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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悔恨莫及 ...

  •   和萧洛寒分开以后,任泪水决堤般的涌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也不理会身边路人那诧异的眼光和在她身后的指指点点,因为她早已麻木到没有知觉,不知不觉中却又走到了莫府门前。

      望着眼前那高高的院墙,那朱红的雕漆大门,本已停止的泪水又再一次爬上面颊。

      这里的一切一切,都是这么的熟悉,多少次曾在梦中想起,这里承载了她多少的喜怒哀乐和年少时光。

      泪眼迷蒙中,依稀看到那慈爱的爹娘,牵着她的小手,带着她一起外出,也看到自己不小心摔倒了,疼的哇哇大哭,爹和娘紧张的将她抱起,娘一边吹着她被摔疼的地方,一边安慰着她“小离乖,不哭不哭,娘帮你吹吹,就不疼了”,每到这时,她总能破涕为笑。

      现如今,这一切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又有谁能够了解她想认却不能认的痛苦,她有多想告诉他们她回来了,可是下山前,她答应过师父,在完成她交待的事情前不能像任何人透露她的身份,她不能做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如今的一切,就算是再苦,她都一定要咬牙坚持下去,毕竟是师父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她一定会还报这份大恩大德。

      正在莫府门前徘徊不定,却遇上了外出归来的莫如风。

      见到夏熙月,莫如风热情的招呼着:“夏姑娘,既然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坐坐?”

      经不住莫如风的热情邀请,夏熙月只得随着他进入府内,却不料被急急冲出的小霞给撞了一个正着。

      眼见自己撞了人,小霞忙急急的陪着不是:“对不起,对不起。”

      抬起头看到是夏熙月,小霞怕她怪罪于她,着急的说着:“夏姑娘,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

      却不曾想她只是淡淡一笑,轻声说着:“没事。”便和莫如风一起走远,只剩下小霞一个人呆站在那里。

      用手重重地拍拍自己的脑袋,“啊……”小霞尖叫出声:“好痛。”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呀,看来不是她眼花了,原来夏姑娘竟是会笑的,还有她的眼睛是红红的,很明显刚刚哭过。

      那天她送姑爷回来的时候,看她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她就觉得她很不容易亲近,本以为她是冰冷无情的人,却原来她也如常人一样会哭会笑。

      定了定神,这才收拾好地上被撞散的东西往萧洛寒的房间行去。

      到了书房,一阵嘘寒问暖后莫如风便切入了正题。

      “那天,夏姑娘曾说过有方法能治得了燕儿的病,不知道是什么方法?”

      拿出一些看起来与檀香并没有两样的东西,交到莫如风的手里,细细地嘱咐着:“这些香,每天在夫人的房里点燃一支,等香里的药效慢慢渗透到夫人的身体里,便可缓解夫人体内的毒性,时日一才,夫人体内的毒性完全消失之时,便是夫人清醒之日。”

      听到夏熙月的话,莫如风很是吃了一惊,他急急的问道:“夏姑娘,燕儿当初不是被诊断成活死人症吗?怎么又会是中毒?这是怎么一回事?”

      “艳明烛是幽兰居的专用明烛,若单单只是点燃这种器物,并不会使人中毒,但若同时用上嫣然香,便会让人长睡不醒,这也是师父告诉我的,能不能救也只有看夫人的造化了。”

      当初从师父的口中知道南宫燕是中毒的时候,夏熙月充满了愤怒,所以当师父请她帮忙的时候,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下来,因为她要让幽兰居的人还她的母亲一个公道。

      “哎……哎……”一声声长吁短叹在这间原本宁静的屋子里却显得格外的刺耳。

      小玉没好气的看向那正坐在一边悠闲的嗑着瓜子的小霞,这家伙,自己请她来是指望着她能帮上自己一把,结果她倒好,在一边乐得轻松自在,忙的却还是自己,哎,早知道就不找她了!

      “小霞,我找你来是帮我忙的,你不帮忙也就算了,这好好的你又叹什么气?”

      小霞一脸无辜的表情,摊着手说:“我叹气都是为了姑爷,只叹老天不公,为什么像姑爷这么好的人,却要吃这么多的苦,受这么多的累呢?”

      正用清水细细地为萧洛寒清洗身上血渍的小玉听到后也和声应道:“是呀,好不容易才能见到姑爷这般地开心,不知道怎么就遇上了这种事情,老天爷真不开眼,应该是它瞎眼才对,怎么样也轮不到姑爷。”

      刚刚欧阳正来看看了情况,从他的口中得知姑爷的眼睛很可能会看不见的时候,小玉真的好伤感,她一直认为像姑爷这么好的人不应该受这样的苦,就像小姐,那么善良,却最终逃不过红颜薄命,难道这就是那些老嬷嬷们说过的好人命不长吗?

