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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①变成闵雪雅 ...

  •   “呀,这是我罩着的孩子,下此再让我看到你这样揪她头发——我想你也不会乐意拥有一颗闪闪发光的卤蛋头的。”

      赵恩尚冷笑着说完,猛地松开河素英的头发。河素英失去支撑,一脑袋撞在厕所门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她瘫坐在地上,恶狠狠地用眼神剜赵恩尚。

      分明是没有悔过的意思。

      赵恩尚拉过旁边瑟瑟发抖的女孩,将她护在臂弯里,对河素英发出最后通牒:“不想改啊,好得很。那就按我刚刚说的来吧。志敏呐,我们走。”

      韩志敏害怕地瞄了河素英一眼,跟赵恩尚离开卫生间。

      背后传来河素英的愤怒的吼声。

      赵恩尚捂住韩志敏的双耳,温柔地笑笑,让她安心。

      到操场的休息区,韩志敏垂着头,小声说:“恩尚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现在,现在可能不会站在这里。”

      说着,她抬手抹了一下眼泪,勉强绽放出一个笑容:“要是雪雅也能有你这样的人保护就好了,她也会生活的很幸福的。”

      韩志敏是赵恩尚的同年级同学。上周,赵恩尚因为帮老师整理高考志愿书走的晚了,刚巧看到天台上站着一个瘦小的女生,手里握着刚从喷泉里拎出来的书包,校服上被喷了白漆,哭的浑身发抖,意欲轻生。

      赵恩尚赶紧跑上去,趁其不备,把人从天台边缘拉到安全的地方。她从小跟爸爸学跆拳道,力气比一般女生大很多,轻轻松松就制住了韩志敏。

      经过询问才知道,韩志敏的妈妈因为家境贫寒,又长得漂亮,给河素英的会长爸爸做小三,才被河素英带着小跟班极尽欺凌。辱骂、拳打脚踢、撕书本已是家常便饭。韩志敏胆子小,而且她妈妈做的也确实不对,一直默默地没有还手。但河素英今日说要向全校曝光她妈妈是公交车,河素英实在是忍不住了,准备结束掉自己的生命,一了百了。

      赵恩尚一听,哪里忍得了,当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第二日便找到河素英,跟她好好讲了讲道理。

      谁知河素英是个鼻孔长在头顶的,非但不听,还当着赵恩尚的面打了韩志敏一个耳光。

      接着被赵恩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赵恩尚是全校的小霸王花,兼职民推治安委员,最擅长解决校园霸/凌。河素英惹到她,也算是倒霉。

      同学之间发生这种事,双方家长都是有名的人物,学校也不敢管,就随她们去了。赵恩尚打算好好写一封请愿书,督促学校加强对这方面的管控。

      “雪雅是谁呀?她怎么了?”

      “是最近在播的连续剧《顶楼》里的人物,全名叫闵雪雅。”

      韩志敏絮絮叨叨跟她讲了很多发生在闵雪雅身上的事。

      “她因为是孤儿,被同龄人欺凌,那些孩子的父母也欺负她。后来因为自卫,被人从楼上推下去,摔死了。”韩志敏吸吸鼻子,“她身边没什么人帮助她,死的时候,该有多绝望啊。”

      赵恩尚平时不怎么看剧,听到这儿只觉得闵雪雅很可怜,想冲进剧里把反派挨个儿揍一遍。“没事,会有人惩罚他们的。志敏啊,你也要知道反抗,不能任别人欺负呀。”

      韩志敏感动地点点头。

      赵恩尚又安慰宽解了她一会儿,两人这才背着书包分手,各自回家。离开时韩志敏给了赵恩尚一条手链,说是小时候爷爷送她的宝贝,戴在手腕上能经历一般人无法体会的神奇事情。

      “我保存很多年了,也没有什么奇特的事情发生。不过它很漂亮,是我很珍惜的东西,所以才想送给你。恩尚呐,你要收下我才能安心。”

      赵恩尚收下了。等以后到了特殊的日子,再还给韩志敏。

      手链是麻绳做的,上面穿了一只小小的天平,和正义女神手里提的有点像。

      回到家,赵恩尚抱着笔记本刷顶楼,正巧看到第一季快结束,越看越气,恨不能自己代替闵雪雅锤爆周丹泰的狗头。她比平时睡的晚了些,熄灯前将手链扣上手腕,大小正合适。
      不一会儿,她便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

      赵恩尚再醒来时,耳边传来男人粗声粗气地吼声:“喂,叫你呢!你聋了吗!还不赶快把碎盘子收起来!你是想把我们所有人的鞋都扎坏吗!”

      赵恩尚抬起头,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此时她正穿着围裙,手上戴着手套,蹲在一个大盆旁边,盆里堆满了油腻腻的脏盘子。一位胖胖的中年男人正叉着腰对她破口大骂。

      太阳穴一股刺痛袭来,疼得她忍不住摇晃了一下。闵雪雅、孤儿院、领养、美国、骨髓、哥哥、偷窃、补习、白糖糖……回忆像影片一样飞速钻进她大脑里。

      赵恩尚吃惊地看着水面上的倒影。

      齐刘海,大眼睛,乖巧的长相。

      她成了闵雪雅了!她现在正在餐馆里打工养活自己!

