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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爱的宣言 ...

  •   放完炮返回楼上,张烈一家人热热闹闹挤满小屋,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春晚,快到十二点小秋走到阳台上开始给他的哥哥们挨个打电话。

      他先给张青宏拨电话。
      “宏哥,新年好。”
      “好,你也好,问张烈新年好。对了,成光回家过年了,他天天往你家跑。”
      “他又想曲线救国,没用的。”
      “我跟他说我支持张烈,但他还是那脾气,倔得很,不撞南墙不回头。”
      “不久前他来D市,我们还见了一面,不知为什么我看见他就心惊肉跳的。”
      “别让他纠缠你,别给他一丝缝隙。”
      小秋有些烦躁地说:“不说他了,我还要打几个电话,咱们见面再聊。”

      接下来小秋拨了周立丰的电话。“立丰哥,给你拜年了。你一个人?”
      “不是,跟小周在一起。”
      “那就好,我还担心你一个人过年呢。”
      “小周在家吃完饭就跑来了,倒是乔良现在是一个人。”
      “你在哪里住着?”
      “乔良真够意思,他还没有把房子卖掉,先把钱给我了。现在我就在秋语园原来的房子。”
      “你们年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呢,懒得想,烦!”
      “别烦了,大过年的。既然你有人陪,我就不多聊了,我陪良哥说会话去,替我给小周哥拜年啊。”

      于是小秋接着给乔良拨电话。
      “良哥,过年好。”
      “你也好,这会儿在你家?”
      “没,在烈哥家。”
      “在谁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家人在一起。”
      “我知道,烈哥家很热闹。刘哥什么时候回来陪你?”
      “无所谓,都习惯了。”
      “等他女儿出国你们就彻底圆满了。”
      “就算他女儿出国,过年他也不可能陪我,他得回他父母家,而且他女儿老婆肯定会回国过年。”
      小秋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心里便有些替乔良难过,他一时找不到安慰的话语,沉默了片刻后说:“我还要给老赵电话拜年,时间差不多了,我先挂了。”
      “好,替我问张烈新年好。”

      小秋跟赵有德互问了新年好之后,两人便都说不出第二句话,或许是想说的话太多了,将嗓子眼堵塞起来。最后还是赵有德先开口说:“快到十二点了,去和家人一起守时吧。”
      小秋鼻子突然有些酸酸的,他依然说不出话。每次都是这样,和老赵通电话时,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低低地嗯了一声,依依不舍地说:“那我挂了。”
      赵有德最后一句也是代问张烈新年好便率先挂了电话。

      成光去小秋家向小秋父母拜年之后,缓缓走在回家的路上。耳边充斥着各种爆竹的尖啸声和爆炸声,偶尔有认识的街坊跟他打招呼。他远远看见有一处聚集的人特别多,走过去原来是各家各户都把花炮拿到一起放,互相欣赏。

      成光站着看了一会,烟花灿烂绽放,寂寞亦如烟花铺满夜空。他想起那年和小秋一起看烟花,小秋说要每年都一起看烟花,他说要一起看一辈子烟花,后来小秋开心地说,要看两辈子三辈子无数辈子。

      年轻的时候,总是轻谈什么一辈子。那些往日的誓言与爱,就像自己亲手点燃了一只烟花,美好而短暂,然而却失去控制灼伤了小秋,给他留下无法抹去的伤痕。到底是一场事故、还是操作失误?已经没有必要去追问究竟了,惨痛的后果无法挽回,拼命地想要弥补,却因为他的抗拒而力不从心。

      成光想起前几天跟张青宏见面时的对话。
      他对张青宏说发现自己无法停止对小秋的爱,他决定重新追求小秋,张青宏一脸鄙薄地说:“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自私与卑鄙。爱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是让对方感觉出来,爱他就要他幸福,而不是给他困扰,为了他的幸福可以做出一切,包括放弃自己的爱。我觉得小秋跟张烈很好,很幸福。你除了脸长得比张烈好,工作比张烈好,其他都不如张烈。”

