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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苍穹派小魔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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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源山下
南枝往檀木桌搁了些碎银,抄起剑离开。
这酒肆果真名不虚传,酒澄黄透明,味比琼浆,醇厚甘鲜,台上那说书老头讲的话本也是十分精彩。她有些醉了。
她摇晃地出了店门,便与平日朗月清风自带光环的大师兄沈清择打了照面。
......
四目相对,南枝暗叫不好。
......希望人没事。
醉鬼思前想后,沉下眼,颤颤巍巍从一侧走过。仿佛要在这夜里化作无形的影。
沈清择:?
沈清择扣住了她的手腕,使了力,她一时挣脱不开。
“不认识我了?”嗓音有些恼怒。
“师父罚你自省,七日未到,你竟偷跑下山喝酒,哪有女孩家的样,你越来越有本事了!”沈清择
是有些生气,小师妹平时就很淘气,今日这般便是将师父的告诫抛之脑后,不知师父会怎么罚她,很让他头疼。
南枝撇撇嘴,也没有说什么。
大师兄是为她好,南枝自知理亏,乖乖地随他骂。
沈清择语重心长了好一会,见她低着头也不应声,以为她被责骂得委屈,便放缓了语气
“尽管那姓宋的该死,你也不能如此任性妄为,居然差点将他打残,宋家可是一直视我派为眼中钉......”
南枝只觉得头脑恍惚,四肢发软,师兄的话也嗡嗡的。
“哐当!”
清霜剑掉在了地上,沈清择紧盯她轻阖上的双眼,一时失言。
真的要被气死了。
清净居
南枝被关在这里一个月了,南越宗,苍穹派沂源分派的掌门人,也是她的师父,他说她该罚,她太任性了,让她在这里好好思过。
整日在这里独自一人看星星看月亮,赏落花,什么都不做。
便是懒惰如南枝也觉得有些难捱,一个月没有吃到尚品堂的蛋黄流沙包了,泪流满面。
白栀子夹着点淡黄搭在树梢,风动,花扑扑簌簌地掉落。些许被卷走,轻落在她精致的绣花鞋上。南枝深吸了口气,小声地嘀咕了两句师父的不是,便懒洋洋得地靠在树干上,指尖微动,碾碎了鞋上点缀的黄白。有一搭没一搭的。
要说起来,她还做了件好事呢
那日掌门师父五十大寿,凡是江湖有点头脸的各门各派都来贺寿。曾经与苍穹派有着“交情”的京都宋家也装模作样不知道是上上上辈还是上上上上辈积得的交情,如今越发浅薄。如今的宋家家主行事狠辣残忍,城府极深,人尽皆知。实在让人不屑与他为伍。
南枝不乐于与他们虚与委蛇,便走出去散步,抄小路去了她平时爱去的潋水湖。
途径林子,看到让她怒火中烧的一幕。
“嘶啦——”衣服撕裂的声音,少女躺在粗糙的地面上,头发早已散掉了,露出鹅黄的里衣,两颊的泪花了眼角的妆,但她无力反抗,无法出声,男人伏在她身上,要继续动作。
“我去你大爷的糟心玩意狗东西”南枝冲过去,一脚踹在他脸上。
事发突然,男人一时躲闪不及,惨叫一声,头重重磕在旁边的石块上。剧烈的疼痛让他一时站不起来。
他强撑起身子,酒也醒了大半。
眼睛有些猩红,面上怒气难掩
“小贱...”话刚说出口。
“咔擦...”肋骨先断了一根,男人体力不支,又倒了。南枝嫌恶的看了看自己的鞋。
剧烈的疼痛让男人冷汗直出,连惨叫都发不出声。躺坐在地上连连抽搐。
笑话,苍穹派扛把子天才少女名号不是吹出来的。
“没事吧...”
南枝脱下了身上的外裳,紧紧裹着无力倚在树干上的少女。
她中了软筋散。
南枝从袖口掏出了纯瓷广口瓶,
倒出赤红的丹药喂给少女。
沉焰丹,解百毒。
半刻钟后,曲笙恢复了点力气,声线有些颤抖“枝枝…枝枝”
“我都知道,没事了,没事了”
南枝抱着她,轻拍她的背。
曲笙说,他是宋家公子宋珏,设计将她引到了偏僻处,还下了软筋散。差点...
南枝不由得脊背发凉,这是在苍穹派,他居然这么明目张胆。
曲笙是山派的女医师,生得俏丽,身段纤细,性格温柔,是好人家出来的大家闺秀,她从小就伴在南枝身旁,替她治病。
想起之前少女无助绝望的眼神,还有脸颊鲜红的巴掌印。南枝又一股心火直窜喉口,又开始折腾宋珏,这就是所谓京都名门世家的公子。她现在很暴躁。
被人不停地用脚踢,宋珏只感觉浑身都在痛,痛得他几近昏厥。
牙都掉了几颗,脸上青一块肿一块,不见人样。
南枝往他裆下来了一脚......这下宋珏直接晕死过去,南枝控制不了自己。
伤她珍惜的人,便是触了她的逆鳞。
“枝枝!冷静!南枝!”曲笙死死拽着她的衣领......
宋珏伤的很重,宋家主宋城勃然大怒。但也不敢太嚣张,好些门派都在,毕竟理亏,加上宋家虽横行官场,也是有远见的。得罪在江湖上很有地位的名门正派,显然,此举并不明智。
但宋城咽不下这口气,说他儿子虽然有错,是因为醉酒不省人事,犯糊涂了,那姑娘清白也还在,所以罪不至此,不该被打成这样,希望下手不知轻重的南枝,也能吃点苦头。不然,宋家便不会罢休。
南枝直接气笑了,骂他为老不尊,死不要脸。周遭弟子有的没忍住笑出了声。什么礼节,她统统不管。曲笙那么温柔的一姑娘,差点就毁了。
宋城气得脸色发青。眼看事态越闹越大,宋珏被打的那么惨,宋城又咄咄逼人,只能装模作样地说了南枝几句,还赏了她顿鞭子。
南枝理智尚存,知道这顿鞭子非吃不得,她下手确实重,那登徒子怕是以后都不能行那事了。
南枝知道自家师父唬人向来一套一套的,果然暗暗收了力。打了半天也没见血。
一群人半天在那看了个寂寞。
宋城见这顿鞭子打得有些敷衍,神色阴沉得要滴血。看得人瘆得慌。刚要发作。
“好了好了,罚也罚过了,不要计较太多,今日是南掌门生辰,诸位可都是来给他贺寿的,况且毕竟令公子有错在先,南姑娘也是一时冲动,这件事就罢了吧。”
说话的是青山堂的长老聂恒星,与南越宗是过命的兄弟。“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宋城听出来他的话外之意,事情一旦闹大,对宋家更是百害而无一利。脸黑得跟锅底一样,却无可奈何。
不要让他抓到那个贱丫头。
南枝看着他阴狠的眼神,不以为然。
果真是歹竹出不了好笋。乌龟生王八蛋,儿子和爹,一个赛一个混账。