      赵恩尚按压下心中的震惊,逼迫自己快速接受这个事实。

      男人,也就是餐馆的主人还在一旁谩骂:“你怎么还在发呆?你脑袋是被辣白菜腌蔫巴了吗!你今天的工资别想拿了!我真是倒霉,怎么会招你这种人!”

      按平时,赵恩尚肯定会冲上去跟他打一架。别看餐馆主人膀大腰圆,可脚步都是虚的,根本不是从小实打实练功的赵恩尚的对手。

      但赵恩尚也明白,自己现在处在无依无靠的环境中,不能冲动。万一她把餐馆主打了,到时候医疗费还得她出。

      为了不让闵雪雅原本贫困的生活雪上加霜,赵恩尚用力攥紧拳头,深呼吸,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才没有一拳挥在餐馆主脸上。

      “抱歉老板,我今天身体有点……”

      这时,从前台飞速跑过来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孩。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运动服,眼睛很大,看起来十分可爱。

      她一过来就飞速地清理地上的碎片,清理完了拿起手套开始洗碗。“老板,其实今天该我刷盘子,雪雅是替我的。盘子的钱从我工钱里扣吧。”

      她用手肘戳戳还在发愣的赵恩尚,小声道:“你快去前台收银。老板不会说什么的。”

      餐馆主如愿以偿地拿回了碎盘子钱,两人的认错态度也算不错。就没再说什么,“哼”了一句,叼着烟走了。

      正巧现在有人买单,赵恩尚飞快地对马尾女孩说了句“谢谢”,跑到前台收银去了。

      收银的工作很简单。赵恩尚很快就摸索出门道来,收好钱还不忘笑眯眯地欢迎客人下次再来。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钟,值夜班的工人才过来接班。

      往常这个时间,她已经结束一天的学业,准备好好泡个澡睡觉了。谁知今天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赵恩尚揉揉酸痛的肩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她跑到后面去找马尾女孩,想要好好谢谢她。

      马尾女孩的工点和她一样,都是下午六点做到晚上十点。赵恩尚过去的时候,她正在处理最后一叠盘子。

      她刷盘子的动作异常麻利,快出残影,刷出的盘子还特别干净。不知道刷了多少盘子才能练出这种手速。

      闵雪雅的记忆里有这个女生,两人似乎一起在餐馆里打工一段时间了。但两人通常一个前台收银,一个后厨刷盘子,总不在一起,不是很熟,赵恩尚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今天谢谢你呀。如果不是你帮我解围,老板可能还会再骂我一顿。”

      马尾女孩笑着说:“没关系的。你今天下午是不舒服吧,看你好像有点头痛的样子。”

      赵恩尚实话实说:“有一点,后来就好多了。等结算工钱的时候,我会把盘子的钱还你的。”
      大家都是打工人,谁的日子都不好过。

      “没关系呀。算一算我们也一起打工快一个月了,就当是请你喝了一杯奶茶吧!”

      “你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欧尼,你叫什么名字啊?我还不知道呢。”

      “我叫李恩菲。”

      看的出来,李恩菲是十分温柔和善的人。赵恩尚对她很有好感。

      这时候,李恩菲也把手头最后一点活儿干完了。她去储物柜拿出自己的书包,跟赵恩尚一起到车站坐车。

      赵恩尚要回闵雪雅自己的住处宝松村。李恩菲与她的路线有一小段重叠。

      “恩菲呐,你家住在哪里呀?我以后可以去找你玩吗?”

      李恩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住在统营,离首尔还是挺远的。我来首尔是为了帮别人做一点事情,现在借住在别人家,过几天就回去了。”

      “这样啊。”赵恩尚遗憾地说。

      李恩菲揽住她的手臂:“以后你如果来统营玩的话,我请你吃蛋炒饭。我做的蛋炒饭很好吃的,弟弟妹妹们都很喜欢。”

      “好~”

      回到家,赵恩尚已经累瘫了。她歪倒在闵雪雅的床上,小狗白糖乖乖地在她身边趴着,粉红的小舌头一下一下地舔着她的手。

      “呀~我们白糖真是世界上最乖乖的小狗狗!来,姐姐给你吃罐头。”

      赵恩尚强忍着疲惫,下床给白糖开了一听罐头。

      罐头很贵。闵雪雅的用来买食物的钱都花在狗粮上了,而自己吃刚过期的饭团。

      白糖现在生病了,要吃点好的补充营养。

      尽管赵恩尚被罐头馋的吞口水,十分想吃楼下飘香的烤肉。但是扒拉扒拉闵雪雅的钱包,瞬间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她拿起三角饭团,狠狠地咬了一大口。

      闵雪雅吃了没事,都是同一具身体,那么她吃也应该没事吧……

      她是被家里宝贝大的,这种清贫的生活过得了一时,过不了一世。

      得赶紧赚些钱才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①变成闵雪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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