可能坐不稳。”

      “那然后呢?我就去了?”邵蓉蓉忙追问。

      慕容彻撩开床帐,看见她身上穿了件素色衣裳,而非艳色,心情稍稍亮了些,又用红绳边往她手腕处系,边道:“你那时候爱惨了孤,一听说南蛮人会对孤不利,就瞒着孤偷偷去嫁了。”

      “然后呢?”她靠近了他一下。

      “然后?”他冷笑了一声,煞有其事道:“你不相信孤能够保护你,还偷偷瞒着孤去和亲,你猜孤能待得住?南蛮异族早在四年前就被孤灭族了。”

      邵蓉蓉眨了眨眼,心脏砰砰跳,哇哦,阿彻好帅。

      “可是,你也因为这个觉得没有颜面回来见孤,竟敢跳崖自尽,孤那时恨极了你。”慕容彻回想起当时她跳崖的情景,咬着后槽牙狠狠道。

      邵蓉蓉听得眼泪都掉出来了,伸手擦了擦泪,这时系着手腕的细绳已被宫人传递出去了。

      “那...怪不得我刚回来时,你会是那个样子...”她带着哭腔道。

      难怪前往殷京中途,听说慕容庙里供奉着年轻女郎的衣物,还有望容台,还有那些天子为了让她还阳,而布局设下的卦阵。

      邵蓉蓉觉得心脏酸酸涨涨的,立马扑进慕容彻怀中,用额头去蹭他的脸,小心翼翼露出湿润泛红的眼睛。

      “阿彻,对不起,当时我定是因为爱惨了你,觉得嫁过人没脸回来见你了...”她吸着鼻子可怜兮兮的。

      “不,你还没来得及嫁南蛮族就被孤灭了。”即便是瞎掰,慕容彻也不愿听见她嫁予旁人的事,立马道。

      邵蓉蓉露出疑惑的眼神,“那...既然还没嫁,我为何还跳崖,这...说不过去呀...”

      对呀,说不过去呀。那一刻,表面看似平静的慕容彻,其实内里天地翻覆、白浪掀天,脑子转得飞速。

      “因为你傻啊,当时你误信谗言,那些不愿你与孤一起的人拼命给你鼓吹,说孤因为你的背叛,当即移情某国女子,你一时情伤,便跳崖自尽。你知道孤得知了以后,有多难过吗?”

      慕容彻突然掀开胳膊处的衣物,露出一大片形状狰狞的伤疤。

      那片伤疤处覆着他被定义为奴隶的烙印,那时候她宁死也不愿去他身边,跳崖之后,他每夜噩梦醒来都觉得心脏痛得快要负荷不住,他亟需用别的痛楚来分散注意,于是便抄了案头用来刻字的刀,往火里烧红了去挠手臂处的烙印。

      他痛恨自己这具身体里流淌着奴隶的血液,他痛恨自己手臂处的奴隶印,就因为这身卑贱的血脉,才会遭她嫌弃,她连死都不愿意拥抱他的吧?

      “那时候你跳崖了,孤彻夜彻夜都会梦见你跳崖的情景,那袭红衣就从孤的手里一下子滑落,什么都捞不着,孤恨不得亲自跳下去去抓你上来!那时候午夜梦醒,发现自己身处冰冷的宫室,心脏剧痛起来,就会用刀去刮自己,企图转移对你的恨意...”

      慕容彻真假掺半地诉说着这些过往,邵蓉蓉听着他真情实感的流露,既爱又恨,心脏也忍不住刺痛起来。

      她再也忍不住,跪坐起来,搂住他的脖子,流着泪去吻他的眼睛、鼻子和唇,一遍又一遍地吻。

      流泪道:“阿彻!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让你难过,日后再也不误信谗言,也再也不跳崖了!”

      慕容彻得了她主动的吻后,唇角在她察觉不到的地方微微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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