      成光当然不服气,他认为除了做饭他不如张烈,他哪一点都比张烈强。
      张青宏说:“你的性格比张烈差远了,你没有张烈宽容、豁达、大气。你首先考虑自己,其次才考虑小秋,而在张烈心中小秋是第一位的。”
      “不,小秋在我心里的分量你根本想象不到,你们都不相信我。是不是我伤害过他一次、我错一次,就永远再没有机会了?我不知道张烈有多爱小秋,但我确信我比他更爱小秋。”成光长叹一声,诚恳地说:“我比他爱得更深刻,小秋为我流过泪流过血,他已经在我的血管我的细胞里,没法分离出去,你明白吗?青宏,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当年我害了小秋,但我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或许你们觉得我现在荣归故里而小秋是一身伤痕,我没资格说什么,我的心、我的苦、我的痛只有我自己知道。如今我也是快三十的人了,不再是当年幼稚而懦弱的毛头小伙子,我对小秋的感情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沉淀和积累,你还怀疑吗?”

      张青宏自然看得出成光脸上的痛苦绝不是伪作,他深深叹口气说:“我不是怀疑你的爱,而是有时所谓的爱也会带来伤害,你不能只顾自己的感受。在这一点上你应该向赵有德学习。”
      “赵有德放手是因为他没资格,他有老婆孩子,凭什么要小秋委屈做第三者。而我跟小秋可以象童话中那样,王子和王子在他们的城堡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平心而论,你现在的条件的确不错,看在你对小秋确实一片真心的份上,我跟你透个底。这次聚会,我感觉,张烈和小秋虽然相爱的时间短,但是已经很深。不仅仅是张烈爱小秋,是双方的,你明白吗?小秋爱张烈。”
      “不,张烈是趁虚而入,我正好做了他们的催化剂。”
      “不是的,成光,去年过年小秋来我这里,我对他说二十四五岁时的感情是最认真的,如果成功了,可能会终生拥有。他当时听得很在意,还跟我讨论了几句,后来他病了,叫张烈来接他,我看到他们的眼神,立刻便明白了。成光,他们是有感情基础的,而且,他一直在享受谈恋爱的感觉和过程。他们现在非常好,你这样插一脚,或许又会伤害到他,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他,你要为他着想。”

      成光想了许久,点点头说:“我知道了,谢谢你,我会掌握分寸,不会令他太为难。但是,我还是不会轻易放弃,但我不会向上次那样逼他太紧。他现在似乎有些怕见我,大概就是因为上次我逼得太厉害了。我上次一见到他就失控,做了一些很失策的行为。他现在跟张烈正在热恋中,我现在也不容易插进去,但我会一直守在他身边等着,等任何一个有可能的机会。”

      张青宏摇摇头,成光这是在追求爱情?倒觉得他是在策划一项商务项目。反正该说的话自己已经说了,如果以后小秋问自己的意见,自己还是会一如既往支持张烈。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青宏对成光依然持保留态度。

      成光说:“不说我了。你离婚的事情考虑好了?跟你老婆透露了没有?”
      张青宏皱着眉摇摇头。“我张不开口,我打算学你,直接一封律师函。”
      “我那时真是混账,心里太压抑,到处胡乱发泄,本来就是我欺骗她,还在分手时写了一封言辞恶毒的电子邮件侮辱她。有一段时间,我想我是快疯了,但是我太爱自己了,绝不会允许自己沉沦毁灭。那段时间我把郑杰折腾得够呛。”成光苦笑了一声。“后来郑杰说,他欠我的,算都还我了。”

      张青宏很耐心地听着,成光有些不好意思了。“嗨,又说我了,你说的对,我的确太自我。说说你的打算。”
      “我想先到B市工作一段时间,然后就说自己移情别恋,因为没脸见她,所以委托律师出面,所有家产全部给她,我净身出户。”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一定别客气。虽然你不待见我,但我心底仍然把你当好朋友。”成光诚恳地说。
      “那是因为你的朋友实在太少了。”
      “或许吧,咱们认识也差不多十年了。”成光感慨到。
      “没错,十年了。对了成光,陈奕迅那首十年你听过吧,我觉得你应该再好好听听。”
      “你又想说什么?”
      “怀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离开的时候,一边享受一边泪流。”张青宏轻轻哼起来。
      “为什么你不鼓励我,非要看我伤心难过?”
      “没办法,我支持张烈。”
      “你!咱们认识了十年啊,绝对号称陈年老友,你竟然不支持我?”
      “正是因为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我对你太了解,我才支持张烈。”
      成光盯着张青宏看了一会,突然笑了。“青宏,我不知道你竟然如此爱小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爱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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