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亡妻霸气归来》一倾山水

13、第十三章

　　冼星辰坐在电话边上等电话。

　　方婶子十分有眼色，拿起一把菜，说：“我去外面摘菜，你们放心聊。”

　　她戏谑地朝冼星辰抛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冼星辰：“……好的。”

　　她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们会很快打完的。”

　　“不急不急，”方婶子连忙道，“慢慢打。”

　　说完就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没去乱动，也没乱瞄，就盯着电话，在想陆渊为什么突然打电话回来。

　　“铃铃铃……”

　　电话铃声猛地响起，冼星辰正想得入神，被吓得一个激灵。

　　她连忙去拿起电话筒，“喂，你好。”

　　“喂，”听筒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是星辰吗？”

　　“是我。”冼星辰一手握住听筒的上面，一手握住听筒的下面。

　　不知道是不是隔了几天没有听到陆渊的声音，还是通过电话线传过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她觉得陆源的声音有些不一样。

　　“陆渊？”冼星辰还确认了一下。

　　“是我。”

　　冼星辰揉揉耳朵。

　　还怪有磁性的。

　　她眨了眨眼，恢复清明，“找我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干嘛浪费这个钱打电话，所以，肯定是找她有事。

　　“你在家里还好吗？”

　　听到这个回答，冼星辰愣了一下。

　　没想到陆渊会对她这么关心。

　　过了几秒，她回答：“好，挺好的……”

　　礼尚往来，她多嘴问了一句：“你呢？”

　　就跟“How are you”的回答，“I am fine，thank you，and you?”中的“ and you”一样，熟练地一秃噜嘴，问了出来。

　　电话那头。

　　陆渊摸了摸被打伤的嘴角，忍住“嘶”的冲动，说道：“挺好。”

　　“啧！”后面传来阿欢看戏的声音。

　　陆渊回头，瞪了一眼。

　　阿欢一只手捂住受伤的额头，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拉紧嘴巴的动作。

　　冼星辰好像听到陆渊那边有什么响动。

　　她说道：“你那边没事吧？”

　　“没事。”陆渊回头。

　　为了转移话题，他下一句话说得很快：“赔偿金拿到了吗？”

　　冼星辰都觉得陆渊是算命的了，怎么能算得这么准？她正好今天拿到了赔偿金！

　　“拿到了，今天拿的，等你回来分你三分之一。”

　　冼星辰觉得，拿到赔偿金，陆渊的功劳不可抹去。如果没有他，陆金贵父子不一定会这么听话交上赔偿金。

　　“我要这钱干嘛？这是你受伤，他们给的赔偿金。本来就是你的。”

　　冼星辰露出笑容，嘴里还在客气，“那多不好意思，毕竟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顺利地拿到这笔赔偿金。”

　　“听陆金贵说，你之前去找过他们。”

　　陆渊心虚地轻咳了声，生怕自己的凶残形象会在妻子面前暴露。

　　他犹豫了一下，犹豫说道：“我去还刀的时候，顺便过去看了他们一眼。”

　　冼星辰忍住笑意。

　　这个“看一眼”，就很有灵性。

　　简简单单的“看一眼”，就让那对父子深深忌惮，陆渊也是个人才。

　　冼星辰还想问一下细节，不过陆渊似乎不想细说。

　　他先说话了。

　　“那你有碰上陆金贵和陆麦他们吗？他们为难你了吗？”

　　两人都是直呼陆金贵和陆麦的大名，什么爸爸弟弟的，不存在。更重要的是，双方都没觉得突兀奇怪。

　　冼星辰没想到陆渊又一次算到了。

　　她说：“见到了。”

　　而后，想了想道：“我没事。”

　　陆渊一听这个回答，急了。

　　冼星辰说的是“没事”，而不是“没有”。

　　那就是……陆渊眼中一瞬露出厉光。

　　“他们欺负你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下颌线绷得老紧。

　　反观，话筒另一边的冼星辰却很松弛。

　　“他们怎么可能欺负得了我？”她说这话时，自信得不行。

　　生怕陆渊不信她聪明大胆勇敢优秀，不用问就说了起来。

　　“……就在我准备发力的时候，正好碰到了王同志。”

　　听到冼星辰的语气里还有点遗憾，陆渊都笑了。

　　他既高兴于冼星辰能够自己做这么多事情，没有受欺负，又很懊悔不在他她的身边帮到他。

　　“王同志把他们俩都押回派出所教育了，还说如果我们家出事，他们两个就有最大的嫌疑，我料想他们两个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陆渊手握成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等他回去之后，一定要跟陆金贵和陆麦父子好好谈一谈，当然了，不是用嘴巴谈，是用拳头谈。

　　他叮嘱道：“那你平时出入小心一点。最好能找个邻居一起出去，别怕麻烦邻居，我回去之后。给他们送点南方的东西，感谢一下他们。”

　　冼星辰听到陆渊这样说，下意识拒绝，“不用你送，我自己会送。”

　　他们两个没熟到这种地步吧？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冼星辰后知后觉，好像过于生硬了。

　　陆渊也是为了她着想，也不能不识好歹。

　　她补充了一句：“就是，我会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你还是专心做你的工作吧。听说去南方的路上特别危险，别分心。”