      “对了,小玉,刚刚我过来的时候在门口撞到夏姑娘了。”

      “夏姑娘?”正专心照顾着萧洛寒的小玉一时没反应过来,直直的问道:“什么夏姑娘?”

      “小玉,你怎么忘了,就是那天送姑爷回来的夏姑娘呀?我那天不是还说她冷冰冰的吗?刚刚我不小心冲撞了她,她不仅没生气,还冲我笑,原来她也会哭会笑。”

      小玉听完,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霞说什么呢?谁不会哭,谁不会笑,谁都会遇上让人伤心和快乐的事,就像姑爷这类的男子汉也会流泪,更别说是女子了。

      将汗巾用水淘了淘,递给小霞:“小霞,你在屋里好好的看着姑爷,我去换盆水进来。”

      走到屋外,眼见四下无人,为图省事,就将那盆中的血水往外一泼,却不料从转角处走出了莫如风和夏熙月,险些就被那污水给泼着了。

      “小玉,你在做什么?”莫如风有些生气,这丫头竟然在莫府中到处乱泼水,这还成何体统,而且还是当着客人的面,这也太失礼了。

      “快给夏姑娘陪不是。”莫如风轻声呵斥。

      “夏姑娘,对不起。”小玉连声陪着不是:“还请夏姑娘原谅奴婢。”

      “没什么,一点小事。”夏熙月看了一眼那满地尚未干去的水迹,赫然是血水,皱了皱眉头轻声问道:“小玉,府上有人受伤吗?”

      “回夏姑娘的话,是姑爷受了伤。”

      夏熙月脸色微微变了变,这是怎么回事,刚刚在路口和他分开的时候,他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会受伤的?

      “洛寒,他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莫如风听到萧洛寒出事,忙急急地询问小玉:“还有,有没有把欧阳先生请过来看看?”

      “回老爷,已经请过欧阳先生了。”

      “那欧阳先生怎么说?”

      “欧阳先生说,姑爷很可能会……很可能会……”犹豫中小玉还是说出了那个最坏的结果:“姑爷的眼睛很可能会再也看不到了。”

      一旁的夏熙月,听到从小玉口中吐出的话,只觉整个人如遭雷击,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心像被人用刀狠狠地剜了一下,痛彻心扉,就算刚才在青楼目睹的那一切也没有这个让她来的更加心痛,这才知道,不管他怎么样对她,她始终都无法将他忘记。

      不假思索的奔向萧洛寒的房间,小玉也急急的跟了过去。

      此时他是那样安静地躺在床上,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抚摸他那苍白的脸庞,将那散乱在脸上的发丝轻轻理顺,哽咽着问着:“小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买了东西回府的时候时看到姑爷坐在地上,吐了好大一口血,接着就看到了姑爷的眼睛流出了血泪,真的好吓人,我从没有见过有人流血泪的。”

      手忽地抖了一下,原来真正伤害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刚刚自己过激的言语,让他原本有了希望的心又再一次陷入冰窖,他是伤心了吧,所以才会流出血泪,此时夏熙月有多恨自己,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出那么的不留情面的话,为什么要那样的欺骗他,将他最后一点希望之火也熄灭了。

      天知道,当她看到那群烟花女子将他围在中间,她们的双手那样肆意地在他身上游走,她的心有多痛,她已经被妒忌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真相,现在想来,如若他真的背叛了自己,又怎么可能会追上来向自己询问。

      “那他回来后有说什么吗?”

      “姑爷回来后什么也没说便晕了过去,在他手上我们发现了这个。”

      接过小玉递来的东西,这才发现是刚才他追问她时拿出的荷包,他从不曾将她忘却,而她却是这样深深地将他伤害了。

      细细地将那些早已碎成一片片的纸条再一点点的拼接起来,终于,将它们全部拼贴好了,只是那些裂痕却是那样的清晰,再也无法消去。

      将来若他知道了真相,会原谅她吗?他们还能够回到那快乐的过去吗?

      “小玉,夜深了,为什么不点灯?”

      床上传来一声询问,循声望向那明晃晃的烛火,夏熙月惊跳起来,手里的茶杯也因为拿捏不稳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床上的人儿听到动静也觉察到了异样,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急急的问道:“小玉,你没听到我说话吗?为什么不点灯?”

      用手捂着嘴,悄悄的哭泣着,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她又该如何向他解释,他会接受这个现实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悔恨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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