　　陆渊的心情从低到起，只花了冼星辰一句话的时间。

　　冼星辰还在继续说：”我和邻居们说好了。要是陆金贵和陆麦敢过来，他们就帮我做人证。回头报到派出所去，就算是我动手了，我也有理。”

　　说完了，不等陆渊那边说什么，她道：“那个，电话费贵，咱们也别多说了，先挂了吧？等你回来了再说。”

　　陆渊将到嘴边的关心咽了回去。

　　也是，回去慢慢说，她现在应该没有危险。

　　“好。那你挂吧。”

　　“再见。”冼星辰干脆利落挂了电话。

　　嘟嘟……电话筒里传来忙音。

　　陆渊终于放下电话。

　　一扭头，却看到阿欢在旁边鬼鬼祟祟地偷听，还没有收回耳朵。

　　“你干嘛呢？”他本来想狠狠给阿欢一个爆炒栗子头，可看到阿欢额头肿起的包，换了个方向，改成轻拍一下阿欢的手臂。

　　阿欢装模作样地“哎呀”了一声，追着陆渊跑。

　　“陆哥，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过你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我说话？你区别对待。”他控诉道。

　　陆渊没好气，“你一个大老爷们，还要我哄着你？想得美。”

　　“哥，”阿欢继续说道，“你真的打算和冼星辰过一辈子？那天晚上阴差阳错，谁也没想到……”

　　陆渊站定，定定看向阿欢。

　　“首先，那是你嫂子，她也比你大。你直呼她的名字，是不是有点不合适？”

　　“其次，那天晚上的事情别再提了。女孩子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知道？”

　　“总之，我跟星辰已经结为夫妻，而且还是法律承认的夫妻，我就要承担起这个家的责任来。往后余生，她都是我妻子，我们会一起面对人生的风雨嗯。”

　　阿欢被这一番话震慑到，讪讪一笑，挠头，“我这不是问个清楚吗？”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叫嫂子的。”

　　陆渊重重捏了捏阿欢的肩膀，“阿欢，不要被过去困住，一棍子打死一船人，因为一个人而影响你对一个群体的看法。那样你会错过很多机会，也会无法正确地看待这个世界，享受你的人生。女人也是人的一部分，有坏的，有好的，我相信，许多女孩子都是真心对待感情的。”

　　阿欢的眼神暗淡了一下，而后挤出一个笑，“陆哥，我知道。嗐，不就说了嫂子一句嘛，你不用说这么多，往后我把她当亲嫂子来看待，行吧？”

　　陆渊点头，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这小子显然还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慢慢来吧。

　　阿欢的母亲是个知青。当年为了回城，为了回城，跟某个可以帮她的人勾搭上，婚内出轨。那会儿阿欢已经记事。

　　之后他对女人就敬而远之，一般都不会有好印象。

　　陆渊想到冼星辰。

　　他是真心想要和她组成一个家的。

　　他会努力给她创造好的生活，和她共同经营起属于他们共同的家。

　　另一边，方家。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冼星辰长长舒了口气。

　　和陆渊打电话，居然比做卤味还累。

　　主要是心理上过不去。

　　一听到陆渊关心她的话，她就有点心虚。

　　她这个年纪，而且还经历了后世的知识冲洗，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陆渊关心她，叮嘱她，明显是想好好的经营这一段婚姻和感情。

　　但是，她都想好了，等陆渊这次回来，她要跟他提离婚。

　　所以，陆渊对她的关心，就好像落在湖里面的石头，注定没有回应。

　　最好在双方都没有更加深入之前，早点和他说个清楚。

　　冼星辰打定主意，但是这事也得等陆渊回来之后再说。

　　她起身，正欲抬脚走出去，“”想了想，又折返回来，在电话座机下塞了两块钱。

　　走出屋子，她笑着和方婶子道谢：“婶子，我先回去了，谢谢你啊。”

　　方婶子笑着摆摆手：“不用客气。”

　　她没想过要问冼星辰要钱，邻里邻居的。而且，这还是陆渊和冼星辰第一次借用他们家的电话打，时间也不长。

　　就昨天，小孙女还被冼星辰塞了好几块五花肉，那么好吃的五花肉哎，抵电话费都够了。

　　方婶子继续摘菜，等摘完菜，才去检查电话布盖好没，却发现电话底下多了两块钱。

　　这……

　　明显是冼星辰给的。

　　方婶子连忙拿着钱去了陆家院子。

　　这会儿，冼星辰已经在装卤料包。

　　刘婶子在一旁还在洗猪大肠。

　　“星辰，”方婶子进来，“你快把这钱给收回去。”

　　冼星辰一瞧，方婶子手里拿着的正是她塞在电话座机下的两块钱，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婶子，都给出来了，没有再拿回来的道理。”

　　方婶子跺了跺脚，“哎呦，这可真是……”嘴角却是翘着的。

　　谁不喜欢懂事又大方的邻居呢？

　　刘婶子见到的人情世故多了，给冼星辰帮腔：“她方婶儿，你就收了吧。指不定以后还要打电话呢。”

　　“没问题，打几次都行，但下次可不许再给钱了啊。”方婶子这才美滋滋地将钱放到口袋。

　　冼星尘笑着点头，“好。”

　　下次？还有下次吗？没有了。

　　她都明示陆渊不要再继续打电话回来了，等陆渊回来，他俩都要离婚了，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用方婶子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